有了昨天騎馬的經驗,今天的狀態就好多了,也比昨天快了許多。
二人一馬,居然在戈壁灘上奔馳了起來,在其身后,揚起了一道塵土。
魏思宇結合昨天行進的路線,再研究了一下梁老大留下的那個地圖,雖然沒辦法精確的知道每一點,但是起碼有了一個初步的認識,一個大致的脈絡走向。
再根據小月月記憶中的山脈和湖泊,終于確定了一個方向,先去找到那片湖泊。
去過戈壁灘的人都了解,太陽出來的時候,一眼看下去到處像披著一層薄沙,砂石里面僅有的水分也被轉化成了水蒸氣漂浮在空中,很多時候海市蜃樓也會隨之出現。
魏思宇對于海市蜃樓這種簡單的物理現象還是清楚的,所以他可不希望拖到在中午日照最強的時候,只有在那之前找到那片湖,或者就要等到了太陽落山才能繼續搜索。
按照月月的記憶,如果沒有走錯路的話,他們早應該到了爺爺家,所以說,這中間肯定路線出來偏差。
對照著地圖,魏思宇實在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走錯了,反正這地方看哪都是差不多的,抬頭看著太陽已經逐漸升到了最高處,汗水不斷的流淌著,存的水也差不多喝完了,魏思宇騎著馬,找到了一處干涸的河道處,在一個偌大的石頭下停了下來,二人一馬躲在石頭的陰影里,暫時避開了毒辣辣的陽光。
“大哥哥,我們是不是迷路了?”
“沒事,月月,等太陽沒那么曬了,我們再找找,肯定能找到爺爺家。”
魏思宇內心還是有些絕望,拿著一張不認識的地圖,在一個陌生的世界里亂撞,找到目標的幾率幾乎為零。
“小月月,你先睡一會,我去四周看看有沒有水源。”
魏思宇安頓好月月,自己提著一個空了的牛皮水袋,沿著干涸的河道,探尋起來。
相對于光禿禿的戈壁灘,在這個干涸的河道,還有那么幾株叫不上名字的小草。
魏思宇四下張望了一下,到處的地表結構都差不多,咬了咬牙,朝著其中一個小草的下面開始挖了起來,希望可以挖到水源。
越往下挖越辛苦,雖然看著被挖出的沙子有些潮氣,但是水源卻是遙不可及,那些沙子中所含的水分應該還不及魏思宇自己流的汗水。
魏思宇有些喪氣的的扔掉了鏟子,躺在了一塊陰影處,睡了起來。
睡夢之中似乎有千軍萬馬的聲音傳來,魏思宇感覺到了身下的土地在顫抖,嚇了一跳,趕忙一個反身坐了起來。
就見遠處揚起了陣陣沙塵,上百匹馬在爭先恐后的奔馳著。
而自己這邊,在小月月休息的地方,他們騎得那匹馬似乎也受到的感召,嘶鳴起來。
魏思宇快步跑回,看到了一臉興奮的小月月,此刻正朝著那些馬群揮舞著小手。
“不要,小心啊。”
魏思宇一個箭步跳上前抱住了小月月,蹲了下來。
“小心那些馬沖過來,把我們踩成了肉餅。”
“不會呀,大哥哥,那些馬都是我爺爺的。”
小月月一臉認真的看著魏思宇。
聽了小月月的話,魏思宇腦子猛地一片空白,但很快又恢復了意識,這幾天他的腦子已經習慣了這種沖擊的頻率。
“小月月,你確定這些馬都是你爺爺的?”
“嗯,在這里,只有我爺爺才有辦法管理這么多馬。”
“那你怎么不早說呢?”
“你也一直沒問我呀?”
魏思宇被小月月的話噎住了,他一直以為小月月的爺爺就是個很普通的老頭,能養活自己就不錯,怎么會想到爺爺居然是個馬倌,手里還養著成百上千匹的戰馬。
小月月見魏思宇不再說話,爬上了那塊大石頭上,朝著馬群揮舞著雙手。
魏思宇也是隱隱的看到馬群中確實有個老人,揮舞著馬竿,指揮著群馬奔跑的方向,此刻他也看到了石頭上的小月月,率先騎馬趕來,那群戰馬非常聽話的讓出了一個通道,等他的馬來到前面,其余的馬很聽話的跟在了后面跑來。
魏思宇看著這群馬被月月的爺爺訓練的如此聽話,忍不住內心暗暗吃驚,這個世界的人都是身懷絕技啊。
老人一身短打,頭上系著一條汗巾,黝黑的皮膚下,花白的胡須,皺紋密布的臉,果敢而又堅毅的表情,騎在馬上卻如戰神一般,氣勢逼人。
轉眼之間,老人便騎著馬到了近前,月月也是迎了上去,口中不停地喊著爺爺,魏思宇跟在身后,留出一段距離。
爺爺跳下來馬來,抱起了月月。
“月月,你怎么在這里?你爹爹和你娘呢?”
說到這的時候,爺爺不自覺的看了一眼月月身后的魏思宇,那目光雖然沒有敵意,但是被他的目光掃過,還是心里機靈了一下。
“大哥哥說,爹爹和娘都變成了星星去了天上了。”
小月月很天真的用手指了指天空。
老人眉頭一緊,再次看向魏思宇,眼神中帶有詢問的意思。
魏思宇點了點頭,表情很是凝重。
“月月,我去跟大哥哥說說話,你先自己玩會。”
老人將小月月放在了地上,獨自來到了魏思宇的身邊。
二人沿著河道而行,魏思宇把這兩天經歷的情況告訴了老人,除了自己穿越這個事,其它都是原原本本的講給了老人。
聽到單云鵬慘死的時候,老人也是忍不住嘆了口氣,原來老人跟單老將軍也是有過一面之緣,對單家也是充滿了敬佩之情,再后來,聽到了沙少主出現的時候,突然表情嚴肅了起來,在聽到被狼群緊緊圍剿的時候,也是面露緊張,在聽說了魏思宇用狼哨退狼的時候,眼神中透漏出一絲驚訝的神情。
“我看看你的狼哨。”
老人伸手接過了魏思宇遞過來的狼哨,在手中不斷摩挲。
“妙啊,太妙了,真想不到還有什么是他辦不到的?”
“老人家,您認識東一師傅嗎?”
老人冷哼了一下說道:
“想當年,東一以二十歲的年紀坐上了我們沙國的國師,輔佐了我們現在的國王登上了王位,東征西討,為沙國打下了一個偌大的疆土,那時候的單老將軍還是一員先鋒官,也是屢立戰功,就在沙國將要一統天下的時候,突然東一退隱百花谷,辭去了國師一職,而當時的大王居然也沒有挽留,之后我們沙國的國力還是下降,也就沒有了統一天下的資本了。”
停了爺爺的一席話,魏思宇對沙國和這個世界又有了進一步的了解。
“老人家,你知道的這么多,當初你是做什么的?”
“我那時候跟著我爹爹為國家養馬,我們家世代養馬,沙國的戰馬有一半都出自我們家的馬場。”
老人家說話的時候,語氣中很是驕傲。
“當時單將軍騎得馬就是我親手訓練出來的,也是那一次,我跟單將軍有幸見了一面,正是我將戰馬交到了單將軍的手中。”
“老人家,能不能多跟我說說東一師傅的事情?”
看著魏思宇充滿渴望的目光,老人家并沒有拒絕。
“你既然有了沙少主的玉佩,你還擔心國師不收你為徒嗎?”
老人家視乎看穿了魏思宇的心思。
“那他為什么當初辭去了國師呢?”
魏思宇還是把埋在內心的疑惑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