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宇這幾天都是將自己整個身子,包括腦袋全部潛入潭水中修煉,還真是沒有注意過潭水中的那幾尾小魚,此刻經師傅提醒,突然發現潭中的小魚不見了。
“師傅,那些小魚呢?去哪里了?”
“應該是尋找另一處極寒之水去了,這里潭水中的冰寒之氣,已經被你這段時間的修煉,吸收的差不多干凈了。”
經師傅這一點撥,魏思宇一下子就想明白了,為什么這幾天自己修煉的時候,發現潭水的寒氣逐漸失去了原有的冰屬性,只是涼而已,完全起不到輔助修煉的作用了,原來是自己把這冰屬性的寒氣盡數吸收到了自己的體內。
“你現在打坐感受一下體內的丹田之氣,看看能不能將這氣體凝結成丹。”
按照東一師傅傳授的功法,魏思宇席地而坐,開始修煉起來。
這段時間丹田之中始終鼓蕩著一股股的真氣,隨時可能沖破經脈,溢出丹田,但是沒有師傅的指示,魏思宇也不敢強行將這些真氣凝集成丹,要知道一個普通修煉者,如果沒有十年的寒暑不輟修煉,是沒辦法形成聚丹的,一般來說,只有丹田之中有了內丹,才算是一個真的武者。
當年東一算是修煉快的了,也是用了三年的時間才修成了內丹,但是爭強好勝的他,在最后凝丹的時候也是差一點出事,如果不是母親出手相助的話,恐怕就要被自己的真氣撐爆丹田而亡。
此刻,魏思宇已將全部心神收攏于識海之中,慢慢的將體內經脈之中的真氣,一點一點地逼入丹田,然而,很快他就發現,體內的真氣分為兩種屬性,一種是含有火元素的屬性,一種是含有冰元素的屬性,兩者之間格格不入,互相纏斗。
從外表看,此刻魏思宇的身子左邊是青色,右邊是紅色,青色的皮膚還在不斷的散發著寒意,周邊的空氣附著在皮膚上,開始慢慢結成冰晶。
而右邊紅色的皮膚,蒸騰著熱氣,皮膚都開始了龜裂,滲出來鮮血。
東一知道是時候出手了,再晚一點估計魏思宇小命不保,將會被這陰陽兩種真氣沖擊而亡。
只見東一突然躍起,兩腿騎在魏思宇的肩頸處,冷丁一看這倆人的造型,絕對能把死人從棺材里嚇跳起來。
再看東一的雙手,按住魏思宇的太陽穴,輸入一股渾厚的真氣,護住他的腦袋,很快,展現在臉部的青紅色慢慢恢復到了正常膚色。
魏思宇此刻已經處于昏迷狀態,體內的陰陽兩股真氣不斷的相互沖撞,一陣冷一陣熱,丹田之內無論如何也是無法容納這兩股相沖的真氣。
突然,在東一師傅注入真氣的一刻,一股清流傳入識海,立刻將魏思宇喚醒,感受著這股清流,把那一熱一冷的兩股真氣逐漸壓制向丹田而去。
有了這股清流,魏思宇也是催動體內的那兩股真氣,在這股清流的引導下,再次向丹田方向沖擊而去。
很快,兩股真氣在丹田中越聚越多,互不相讓,但在東一師傅的注入的真氣牽引下,兩股真氣在魏思宇的丹田處緩慢的旋轉起來,并且逐漸加快了速度,到最后像一個風火輪一樣停不下來。
而魏思宇身上的皮膚,漸漸恢復到了正常,只有小腹之處可以明顯看到有起伏不定,一陣青一陣紅。
東一的臉上已經滲出了汗水,本來花白的頭發,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開始變白,從發根到發梢,只用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
而從東一雙手注入的真氣,此刻源源不斷的經過魏思宇的識海,進入到他的經脈之中,引導著那一冷一熱兩股真氣,飛快的旋轉,并且在旋轉的過程中,逐漸壓縮真氣,這是一個凝練真氣的過程,最終的目的就是將真氣凝練成內丹。
魏思宇可以明顯感到師傅的真氣在這一過程中起到的作用,如果不是師傅的真氣將自己的兩股冷熱真氣壓制住,自己完全沒辦法控制,最終結果就是真氣耗盡,暴斃而亡。
隨著體內冷熱兩股真氣的旋轉凝練,魏思宇的識海也是逐漸清明起來,身體也慢慢開始適應了這一過程,能夠明顯感受到體內的真氣慢慢在凝結,一冷一熱,一陰一陽,猶如太極圖一般,界限分明,同時又相互吸引,而師傅的那股真氣,則最終成為了陰陽圖中的那兩個點,平衡著著兩股真氣。
隨著一聲清嘯,魏思宇從未感受過的渾身充滿了能量,此刻丹田內的陰陽內丹已成,源源不斷的給自己提供著動力,發出了長嘯之后,魏思宇這才想到了騎在自己脖頸處的師傅,此刻師傅的手上已經沒有了真氣傳輸,魏思宇將師傅放了下來。
咋一看師傅的滿頭白發,著實嚇了魏思宇一跳,皺紋也是加深了不少,人一下子就是蒼老了幾十歲。
“師傅,師傅,您這是怎么了?”
魏思宇此刻已經明白了,剛剛老師為自己輸送真氣,為自己護法,耗盡了自己的真元,此刻的師傅,已經虛弱得油盡燈枯了。
魏思宇一把握住了師傅的脈門,強行灌入真氣,想要為師傅續命。
東一本已虛弱得身體,突然在魏思宇真氣的注入下,有了一絲精神,但在東一師傅回過神來的時候,馬上封閉了自己的脈門,切斷了自己與魏思宇的真氣連接。
“不要,快停下。”
“師傅,您這樣會死的,您快打開脈門,讓我為您輸送真氣。”
魏思宇近乎哭腔催促著師傅,經過這二個多月的生活,魏思宇已經將東一師傅當成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自己并不想看著他就這么離開自己。
“沒用的,不要白費力氣了,你記住了,我之前跟你說過的那些話,也不枉我們師徒一場。”
東一虛弱的聲音,在魏思宇的耳中卻如炸雷一般,每一個聲音,都在他腦海中轟鳴,自己無法接受師傅將要離開自己的事實。
“師傅,我還有辦法給您續命的,您不要放棄。”
東一此刻也能看出魏思宇表現出的真情,嘴角露出滿足的笑容,緩緩的伸出了右手,摸了摸魏思宇的頭,繼續說道:
“我已經沒有什么活下去的意義了,老天對我還是很厚愛的,將你給我送了過來,未來靠你自己了,希望你能做出一番大事業,彌補我沒有做到的遺憾。”
“師傅,師傅,你不要走,你不要丟下我……”
魏思宇撕心裂肺的呼喊,也沒能放緩東一離開的速度,老人走的很安詳,嘴角還帶著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