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石臺上的魏思宇始終盯著腳下的雪層變化。
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雪層下面終于傳來了動靜,這么長的時間,他也終于憋不住了。
只見雪層突然隆起,似乎有人要鉆出來一樣。
泰寶利舉刀就要砍下去。
“二弟,快看!”
“慢著,先不要動。”
魏思宇一眼就看出了問題所在,下面那么厚的雪,這一刀砍下去,萬一是一個陷阱,連個挽救的機會都沒有。
果然,隆起的地方,在等了半晌沒有反應的情況下,又在另外一個方向再次隆起,似乎在故意挑逗著魏思宇。
見到此人如此陰險,魏思宇也是計上心來。
山上最不缺的就是石頭,魏思宇很快搜集了幾個大塊的巖石,每一塊都至少二三百斤那種。
以魏思宇的臂力,將這樣的石塊舉起來,顯然是輕而易舉。
此刻舉起巨石的魏思宇,盯著腳下的雪層,只等哪里再出現異狀。
果然,隔了片刻,在雪層的另一處,再次隆起一個雪包,這一次還更加的大一些,似乎在向魏思宇示威。
魏思宇也是眼疾手快,將舉起的巨石砸向那個隆起的雪層。
“當”的一聲,金鐵交鳴的聲音傳出,魏思宇明顯感覺到剛剛那巨石被刀砍中,果然就是一個陷阱。
一旁的泰寶利也是一驚,倒吸一口涼氣,幸虧剛剛魏思宇攔截的及時,否則自己就是跟那巨石一個下場。
就在魏思宇的第一塊巨石砸出去的同時,感受到那出刀人的方向之后,接連三塊巨石砸了下去。
這三塊巨石成品字形落下,封鎖住那人的逃離方向。
這一招果然管用,只見雪層突然斷裂,無數雪花朝著魏思宇襲來,而在這漫天雪花之中,一個身影裹在其中。
魏思宇早已將真氣運轉周身,當他感受到那抹殺意的時候,就已經將腕刀再次套在手腕之上。
只見那雪花之中的人影,持刀砍向魏思宇,如鬼魅一般。
魏思宇橫起腕刀,架在頭頂,打算硬接他這一刀。
其實這樣硬抗的話,魏思宇是吃虧的,那人的長刀在長度上占了便宜,力量自然也是占了便宜。
但是魏思宇也是有意而為之,之前一直被這個人算計,更是被他一刀傷了自己,此刻將他逼出,自是不會讓他再次逃離,而且自己也有一些話要問他,最好的方式就是將他打服。
只見兩刀相交,碰撞出的火花,在這雪夜之中,顯得格外絢麗。
魏思宇順著刀砍的方向,做出了一個向前沖的滑步,腕刀的刀刃與長刀刀刃摩擦之中,火花再次四濺。
那人只感覺一股強大的沖擊力沖向自己,無論自己的長刀如何下壓,都無法阻止這一沖之勢。
棄刀是他唯一的選擇,否則來到近前的魏思宇可以隨時將他擊殺。
那人松開刀柄,向后退去,打算再次藏入雪層之下。
魏思宇當然不會失去這個機會,右手腕刀彈飛了那柄長刀,足下發力,左手已然抓住了那人的后背。
那人一個縮身,就要來個金蟬脫殼。
感覺到左手一空,就見那人居然從被魏思宇抓住的外衣中脫離出來,穿著一件貼身的汗衫就要再次鉆入雪層。
但是剛剛那人縮身的工夫,魏思宇的右手手腕也已經來到那人的頭頂,狠狠得猛砸了下去。
那人哼了一聲雖然落在了那雪面上,但是已經昏了過去。
這幾下轉換快如閃電,一旁的泰寶利還沒看清楚二人的招式,就見那人已經摔倒在了雪地上,趕忙做起了自己該做的事,將其拖到了石臺上,用繩子將他捆個結實。
魏思宇不緊不慢的看著泰寶利將他用冰涼的雪擦臉擦醒了過來。
那人本能的掙扎了一下,當發現自己動彈不得的時候,轉而表現的很是驚慌。
“你們要干什么?快放了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我也想知道你是誰?為什么在這里暗算我們?”
魏思宇依舊面無表情的說道。
那人此刻看著魏思宇那張毫無表情的臉,猶豫了一下說道:
“這些都是吳言教我的,是他說這么做能夠大賺一筆的。”
“又是吳言?”
“你們認識他?這事都是他的主意,我不過是執行而已。”
“那么你是誰?”
“我就是邊境城以東蟠龍山的寨主,我叫湯河來,死的那倆是我的兩個副寨主。”
“我看你功夫不弱,當你的寨主綽綽有余,干嘛非要去搶我們參賽函?”
“還不是那個吳言,他跟我說這段時間會有人從這雪山翻越,他們手中有國師組織的參賽函,一張參賽函可以賣出一千兩白銀,如果去參加選拔賽,選中的話將來衣食無憂。
我就尋思著借用這雪山的地形,擊殺參賽選手,能參加選拔賽最好,參加不了也可以將搶奪的參賽函給吳言,他負責回收。”
“你是說你能聯系上吳言?”
魏思宇突然有種興奮,如果可以通過湯河來將吳言引出,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我聯系不上,每次都是他跟我聯系。”
湯河來有些遺憾地說道。
“看你設計陷阱巧妙,應該也是心思縝密之人,怎么會這么容易相信吳言?”
“他在梁幫做幫主的時候,經常會給我們一些商隊消息,每次我們搶劫的貨物都是對半分,這么些年一直這樣過來的,所以相互都建立起了合作關系。”
“既然是這樣,我也不殺你,你此去邊境城,到醉春樓找到虎幫的幫主老虎,就說是我讓你來的,你將這些年的搶奪的財產交與同盟會處置,另外你需要到邊境城接受官方的審判。”
“這不可能,我積攢了這么些年,你讓我交出去,還不如殺了我!”
“好,那我就殺了你。”
魏思宇做勢舉起來右手,一股威壓感讓湯河來有些喘不上氣。
“等一下,財產沒了,我那么些兄弟怎么辦?”
湯河來妥協道。
“要么選擇做個普通人,要么加入同盟會,切記,不可作惡,否則等我再回來,就是你們的末日。”
“好,我聽你的,你放了我吧。”
魏思宇當然看得出他眼睛中蘊含的狡黠之色,也不多說。
右手拉住捆綁湯河來的繩子,運轉真氣,使勁一拉,繩子應聲而斷。
接下來魏思宇隨手在湯河來肩膀拍了三下。
湯河來感覺到小腹丹田處一陣巨痛襲來,一口鮮血吐了出去。
魏思宇看著他這狀態冷冷的說道:
“我已將你修為破掉,如若你不去自首,將來你也必將死在你的仇家手中,現在只有按我說的去做,才可保你一命。”
湯河來聽了魏思宇的話,稍一用力,就感覺五臟六腑都要碎裂開來,對于魏思宇的手段又恨又懼。
怨毒的看了一眼魏思宇說道:
“不知大人怎么稱呼?在下將來也有個念想,時刻謹記大人得教誨。”
“泰森!”
魏思宇不再理會湯河來,此刻的他也就是一個普通人了,帶著泰寶利翻山而過,看著山下的積雪問道:
“泰大哥,你會不會滑雪?”
“啊?滑雪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