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龍收回刀身,反手一刀朝著陳遠脖頸處劈來!
刺啦!
凌厲至極的罡氣在空中四濺開來,將陳遠身上的護體真氣如同切豆腐一般的輕易切開。
陳遠瞳孔緊縮,血煞真氣頓時狂涌而出,包裹住全身,一瞬間爆發出了醒目的紅光。
同時手中的寒鐵劍在附著上一次真氣后便朝著掠影刀的刀身閃電般的刺去!
砰砰砰!
六道劍光在空中幾乎重疊在一起,完完全全命中了掠影刀刀身之上的一個小點,打斷了其上運行的罡氣。
如同潮水般一重接一重的龐然力量直接將掠影刀震飛了出去。
“嗯?!”
狄龍的眼神閃過一絲驚訝,足足倒退了十數步,右臂猛的一頓,這才將這股勁力卸下。
陳遠站在原地,一道割傷浮現在他的臉頰,鮮血頓時流了出來。
“勁級高段。”
他的聲音有些嘶啞,但眼光卻炙熱無比的盯著狄龍。
自從突破到真氣化形之后,他就不知道自己的極限到底在哪了。
一位同級別的高手,讓他感到了一絲致命的危險,但同樣激發了他的斗志。
“希望你能跟上我的速度。”
陳遠朝著狄龍微微一笑,在對方不知為何的情況下剎那消失在原地。
他的身影浮現了四周的個個角落,但每一個身身影在片刻后便如同泡沫一般消散開來。
“幻影!”
狄龍瞳孔微縮,只有速度到達了一個極致才能產生幻影,沒想到眼前的此人居然有著這種速度。
咻!
一縷紅光陡然浮現在他的右側,一柄長劍幽幽的刺向他的身體。
狄龍看也不看,反手一刀將長劍抵擋住,隨后欺進陳遠身前,一掌狠狠揮出,印在了陳遠的身上。
噗!
陳遠的身影頓時出現一個大洞,整個人泡沫般消失開來。
“又是幻影!”
狄龍臉色一沉,目光緊緊盯向四周。
一縷劍光收斂至極,又毫無動靜的襲向他的后心之處。
刺啦一聲!
鋒利的劍尖頓時重重的刺到了狄龍那堪比鋼鐵般強悍的身軀之上,只是刺入了片刻便被肌肉硬生生卡住。
轟!
一股血紅真氣隨著劍身一路附著到其血肉之上,劇烈的腐蝕力不出一息便將周圍等血肉變得焦黑一片。
哼!
狄龍頓時悶哼一聲,臉上閃過一絲痛苦,反收一刀朝著后方劈去。
陳遠輕笑一聲,整個人待在原地動也不動,但當掠影刀輕易的穿過他的身軀時,才知道那只是一個幻影。
狄龍待在原地,一股熾熱的感覺從背后傷口處向著全身蔓延開去,一種沉沉的麻木感傳來。
“有毒!”
陳遠狄龍臉色一沉,伸手摸向后背,硬生生將已經失去活性的血肉撕了下來,一大塊焦黑的血肉出現在他的手中。
一種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傳來,仿佛是把人丟進滾油中炸了一遍又撈出來剝掉外面那層血肉,換做正常人早已痛的昏了過去。
狄龍臉色一白,咬牙硬生生承受了下來。
“只要你讓開,我便不會出手。”
陳遠的身影浮現在不遠處,他看著身體顫抖不已的狄龍,平靜的說道。
“不可能!”
斬釘截鐵的聲音從狄龍口中發出。
“那就別怪我了。”
陳遠搖了搖頭,他之所以說出這么一番話是因為知道了眼前這個蓬頭垢面的男人究竟是誰。
勁級高段的實力,三十年待在這個祖廟中,守護著那張畫卷……
種種跡象都說明了此人便是三十年前詭異失蹤的衙門總捕頭金影刀狄龍。
如果能收服此人,那么對于他來講絕對是一個很大的助力。
只可惜此人不領情。
陳遠眼神閃過一絲惋惜,整個人陡然消失在原地。
唰唰唰!
六道幻影頓時浮現在狄龍的四周,六柄長劍閃動這同樣的劍光,不同角度刺向他的全身。
“吼!”
狄龍突然怒吼一聲,強烈刺目的光芒從他的身體上發出,無窮無盡的罡氣完全不計消耗的朝著四處射出。
一圈純粹由罡氣組成的氣浪向著四周席卷而去。
砰砰砰!
只是一個剎那,六道劍影便紛紛破碎開來。
“極罡刃!”
他怒吼一聲,高舉掠影刀,罡氣組成的氣浪竟然倒退了回來,紛紛涌入刀身之中,一道長達丈許的璀璨刀氣出現在刀刃之上。
凌厲至極的罡氣不斷四散,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刻痕!
狄龍的目光掃視四周,最后停留在一處虛空,一刀狠狠的劈了過去,而陳遠的正好浮現在那一處虛空。
轟!
強悍至極的罡氣直接在地面之上留下了一道三米長,一尺深的坑洞。
一快快碎石飄散在空氣之中,被四散的罡氣撕扯成更小的碎片。
大量的碎石灰塵遮擋住了坑洞周圍,讓人看不清里面的狀況。
“死了嗎?”
狄龍癱坐在地面之上,不斷的喘著粗氣,手中掠影刀上的罡氣也已經消散的七七八八,顯然這一刀已經盡了他的全力。
他目光死死的盯著模糊不清的坑洞,希望在那里看到陳遠的尸體。
啪啪啪!
“真是不錯的一刀。”
伴隨著鼓掌等聲音,一道稱贊聲突然傳來。
煙塵散盡,陳遠站在距離坑洞旁,微笑著看著狄龍。
胸口處的繃帶上有著數不清的劃痕,但就是沒有破碎。
“怎么可能!”
看到陳遠幾乎毫發無損的站在原地,狄龍眼中閃過一絲不可置信。
“沒什么不可能的。”陳遠平靜的開口。
“雖然不知道你用什么方法看破了我的蹤跡,可你依舊小看了我的速度。
這種笨重的劈砍,只要我稍微躲開一點就能避開大部分的傷害。”
當然了,還有一點他沒說,那就是身上那堅韌無比的繃帶起了大作用。
不然即便他躲開了最致命的劈砍,四散的罡氣也會在頃刻間撕碎他的護體真氣,使他重傷。
可惜這一點狄龍并不知道,他的臉色迅速變得灰暗,最后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是我輸了,但我請求你不要去解開那張畫卷。”
“給我一個理由。”陳遠目光一閃,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