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瑞麒不屑道,“就憑你們也來威脅我?合則兩利分則兩傷,你們這幫老鼠也太高看自己了吧?我告訴你們,合則兩利不假,分則你們傷。”
“別怪我不給你們活路,三七分成,你們三我七,這是底線。如果能接受,你們的走私生意還能安穩做下去,若是不能,哼!”
徐仁才三人被氣臉色鐵青,若非知道打不過,而且場合不對,說不定就直接動手了。
“好,好,好!”
“我希望林大人能記住今日的豪言,來日可莫要后悔!等到朝堂之上遍是敵人之時再來找我們可就晚了。”
汪不器有些不甘心,仍在進行著最后的掙扎。
三人從不認為這次任務能夠失敗,他們對自己背后站著的究竟是怎樣一頭巨獸充滿信心,深知整個大明能與之抗衡的不過兩三人,但這其中絕對不包括區區一個錦衣衛都指揮僉事。
做不到六部大佬進不了內閣,在他們眼中都是區區。
之前在西南與滕瑞麒交好的吳良軍便是浙江吳家的人,與吳志言同族。
閹黨、東林黨都有這三地的人,為數不少,而且越往上,三地的人越多,六部侍郎,三地之人足足占據三分之二。
“哈哈哈!朝堂之上遍地敵人,你們也太高看自己了吧!”
滕瑞麒嘴上不屑,心中卻極為重視,正是因為清楚對方的實力,他才張狂,“難道你們以為只有你們背后有人,我林聞便是孤家寡人嗎?”
“我告訴你們,海商的生意不止是我的,更是九千歲的!你們去京城里打聽打聽,任誰不知道我是九千歲的人!”
張狂是為了禍水東引,找一個能扛得住事情的人出來。
思來想去,也只有魏忠賢能扛得住,再者說,他本來就是魏忠賢的人。
三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滕瑞麒是跟著九千歲的,整個錦衣衛都是九千歲的,里面所有人都是。
但是,根據他們的打聽,海商更像是皇上私自派遣下來的,僅為充實內帑,與魏忠賢武館,所以才大著膽子過來。
關于張嫣在這其中的作用,滕瑞麒并沒有在皇商內部講過,只是講了天啟。
張嫣被他放在了皇黨內,目前以底層官員與學子為主,打的口號是匡扶社稷,鏟除魏閹。
所有人員都經過他親自審核,任何人的加入都要他過目,對他們的宣傳與教育也均是效忠皇后,而非天啟。
所以,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知道皇商實際上是皇后的產業。
如今滕瑞麒搬出魏忠賢,不僅蒙上了一層虎皮,也順利將矛盾轉移,接下來就看魏忠賢與走私派斗法了,看看到底是誰更加厲害。
“九千歲!”
吳志言嘀咕一聲,說道,“林大人,我叔叔與你關系不錯,本以為你是一個識時務的人,沒想到竟是如此。既然你無法做主,那我們只好去找九千歲了。”
你拿魏忠賢壓我們,那我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是魏忠賢的,如果是,那再另想他法,如果不是,你就等著吧。
三人的心思不約而同,均準備找魏忠賢求證一番再找長輩決斷事情該怎么辦。
“九千歲豈是你們想見便能見的?”
“林大人這話什么意思?”
沒等他們問清楚,一道璀璨的刀光劃過,三個頭顱永久的離開了身體,同時三道血柱也沖天而起,將大廳染得一片鮮紅。
“你們要是見了九千歲,豈不就知道這不是他的東西了?呵!”
他不敢賭汪不器三人及其背后家族如何找魏忠賢求證,又是否會起沖突。
與其把命運寄托在他人身上,不如自己動手。
收刀入鞘,滕瑞麒從外喚過兩個人來,“收拾干凈。”
他轉身去了密室,準備起上一卦。
在大明,這還是他第二次起卦。
世界不同,規則不同,這方世界對武道有加持,對卦術卻有著限制,使用起來總感覺晦澀不明,若是換成一個卦術一般的人來,很可能什么都算不到。
而且,滕瑞麒隱隱有感覺,卦術用的太多很可能導致自己被此方世界的天道盯上,為任務帶來不一樣的變化,所以能不用就不用,能少用便少用。
但此次,不得不用。
他必須要算一下自己殺害吳志言三人后的影響,看看能否引起走私派與魏忠賢的沖突。
醫者不自醫,算卦也不會算自己。
這一卦,卜的并不是在他影響下二者會不會起沖突,而是取了一個巧,直接卜算魏忠賢與走私派沖突的劇烈與否。
如果沒有起沖突,那這一卦直接白算,他就要考慮接下來該怎么做了,換一個方法去處理。
“坤雷,云起...”
滕瑞麒口中念念有詞,將三個銅錢擲在地上。
“鐺啷啷...”
伴隨一陣清脆的響聲,卜卦的結果也順利得出。
“兩上一下,兇。”
滕瑞麒臉上泛起一絲微笑,“不錯,如此看來雙方的競爭不會小,很可能會對閹黨造成巨大的打擊,而走私派也無暇估計我了。”
卜卦的結果極其順利,不僅可以順利打消走私派對滕瑞麒的覬覦,更可以削弱魏忠賢的勢力,進一步平衡朝中各派,為下一步皇黨現世留下充足的空間。
“切勿自大。”
暗暗警告自己一陣,滕瑞麒將心思放在了如何對魏忠賢解釋上,以及如何擴大雙方矛盾上面。
雖然卦象顯示沖突劇烈,但他如果操作不好,讓雙方的沖突沒有產生,那再好的卦象都是白搭。
必須時刻謹記,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卦象始終只能作為一個參考,卻無法當做最后的答案。
如果只是算卦就能得到最后的結局,那努力就毫無作用了。
相反,結局越好,越應該謹慎行事,免得因為自己的失誤讓事情的發展超乎意料,最后坑了自己。
“三人是為謀取皇商稱號而來,而魏忠賢之所以需要我來經營皇商是為了安撫張嫣,避免張嫣在天啟那里惹是生非,為他帶來麻煩。”
“魏忠賢不知道皇商能帶來多大的收益,走私派不知道皇商背后究竟是誰,必須用好信息差,才能握住一線生機。”
滕瑞麒點燃了一根檀香,密室中煙霧繚繞。
“或許,我可以這般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