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蕾妮面如土色。
杰克則忙不迭點頭,“是的,讓桑老板去現場檢查吧。”
她焦躁地撓頭發,一來害怕,二來希望這種煎熬盡早過去,很矛盾。
幾乎一周過去,警方還沒出調查結果,她打心底不指望他們破案。其實還有一件事沒說,因為太可怕了。
“蕾妮,不要逃避。”瓊斯太太語重心長。
“或者兇手是某一個學生,警方遲早調查清楚。”
“我不認為!”她馬上駁斥漫不經心的桑諾。“為什么監控沒有拍出午夜吵鬧的人?還有,第一起命案發生后,晚班巡邏的RA也死了,警方沒收了所有監控錄像,這樣很不對勁。”
她煩躁地抓了抓頭皮。“至少我不認為兇手是普通人。”
“你相信神秘的力量嗎?”
“我……不得不這樣猜測。”
桑諾攤手:“不管你怎么看待,我只有去現場才清楚具體的情況。”
她欲言又止。
瓊斯太太在旁勸說桑老板能夠幫助她。
聞言,她把心一橫。“好吧,我帶你去我的大學宿舍,但腳步聲在午夜之后才出現。”
“那就觀察一晚。”
下了決心的蕾妮要回家收拾一下,先離開香料店。
瓊斯太太鄭重其事地拜托桑諾:“蕾妮是我看著長大的,你一定要幫助她。”
“我會的。”
杰克走在最后,桑諾把他喊住,在其耳邊交待幾句。末了,桑諾借他一個菜豆鈴鐺。
叫瑪麗的惡靈還沒查出頭緒,這空隙,桑諾抓緊機會接觸另一個惡靈打聽圖案的線索。
中午,趁出去吃中餐的時候他去買一袋藍莓和一些黑莓,接著到地下室調配魔藥。
昏睡的病人直挺挺地果躺,絲毫不受魔藥的氣味影響。
下午兩點左右,蕾妮駕駛黃色的甲殼車來接桑諾。她看著桑諾提著復古的箱式公文包出來,不禁好奇。
他黑發、黑風衣、黑公文包,鶴立雞群,散發神秘的氣質。
他不客氣地坐副駕駛,把公文包放在腿上。等了兩分鐘,他疑惑地問還沒開車的蕾妮:“你忘了拿東西?”
她迅速回神。“不是,我好奇你做這個多久了?”
“驅魔?正式來說,只有一個月。”
她嘴角抽搐。
怎么聽,一個月都只是新手水平。
他卻絲毫不覺自己經驗少,忽略她遲疑的表情。“你的大學在哪里?”
“在對岸的伯克利市,是加州大學的分校。如果海灣大橋不塞車,我們四點多能到。”
蕾妮拉手剎踩油門,出發。
“加州大學是學霸去的名校,你學什么專業?”
她沒聽懂他自創的單詞,但覺得有趣。“什么叫頂級學生?我學機械工程,從小就喜歡研究機械,還幫爸爸修理過電視機。”
說到機械她就眉飛色舞,時而瞟一眼他的公文包。
桑諾比劃一個“6”。
“原來是理科學霸,失敬失敬。”
她聽不太懂他的用詞,不過聽出他佩服的語氣,爽朗地哈哈大笑。
“桑老板,你真有趣。”
路上,他偶然和蕾妮閑聊,其余時間用手機查詢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新聞報道。
三點半左右,他們堵在海灣大橋上。
“報道沒有詳細寫明死者的死狀,你去看過嗎?”
“看過一次。”她握方向盤的雙手有些抖,“她的姿勢很奇怪,全身骨折一樣,皮膚血淋淋。尸體四周有細碎的肉塊,看起來被剪碎。”
“剪?她的臉在嗎?”
“在。啊,你認為可能是殺害喬治和鮑勃的兇手?”
桑諾不置可否,又問校園的恐怖傳說。
她訕笑著撓臉:“抱歉,我平時不關注這些,不過我可以問同學。”
四點二十分,蕾妮駛入大學的大門,兩人需出示證件。桑諾張望車窗外,發現一些經過的學生無精打采,偶然有警衛駕駛摩托巡邏。
停好車,蕾妮帶他去宿舍大樓。
幾乎一身黑的桑諾惹不少女生側目,有的辣妹朝他吹口哨拋媚眼。
真是一個直率的國度。
白色的宿舍大樓約有六層,從三樓開始有一排粗壯的柱子裝飾外墻,如果想從窗臺爬去隔壁寢室,根本行不通。
“一樓有咖啡廳、洗衣房等等,二樓是餐廳,三樓有打印室和個別寢室,我住在四樓。”
年輕的男男女女進出宿舍大樓,男女生混住。
他隨背書包的蕾妮進入大樓,登記個人信息。
男RA看向桑諾,問他不是學生,來宿舍大樓做什么。
警方調查期間,出入管理嚴格。
蕾妮急忙解釋:“他是我的鄰居,知道出現命案后來探望我。”
“噢~”
尾音意味深長。
桑諾腹誹他腦補太多。
進了大樓,他的右手伸出衣兜,掌心藏著一個小型胡椒粉瓶。一邊走,他一邊保持淺笑,在樓層和樓道的角落悄悄灑粉末。
“蕾妮?你不是回家住了嗎?”下樓的金發女生十分吃驚,她身后還有三個男生。
“我忘了拿一本作業。”她強顏歡笑地擺手,“你們是去吃晚飯吧,不用管我。”
她拉著桑諾風風火火地經過,擔心他們跟來。
女生和三個男生投來狐疑的目光。
“咳,加西亞小姐,你的舉動會讓他們誤會。”桑諾忍不住提醒。
“誤會什么?”她恍然大悟,隨即拉著他加快腳步。“我遲點和他們解釋,做正事要緊。”
“好吧。”
她寢室的墻壁掛著一圈小彩燈,貼著幾張肌肉男星的海報。
兩人一室,沒有衛生間。
一張書桌放關于機械的書籍、金屬材料、機械模型,桌子底下還有一個籃球;另一張卻放化妝品和可愛的臺燈。
不知道的以為是男女同住一室。
“海報和彩燈是我室友的。”她煞有介事地澄清。“需要做什么準備工作?”
桑諾不緊不慢地拿出三葉草測試。
雖然葉子耷拉,可是樓里人流大,不能證明這里的死靈就是殺學生的兇手。
“很神奇,它的葉子自行垂下,怎么做到的?”她扶著鏡框湊近觀察,如同研究戲法穿幫的觀眾。
桑諾干脆送給她研究。“離午夜還有一段時間,我們先填飽肚子,然后你帶我到樓上參觀。”
“好的。”她又一瞥黑色的公文包,心癢癢。“這里面是什么?武器?”
“嗯。”
她瞬時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