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東京的千面人生  第五十六話:火星救援

類別:  | 原生幻想 | 我在東京的千面人生 | 橙味巧克力   作者:橙味巧克力  書名:我在東京的千面人生  更新時間:2021-03-29
 
什么男公關俱樂部,只是年輕人尋歡的地方!我這樣的老阿姨就不該來!河瀨有希子不停腹誹。

當她將目光轉移到三日月身上時,一秒把自己的觀點否定了。

原來男公關俱樂部里也有這么嚴肅的大叔型啊?

翔子會看上三日月也不奇怪了。

“佐酒的,吃點嗎?”鹿本信崇給河瀨有希子遞上一包咸辣口味的百力滋。

“百......百力滋?”

河瀨有希子被突如其來的零食從胡思亂想中拉了回來。

他果然還是個小孩子啊......

佐酒都是用零食了替代,真是的......

不好拒絕鹿本信崇的好意,河瀨有希子抽了兩根,確實很長時間沒吃過了,沒想到會在一家男公關俱樂部回憶童年。

“咯嘣”

不是預料中熟悉的甜味,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咸辣味道在舌尖擴散開來。

“嗚嗚嗚!”

河瀨有希子想說話但說不出來。

現在百力滋都進化到咸辣口味了嗎?

咸辣口味一直有,只是她沒發現而已,成年人用來替代佐酒也很多。

“不好意思,不是你記憶中的味道。”

鹿本信崇笑得瞇起了雙眸。

“哼!”

河瀨有希子嗔怒朝他胸口擂上一拳,鹿本信崇笑著順勢往沙發上倒去,粉圈即將打到他胸口之前,停住了。

她意識到自己打下去的話,肯定會整個倒入鹿本信崇懷里。

這樣不好!

河瀨有希子收拳紅著臉坐了回去,腦海內仿佛不斷回響著“你這不是和其他客人一樣了嗎?”“你這不是和其他客人一樣了嗎?”

她訕訕地把目光投向舞臺,正襟危坐,稍微和鹿本信崇隔開了一點距離。

專心看節目,不要再多想了!

盡管故作矜持,河瀨有希子也感受得到,自己的臉和火燒一樣燙,幾乎要燙到冒蒸汽的地步了。

哪還有心情看節目啊!

河瀨有希子罵自己,

怎么還和個情竇初開的少女似得!

這就是男公關取悅客人的套路嗎?

鹿本信崇笑了笑,這家伙還真就一本正經啊!性別互換的話,屬于柳下惠勸人從良的多金公子。真是......

舞臺上的三日月比以往要滄桑很多,也不知道是經過昨晚的事情,還是化妝故意化成那個樣的。

而花澤落則身著女性化的衣服,他被安排唱女聲那一段。

前奏響起之后配上“拔牙拔牙拔拔牙”的空耳音,鹿本信崇這才意識到第三年的見異思遷原來是首搞笑歌曲?

河瀨有希子的狀態也好了很多,臉上洋溢起細微的笑意,她也被舞臺上的表演逗開心了,逐漸集中精神。

“你再說什么傻話,回想一下,我們兩,

雖然整天吵吵鬧鬧,畢竟是住在同一個屋檐下。”

“連人家只是玩玩都看不清,你也真可憐哪”

“不過是外遇第三年而已,你就寬容一點吧”

“像這樣打算混過去的態度最讓人討厭了。”

“......”

等鹿本信崇聽完了歌詞,不由地吐槽,這不是渣男出軌后求原諒的臺詞嗎?

雖然說NTR在島國好像還挺正常的......

但這么玩笑的形式唱出來,反正他是不能接受。

其他卡座的一些客人,跟著全場的氣氛一起笑著,笑著笑著,突然留下了眼淚。

來男公關俱樂部找樂子的客人,當然有不少被自己的愛人背叛過啦。

她們心里大都是這種想法:

至少男公關,只要你花錢,他就在那里,不會跑掉,不近不遠。

河瀨有希子并沒有受到影響,繼續配合節奏拍手。

她的眼中,仿佛閃爍著星光。

“是不是想起了過去?”

鹿本信崇不經意間問道。

“哎?哎?為什么會提這個?”

“老歌總是會勾起回憶的吧,如果我猜的沒錯,和剛三郎先生有關。”

“......”

河瀨有希子停下了打Call,直愣愣盯著鹿本信崇看。

他怎么會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這是男公關的基本素養嗎?

鹿本信崇笑著搖搖頭,河瀨有希子還是太嫩了點,喜怒哀樂都表現在臉上,根本用不了多少心思都能猜出她的想法。

“嗯,是關于他的回憶。”

酒力涌了上來,河瀨有希子忽然感覺身體很輕松,有種飄飄然的愉悅感。

和解除了束縛一樣,她決定將藏在心里那么多的年的疑問問出來,向一個陌生人提問。

她終于明白了,

為什么有那么多女人會去消費男公關。

有些事,在熟人之間是無法討論的,但和陌生人卻可以暢談。

因為轉身離開之后,就是路人,此生都不一定會再見,再見也不會相認。

她們只是把男公關俱樂部當成發泄情緒的樹洞罷了。

“剛三郎他到底在干什么工作?”

河瀨有希子趁著酒勁問鹿本信崇,她也不清楚大賀剛三郎介紹的男公關,是不是和他很熟,但這個問題她不問不爽。

自從剛三郎工作后,便和她疏遠了,距離越來越遠,甚至推薦她去找男公關?

鹿本信崇點點頭,看來,大賀剛三郎果然沒告訴河瀨有希子,他進入了極道社團的事情。

要告訴她嗎?

會不會對大賀剛三郎有影響?

“剛三郎先生沒有告知你?”

“我沒勇氣去問。”

河瀨有希子很多次想直接問,為什么要疏遠她,他們兩個不是從小一起長大嗎?小時候她被欺負了,剛三郎就拿起棒球棍替她打回去,哪怕之后會被家長壓著上門道歉也無所謂。

從什么時候開始,他開始疏遠了呢?

是高中之后吧。

河瀨有希子曾以為男生叛逆期都這樣,等剛三郎成熟點就好了。

可時間過得越長.......

和他的距離卻越遠了,遠到客套寒暄都像極了公司上下級。

剛三郎他到底怎么了啊!

“他加入了出云守組。”

鹿本信崇語速很快,快到沒給河瀨有希子反應時間。

“騙!騙人!”

河瀨有希子條件反射地把聲音提高三度。

“......”

空氣凝重了。

兩人都不再對話,只是互相用眼神試探。

河瀨有希子大腦混亂,但她可以確定一件事,阿信沒有說謊,他的眼神告訴了我,他沒有說謊。

所以,剛三郎竟然加入了極道?

他不是最看不慣那群仗勢欺人的混蛋嗎?

“你再晚一點問的話,他可能都要升任出云守組的若頭了。”

鹿本信崇慢慢把極道組織的構成給河瀨有希子講清楚,大賀剛三郎他是出云守組旗下一個二代社團的親分(老大),等新田義弘繼承了出云守組親分的位置,大賀剛三郎往上升一級,就是出云守組的若頭了。

“怎么會?”

河瀨有希子怎么也想不通,剛三郎不但加入了極道,竟然還混成了社團大佬,還是很出名的那種。

他......到底是什么刺激到他了嗎?

剛三郎青春期的時候再怎么叛逆,也不至于跑去加入極道啊!

“剛三郎先生不會一直都透露過吧......”

“我問以前的朋友,他們都說剛三郎在新大久保的某家企業就職,可新大久保沒什么大企業啊......”

鹿本信崇黯然笑了:意思是新大久保屬于大賀剛三郎的地盤,難怪黑澤登上門找茬,他會領一隊人過來處理。

隔了幾秒,他感到有些不對勁。

新大久保是大賀剛三郎的地盤,要是新田義弘在他的地界出了事,會被連帶的吧?

鹿本信崇不敢保證肥宅的戰斗力能不能擊斃新田義弘,就算是受傷了,搞不好會被新田義弘弄來當口實,發起其他社團對大賀剛三郎的討伐。

宋恩靜前幾個小時發過來的短信說新大久保站和街道上都很安靜......

究竟是大賀剛三郎清了場,還是新田義弘清了場?

鹿本信崇保持了很久的營業微笑被疑云掩蓋,面色越來越凝重。

“有希子小姐,我想去一趟新大久保。”

“啊?啊咧咧?為什么?”

“能帶我去嗎?”

鹿本信崇加上一句,河瀨有希子這才反應過來,她點了阿信,沒有她的允許,他是不能擅自離崗的,要是這么做了,被掃除星海館是小事,業界封殺也不是不可能。

他還年輕,還有光明的未來......

河瀨有希子愣了一下:光明的未來?是成為男公關屆的神嗎?那也太出戲了吧?

她暗暗下了決心,以后要經常來星海館,好好勸導阿信不要再做男公關的工作了。

“好,我帶你去。”

河瀨有希子挽起提包,另一只手挽鹿本信崇。

日行一善,說不定去新大久保的路上能遇上剛三郎呢!

兩人途徑門口,正好碰上了吉原海邸和綿葉芽衣男女雙打一齊訓導萊德,萊德一副倒了大霉的模樣,蹲在角落里一直畫圈圈。

明明是吉原教我的話術技巧,芽衣你訓他去啊!這不是明著偏心么?

“店長,客人有急事,我送她一趟。”

鹿本信崇提前打聲招呼。

綿葉芽衣和吉原海邸聽到了他的聲音后,放下訓萊德的活。

阿信可是星海館店長三代目預備,馬虎不得。

“送客人?”

綿葉芽衣疑惑不已,都是成年人了,不會自己打計程車啊?

吉原海邸比她有眼力見多了,

阿信和客人的情況明顯是要帶外賣啊!

他本想以店長的身份說“本店的男公關不能私下接觸客人”,但后來想想他和芽衣也是這么認識的,只好作罷,他怕說到一半被萊德揭穿,又用眼神示意綿葉芽衣,讓她來說。

綿葉芽衣白了他一眼,做壞人的事讓我來咯?

“芽?芽衣?你也在啊?”

河瀨有希子先發制人。

綿葉芽衣準備好一肚子的話術被她生生憋了回去,在男公關俱樂部碰上熟人的感覺真的差,就算是她開的店,也一樣,容易人設崩塌。

綿葉芽衣定睛一看,才看清阿信旁邊的那位,河瀨有希子,她家私人醫生的學生,兩人見過幾次面,也聊得開,只是這次去南極太長時間沒見,有點認不出來。

萊德幽幽然說:“什么叫她也在,這家店都是她開的......哎呀哎呀!疼疼疼!”

綿葉芽衣單手扯起萊德的嘴巴:看來口頭警告不頂用,我今天就要好好教教你島國職場文化的厚重!

河瀨有希子比綿葉芽衣更尷尬,她差點驚叫出聲,堂堂瑞綿銀行家的大小姐,居然經營著一家男公關俱樂部!要是曝光給媒體,那還不鬧翻天!

而且據說她已經和見回重工的新田義弘訂婚了......

形婚成這樣也太不給見回重工面子了吧?

河瀨有希子當然不會聯想到大賀剛三郎在某種程度上,也屬于見回重工的員工之一,還是管理層呢!

“那快去快回吧!”

吉原海邸只能默許河瀨有希子把新人阿信帶走。

只是希望別快進到私奔。

畢竟當年綿葉芽衣也曾想這么做。

鹿本信崇借了高木的摩托,沒叫計程車,即便叫了,大概率也回被計程車司機“Hetui”唾臉上。

好吃懶做的男公關屬于千花町隱性歧視層的最底一層。

......

時間緩緩朝凌晨一點靠近,我妻咲川早從九點開始便守在新大久保站。

她有些奇怪,

今夜的新大久保站人流量太少了......

即便是午夜,也不該啊,街邊連撿垃圾的流浪漢都沒有一個,太奇怪了!

“也許是新田先生為了見我清理過附近呢!他可是個大人物。”我妻咲川這么安慰自己,再怎么安撫,也無法讓狂躁的心臟停下來。

她終究還是會害怕的,

為了一封不知道誰寄來的信,大半夜跑來新大久保站,和做夢一樣。

都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我妻咲川做過的虧心事多了去了,也就鹿本唯沒有因為封殺事件自殺以證清白,不然她真怕冤魂索命。

“怕......怕什么!只有白石心正那種渣渣才會希望有鬼神這種東西!”

她給自己打氣。

新大久保一如以往的臟亂差,烏鴉成群結隊從電線上下掠覓食,這樣的場景反而給我妻咲川些許安慰,至少烏鴉還在,新大久保還是臟亂差。

我妻咲川在棒國恐怖片里看過,鬼做得事情總是和活人相反,活人都是用生菜卷烤肉吃,鬼的話,則是反著來,用烤肉卷生菜。

新大久保保持臟亂差就好,要是干凈得和灑水車洗過一樣,那她才真的會被嚇出心臟病來。

終于,時間來到了凌晨一點。

我妻咲川并沒能等到她心中的大人物天降救她這個灰姑娘。

沒有新田義弘,也沒有鬼神,什么也沒有。

“果然是騙局吧!哪個無聊的家伙把這種事當玩笑!”我妻咲川憤憤然拿出那封信,上面的每個字全都是報紙上切割出來的,像極了陰謀家的邀請,沒有字跡可尋。

就在她打算聯系計程車公司的時候,遠方亮起了兩道遠光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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