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論在界壁處清理雜兵的唐塵,也不論剛剛蘇醒的千仞雪,此時此刻,唐三本身卻是剛剛從鹿鳴鎮中走出,開始朝著訓練基地進發。
在鹿鳴鎮待的時間并不久,當他把所有血肉異變的鎮民身上的問題解決之后,就婉拒了王明等人的挽留,離開了這處逐漸開始煥發生機的大山。
在鹿鳴鎮的那兩天,唐三憑借著王明身份的便利,在鹿鳴鎮采買了不少材料。除了重新雕琢了一件更為堅固的儲物魂導器,作為二十四橋明月夜的替代品外,他還購置了一些稍顯普通的衣服,迫不及待的將那一件瑰麗的星辰長袍換了下來。
這件從自己清醒開始,就一直籠罩在自己身上的長袍,唐三自然感到非常好奇。這幾天以來,他不知道進行了多少次實驗,但對于長袍的結構,他的結果依然只有兩個字:
未知。
水淹不浸、火烤不燃。無論是鈍器捶打,還是利器切割,都極難破開這件看上去非常輕薄的衣物。直到現在,他也只是隱隱感受到,這件衣袍,似乎和星空有著些許聯系。
希望,史萊克計劃的總基地有這些東西的記載。
輕輕嘆了口氣,唐三背起那件略顯簡陋的飛行魂導器。龐大的混合魂力注入其中,魂導核心與符文一起發力,龐大的推動力使得唐三緩緩從地面上浮起,然后一飛沖天!
雖然已經能夠無視斗羅星的重力了,但現在的唐三還是下意識的進行了藏拙。自己身上的變化越大,他的心里越是會感到不安。
還有那所謂的《玄君七章秘錄》,每一次看到那份記載攝魔拘鬼箓的紙張,以及其中記載的所謂“天鬼”時,他的心中都有一種迫切想要施展的沖動。雖然這張紙頁很有可能是從他的故鄉流傳而來的,可他也不可能忽視其上的不和諧之處。
希望,回去之后,一切都能夠找到解決的方法吧。
心中暗暗的嘆了口氣,唐三收斂發散的精神,紫色的眸子微微沉凝,龐大的魂力盡數涌入身后的飛行魂導器之中。
在輕微的“嘎吱”聲之后,拼湊出來的飛行魂導器微微顫抖,兩個淡藍色的噴射口中噴出數米長的尾焰。原本就龐大的推動力再度增強,在空氣中劃出明顯的云痕。
鹿鳴鎮距離史萊克計劃的中心,說遠不遠,說近卻也不近。哪怕是這件魂導器超負荷運作,唐三也是在太陽將要升到最高處時來到了那連綿的建筑上方。
魂力剛一停止供應,原本就不斷顫動著的飛行魂導器劇烈抖動了幾下,在數百米的高空之中就已經停止了運行。而唐三本身則帶著前沖的慣性,在劃下一道拋物線的同時,穩穩的落到了那鋼鐵大門之前,在澆筑混凝土的平整地面上踩出了兩個大坑。
鋼鐵大門上,兩個橢圓形的儀器緩緩轉動,無數圓孔也逐漸展開,無數狂暴的能量洪流在這一刻蓄勢待發。
直到煙塵散去,顯露出唐三的面容時,其中的一臺儀器才停止轉動,其中傳出了一句唐三無比熟悉的粗獷聲音。
“嚯,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小子。”
“怎么,你小子終于記得屬于你的演講了?那群小崽子們聽說你會來,可是一直念叨著你呢,整天跟一群蒼蠅似的在我面前嗡嗡嗡。現在時間可是超過了快半個月了,你現在才來是不是太晚了點兒啊。”
說話的同時,那數十米高的鋼鐵大門微微顫動,其中不斷有機械輾軋的聲音響起,足足過了半分鐘,最外層的大門才緩緩打開,露出了其中那道高大的身影。
“啪啪啪!”
走到唐三面前,用力的在唐三的肩膀上拍了幾下,他感受著手掌上傳來的反震力,嘖嘖稱奇:“你小子居然又變強了,大師那家伙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趙老師,這么久沒見,您還是一點都沒變啊。”
活動了幾下發麻的肩膀,唐三看著面前高大如熊一般都男子,忍不住開口感嘆道。
面前的男子名為趙無極,是曾經魂師界號稱“不動明王”的強大魂圣,擁有接近頂級的武魂大力金剛熊,此前一直和老友弗蘭德在一起經營一家名為“史萊克”的學院。
在數年之前,大師逐漸聲名鵲起,卻只有名聲少有實權時,弗蘭德帶著自己的草臺班子先去了藍霸學院尋找柳二龍,然后二者一同前往了諾丁城,正好堵了大師一個正著。
此后的幾年里,憑借著元老的身份和逐漸增多的資源,趙無極等人早早突破了八十級大關。不僅如此,早在唐三開始進行“舊日”計劃之前,趙無極就已經作為試驗品嘗試過了。
最后實驗雖然失敗,但他的實力再一次水漲船高。此后他就一直待在這處基地之中,訓練來自斗羅星各個地方的天才少年。
作為唐三曾經的導師之一,趙無極已經超過四年沒有見過自己最得意的學員了。想要了解唐三的消息,也只能看看對方近幾年的任務報告。當然,那一枝獨秀的成績,也讓他和那些非富即貴的學生家長面前狠狠地漲了一波面子。
視線在唐三身上仔細打量了一番,趙無極不由得感嘆一聲,除了實力再度提高了之后,現在的唐三身形也挺拔了起來,那俊秀的面容甚至有了自己年輕時的幾分風采。
寬厚的臂膀勾住唐三的脖子,他一邊大笑著說著最近幾年發生的趣事,一般拉著唐三走入了基地之中。
隨著二人腳步聲的遠去,數十米高的鋼鐵門戶再度合隆,直至嚴絲合縫,沒有絲毫縫隙的存在。
在基地內部,唐三一邊苦笑應和著趙無極的話語,一邊打量著大變了模樣的基地,紫寶石般的眸子中泛著亮光。
這里是他修行了四年的地方,在父親和哥哥離去之后,幾乎可以說是他的第二個家。在闊別了四年之后,他終于回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地方。
只可惜,老哥和父親他們……
雖非游子,心似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