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云想的表演,持續了很長時間。
一直到最后,桃兒和張云磊都下場一起玩兒了幾句。
不單是自己唱,還有孟鶴堂和周九良的才藝展示,糅雜在一起。
晚上。
送走了老郭,他要后天才能有時間,張云磊自己走了,他有些潔癖,這里睡不安穩。
張云想和小孟幾人的晚餐就是正常的家常菜了,啼哭了半天的孟鶴堂終于還是沒有嘗到大餐。
等所有的直播設備關閉,張云想和師兄弟幾個坐在下面,這才真正的輕松起來,放下背了整整一天的偶像包袱。
“晚上我睡哪兒啊?”
孟鶴堂問道。
他和周九良坐在張云想的對面。
“你們兩人就睡三樓吧,一個屋子,然后還有個屋子讓給尹正來住。”
“行啊!”
九良無所謂,反正都是大男人,將就一晚也就夠了。
“誒,你們明天走不走?”
張云想突然想起來,有點兒不放心的又確認一遍。
“怎么走?我們肯定得和你一起等后天再一塊兒去啊!”
“也是。”
張云想點點頭。
陸凡坐在張云想的旁邊,現在的他生無可戀。
“不是,為什么啊?憑什么你們今天吃好的喝好的玩好的,就我一個把人家整個小區的所有的住戶都快敲了一遍!”
想到白天的時候自己的狼狽模樣,陸凡就感覺委屈。
“哈哈哈!”
其他幾個人毫無道德心的大笑起來,自己的樂趣永遠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張云想稍微克制一下自己,好奇的問道:“你究竟喊了多少人啊?”
陸凡想了一下。
“我也不知道,反正真的是差不多把整個小區都跑了一遍,我手里原本有三百張宣傳單,最后基本發完了!還都是給了那些年輕的,確定有時間后天可以來的人。”
孟鶴堂聽完陸凡的話,有些疑惑:“不是,那么多人,去哪兒啊?”
九良也追問到:“就是啊,我們這么些人,到現在都不知道這節目到底要干嘛,什么都不說給我們,今天師傅來的時候差點兒沒把我嚇死。”
“就是,我還說呢,不管是誰來當你爹我都要好好念叨念叨,真沒想到啊,是師傅親自來!”
“去你的,就你白天話最多。”
張云想沒好氣的給了孟鶴堂一個白眼,這人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不過,你給那些人發傳單,知道去哪兒嗎?”
陸凡想了一下:“我也沒去過啊,好像是什么會館,離這里還有些遠呢。”
孟鶴堂笑嘻嘻的說:“管那些干嘛,現在時間還早,要不要玩兒些什么?”
“來”
“你好!你好!”
張云想站在門口,就像迎賓一樣,和面前的兩個人打著招呼。
“好久不見。”劉澤晴和劉澤空兄弟兩個有些不好意思,畢竟自己的電影到最后也沒讓張云想說上話,要是換上一些有脾氣的編劇,說不定這時候就已經鬧起來了。
張云想其實挺想問的,為什么他們也會過來,但是終究是沒有好意思開口。
或許是湊巧要宣傳電影吧。
老郭已經在后臺歇息了。
他就是出來領幾個人進去,比如面前的兄弟兩,還有秦霄賢等人。
這是一個看起來奇奇怪怪的會館,建筑的風格不倫不類的,說不上是現代風里面夾雜著一些英倫味道,然后還有些仿古的設施,總之一看就不像是個什么正經地方,占地面積倒是挺大。
但是不管如何,地方換不了,演出也必須進行。
里面的人已經整整齊齊的坐下了,將近五六百人,男女老少,甚至拖家帶口的都有。
張云想知道今天的人會挺多,但是怎么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局面。
一開始還說的好好的,只要大家在一起玩玩就行,現在,尹正已經坐在第一排變成了觀眾,過會兒才輪到他去化妝,現在后臺人太多站不下,孟鶴堂和周九良正在后臺對詞兒。
簡直就像是開玩笑一樣,今天整個下午,就這么硬生生的變成了演出。
按照導演的原話來說,那就是:“帶著觀眾,探索演員臺前幕后最真實的一面。”
張云想覺得這就是放屁。
指定是缺錢了想著法兒的圈錢了在,周圍擺滿了廣告贊助。
每個觀眾手里面都拿了一瓶“百歲山”特級礦泉水,聽說喝的時間長了可以排毒養顏。座位上印著的標志是婚慶公司的,一家婚慶公司都能上市
周圍還都是各種地產宣傳的畫冊。
最關鍵的是,王鳴也坐在下面,舞臺的正中央,第一排,也不知道他哪兒來的閑功夫跑到這里來充當觀眾。
來的時候還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莫名其妙的笑些什么,問了也不說。
進了后臺。
有些臨時演員還在化妝,還有一些其他的工作人員在不停的忙活,收拾道具。
這會館看起來不倫不類,但是卻有著一個專門的演出場地,這次演出上面也通過了審批,從下午兩點到五點,三個小時的時間。
除了門票免費之外,可以說是很正式了。
不只是直播,觀眾席兩邊還有著專業錄像設備。
三個小時的時間,也不知道導演組給了師傅多少出產費,張云想沒有細問,但是,應該是不會少的。
自己就沒有了,純粹是走公司的賬目。
老秦西裝革履,除了像個瘦竹竿兒,其他的什么都好,帥氣,可愛。
“大家好,歡迎來到,德云社生日宴會專場演出。”
“我是本場演出主持人,秦霄賢,很高興大家可以在百忙之中出席這次演出,話不多說,下面,演出正式開始。”
“首先,請您欣賞相聲《大保鏢》,表演者,孟鶴堂,周九良。”
秦霄賢按照導演給的卡片報完幕,就直接進了后臺。
孟鶴堂和周九良已經換好了大褂,很積極,沒辦法,他們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大家好!”
聽見外面的掌聲,后臺坐著的張云想有些疑惑。
拉住老秦,問道:“不是說是什么婚禮演出的嗎?怎么就成了生日宴會了?”
老秦猶豫了一下,撓了撓頭:“我也不知道啊,節目組說這個會館是專門用來做婚禮現場的,今天為了我們的演出,把所有的婚禮安排全部退掉,還說什么為了審核報備方便,報幕的時候要說是生日專場。反正不就是一個報幕嘛,都一樣。”
看秦霄賢這一臉的呆萌模樣,想來是問不出什么答案了。
不過也對,掛羊頭賣狗肉的事情多了去了,他只管演出賺錢,其他都無所謂。
外面的掌聲一陣兒接著一陣兒的,他還得和師傅對對詞兒,主要是擔心自己被師傅撂在臺上
“我今天,就給各位展示展示,什么叫做功夫!”
孟鶴堂放下手中的扇子,右腿輕輕往前面一踢,然后右手云淡風輕的撩起大褂,屈膝,下蹲,左手向前伸直,臉上憋的通紅。
九良不屑的看了一眼,輕蔑的說道:“你可千萬別憋過去,今天可是大好的日子。”
“哈哈哈!”
臺下的觀眾看的很清楚,舞臺兩邊還有著專門的大屏幕,連孟孟鶴堂的眼睫毛都能數的出來究竟有幾根。
“怎么說話呢你?我這是準備,運氣,你懂什么!”
“奧!”
九良恍然大悟的樣子:“你是這樣運氣的呀!”
孟鶴堂不想睬理他,無奈的對觀眾說道:“我那是準備,你知道什么叫做準備嘛?我今天就讓你看看我的絕活!”
“絕活?”
“鐵門檻聽說過沒有?”
“哦!那我倒是要開開眼界了!”
“師傅,過兒您在臺上的時候,我說”
張云想剛開口,桃兒就說話了:“演的是什么?新的老的?”
“新的。”
“奧,有把握沒有?”
“有吧,主要是沒怎么使過。”
“沒使過沒事啊,過會兒不就用上了嗎,先說說,你這今天演完了準備干嘛?”
“什么干嘛?不是回去拍斗笑社唄,不然還有別的任務?”
桃兒摸了摸腦袋,張云想把桌子上的水杯遞了過去。
打開杯子,隨意喝了一口,然后意味深長的說道:“演完再說,你先說說包袱吧。”
秦霄賢走上臺,手里面的話筒都捏的更用力了些。
“下面請您欣賞相聲:新的一天,表演者,張云想,郭德綱。”
“好!!!”
“哦哦哦!”
老郭和張云想一前一后,走上舞臺。
桃兒低著頭,手里提著大褂,想想還真是有些諷刺,這么長時間了,結果這才是自己和兒子第一次,像這樣演出,或許,也是最后一次了
張云想站在外面,抱拳拱手。
站在舞臺上,他仿佛就擁有了自己,徹底的想要把控這完全屬于自己的時間。
“大家好!我是德云社的相聲演員,我叫張云想!”
開門見山,沒必要墨跡,師傅還在旁邊等著呢。
“好!”
臺下的觀眾掌聲很熱烈。
張云想不急不躁,稍微側身介紹老郭,手比劃一下,從老郭的頭頂一直劃到自己的胸口:“這位,個子稍微矮點兒的,就是我的師傅。”
“什么話說的。”
桃兒一把就將張云想的開。
“誒,我錯了,我不該說您的身高!”
“嗯,這還差不多。”
張云想嘴角帶著壞笑:“這位稍微黑點兒胖點兒的呢,就是我的師傅,他叫!”
又沒說完,老郭臉上帶著苦澀的笑容:“少爺,你還想不想好了?”
“哈哈哈呵!”張云想尷尬的笑了兩下,接著說道:“這是我的師傅,郭德綱先生。”
好!!!
又是一陣掌聲。
張云想心里把握了一下時間,開口說道:“說是師傅,其實更像是我的父親。”
“什么叫像啊?”
老郭臉上無關緊縮在一起,那叫一個嫌棄。
張云想也來了脾氣;“那你說!你說!你是?”
老郭指著張云想的臉:“我不就是你父親嘛!”
哈哈哈!
臺下的觀眾傳來一陣笑聲,張云想看著觀眾,手指著自己的臉:“你要這么說,我還真沒辦法。”
“本來就是!”
“熟悉的觀眾可能知道啊,郭德綱先生是我的父親。”
“嘿,你說這玩意兒臺上占大輩兒就是爽!”
老郭一句話逗得臺下的觀眾又是笑聲一片。
張云想無奈的說不出話來,只好等著。
“但是,我們后臺,德云社云鶴九霄那么多師兄弟,其實,就真的都像是郭先生的孩子一樣。”
“嚯!我可真能生!”
老郭笑的帶有一絲猥瑣,瞇著眼睛。
張云想不準備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的停留,接著說道:“但是,這么多人,也不能全指望著師傅一個人供吃供喝的啊。”
“是,那怎么辦呢?”
“以前的時候,我師傅就會帶著我們這一群人出去賣藝去。”
“賣?”
“賣藝!就是站在街上表演掙錢。”
“奧!”
“我們這門手藝吧,有一句話來形容就是。”
“什么呢?”
“刮風減半,下雨全完!”
老郭雙手扶著桌子,還正好,腰都不用彎
“怎么講?”
張云想做著手勢,緩緩道來:“我們過去那都是在街上演出,條件稍微好點兒的,就在一個房子里,要是今天刮了風了,觀眾就得少來一半兒。要是再下點兒雨,今天的買賣就別干了!”
“哦!!是有這么個說法。”
“所以啊,以前苦的很啊,賺不到錢,就差上街去要飯去了。”
“我沒記得我去要過飯吶!”
老郭稍微回想了一下,是沒有過啊。
張云想有些氣急:“是啊,你沒去,我們去的啊!要回來的你還要抽成,一共十塊錢你要抽八塊,還有一塊錢拿去買兩個饅頭!”
老郭手指頭數了數:“這不是還有一塊錢了嘛!”
“是啊,還有一塊錢,不得買點兒糖給郭奇林吃啊,就數他小時候最胖。”
“哈哈哈!”
“嘶”老郭手指頭點在嘴唇上,咂摸一下,好奇的問道:“就沒給你買過?”
張云想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啊買,買我們師兄弟那時候苦啊,饅頭都舍不得吃。”
老郭一把拉住張云想的手:“不行,今天你可得給我說清楚咯,不然明天又有人說郭德綱虐待兒童!”
“這不都過去了嗎,我們不是得朝明天看啊,人不能活在過去!”
張云想的聲音很好聽。
王鳴坐在臺下,一邊兒聽著相聲,手里面拿著手機在發著消息。
“怎么樣?”
“算你還有點兒用!”
王鳴的臉上露出苦笑。
“我怎么說也三十多了好不好。”
“三十多了還一天天的不回家,就知道在外面瞎混,給你個公司看你弄得跟個什么似的,要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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