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惹這位公子  第一百三十一章 兩個月沒見了吧

類別: 歷史 | 架空歷史 | 別惹這位公子 | 高帥窮   作者:高帥窮  書名:別惹這位公子  更新時間:2021-04-02
 
此時的長安風和日麗,是難得的好天氣,使得憋悶了好些日子的長安百姓們紛紛都涌了出來,或是去往東西兩市采買些東西,又或是去禮泉坊嘗嘗饞了二十多天的各色小吃。

最為火爆的,當屬平康坊了。

二十余日的陰雨天氣,道路泥濘難行,不少走南闖北的商賈都被迫滯留在此處,此時天氣初晴,泥土依然松軟不堪,走肯定是走不了了的,那……

紅袖招和艷來樓此時就占了這地利的便宜,長安城東永興、平康、禮泉、東市,本就是連成一片的,而且這些走南闖北的商家可沒那些閑情雅致,花錢只是來聽聽你唱唱小曲兒。

有錢、有閑,同時還憋悶的緊,那釋放出來的能量可想而知。

不過讓這些商賈比較憤恨的是,這里都是些俗人待得地方,你們這些讀書人跑這里來瞎湊什么熱鬧?待進了那艷來樓后,才知曉,這些人都是慕名而來,想要見上一見牡丹姑娘的面簾下是怎樣的一副絕世容顏。

晉陽那間“喂錢莊”就開在艷來樓北邊不遠的地方。

開錢莊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雖然趙禎出面安排人幫了不少忙,但那些瑣碎事情也足以讓晉陽有些腳不沾地,即便是連日陰雨,卻也片刻沒得閑過,總想著趁著晴天,一定要將鋪子徹底的開起來。

忙忙碌碌,忙忙碌碌,而今日,總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

辰時過半(早上8點),趕完了早集歸家去的人們,還有那些剛剛起床的外鄉人,一般都會在這個時候出來逛逛,是以此時街面上會顯得十分繁華,而晉陽就是選擇在此刻進行的揭牌儀式。

負責揭牌的人,長安的百姓幾乎都識得,正是那余望余三元,這一點著實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再加上喜慶熱鬧的鞭炮和煙花,引來了不少百姓的圍觀。

這一系列的行為,長安百姓其實是見慣了的,只是這間鋪子的名字……

是不是太兒戲了些?

晉陽將那塊“終生免保管費”的牌子掛出來后,都沒能吸引到太多人的注意,無論是路過的,還是駐足欣賞的,大都是在猜測這錢莊是否是認真在開的。

晉陽有些懊惱,根本不管用啊……都是那個死書呆,要不是他,我哪里會起這樣的名字,這下好了,根本沒人來嘛……

“……無論男女老幼,無論貧窮貴賤,存在本錢莊的銀錢均不收取任何保管費用,且可隨時支取……”

晉陽沒有女孩子的那種怯場和嬌氣,此時刻意壓低著嗓音,還是用之前比較澀澀的聲音說話,完全就是一副老練掌柜的架勢。

然而……并沒有任何人有想要進來看看的意思,反而晉陽還聽見了些許質疑的聲音。

“不要保管費?天下哪有這等好事情了,莫不是想誆騙我等錢財,然后卷鋪蓋卷走人?”

“名字如此兒戲,想來是哪家公子哥閑來無事打發時間來了,興許是真的呢。”

人群中有人沖晉陽高聲叫著:“可放印子錢?收幾分息了?”

“本錢莊不放印子錢,只做儲蓄。”

晉陽話音一落,不少人搖了搖頭走掉了,剩下的那些也都紛紛笑了起來:“大善人啊,開這錢莊跑來行善積德嗎?”

“你是不是名字叫‘喂’啊!哈哈——”

“公子貴姓啊!”

“莫非是姓‘喂’。”

“哈哈哈——”

晉陽有些聽不下去了,面色一板,裝作沒聽見,徑直回了鋪子里,余望負責揭牌,按理來說是要坐到正午時分的,此時見她面色不愉,尋了個借口就告辭離去了,晉陽根本就沒搭理她,滿腦子都在想著怎么收拾趙微。

根本就是騙人的!哪里會有人送錢來存了!

死書呆!都怨你!

延壽坊那里的器具牙行還有不少首尾沒解決,這里又出來一攤子事,本來指望這里能救一救那個牙行的,這下……等于挖了兩個坑,還都填不上。

晉陽心氣兒很不順,看著柜臺旁種著的幾株盆栽,狠狠的揪下一枝來,瞅著上面的葉片,一片一片的扯掉。

“收拾你,不收拾你,收拾你……”

陳平此時正在這艷來樓里,和那牡丹姑娘面對面的坐著。牡丹的房間臨窗,是以窗外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

“陳老爺怎么看這件事?”

“看不明白,但那招牌,確實是兒戲之舉,這些年頭,異想天開的年輕人太多了,不想著如何腳踏實地,總認為自己冒出了一個新點子出來,可以掙上一大筆錢,過上富足的生活,殊不知,其實是走了前人走過的老路子而已。”陳平搖了搖頭,呵呵一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還是太年輕啊!”

牡丹點了點頭:“興許是有其他的某種盈利法子?不然不收保管費……難不成還真的是來行善積德的?”

“陳某浸淫商道多年,聚攏這大筆的錢財本就是件極擔風險的事情,若是有賊人連夜上面砸了你的鋪面燒了你的房子,就算只搶走百貫千貫,這鋪子定然是血本無歸了。”

“百貫千貫不少了,在陳老爺口中,居然只當得一個‘只’字。”

陳平笑了笑,沒接話茬:“擔著這么大的風險,卻還不放印子錢,莫非是要拿這筆錢做些投機倒把的勾當?這長安城中,還能有什么東西倒買倒賣就能掙錢了?應當就是誰家孩子沒個天高地厚,卯著心思一鳴驚人呢。”

“若是論商道,怕是天下沒什么人及得上陳老爺了吧?”此時的牡丹一點也看不出清冷和疏遠,抬著纖纖素手就將陳平面前的茶杯添滿了,“所以殿下很想知道,你這里,進展的如何了?”

“這些日子雨太大,無論水路還是陸路,都有極大的風險,殿下口中的那筆銀錢至今未能送到陳某人的手上,是以進展并不順利,所以……陳某想著,姑娘可否出面安排些人手,冒充流民,將決堤一事演的更像一些,百姓若是起了恐慌之心,陳某倒也不用費心思找人去各家收糧食了。”

“這卻是小事一樁,只是……這件事耗費應當不是個小數目,小女子可拿不出這么多來,殿下……也拿不出來的。”

“能用錢辦成的,都不是事情,姑娘先去安排人手,酬勞過些日子便會有人送過來了。”

“咦?”

牡丹此時卻沒有將注意力放在陳平的話語上,而是蹙了蹙眉頭看向了窗外:“黑婢黑傘,那個人……可是那長安第一才子?”

陳平順著話音扭頭過去,確有這樣一個年輕的書生,右手提著兩個小酒壇,左手則杵著一把系好的黑傘,身后跟著一個斜挎著布囊卻兩手空空的黑瘦小婢,兩人一同抬著頭望著那古怪的錢莊招牌,似乎是在嘿嘿傻笑。

除了外貌看起來俊逸一點,哪里有半分風流才子的樣子了?

在底下對招牌評頭論足的幾人看了這傳聞中的人,不由得相互望了一眼,試探性的問道:“敢為閣下可是趙微趙公子?”

趙微看著他們笑著拱了拱手:“你好。”

這幾人顯然沒料到居然能聽到他跟自己說話,而且還是如此古怪的話語,不由得都有些呆:“公子,公子也好……公子可是想存些銀錢?這鋪子不收保管費,怕是不怎么安全,在下識得一家,就在城西頭,若是不嫌棄,在下可以帶路。”

“呵……沒,不妨事,開鋪子的,我朋友,以后多來這捧場啊!”說完趙微就在這幾人面面相覷的目光中,走了進去。

時值正午,光線極好,是以未曾點燈,但是晉陽人在里面,光線并未打到她的臉上。光線的強弱對比之下,使得晉陽的臉有些看不真切,但那身姿……再熟悉不過了。

晉陽也有些發怔,趙微背著光,同樣是也看不真切的,只是覺得這身形實在太過熟悉了。

“嗨,好久不見啊”

“啊!”

好討嫌的憊懶樣子,好特有的說話方式,哪里還猜不出他是誰?晉陽當即就從凳子上蹦了起來,隨手丟掉正在撕扯的枝葉,直接三兩步就跳了過來。

而趙微也適時地攤開了雙手,笑吟吟的站在原地不動,一副等她主動投懷送抱的樣子,晉陽有些沖動,但偷眼打量了一下一旁那個老伙計,努力踮了踮腳后,控制住了仍然有些前傾的身體。

好久沒見了,才發現你居然生得這般好看,晉陽目光灼灼,來回反復的打量著趙微。

“哎喲!你怎么成了這副樣子!”晉陽的興奮并沒有持續多久的時間,就被趙微突如其來的話語給打斷了,“你……好黑啊!”

滿腔的柔情瞬間被這個混蛋打得灰飛煙滅。

“別理我,看見你就煩!”

趙微嘿嘿一笑,將黑傘丟給了石頭,右手咋把拎著的兩小壇酒放在了柜臺上:“伯父呢?不在此處嗎?”

“人家臉黑,是因為這里人太多,又是扮男裝,只好弄得丑一點啊……不然會遇到麻煩事情的,誰知道你會嫌棄……”

趙微聞言有些莫名其妙,我剛才說的是這件事情嗎?

看著趙微發愣,晉陽就陪著他大眼瞪小眼,過了會兒,晉陽再度開口:“很難看嗎……”

“你說……誰?”趙微聞言扭頭看了看石頭,這小丫頭隨著年齡增長,已經比以前好看太多了,然后就扭臉看了看邊上那個面白無須的富態老伙計,那雙下巴,跟一養尊處優的老太太似的,應該是說他吧?

“你家這伙計……待遇一定不差。”

“問你正經事情呢!很難看嗎?”

趙微又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老伙計:“還好啊,不算難看,就是有些胖了。”

晉陽眼睛頓時又瞪了起來,你說我黑我接受,是我刻意抹黑的,可是……可是,我哪里胖了?!

“你這個討厭鬼!剛見面就氣我!你給我把話說清楚,我哪里胖了!”說罷晉陽就是一叉腰,露出盈盈一握的腰身來,也不管外面是不是有客人在探頭朝這里望,“我哪里胖了!”

趙微這時才反應過來,原來二人聊得根本就不是一回事,見她好像真的很介意的樣子,趙微就笑著用手指了指她的胸:“這里,胖了很多。”

這就是純粹的睜眼說瞎話了,晉陽依然帶著束胸的,此時壓得平平的怎么可能有人看得出來,但是趙微這動作太輕佻,晉陽連忙轉身,同時偷眼打量一旁那個富態的老伙計。

“哎呀!你要死!”

而那個老伙計很是知情識趣的偏了偏身子,背對著二人,手上拿著些東西就開始忙活起來。

此時的晉陽裸露出來的肌膚上都像是抹了些什么,有些發黑發棕,是以從面色上根本瞧不出來有沒有臉紅,但是那恍若春山的眉和好似秋水剪裁過的眸子,都在訴說著她此時的心情。

趙微內心頗感好笑,看漂亮姑娘羞澀確實是件令人愉悅的事情。

趙微隨意的跟晉陽閑扯了幾句,大概就是類似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這樣的無聊瑣碎事情后,再次開口問道。

“伯父呢?不在此處嗎?”

“伯父?”

晉陽有些呆,她腦袋里轉不過彎來這個伯父是指誰,這倆字她腦中是絲毫印象也無,完全不知道發音和字如何匹配。

“就是你爹啦!你不是說……”

晉陽唬了一跳,趕緊過來捂住了趙微的嘴巴,接著有些訕訕的朝著那個富態老伙計笑了笑。

這人真是……作死!

晉陽見趙微不作聲了,才將嘴巴湊近到趙微耳邊,聲如蠅吶,吐氣如蘭:“他們不知道我給你寫信啦,別什么都往外說!”

趙微失笑,這下要是碰見她爹,我還得裝偶遇了,那這兩壇酒……沒理由送了呀。

這時候晉陽已經站直了身子,輕咳兩聲潤了潤嗓子:“家父今日不在鋪子里,有關這鋪子以后打算怎么開下去的事情,跟我說就行,我會跟家父商議的。”

趙微看了看一本正經的晉陽,還有那個背過身子裝作掃地的老伙計,越看越是想笑:“好好,是是,今日先不談這個,我釀了兩壇好酒,帶來給你嘗嘗。”

說著話,就拉開了繩索,揭開了上面那層軟紙,頓時酒香四溢,勾人饞蟲。趙微從壇中取出一只長柄的小木勺,輕輕潎了一點,湊到晉陽跟前。

“嘗嘗?”

話音剛落,趙微只覺得眼前一花,那只木勺已經到了那老伙計的手里:“老奴饞酒,先讓老奴嘗嘗,小姐不介意吧!”

說罷根本不管晉陽作何反應,直接倒入了口中。

“好酒!堪比滕國大同酒了!”

而也就在這時,鋪子口傳來一個中正平和沉穩雄渾的聲音。

“飄香四溢沁人心肺,可否讓老夫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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