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已是仲夏,李夜卻仿佛忘記了時間,幾個月來,他在京都和影城兩地跑,一邊忙于工作室發展一邊準備彩排,雖然辛苦卻樂此不疲。
魔術夢工廠和劇院已經建好,開業的當天很是熱鬧,林清塵等人都來捧場,間接宣傳了一波。
幾周以來,兩處產業生意都十分不錯,很多人光顧,這令他松了一大口氣,身上的壓力小了很多。
而京都那邊,經過兩三次的彩排,他如愿以償的得到了上春晚的名額,只等來年一展才華!
就在事情漸漸少下來時,惡龍找上了他,準確來說是面具男找他。
當他和面具男談話時,才知道自己過于天真了,他的所作所為都在別人的眼里,而加入幫會的事竟然是面具男一手授權的。
面具男顯然是早已知道他的身份,就像現在,他直呼他為魔術師。
“魔術師,這次在日本有一場賭局,我們這邊需要派人去,你怎么看?”
李夜沉默了,過了一會說道:“那你們得找一個膽子大的,不要像我一樣的。”
面具男輕笑一聲,說:“你太謙虛了,在郵輪上我就看出來了,能參加這種賭局的只有你。”
他當然聽得懂李夜的暗示,但他怎么會放過他呢。
“呵呵,這么大的國家,對于你們來說找幾個老千還不容易?”
面具男一愣,突然笑了起來:“如果隨便找個人就可以,你就不會出現在這里了。”
“我只是個魔術師,和賭徒掛不上鉤。”
“不不不,有人說你是真正的賭徒,因為你比他們冷靜,這才是最可怕的。”
李夜眼睛微微瞇起來,問道:“是誰說的?”
“呵呵,你有去查吳龍運輸公司吧,是不是發現查不到什么?要是真想知道,就去日本吧,說不定你可以見到他。”
李夜的心中一凜,自己確實有去調查,但雇了專業人士,而且做的很隱秘,他們是怎么知道的?
“我要是不去呢?”
“那第二天新聞上要是曝出什么對你不利的新聞,我就管不了了。”
李夜冷聲說道:“公海贏得錢,我一分沒碰全捐了,你拿什么壓我?”
在場的人見到李夜這樣,都有些佩服他的膽氣,這種時候還敢針鋒相對。
“呵呵,不得不說,你確實做得好啊,話說那么多錢,你是怎么做到忍住不用的?”面具男有些好奇。
他知道李夜雖然這兩年大紅,但并不是很有錢的樣子,那幾千萬竟然不能讓他心動?
李夜沒有說話,他覺得跟這些人解釋就是浪費唇舌,他們怎么會懂自己的堅持。
“不想說算了,我就問你,你去不去日本?”
李夜沉吟了許久,說道:“最后一次,從日本回來后,我退出這里,你們的事我不管,你們也別來騷擾我。”
面具男突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低聲笑道:“如果你能贏下賭局,順利回來的話當然可以。”
六月二十七日,一架客機降落在東京羽田機場,從客機上下來一位神色冷峻的黑衣男子,正是跨越大洋而來的李夜。
他抬頭看了看東京的天空,比影城還要渾濁,微微有些失望。
身邊的乘客下了飛機后,都用日語熱切地交流了起來,李夜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但大概能猜到這些都是本土人,回來了似乎很興奮。
他出了機場,早有一輛專車在等候了。
只是令他驚訝的是,來接他的竟然是個熟人。
車的主駕駛座上,是個黑色短發的女人,五官不似亞洲人般圓潤,很是立體,倒有點歐美女性的味道,這張臉李夜從來沒有見過,但他還是認出了她,只因為她那脖頸鎖骨處顯露出的紅綠紋身。
“我該叫你妖鳥呢,還是其他我不知道的名字。”李夜說道。
妖鳥轉頭一笑,冷艷頃刻變成了嫵媚,她說:“可以叫我北川奈。”
她的中文標準到令李夜吃驚,他忍不住嘆道:“我明白為什么要讓你來接機了。”
北川奈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說:“難道不是因為我漂亮嗎?”
李夜仔細瞧了她眼,她確實漂亮,不說話時還有股溫柔的氣質,但事實這女人去危險得很,最好不要招惹。
注意到李夜的眼神,北川奈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她以為李夜像其他男人一樣為自己的美色所迷,渾然不知道李夜對她很是提防。
兩人一路上隨便聊了些話,李夜知道了妖鳥是日本人士,這次充當他在日本的翻譯。
雖然她嘴上是這么說,但是李夜卻一直覺得她似乎有些不情愿,或許是因為上次在公海輸給自己的原因,很不甘心吧。
“我們這是要去哪?”
汽車在大道上行駛,無數日文招牌從眼前掠過,李夜看不懂,更不知道這是要去哪里,因為安排他來的人沒告訴他后續的事。
“橫濱。”北川奈吐出兩個字。
“橫濱?我還以為這次的場地在東京。”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多一點,兩人便從東京轉道到了橫濱。
橫濱也是一個繁華的城市,但領略過了影城和京都的風華,李夜早已對于這些不在意了,他只關心這次落腳的地方。
他問了北川奈好多次,但她都只是說到了就知道了。
車子在橫濱市內左繞右繞,李夜完全暈了,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一個人來了。
沒過多久,車子便停在了一處古典樣式的民居前。
說是民居,李夜進了里面才發現跟宮殿也沒有什么區別,大院套小院,廊道曲折迂回,完全不知道有多寬闊,而在路上遇到的都是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他們一見面便向北川奈鞠躬,齊聲稱呼,雖然李夜聽不懂但看得出來他們態度很恭敬。
看著一批批黑衣大漢經過,他實在忍不住了,快步走上前,問她:“這里到底是哪里?”
“夜君,這里是我家。”北川奈笑道。
李夜用手揉了揉太陽穴,問道:“難道這次的地點在你家?”
“當然不是,只是暫做休息罷了。”
她說著猛然拉開了門前的木門,顯露出里面的場景。
兩排黑衣大漢左右分列而坐,中間一位穿著劍袍的男人正端坐著在喝茶,看到門開了,他抬起了頭。
“哥哥,他來了。”北川奈說道。
“嗯?”中間的男人猛然看向李夜。
李夜被他盯著只覺渾身不舒服,這人穿的也太奇怪了吧?腰間好像還插了把太刀還是什么,如果再留個月髻頭,他都要以為是從日本戰國穿越過來的武士了。
男人看了李夜一會,突然拍了拍掌,頓時兩側的大漢們紛紛讓開,他們背后的推門打開,一張長桌被四人抬了出來,放在房間的中央。
北川奈上前幾步,對著李夜在桌前坐下,掀開衣服,露出帶紋身的左肩,抄起桌上的篩盅,目光灼灼地看著李夜說:“夜君,上次在公海輸給你很是遺憾,但我說我們還會見面的,請吧!”
背后的門被人拉上了,李夜一驚,但沒有回頭,只是環視了一周方內的人,他們都虎視眈眈地看著自己。
既然要這樣,也沒什么好多說的,他神色坦然的入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