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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正凡輕輕拍了拍陶琴的肩膀,又看了一眼臉色極為難看的三叔,沖他們咧嘴一笑,說道:“三叔,三嬸,你們不用擔心我,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說罷,秦正凡才抬頭看向陶琴的父母親,擺了個請的手勢,淡淡道:“你們是我三嬸父母親,是長輩,你們先。”
“哼,你算……”陶琴的大哥和二哥見他們的妻子只是說了一句秦正凡,陶琴和秦家勇反應竟然那么大,又見秦正凡一個小年輕還煞有其事,故作淡定不跟他們計較的樣子,不禁極為惱火,當場臉色猛地一沉,劈頭就要罵秦正凡。
“行了!注意身份,鬧起來讓別人看笑話嗎?”陶琴的父親沒等兩個兒子后面的話罵出口,已經沉聲斥喝道。
陶琴的兩位兄長臉色難看,不甘心地吞咽回到嘴邊的話。
“家勇,我很高興你終于在仕途中踏出重要的一大步。但你要記住,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不要剛取了點成績就得意忘形,說不定哪天形勢又倒轉呢?”陶琴的父親訓斥了兩個兒子之后,雙目威嚴地看著秦家勇,沉聲說道。
“我知道,所以我不會得意忘形,只會一直以過去來鞭策自己,走得更遠!”秦家勇不卑不亢回道。
陶琴的父親聞言臉上已經松弛的肌肉抖了抖,最終深深看了女兒和秦家勇一眼,拉起妻子的手,轉身快步朝酒店大門走去。
至于秦正凡,他沒有看。
對他而言,秦正凡不過只是個毛頭小子而已,算得了什么?
剛才他斥喝兩位兒子,也是因為這一點。
真要傳出去,說他兩個兒子跟秦家勇的一個堂侄子鬧起來,豈不是丟他的老臉?
“你們好自為之!”陶炳等人見父親和母親轉身快步離去,恨恨地瞪了秦家勇三人一眼,然后轉身急匆匆追上父母親。
目送陶家人離去的背影,陶琴整個人呆立在原地,眼淚無聲地滾落下來。
秦家勇默然無語。
本來秦家勇想著任由時間沖淡過去一切的矛盾,但今天陶家卻連秦正凡都給罵了,這比直接罵秦家勇還更讓他惱火,甚至秦家勇都對陶家忍不住心生恨意。
在這種情況下,他又如何寬慰陶琴?
因為他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可他現在根本不可能給她,尤其現在秦正凡還站在邊上。
“三叔!”秦正凡用胳膊肘頂了下三叔,沖三嬸撇了撇嘴,示意他去寬慰她。
秦家勇沖秦正凡面露一絲歉意和感激之色,走向前抱住妻子的肩頭,低聲道:“好了,不要去想了,以后我盡量躲著你爸媽他們就是。”
秦正凡見三叔的安慰語竟然是這么的“無情”,不禁面露錯愕之色。
不過秦正凡臉上的錯愕表情很快就轉為了感慨和無奈。
遇到這樣的親戚,他三叔除了這么安慰三嬸,還能怎么安慰?
“果然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果然是清官難斷家務事啊!”秦正凡暗暗感慨。
“也只能這樣了。”陶琴抹了把眼淚,低聲道。
她當然知道這事怨不得丈夫。
說罷,陶琴又轉向秦正凡,勉強咧嘴笑了笑道:“正凡,讓你看笑話了,還請你不要放在心上。”
“三嬸,你這話就見外了。我有什么關系,這輩子跟他們也不會有幾次碰面的機會。倒是你,夾在中間,委實難為你了。”秦正凡說道。
秦正凡這話簡直就是說到了陶琴的心窩里去,眼眶忍不住再次泛紅。
“不過,三嬸你也不要太糾結擔心。只要自己問心無愧,其他的就交給時間吧。我想,桐桐的外公和外婆,遲早會明白的,也會誠心對待你和三叔還有桐桐的。”秦正凡見狀連忙寬慰道。
“嗯,你說的對,希望吧!反正我和家勇已經說好了,不管如何,該盡的孝道,該盡的贍養義務我們不會落下,其他的就真的只能交給時間了。”陶琴深吸一口氣,重重點頭道。
說罷,陶琴抬手看了下手表,突然“哎呀”地叫了一聲,道:“馬上六點了,我們快點走吧,讓魯老還有魯州長,魯董事長等我們可就太失禮了!”
說著,陶琴拉了拉衣服,又從包里拿出化妝鏡照了下,捋了下頭發,拍了拍胸脯,一臉慶幸道:“還好,還好,妝沒花!”
見三嬸轉眼間像是變了個人一樣,秦正凡和秦家勇相視一笑,心里頭都暗暗松了一口氣。
“你們笑什么?沒見過女人又哭又笑啊,快走啦!”陶琴收起化妝鏡,沒好氣地瞪了兩人一眼。
“是,是。”叔侄兩連忙點頭,然后三人快步朝酒店大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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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看,那不是魯遠集團的董事長魯仲鋒嗎?他怎么站在大堂,好像是在等人?”另外一邊,陶炳腳還沒邁入酒店的大門,便看到了大門后面不遠處,站著五男一女,其中一男子年齡跟他相仿,赫然竟是錦唐州大富豪,大企業家魯仲鋒,驚得陶炳渾身都震了一下。
“老市長!”陶炳的父親聞言抬頭望去,反應比兒子陶炳都要大,眼珠子都瞪圓了。
“爸,什么老市長?”陶炳低聲問道。
“魯文鷹啊,魯仲鋒的大伯,二十五年前盛凌市的市長!還有,他身邊那人是魯文淵,南江大學的老校長,其他兩位老人都是以前盛凌市商業界的風云叱咤人物,全都是魯仲鋒的叔伯。”陶炳的父親壓低聲音回道。
他畢竟是當過處長的人,又上了年紀,魯家上一代的風云人物,自然都是認識的。
當然,對于魯文鷹等魯家族老,陶炳的父親只是一小人物,他認識他們,他們卻不認識他。
“嘶!”陶炳等人聞言全都忍不住猛吸一口冷氣。
“魯家這么大的陣勢,他們這是要等誰啊?就算我們州的州長恐怕也沒資格讓魯家兩代巨頭全部出動,并且在大堂等候吧?”猛吸一口氣之后,陶炳壓低聲音道。
“在我們錦唐州確實沒人當得起,尤其魯文鷹、魯文淵等四位老人,年齡和輩分資歷都擺在那里,就算州長來,也根本沒必要這般一起出動在大堂恭候。看來,肯定是京城那邊有什么重要人物來了!不過也奇怪,京城那邊要是有重要人物過來,怎么會沒有政府官員呢?”陶炳的父親說道。
“行啦,時間不早了,快走吧。對于他們而言,你們也就小人物,正眼都不會看你們一眼,你們私底下瞎激動瞎猜測什么呀!”陶炳的母親見父子兩停步嘀咕,催促道。
陶炳的父親訕訕一笑,道:“也是,也是,走吧,走吧。”
一行人進了大堂,“遠遠”繞開魯仲鋒等人,然后快速進了電梯。
當電梯門要合攏時,透過門縫,他們看到了魯仲鋒等人快步走出了大堂。
陶家的人都精神一震,視線越過魯仲鋒等人朝門外望去,想看看究竟是誰值得魯家的人這般興師動眾,鄭重其事,就連陶炳的母親也不例外。
她剛才嘴巴上雖然催促,其實心里也是很好奇,無非知道兩者相差懸殊,魯家等的人,再怎么著也不可能跟他們陶家有關系,這才不想駐足浪費時間。
不過很快,他們就失望了。
因為視線越過魯仲鋒等人,陶家的人只看到了秦正凡三人。
他們當然不會認為,家族資產好幾百億的魯家兩代巨頭這般鄭重其事迎接的人會是秦正凡三人。
電梯的門很快就完全合攏,陶家的人就再也看不到外面的情形。
“可惜了,再遲一點,應該就能看到正主了。”陶家大兒媳婦一臉遺憾地說道。
“是啊,真想看看正主是誰!我們陶家有一天要是這么牛,那該多好啊!”陶家二兒媳婦一臉憧憬道。
“別做這種離奇得沒譜的白日夢了!魯家是什么家族,我們陶家是什么家族?你心里沒有點數嗎?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買彩票都有中獎的可能,但想讓他們兩代巨頭一起在大堂等候迎接我們陶家的人卻絕對不可能。”陶震沒好氣地瞪了妻子一眼。
“人家只是想想而已!”陶震的妻子嘟噥道。
“那也要想點稍微切合實際一點的,這種事情想它干什么?”陶家二老皺眉道。
酒店大堂外,秦家勇夫婦雖然不認識魯家四位族老和魯仲鋒的妻子,但卻認得魯仲鋒這位經常出現在電視和報紙上的魯遠集團掌舵人。
遠遠地他們就看到魯仲鋒一行六人從大堂里迎面走出來,渾身都打了個哆嗦。
陶琴更是緊張無比地一邊兩腿發軟地走著,一邊低聲對秦正凡問道:“正凡,魯董他們不會是專門來迎接我們的吧?”
“晚上就我們秦家和魯家兩家一起吃飯,他們當然是來迎接我們的。”秦正凡見三嬸那一臉緊張的樣子,微笑回道。
秦正凡話音剛落,就感到手臂猛地被緊。
卻是陶琴被秦正凡的話給嚇到,中跟鞋一下子沒踩穩,差點就要拐腳,連忙一把抓住了秦正凡的手臂,這才穩住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