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坐在候機廳里的千葉誠大張著嘴巴,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然后抬手擦了擦不自覺流出的淚水。
這些天是滿世界的飛,去了這里去那里,連軸轉個不停,都快把全世界的主要航空公司給光顧一遍了,精神還能支撐,但這具身體已是相當疲倦了。
雖然說在飛機上也抽空進行了沉睡來恢復,但效果總歸不如在安靜的房間里、躺在軟綿綿的床上來得好。
但幸好已勘察的差不多了,東南西北的四面八方的飛了一圈后,已確定了之前的猜測,巖漿果然都在朝著某一個點流動。
雖然說可以用飛行來代替坐飛機,但飛行總是耗能量的,而每次去往地下勘察巖漿,都要做好遭遇突發狀況的準備,所以再三斟酌后,千葉誠還是選擇了坐飛機,到地方后去往地下再用能量,反正能報銷,一點也不怕。
世界各地的火山,不管是陸地還是海中,都在幾十年前不約而同的停止了活動,變為了沉寂,只因巖漿流走了。
如此重大的改變,可是卻沒有一點風聲透漏出去,全世界的地址團隊也沒有一個針對此進行深入研究。
因為發現這一怪事的地址學家,在剛開始研究沒多久,要么被調離、要么家中出事、要么自己出事,要么總之很快就會有煩事纏身,從而無暇去關注其他,而會出多大事,取決于你有多強的研究心思。
很顯然,有人在阻止對地下巖漿進行研究。
這結果.
怎么說呢,如果之前還是猜測,那現在也可以確定,人類之中有‘人奸’。
那對方投靠的是美菲拉斯星人,還是
不可能的吧!
第二個猜測出現在腦海里時,千葉誠自己都覺得驚訝,怎么會往這方面想。
但仔細思考了一路,待坐到候機廳時,卻覺得也不是沒有可能。
根據葛雷的敘述,戈迪斯細胞是能附身在任何東西之上,連虛無縹緲的傳說都能被戈迪斯實體化。
那附身到人類身上,自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戈迪斯會不會附身到人類身上,然后阻止人類研究巖漿,從而阻止人類發現它在吸收全世界巖漿,來獲取能量嗎?
當然了,這個可能性有,但比起美菲拉斯星人搞鬼,就低的多了。
畢竟如果這些年來的怪獸都是美菲拉斯星人搞出來的話,那這么多的怪獸,自然需要極其多的能量,所以就抽取巖漿的能量來制造怪獸。
正想著呢,旁邊突然傳來一個熟悉而陌生的電子合成音:
“我記得我們談過的,相互不妨礙對方。”
“嗯哼!我記得啊。”
沒有扭頭,千葉誠就知道來者是誰。
“那就好!”
千葉誠這時才放下手中的地圖,扭過頭來,看到的是一個身穿西裝、一身革履的男子,看上去是滿臉的正氣、儀表堂堂。
“怎么變成這樣子了?”
“用人類的話來說,入鄉隨俗,”美菲拉斯星人微笑著說道:“不過我和你不同,我是用的虛擬成像,光學偽裝罷了。”
“那還真的是貼心呢。”千葉誠重新抖開旅游地圖,邊看邊說道:“你不去挖你的寶藏,怎么有興致來陪我環球旅游了?”
“恰巧路過罷了,過來打個招呼。”
“那還真的是巧呢。”
“是很巧,很希望我們的目的不會這么的巧。”
美菲拉斯星人說著,就站起身來,整理了下因坐下而略顯褶皺的衣服,隨后起身大步流星的向著外面走去,很快就在千葉誠的注視下消失在涌動的人潮中。
直至美菲拉斯星人消失在視野里,千葉誠才自言自語的說道:“可有句話叫做無巧不成書啊。
其實我也挺不喜歡見你的。”
這是千葉誠的真心話,遇到了就意味著麻煩,而麻煩卻是千葉誠目前想要避免的,因為他需要時間來查探在地下異常流動著的巖漿,還有定位巖漿最終匯聚的地點,然后再
一大堆的事情要做,實在是沒有心思和精力應付這個就認定千葉誠要搶它‘寶藏’的美菲拉斯星人。
不過它越是費盡心思的阻止,就說明千葉誠越是接近‘事實’,也就意味著千葉誠這些天來的忙活,都是有效果的。
不然的話,美菲拉斯星人也不會跳出來,再度強調‘寶藏’的歸屬權了,顯然是急了啊。
急,就對了!
“前往靜岡的旅客請注意:您乘坐的KN654次航班現在開始登機,請帶好您的隨身物品,出示登機牌,由五號登機口上飛機。”
優美的廣播響起,讓千葉誠不再去想美菲拉斯星人,起身大步流星的向著登機口走去。
機場之外,美菲拉斯星人站在一處大樓的樓頂,身上的盔甲在太陽的照耀下銀光閃閃,目光透過盔甲的縫隙,望著一沖飛天的飛機,自言自語的說道:“其實我原并不想這么做的,奧特曼!”
說著,美菲拉斯星人轉過身來,向前邁出一步,瞬間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閉目養神!
一路沉睡!
直至機艙內廣播響起,用睡眠來緩解這具身體疲倦的千葉誠才睜開眼睛來,打起精神來,跟著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出了機場。
站在路邊,天空陰沉沉的,看不到一點的光亮,明明才剛進入黃昏,卻已如夜晚般昏暗。
時不時的還有一陣陣的涼風吹過,卷來片片枯葉,從眼前掠過,跟著看去,僅剩下幾片枯黃葉片的枝條在跟著輕微的搖曳。
已是萬物雕零的秋季了啊。
千葉誠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就讓司機往富士山下開,縱然是即將降臨的夜色,也擋不住他去勘察的雄心壯志。
根據這些天來的忙碌,手中的地圖,已根據那些在這二三十年間沉寂下去的火山勘察結果,畫出了一條條的延長線,不是特別的準確,但絕大多數的線條,都在一點交叉。
那就是——
富士山!
地球最大的活火山之一。
而這座火山,也在東,京之戰后,陷入到沉寂,再沒有噴發的跡象。
可是如若千葉誠的猜測是正確的話,那現在的富士山,恐怕是一個巨大的炸藥桶,蓄積了不知道多少的巖漿,壓力絕對爆表。
雖然迄今為止都沒有噴發的跡象,很可能是因為有東西在吸收匯聚而來的巖漿能量,讓巖漿能量沒有蓄積到超出爆炸性噴發的極限。
可是這也是一種威脅,一旦那東西停止吸收巖漿能量,甚至催動巖漿噴發,那這座山將立刻變為足以掩埋大半個霓虹的可怕存在。
或許,這就是對方的目的。
威脅!
在身上綁滿‘炸彈’,敢阻止就同歸于盡!
這絕非危言聳聽。
雖然說富士山并非全球最大的活火山,但它的危害卻是絕對能名列前茅!
原因就是它所處的特殊位置。
不僅僅是處于亞歐板塊和太平洋板塊的交界處,還是阿穆爾板塊、鄂霍次克板塊和菲律賓海板塊,這三塊地區板塊的擠壓點。
本就因板塊運動而蓄積了大量的張力,要是再來波火山噴發,那絕對比在其他地方更加的可怕。
“還真是會找地方呢。”
千葉誠翻閱著手中的衛星地形圖,借著車窗照進來的微光,聚精會神的看著周圍的地形圖,思索著該如何拆掉這個‘大炸彈’。
非常的困難,稍不留神就可能將其提前引爆。
但總不能任憑其爆炸開來。
雖然說東,京早已廢棄,但其他方向上還是有人居住的。
更別說這東西一旦爆了,那真的說不定能把本州島給攔腰炸斷。
所以.
千葉誠劃動的手指停了下來,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自言自語的說道:“真是的,就一定要這樣嗎?”
就著剛剛出租車駛離了主路,拐到了一條支路上,明明是下班的高峰時期,可這條路卻空蕩蕩的,沒有一輛車也沒有一個人。
就在千葉誠開口時,司機猛然一腳剎車,同時推開車門,緊接著一躍而下,就地一滾,卸去了慣性,然后被從路邊垃圾桶后伸出的手給拽了過去。
一時間,整條路就只剩下這輛失去了司機而減速向前的出租車了。
千葉誠不緊不慢的折疊著手中的地圖,然后將其裝入口袋里,隨后才推開了車門,伸出腳來踏在了地上,車輛這時恰好停下來,讓千葉誠施施然的下了車。
路邊的汽車里、垃圾桶后、花草叢中跳出來十多個全副武裝的士兵,手持武器、舉著盾牌,把千葉誠給包圍起來,緊接著,七八束瞄準的激光點停留在千葉誠的腦袋和胸口。
“還真是準備充分啊。”
千葉誠掃視著這些停留在三五米外的士兵,隨后目光停在了左邊,雨音正彥正拿著通話器,大聲的喊道:“帶刀新太,你被逮捕了,不要做無謂的抵抗,否則我們將采取一切必要的措施。”
“是你啊,”千葉誠看著雨音正彥臉上那毫不掩飾的得意笑容,道:“你的歡迎方式還真的是別致呢。”
“哼!”
雨音正彥冷哼一聲,隨后按下擴音器的按鈕,讓他的聲音變得尤為宏亮,道:“抓住他。”
兩名士兵當即撲了上來,想要鉗制住千葉誠的手臂,可是千葉誠卻彎起腰來,然后讓自己向后傾倒,竟直接倒進了出租車里,腳在縮回的同時還往回勾了下車門,‘砰’的一聲將車門給關上了,將自己和這兩名士兵隔開來。
這一出乎意料的舉動,把這兩個逮人好手給整不好了,很明顯的愣了下,然后趕忙去拉車門的門把手,想要把車門拉開來。
但車門剛被拉動,車內的千葉誠就猛然將彎曲的雙腿給瞪了出去,雙腳直擊車門的邊,用很大的力氣,把車門給踹開來,一下子撞上了開門的這個士兵的身體。
很響亮的一聲響,車門應聲彎曲、玻璃也是爆碎,而士兵則發出一聲短促的慘叫,整個人都離地飛了起來,然后撞在后面的鐵絲網上,將鐵絲網給撞的凹陷進去一塊,被兜在了那里。
這一下子把旁邊的那個正要動手的士兵給驚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雖然隔著車門,但也是把人給撞飛了,而車門給變了形,這該是多大的力氣啊。
雨音正彥也愣了下,但馬上就反應過來,他人多勢眾、裝備齊全,優勢大的沒邊,就算帶刀新太天生神力又如何。
“上,抓住他。”
在雨音正彥的命令下,又有幾名士兵沖了上去,前面的拎著長警棍,而后面的則拿著電擊槍。
警棍用來砸玻璃,而電擊槍則會在玻璃破碎后,對車內的人進行射擊,用強烈的電流,將其給擊倒,然后輕輕松松的就能控制起來。
這一套流程他們都做過很多次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可是對手這次卻不一樣了,警棍才用力揮下,尚未砸在車窗玻璃上,玻璃竟‘砰’的一聲碎裂開來,并且無數的碎茬向著前方拋灑,讓直面碎玻璃的士兵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睛,然后他就感覺手被抓住了,緊接著一股難以抵擋的巨力襲來,讓他頓時向前傾倒。
而周圍的士兵看的清晰,一個拳頭擊碎了車窗而出,然后精準的攥住了這個士兵的手腕,緊接著迅速的向內回縮,竟硬生生的把這名士兵從破碎的車窗拖了進去。
力氣也太大了點吧。
要知道這個士兵一百多斤重呢,卻從站立狀態,被一下子拽了進去,這力量沒有個二三百斤都做不到。
更令人感到不安的是那名士兵被拖進去后,就再無聲息傳出,風‘呼!呼!’的刮了起來,穿過弄堂,從衣衫的縫隙間灌進來,讓人不禁打了個冷顫。
天色似乎更暗了,以致于從破碎的車窗往里看,竟只有一團漆黑,看不到抓捕的人,也沒看到被抓進去的同伴,甚至連車座都看不到。
這給人感覺就是一個巨大的漩渦,在吞噬著一切視線。
“咕嚕!”
士兵們的腳步慢了下來、停了下來,一時間竟不敢上前,而且似是因為穿堂風的寒冷,而使得身形有些瑟縮,顯得氣勢全無。(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