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園中的涼亭里擺著時令水果和一些酒水,但是并未看見太后的身影。
張劍中也不坐也不逛,只是站在涼亭邊,低著頭,也不東張西望。
張劍中今天身穿簡單卻又昂貴的衣裳,臉上的胡須剃得干干凈凈,儀表整齊,衣冠楚楚。完全不似別人說的那樣生性隨意,不修邊幅。
“站著做什么,快坐吧。”
這時,一道柔和的女聲音從背后響了起來。
“臣張劍中參見太后。”張劍中下拜道。
“這里又沒旁人,不必這么生分!”太后把張劍中扶了起來。
“喏。”
張劍中起身,眼中藏著綿綿笑意。
“今天多虧了你。”太后微微一笑,看著張劍中的眼睛,丹唇微啟,誠懇地道,“謝謝你。”
太后離開了一會兒,便褪下了儀服,換上了一聲輕便的紅裙,嬌媚的身姿豐腴婀娜,云鬟霧鬢,映得美人如玉。
張劍中知道她是為了自己而裝扮,低頭輕聲道:“太后言重了,臣不過是在盡一個臣子的本分。”
“好了,快來坐吧!我們也快一年沒見了,我今天要好好聽你說說邊境的事情!”太后拉著張劍中讓他坐下,臉上毫無往日太后的威嚴,仿佛一個小女兒似的。
雖然以她的年紀來說,她的確只是個二十多歲的女兒家。
張劍中笑著坐下,眼神寵溺地跟她聊起了邊境之事。不過兩人的話題也并非停留在邊境事上,聊著聊著,太后又跟張劍中抱怨起了一些朝中瑣事,甚至是和天子的矛盾。除去對方身份,和拉聊家常也差不多。
“你聽我說,姜乾這個臭小子,小小年紀心機就那么深,整天就變著法子氣我!他要是我親兒子,我一天不抽他個百八十個大耳刮子我就跟他姓!”
“還有那個御史大夫武學年,他也不想想,是誰把他提拔到這個位置上來的,今天我問誰要挺我的時候,屁都不放一個!結果看你出現立馬又滑跪,這種墻頭草我遲早要貶了他!”
……
太后不停地喝著悶酒,絮絮叨叨地抱怨。張劍中并不對這些事情發表任何看法,只是傾聽,最多安慰上幾句。
太后如凝脂的雙頰浮現出一抹動人的酡紅,好似紅日朝陽照在雪山上:“哦,對了,說起來不知道你聽沒聽過李清瑤?”
“李太仆的千金?”張劍中有些好奇,他回來的時候還遇見她了,但是不知太后為什么會突然提起她來。
“是啊,李兌生了一個好女兒啊!”太后忍不住感嘆道。
“哦……”
在張劍中的記憶里,這個李清瑤的名聲似乎不太好。不過耳聽為虛,至少昨日一見,雖然對方帶著面紗,但他覺得李清瑤還是挺有名門風采的。
“我跟你說七校爭鋒啊……”太后笑著跟張劍中說起了七校爭鋒上,葉天來和沈修晏的事情。
張劍中聽得連連搖頭:“這李清瑤真是極有見識,倒是那兩個大男人太不像話了!”
太后嘆了口氣:“是啊,李兌死得蹊蹺……至今兇手都沒有抓到,但是至少,我們要庇護好他的遺孤。你覺得怎么樣?”
“太后所言甚是!”張劍中點頭。
“你啊,我說什么你都說好!”太后笑著嗔了他一眼,“我打算等李清瑤孝期守滿就召她入朝,希望她不要讓我失望啊……陳家仗著陳蘭采在傾城冊榜上有名,和姜乾那小屁孩勾勾搭搭很是麻煩。余懷國,也該出現第二位傾城美人了!”
“傾城美人……”
張劍中很驚訝,他很清楚傾城美人意味著什么,那是玄天大陸的頂流,她們的名字會在整片大陸傳頌,具有極高的影響力!任一個國家、勢力都不會輕易得罪!
但是要入傾城冊,可不是那么簡單的。整個大陸也就一百個名額,還被大堯占去了一半左右,各個都是天姿國色,文采卓絕的天選之女!
在太后眼中,那李清瑤居然有這個實力?
張劍中心中對李清瑤不禁產生了些好奇。
兩人又交談了許久,夜已深了,張劍中得告辭了。
“全天下,也只有你對我最好。”太后握著張劍中的手,輕柔地道,“謝謝你,劍璋大哥。”
“只要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張劍中愣了一下,隨即抿了抿嘴,眼神之溫柔,誰能看出這是在尸山血海中爬出來的大將軍?
“嗯。”太后輕輕點頭,給張劍中撫平了衣襟。
隨著張劍中的離開,太后眼中那溫柔的神色漸漸消失了,取而代之地是一絲莫名的笑。只要有張劍中在,我的地位就穩如泰山。
為此,不能在戰場上徹底擊潰倪日國,讓張劍中時刻保持他的影響力和存在感。
還有那李清瑤……真的是個好苗子,相信她是個聰明人,應該分得清誰才是她和她李家的靠山。
那姜乾想靠陳蘭采樹立威望,可是一個成了親的傾城美人,又能幫得了你多大的忙?
……
“云妹,我愛你,這里是我變賣家產得到的五百金,我都給你……”
“我都說了,我不會接受你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為什么啊,云妹,求求你看我一眼好不好,我真的不能沒有你啊!”
“我……我已經懷了別人的孩子,你別再來煩我了!”
“沒關系,我跟孩子姓!”
京城某街道上,一男一女正當眾爭執著什么,引得路人無不側目圍觀。
“我真是不明白,怎么會有人不做,去做一條舔狗!”
“舔狗舔狗,一無所有。”
“這種人就是賤,活該找不到女人!”
“何必呢,一個女人而已,連臉都不要了!”
圍觀的眾人議論紛紛,都表示對男人的不屑。不過雖然他們罵著舔狗,但是并沒有離去的意思。人們雖然討厭舔狗,但是更喜歡圍觀舔狗的慘狀。
“第二百零三屆余懷美人選評售票開始了!十銀一票,要買的抓緊時間了!”
這時,不遠處的一處商家扯著嗓子吼了一聲,而原本的圍觀的人噌的一下就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