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磷王手中的長矛,也刺透了神原觀的胸膛,旋轉著穿胸而過,開了一個大窟窿。
直接貫穿心臟,就是神仙也死了。
白磷王握著長矛落地,微微嘆道。
兩位求道者,為了向著山巔更近一步,賭上了自己的精神,意志,身家性命,一切一切!
這一刻,他居然被兩人因為生死決斗,而向火焰一般熊熊燃燒,擴散出去的這股‘交感’電波所影響,有些理解了他們的信念。
他的眼眶不知為何有些濕潤。
一手按著他的肩膀,一手提著的半截槍桿狠狠從下方捅了進去。
整寸絞。
毒龍槍!
白磷王大口噴吐血液,看著從自己肋下插入,穿過心臟再從鎖骨破出的槍桿,張合著嘴巴,不敢置信。
他承認,他刺穿神原觀心臟時,因為集中力道打斷了他的槍桿,力量沒剩多少。
可剩下的旋轉力道,也該把他的心臟絞個粉碎才是,為什么他還能行動,為什么他還能用縮地和槍法。
神原觀胸膛里還貫穿著白磷王的長矛,剛剛移動時又擴大傷口,此時已經有拳頭那么大一個窟窿了。
他嘴里吐出黑色的血,夾帶著一片片碎肉,那是他的內臟碎片。
他的肺部就像是丟進了絞肉機里,被這桿螺旋長矛撕碎了一大塊。熱血
只可惜。
看著不敢置信這是為什么的白磷王,神原觀湊近他低聲道。
“我的心臟長在右邊。”
神原觀完全是在騙人,他是用運走了心臟位置。
“哈哈。”
白磷王大笑兩聲,聲音虛弱,而且很苦澀。
他的心臟是長在左邊的,此時已經被神原觀攪碎了,失去了動力來源,血液已經不流動了,大腦缺氧,渾身力氣也正被抽走,要不是神原觀還杵著半桿槍插著他身上作為力點,他已經倒下去了。
這種致命要害被貫穿,即便是他這個等級的高手也比普通人強不了多少,不超過半分鐘就會死去,也就多一分說話的力氣而已。
他喃喃道:“是嗎,看來,我真是不走運,最后關頭大意了,你贏了,觀..者。”
“不,是你贏了,白磷王。”
神原觀的神色有些復雜,哪怕白磷王到死他都不告訴他真話,因為...
“白磷王,你輸給了運氣,槍法上的比試,是你贏了,以后我不會再用槍,這是我對你的尊敬。”
白磷王張開嘴巴,露出了個淌血的笑容,他閉上雙眼,似乎一切都釋然了。
至少,他二十多年的苦修,沒有白費。
至少,他曾經打敗過一個強者的槍。
“那我就當真了...去吧..成為..成為..”
最后那兩個字他沒有說出口,頭顱就已經垂了下去,氣絕身亡了。
神原觀松開手,后退半步,看著這個贏了他一手的對手倒在地上,心中有些復雜。
敬佩,尊重,驕傲,什么感情都有,但最深的,無疑是寂寞。
他感覺殺死白磷王,就像是親手殺死了一個自己。
一個仗槍獨斗,不懼任何敵人的自己。
而現在,持槍的他已經死了,最后卻是靠自己的身體活了下來,依靠自己自身的本事活了下來。
他....太依賴外物了,以至于疏忽了自己的拳法,自己本身的本事。
身體打磨到最高境界,未必不能贏這些外物。
神原觀一點點拔出自己胸膛中的矛桿,轉頭看著愣住的飄零氏,也不將其作為武器,而是將那柄打斷自己閻王槍的穿蛇槍丟在地上。
“我給你一個打敗我的機會,你要來試試嗎?”
飄零氏看著神原觀胸口那個都能看到對面景物的大洞,不知為何腳步卻有些籌措,緊握著手中的刀,卻猶豫著不敢上前。
他之前是被白磷王的死震驚了沒有去偷襲,可現在他回過神來,面對重傷的神原觀,依舊不敢下手。
因為現在面前站著的這個男人,無端端有種讓他恐懼。
好像面前這個胸口開洞的男人,再擊敗了白磷王之后,他的某些東西得到了成長,變得更加恐怖。
他的氣場,更強烈了。
他的身體變得高大,身后仿佛涌動著無盡的血海和黑暗,雙手沾滿鮮血,腳底下摞滿了挑戰者的尸骨。
“你確定不上來試試?我受傷了,現在是打敗我最好的機會,如果這還不夠的話,我空手讓你。”
那人雖然是規勸著,可淡漠的眼神,完全是沒把他放在眼里,說著還向前走了一步。
“我..”
飄零氏喉嚨滾動了一下,想說句場面話,可身體卻條件反射后退了兩步。
明明胸口的血洞還在流血,還說出‘給你一個打敗我的機會’‘空手讓你’這么挑釁的話,明明是奇恥大辱才對!
可他沒感覺自己被侮辱到,甚至..甚至有種天經地義,理所應當的感覺!
這種感覺更加讓他屈辱。
可為什么,為什么身體..半步都不敢往前!仿佛在畏懼著什么一樣!
他握緊手中的刀,希望能給予他力量,突然,他渾身一震,他看向對方,想明白了。
這個男人本就該如此狂妄,他也理所當然會膽怯。
他就像是關底BOSS,等著勇者上門挑戰的魔王,無論受多重的傷,無論用不用武器,無論說出怎樣張狂到不可一世的話,對于嘍啰一樣的挑戰者而言,那都是合情合理,符合邏輯的。
因為他...
實在是太強了...
很多事,不需要語言,不需要過程,連原因都不需要就能深入人心,感動他人。
就像是太陽升起,落下,明明是每天都能見到的場景,可有時候你去體會,去契合那股朝陽新生,黃昏落幕的磁場,你就會被影響到。
可是,白磷王的槍法太準了,他的穿蛇槍是靠刺穿蛇瞬間吐出的信子而成名,無論是精準還是速度都是宗師級別,螺旋翻滾刺上去的矛尖不但沒有滑開,反而一矛把神原觀的槍桿扎斷了!
銀白色的半截槍尖飛出,飛了十幾米遠,狠狠插透了后方的樹干。
平時的他,恐怕覺得白磷王就是一腦殘,怎會有現在這種白磷王好高尚,自個好庸俗一樣的想法。
飄零氏瞪大雙眼看著這一幕。
兩人所蘊含的意志,就像是一團烈陽,已經完全在這一戰中爆發了出來,體現了出來。
那種為自己所要追求事物,付出一切,燃燒自己也在所不惜的決心,深深震撼了他。
交感打擊。
不過交感打擊的特點就是短暫,飄零氏并不會被影響太久。
而場面上的兩個人,勝負已經分出。
白磷王在最后關頭,手中的穿蛇槍點在了神原觀的槍桿上,按理來說,槍桿這么小的接觸面積,還是圓的,刺上去怎么也會滑開,屆時他刺神原觀,神原觀一槍打他身上,兩人無疑是各自同歸于盡的結局。
不為什么勢力,也不為仇恨,純粹是為了夢想而戰。
比起他們的純粹,以及殉道者一樣的決心,他簡直自漸形穢,感覺自己的思想覺悟極其低下,給人家提鞋都不配。
“是我贏了。”
可話剛剛出口,被穿胸而過的神原觀就瞬間出現在了他面前。
毫無疑問是交感打擊。
飄零氏此刻會有這種想法,完全是進入了神原觀和白磷王兩人爆發意志后的交感打擊之中。
這一刻,他深深感覺到了,他們兩人的這次決斗是神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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