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打實在是太無聊了,我們忍者交手講究收集對手情報,這么多年打下來我們也算知己知彼,不過有些術可不是講故事就能了解透的。”
下城盤樹譏笑道:“看你帶來的人這么嫩,明天赴死之前不想讓他們漲漲見識嗎?”
五識以及其余人聽到這話雖沒有表露,但大都被激起怒火。
按理來說,這種程度的語言激將奈何不得他們這群或多或少都修心理戰術的忍者,可也要看是誰說。
在這種恨不得殺其全家滿門的仇敵面前,任何一點語言刺激都被無限放大。
下城盤樹火候掐的很好。
“所以我提議,我們各出一人在這里打,誰都不能插手,而且生死勿論,也算是讓我見識見識你們這些年輕小輩的威風,如何?”
此話一出,哪怕明知道對方是想比賽開始前先殺一人,壯其聲勢,可還是有不少人向上野飛矢求戰,其中有北海,五識等,連奈落氏也在內,只是神原觀與武彥沒有說話。
武彥眉頭緊鎖,他已然識破了下城盤樹的算計,他們肯定想用語言逼迫,在開戰前就殺其威風,打擊士氣。
來前上野飛矢都多次警告過,他們硬實力上比不過甲賀的老一輩。
這點別說武彥,基本上所有人都清楚下城盤樹的算計,可自古以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身上有本事的人都有自己的傲氣,他們承受了煉獄一般的痛苦練就一身本事,豈能讓仇家在此大放厥詞。
而且都沒打過又怎么知道打不過。
神原觀沒有說話,是在用天眼偷偷看這些人的屬性,這一看讓他吃了一驚。
五個BOSS。
這還是他只看了五個人。
其中有些顏色深的發指,屬性高的非人。
看這些高強度的怪非常消耗腦力,神原觀雖有滿溢的雙倍能量,但卻也不愿意再耗損下去,后面還有的是機會。
此時他心中一沉,看來真如上野飛矢所說,他們硬實力比不過甲賀,而且除去這九個人,甲賀暗地里還有一只天煞,連和他相差不遠的奈落氏都直言單打獨斗不是對手,這肯定也是個BOSS。
上野飛矢面沉如水,往后壓了壓手,讓其稍安勿躁。
“不了,你到時候自然會見識到,不急于這一時。”
說完,他便揮揮手要帶人走。
“慢著!”
下城盤樹又把人喊住,然后指了指左右坐著的長相不一,卻都默不作聲靜坐的九人接著說道。
“我這邊在座的都是參加忍法之戰的選手,整個甲賀加上我也就十一個人留守,放空山門等你伊賀大駕光臨,確定不賞個臉嗎?”
上野飛矢冷笑一聲。
“我為什么要給你臉,你以為你是個什么東西?”
“放肆!”
一聲大喝響起,聲音猶如平地驚雷,渾厚的聲浪震的屋頂都落起了雪花般的灰塵。
那聲音威力之大,竟然震動空氣,把灰塵抖成一道肉眼可見的漣漪瞬間擴散至伊賀十人處。
伊賀方都是何等膽大之人,卻依舊被這道突如其來的爆喝嚇了得后退半步,然后齊齊露出驚駭之色。
這種聲音有古怪,突如其來就猶如雷霆直入人心,聽者不光耳朵嗡嗡直響,還似乎能把人膽都嚇破。
他們轉頭看去。
只見那人坐在最靠左邊,此時已經站起,那一聲雷吼就是從他口中發出。
他穿著一件開著大領口的袍子,面容蒼老,臉上有深深皺紋,約莫五六十歲。
可老歸老,卻生長的極其雄壯。
身高約莫兩米,頭大脖粗,胸膛如鼓寬廣,面容粗獷硬朗,須發皆白垂著長長一截,猶如一只年邁的雄獅。
“下城大人乃是甲賀之主,甲賀的門臉,你辱罵甲賀的門臉就是辱我,就算你是伊賀之主,今天我也要和你討教一番!”
“獅子。”
“是!”
“退下。”
“是!”
還沒等上野飛矢開口,聽到下城盤樹的話雷音獅子便立馬坐下,猶如一只被馴服的貓。
上野飛矢一句話堵在嘴里欲言又止,臉上卻露出深深忌諱,張嘴吐了幾個字,卻因為聲音太小,加上周圍的人都被那一聲爆喝震得耳朵發麻,沒有聽到。
可神原觀卻因為心靈壁壘和硬撐這兩個能力,耳膜和心靈受到了雙重保護,加上距離過遠,吃到的物理和精神傷害較少,故而聽得一清二楚。
“雷音獅子。”
蝠耳受到的傷害最大,有時聽力太好也不是件好事,他此時面色發白,嘴皮子發顫,顧忌場面強撐起來。
一喝之威,讓伊賀所有人或多或少受到了影響,如果這是游戲的話,恐怕等于給人上了個心驚膽戰的BUFF。
要是近距離被這么喝一嗓子,不吃眩暈和震懾等控制才怪。
所有人也條件反射的想起了這個術的信息。
有很多名字,攝魂雷音,索命雷音,獅子咆哮,反正說的都是一個東西。
這種幾乎與神通的術,可不是靠鍛煉出來能做到的,據說持術者體內足有四個肺,這是一種特殊的血脈才能進行的忍術修行。
按照上野飛矢的解釋,這還是一種病,名為先天遺傳性的器官增生。
就和有些人長三個腎臟,兩個肝是一個道理,雷音獅子一脈他們天生就比人家要多兩個零件。
有了這個底子,才能用藥物進行聲帶改造,氣管強化等修行,經過漫長的苦修,最后才能練就這一聲震懾雷音。
能發出這種雷霆滾滾的咆哮,這不是神話傳說中的怪物是什么,神話傳說來源于現實,而現在傳說就在面前。
神原觀已經手癢難耐,恨不得現在就出手拿下這張BOSS卡,這種怪物才配是他的對手。
只是他也沒太大把握近距離用硬撐和心靈壁壘接下那一聲攝魂雷音,不然已經莽上去了。
硬撐畢竟不是金卡,也不像心靈壁壘這種把全部能力都用來防守心靈的卡,他能防住心靈震懾,能不能接下物理音波沖擊實在是不好說。
而且除了能力外,雷音獅子的屬性也實在是高的離譜。
雷音獅子
力量:30
敏捷:15
體質:20
智力:10
魅力:8
神原觀估計這頭老獅年輕時的屬性肯定更高,畢竟他心肺能力是一般人的兩倍,內強才能外強,有這么強的呼吸能力作為底子,體能和新陳代謝高的一批,隨便練練都是超人。
他要是接不下雷音,哪怕被震懾個0.1秒,以用天眼看到的屬性來說,他絕對當場去世。
這就是現實,三十年的苦練,只需要一秒就能分出高下。
沒有贏的把握,神原觀松開衣內閻王槍,他選擇靜待機會。
上野飛矢見吃了這一喝的人狀態大都有些不佳,也明白下城盤樹的算計已經達到,就算不接戰,他們的士氣也被折損大半,等到真正開打時難免影響實力發揮。
可技不如人沒有辦法,今天這臉掙不回來了,也只能選擇暫避鋒芒。
“走。”
他面色難看一撫衣袖又想帶人離去。
“大將。”
周圍人面露猶豫,想要出言挽留爭回臉面。
正在此時,借著雷音獅子一吼之威,下城盤樹氣勢大勝,出言諷刺。
“我看啊,你們伊賀是一代不如一代了,連這點動靜都被嚇成縮頭烏龜,等到明天忍法之戰開始就是你們伊賀名存實亡之日。”
上野飛矢不管不顧,執意要帶人走出。
可卻有一人未動。
他回過頭,才發現是蛙眼。
這個男人站在原地,一雙橫瞳掃視著下城盤樹等人。
“要熱身是嗎?甲賀之主,把你的家貓叫出來和我打。”
蛇舌等人嚇了一跳,幾個兄妹連忙上去扯住他的衣袖,低聲吼道。
“大哥你瘋了,你不是他對手你不知道嗎!?”
此時下城盤樹臉上笑開了花,立馬答應下來。
“既然伊賀這么賞臉,那獅子你就陪這位小兄弟好好玩玩。”
“是,大人。”
雷音獅子站起身脫下衣服,露出了布滿蒼白毛發,卻極其寬闊的上半身后走到場地正中,對著伊賀方捏了個豎指手勢。
“請!”
蛇舌等人面色一變,決斗印都掐了,按照規矩不打也得打,哪還有反悔的余地?
上野飛矢也走了過來,用極其陌生的眼神看著蛙眼,似乎是第一次認識他。
“你認真的?”
蛙眼知道,上野飛矢已經對自己失望到了極點,忍者不聽從命令擅自行動,這可是大忌。
“是的,大將,請原諒我的冒失,如果這個時候我不站出來,我們就被逼到死角了,一支沒有士氣的隊伍,如何能贏得忍法之戰。”
“這些我都知道,你的本事我也都知道,你根本就是在送死。”
蛙眼聽到卻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二妹,把你的針借我用一下。”
蛇舌不明所以,不過這種關鍵時候她肯定聽從兄長的話,立馬取了根口舌針交給蛙眼。
蛙眼拿過口舌針握住,毫不猶疑對著自己的耳洞一刺,左邊刺完他渾身抽搐一下,卻依舊面不改色,往右邊又是一刺。
兩條血線從耳洞流下,他的耳膜已經被刺穿。
看著一臉震驚,大聲對自己說著什么的兄弟姐妹,他明明已經什么都聽不到了,卻哈哈大笑起來。
一把推開眾人,一根長長的鏈子標從右衣袖垂下,嘩嘩的拖著地面,向著看到這一幕愣住的雷音獅子走去。
走至面前五米時,蛙眼原本秀氣的面目突然變得扭曲猙獰。
“甲賀狗,伊賀鬼來找你們索命了!”
下一秒,他小腿肌肉暴起,腳掌一動整個人消失在了原地。
伊賀招牌忍術。
縮地!
蛙眼幾乎是瞬間出現在了雷音獅子身后,手中的鏈子鏢化作一條盤旋的毒蛇,從他背后捆向雷音獅子的身體。
這鏈子鏢非一般武器,鏈鎖上有鋸刃般的倒鉤,也不知道蛙眼是如何捆在手上的,但要是被捆到那么一扯,就是根木頭都得被鋸成兩截,何況是血肉之軀。
雷音獅子身上并沒有武器,無法招架,此時雙腿一屈,粗如象腿的股四頭肌暴起,狠狠往上一躍。
他的體重絕對超過一百公斤,此時能居然平地躍起兩米高,連地面都被他這一腳跺的猶如地震,原地布滿了兩個蛛網狀的腳印。
飛天!
蛙眼已經聽不到聲音,卻能從地面的震動感受到雷音獅子的動向,此時頭一抬,一對橫瞳瞬間移動到了眼角。
一條大象一樣的粗腿猶如斧頭般從天而降。
在將要被命中的瞬間,蛙眼運用縮地前移避開這一腳,雷音獅子一條腿也整根沒入地板里。
‘力氣居然這么大,這地板就和餅干一樣被踩碎了..’
蛙眼心中一驚,他絕對接不下雷音獅子任何一招,要是赤手空拳的話,他能不能破雷音獅子的防御都是個未知數。
不過沒關系,他手中有武器。
那條鏈子鏢猶如活過來的毒蛇,對著正在拔出右腿的雷音獅子脖子狠狠一抽!
雷音獅子聽到風聲,胸膛猛然鼓起,脖子鼓起一梗,探頭對著前方的蛙眼就是一吼!
他們兩人相距不過三米,肉眼可見的聲浪把蛙眼的頭發都吹了起來,連面皮都微微泛起漣漪。
即使聽不到,但聲音引起的共振還是讓蛙眼心跳慢了一拍,整個人如同氣血逆流般難受,手中的力道也小了五成。
聲音之大,頻率之強,讓遠遠觀戰的諸位忍者都面露難受之色。
蛙眼心中暗道還好毀了耳朵,這聲音的穿透力恐怕不是任何耳栓之類能擋的。
這一鏢還是抽在了雷音獅子身上,卻因為蛙眼被‘震’了一下,導致準頭和力道大失,只給他的肩膀留下了一道鋸齒形狀的血痕。
雷音獅子體質高達20點,力量高達三十點,比憤怒姿態下的神原觀還高。
他的骨骼,肌肉密度和硬度超出正常人的想象,這一抽雖然力道小了,但以蛙眼的功夫,就算是磨盤也得被抽下一寸的石屑,打在雷音獅子身上卻堪堪入肉不到半公分便止住。
這還沒完,見這根鐵鞭被蛙眼抽走,雷音獅子竟然伸出手猛然一抓,將鏈子握入了手里。
然后不顧被刺穿后鮮血橫流的手掌,狠狠一拉。
蛙眼瞬間就被拉了個踉蹌,比力量他根本不是雷音獅子的對手,兩人差的都不是一個量級。
但他也不能松手,一旦被奪去兵器,他真就輸了。
于是伸手抓握柄狠狠一抖,一道繩浪沖向雷音獅子的手,只見寒光一閃,那搟面杖一樣得五指中間爆開一團血花,傷口深可見骨,竟然險些切開雷音獅子半邊手掌。
獅子吃痛,只得放手,只見鏈標末端唰的一下沖天而起,蛙眼眼中寒芒一閃,猛地往下一舞!整條鏈標抖擻,如一把三四米長的大劍朝著雷音獅子劈去!
可在最后關頭,雷音獅子還是抽出了右腿往旁閃去,只聽轟的一聲,木屑紛飛,地板上瞬間多了無數窟窿,直直排列在一起。
要是這一下雷音獅子沒躲開,少不得得身上多一排窟窿,打到要害丟了命都不奇怪,這就是兵器的威力。
這一景象把甲伊雙方看得一驚。
沒想到自毀雙耳后,蛙眼竟然與雷音獅子斗了個旗鼓相當,甚至還壓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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