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四章坍塌
交警立刻表示：這是治安事件，咱們不專業，通知附近派出所派警務人員來處理。
咱們交警，撞上事情，制止犯罪行為就好了，如何處理，還是派出所來吧。
這個事情，飛快的甩到了別人手里。
然后……
半個多小時后，兩個大半夜被派來的附近派出所的民警，心中罵著娘，陰沉著臉站在急診中心處理室里，看著幾個正在處理傷勢的小子，冷漠的拿著紙筆開始記錄。
大廳里，交警有些疑惑的問張林生：“那個外國小姑娘，你認識么？怎么就這么巧，你從大廳出去，他們堵你，就遇到這個小姑娘的事兒了？”
張林生立刻一臉老實的表情：“我不認識啊。人家外國人，我怎么可能認識嘛。”
再問，就是浩南哥出大廳外面抽煙去了。
這外國小姑娘咱不認識。
事情咋回事，我也不知道。
和我沒關系嘛。
派出所一起被派來的，還有一位女警員。
大概是聽見案情涉及到非禮女性，還是未成年，以及外國人，派出所特意派來了一位女警員，來安撫受害者心理，順便給女性受害者做筆錄。
這個女警員看著三十多歲的年紀，好像警級比同來的兩個警員都高一點。
在和顏悅色的陪著福克斯，在醫院里臨時騰出來的一個空置的辦公室里交談了一會兒后。
女警員的表情越來越凝重了。
福克斯表示自己感冒了，過來看病的。
女警員立刻請醫院安排了一位急診的內科醫生過來診治。
然后走出來大廳，女警員和兩個派出所的同事匯合后，不等同事面帶無奈的開口，女警員就搖頭道：“先不用說了，這個事情要上報所長了，沒準還得繼續上報。”
一個民警皺眉：“沒那么嚴重吧？案情不復雜啊。”
“這個小女孩的身份不簡單。”女警員苦笑，拿起自己的筆錄。
福克斯。
女性。
十六歲。
國籍，阿根廷。
在華夏金陵求學。
看著很簡單對吧？
“她家里不簡單。按照這種涉及未成年人的案子，我們肯定是要通知家長的。
一問人家家長……她媽媽叫索菲亞。”
女警員深吸了口氣：“準確的說，是索菲亞議員。布宜諾斯艾利斯市的議員。”
男警員問道：“這是多大的官兒？咱們也不懂啊。”
女警員搖頭：“我也不清楚啊，不過聽小女孩說，她媽媽是要做下一任布宜諾斯艾利斯市的市長的。”
這一下，兩個警員都嚴肅了起來！
布宜諾斯艾利斯市，是阿根廷的首都！
一個國家，首都的市長一把手……
雖然國情不同，體制也不同。
但是大體衡量一下，如果是華夏，首都市的一把手……
那是什么級別？
女警員想了想：“我有個同學在華新社當記者的，我們不懂這些國外體制的彎彎繞繞，沒準人家懂，我先打個電話問問。”
于是，女警出去打了一個電話。
回來后，臉色更嚴肅了。
轉述了一下那位同學的大體解釋就是：
如果是布宜諾斯艾利斯的市長的話，那以后一定是阿根廷這個國家政壇上舉足輕重的大人物了。
以及……
未來，理論上來說，也是有競選總統的可能性的。
嗯，理論上。
這特么就夠了啊！
哪怕是理論上的！！
一個國家首都的下一任市長，也是這個國家政壇舉足輕重的大人物了吧！
理論上未來還有可能當總統——理論上的。
人家愿意把一個未成年的女兒送到華夏來上學，說明啥？
至少是從感情上，人家是對華夏友好的，對吧？
一個阿根廷國家政壇上舉足輕重的大人物，對華夏親善，本來挺好的，對吧？
然后呢？
人家未成年的女兒，萬里迢迢在華夏求學，遠離家鄉，孤獨伶仃，晚上生病了，一個人去醫院掛急診。
被幾個不入流的小崽子調戲！
猥褻和調戲未成年少女！！
多惡劣？！
從情感上說，拉出去槍斃5分鐘都夠！
你說人家女孩還手了，把幾個男的打傷了？
對方猥褻未成年人！還不許未成年人反抗么？
那肯定是要拼命反抗的啊！！
人家力氣打點，打的重了點！
有毛病沒？！
再說了，她未成年！把人打傷了能咋滴？
女警員心里明白了一個道理。
這個事兒吧，現在看著是治安事件……
但得看處理的好不好。
處理好了，就是治安事件。
如果處理的不好……
這就是外交事件了！
醫院大廳門口是有監控的。
不過監控的鏡頭剛好對著大廳門口的區域，再遠，就看不到了。
所以這就出現了一個微妙的點：
福克斯一開始在大廳遠處的花壇坐著的時候，監控拍不到。
張林生第一次出去找福克斯，然后走到花壇那兒，兩人交談——這就證明兩人認識，可惜監控也沒拍到。
調出來的監控內容非常簡單：
張林生在門口打電話，然后四個小崽子過來挑釁偷襲，張林生躲開，雙方說了兩句話，走開。
然后，福克斯入畫了。
鏡頭里顯示，福克斯走進了畫面里，朝著大廳的門口——你可以說是朝著張林生和這幾個人，因為這個方向和大廳門口是重合的。
然后，張林生啥也沒說，啥也沒做。幾個小崽子開始對福克斯指指點點，有人朝著福克斯迎面走了過去。
而且，確實有一個伸手的動作。
然后，就是三下五除二，福克斯把幾個家伙放倒在地。
一個細節：過程中，張林生沒說話，沒插手。
他甚至還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
到這里，張林生的所有疑點都排出了。
因為民警看這個案情，一定會有一個疑惑：在醫院里，和這伙人起沖突的，是張林生。
然后這伙人搞出事情來了。
怎么看都會覺得有些太巧了。
按照辦案流程，是肯定先要排除一下張林生身上的疑點的。
其實疑點也不是真找不到。
畢竟張林生和福克斯兩人是一起打車來醫院的。
問題是……
這個年代，天網系統還沒有普及，只有少數的地方才有監控探頭。
醫院的急診中心大門有。
但是再遠的地方沒有。
所以沒有鏡頭拍到兩人一起下出租車的畫面。
只要張林生不說，福克斯不說。兩人堅持表示不認識——那真的不太好查。
除非警方把調查的力量放在出租車公司上，查當晚到醫院的出租車的車輛，然后尋找司機，詢問司機……
但……事情現在沒到那一步，沒這個必要。
所以這個就被忽略過去了。
最關鍵的是……
就連挨打的那伙人，都不認為張林生認識福克斯。
因為從頭到尾，張林生是一個人走進大廳，和歐秀華交談，和對面這幾個小崽子交談，和交警溝通。
全程張林生都是一個人。
沒有疑點可以懷疑張林生認識福克斯。
所以……
好像，還真的就是一個巧合了。
其實福克斯當然是吹牛了。
她的親媽雖然在布宜諾斯艾利斯，確實是警界之星——那也是西德之前撐腰給她弄出來的名頭。
也確實弄了個什么議員的身份。
這種操作，在西方政體里，是有捷徑的。
以西德的本事，暗中稍微動動手，很容易就能讓福克斯的母親，破獲幾個大案，然后媒體一宣傳——哇！警界新星！
加上索菲亞從軍的履歷，以及一個中年女人單獨撫養女兒的人設。
得，又是buff滿身。
從軍的履歷，在西方叫服務國家。
中年女人單獨撫養女兒，這叫獨立女性啊！
然后很容易就成為了媒體寵兒，順利得到了民眾的喜歡，然后，成為了議員，專門負責關注警務范疇的事務。
西德曾經問過索菲亞，想不想當總統——對西德來說，這種事情，其實真的沒啥難度。
可索菲亞并沒有興趣啊。
所以這個事情就作罷了。
西德的打造政壇巨頭的行為，就到了索菲亞成為議員，就止步了。
什么下一任的市長——這是福克斯吹牛了。
索菲亞確實可以競選下一任市長，問題是，她壓根沒有此意。
而且，沒有西德的支持，她就算自己去競選，多半也會被那些政壇老狐貍們輕易碾壓，各種黑手落下來，能讓她粉身碎骨。
這一晚上，派出所里就雞飛狗跳了。
現實值班的副所長被驚動，然后匯報到所長。
所長半夜接了電話后，讓人立刻去摸一下福克斯這個小姑娘的家庭背景——先要核實一下情況嘛。
第二天早上，福克斯上學的八中國際部就接到警方這片要求核查學生資料的要求。
那就提交唄，反正一切都是真實的。
于是，所有資料上交到派出所。
上面白紙黑字寫的很清楚。
福克斯的母親，索菲亞，現任阿根廷布宜諾斯艾利斯市議會議員。
留學生的護照復印本，在阿根廷的各種身份證明……
全部都是齊全的。
然后，派出所的所長也頭皮發麻了。
這事兒，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上午的時候，區分局領導接到了匯報，然后就覺得——這特么的什么狗屁事情，落在我頭頂上？！
想了下，還是要上報。
人家小姑娘都說要找大使館了。
若是個普通阿根廷老百姓，找大使館也許不算太大的事情。
可人家親媽是議員。
說不定大使館就要鬧出什么動靜呢。
這事情呢，最后上報到政法口的一把手那兒。
然后下達了指示：
安撫好受害人的情緒！
嚴懲違法者！
下面的人領會了一下上面的意思，就明白味道了。
安撫好小姑娘！
別找大使館！別釀成外交事件！
你不是受委屈了么？這委屈我們幫你聲張，氣我們幫你出。
就不勞煩貴國大使館再出面了。
然后，就是走流程了。
你說調戲未成年人，猥褻未成年人——這個事情可輕可重，關鍵是看行為的性質，以及造成的傷害程度。
就算要從違法上升到犯罪的程度……可人家的傷害行為還沒開始就被終止了啊。
小姑娘三下五除二把人全部打進急診室了。
傷害程度不高啊！
這咋嚴懲？
法律條款也不支持啊。
意思是：假設你想殺一個人，你也沖上去了，但是你還沒動手，就被人打趴下了。
總不能判你殺人罪把你槍斃吧？
法律的懲罰，是要看傷害程度的。
小姑娘毛都沒掉一根啊。
不過……也不是真辦不了。
“這幫家伙如此囂張，難道就做過這么一次壞事兒么？以前就沒犯過什么事兒么？”
某個領導發了話。
然后……
交警系統也接入了。
你調戲女性，算是治安范疇的。
可你非法改裝車輛，那就是交通安全范疇了。
真要認真去辦，那幫小崽子，都是一屁股屎。
非法改裝車輛，是不是犯法？
購買走私的非法零部件，是不是犯法？
交通肇事，那不是現成的么？侯常偉還躺在醫院里呢！
至于以前，這幫人有沒有什么打架斗毆，炸街飆車，有沒有損壞公共設施？
四個字：數罪并罰！！
完整的詞兒應該這么說：經群眾舉報（劃線，重點，必考），XX部門經過走訪調查，連續奮戰XX天，成功打掉了一個，以XXX，XXX，XXX為首的非法改裝車輛，飆車危害公共安全的違法團伙，該團伙涉嫌XXX，XXXXX等多項違法行為……
事情走了流程，那幫小崽子在醫院里一個沒跑了。
然后拿著處理結果，警方代表再次上門慰問了一下福克斯這個小姑娘。
這次來的是一位領導了，還和福克斯握手問候……
福克斯也是一個賊聰明的丫頭，話里話外，就暗示了出來，自己沒有去找大使館。
于是，皆大歡喜。
那幫小崽子，非法改裝的車輛全部被扣押，扔在交警隊的指定停車場里。
罰款，沒收車輛，拘留……
這幫小崽子的家里也不是普通老百姓，也有一些是兜里有幾個錢的，或者有點門路的。
有人試圖使使勁兒的，然后就被告知。
這個事兒，你孩子踢鐵板了，自己認了吧。
辦理的意見是上面某位大領導拍板的，這個當兒，誰敢幫你鏟事兒？
侯常偉的賠償，對方一個磕巴都沒打，就痛快付錢了。
因為這個時候對方想把自家孩子撈出來，就想盡快把事情平息，不能讓侯常偉再鬧起來。
而且，人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福克斯身上，沒人會認為侯常偉這么一家開面包車的小戶人家在這個事情里能有什么影響。
至于福克斯，他們是不敢上門去騷擾的。
再敢去騷擾福克斯，上面怕是就要出重手了。
于是，事兒，居然就這么神奇的，被福克斯用這么一個歪打正著的法子，徹底解決了。
侯常偉得到了賠償，肇事司機受到了懲罰。
這伙混賬玩意兒，也都被收拾了一頓。
“我覺得，這個叫福克斯的姑娘，有點嚇人。”
張林生事后跟磊哥說了自己的感受：“她做事情的手段，怎么看怎么像陳諾。盡出這種陰損的招數，還讓對方無可奈何。”
磊哥拍了拍張林生的肩膀：“管他什么法子呢，事兒辦成了就行。”
那天磊哥沒接到電話，因為剛好當晚，磊哥的媳婦朱曉娟說有點肚子疼。
這可把磊哥嚇壞了，畢竟懷著孕呢。
磊哥直接開車帶了媳婦去了醫院檢查，在醫院里上下忙活了一個夠嗆，檢查了一番，最后發現是虛驚一場：朱曉娟是那天嘴饞，吃了點麻辣燙，把肚子吃壞了。和懷孕沒關系。
當時磊哥也在另外一家醫院忙活著，就沒接到電話。
“話說，但凡是陳諾的朋友，就沒有一個簡單的。這幫人有一個算一個，全是妖孽啊。”
磊哥喝著茶也在感慨，然后忽然道：“陳諾最近聯系上了么？他說沒說啥時候回來？
侯常偉怎么也算是他繼父了吧，這個事情總要和他說一聲才對。”
張林生搖頭：“聯系不上，電話打不通，發了短信，也沒回復。”
“女皇陛下，喝點水吧。”
身邊一只手把一瓶飲用水遞了過來。
鹿細細沒抬頭，伸手接過，擰開后喝了兩口。
這里依然是那條隧道。
鹿細細就坐在之前被傳送出來的那個地方，已經坐了兩天半了！
自從最后的時候，陳諾打開空間通道，把那些異能者都扔了出來，還把灰貓召進去后……
空間通道關閉！
然后，就再無消息了。
直到此刻，已經過去兩天半了！
這兩天半，被送出來的那些異能者，先后醒來，然后開始自救。
受傷的被送了出去治療。
就連巫師，也一直處于昏迷狀態，這個家伙的意識空間明顯出了什么問題。
但是鹿細細壓根懶得理會這些事情了，她就這么留在了隧道里，坐在那兒等待！
陳諾一天不出來，她就能在這里坐到天荒地老！
而這個時候，就體現出一個人的價值來了。
科洛！
把傷員送出去救治，聯系醫院，跑腿干活兒。
所有的這些雜事，都是科洛出手辦理的。
甚至還沒忘記，每天給鹿細細這兒送來一些食物和水。
那些異能者有醒來的，不少人情緒激動，要找章魚怪公司要說法……
鹿細細連聽都懶得聽。
章魚怪都死了，你找誰要說法去？
隨便他們鬧唄，和自己無關。
她只關心陳諾的安危。
科洛也只是幫忙把那些受傷的，昏迷的人，聯系到醫院去。
還交了一筆醫療費。
至于那些人的鬧騰，科洛也不參與。
聽說是有人聯系章魚怪的網站，但是根本沒有回復。
其實也不難理解：
諾蘭都死在里面了！
章魚怪的公司，最近這兩年都是諾蘭在主事。
要么就是章魚怪化身為神宗一郎出面。
現在倆人都沒了，還不知道現在他們內部亂成啥樣子呢。這幫人的鬧騰注定不會有什么結果的。
反正和自己無關的。
科洛處理完了這些雜事，就干脆陪著鹿細細，在這個隧道里等著。
他每天會出去，弄一些食物和水過來。
附近的那個營地，人也都走的差不多了。章魚怪的團隊，聯系不到上級，然后聯系公司，結果得到亂七八糟的各種命令，干脆，撤走了。
留下了營地里還有各種物資，食物和水之類的不值錢，壓根就沒帶走——還不夠運費呢。
這些物資，就被科洛拿來用了。
鹿細細每天都一聲不吭，不和科洛交流說話，只是坐在那兒，冷冷的看著隧道的墻壁，看著那個空間通道曾經出現過的地方。
科洛也不主動和鹿細細說話，只是負責投喂食物。
鹿細細也不拒絕吃喝，有食物就吃，有水就喝。
但就是不說話。
就這么兩天半過去了，直到了這天的晚上！
忽然，地面仿佛晃動了一下。
科洛站在那兒，腳下一踉蹌，伸手去扶隧道里的巖壁。
但很快，下一個瞬間，他就感覺到隧道整個都開始晃動了！
碎裂的土屑和石頭碎片嘩啦啦的往下掉。
“地震了！！
科洛大吼了一聲。
鹿細細也已經站了起來，目光如電，看著晃動的隧道深處。
科洛大吼：“快走吧！這里要塌了！”
說著，科洛轉身就跑。
鹿細細深吸了口氣，身形一閃，就從原地消失，然后出現在了科洛的前方，然后再次閃動，身形已經消失了。
科洛看見了鹿細細的背影，目光里有些古怪，然后深吸了口氣，撒腿狂奔往隧道口的方向奔跑……
鹿細細已經站在了隧道口的外面空地上，目光冷漠的看著面前的山坡。
隧道口的位置，里面傳來不停的轟隆隆的坍塌的聲音。
地面的晃動還在持續，但是鹿細細站在地上，腳下卻仿佛有釘子一樣，牢牢立在那兒。
過了片刻，隧道口里出現了一個人影。
科洛狼狽不堪的往外面跑來，他的身上臉上全是灰土，還有的地方大概是被崩塌的土石劃傷了，臉上還帶著一點血。
眼看一塊落石掉在他的前面，科洛立刻往旁邊一撲，一個踉蹌滾在了地上，狼狽的爬起來，要繼續往外面跑，同時對鹿細細大叫了一聲：“救命！！救救我！”
鹿細細瞇著眼睛看著科洛，然后身形一閃，到了隧道口抬起手來。
一股力量直接就卷著科洛往外飛了出來。
科洛落在地上的時候，摔得連滾帶爬，然后手腳并用，盡量讓自己往距離隧道口遠的地方挪開。
地面的晃動又持續了足足半分鐘的時間……
終于，轟隆隆的一連串的震動下，面前的山坡，徹底坍塌了！
那隧道，徹底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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