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七章一切的源頭
“我可以確定的一件事情是……你前16次的重生，都并沒有誕生下子嗣。”，零的語氣變得有些郁悶起來。
陳諾反而越發的好奇了：“你怎么能確定？我前16次重生都沒有誕生子嗣？你活不到我女兒誕生后的時代……甚至你都活不到我重生的年代。你怎么知道……”
零嘆了口氣，一字一字緩緩道：“因為，如果你前十六次重生，有誕生子嗣的話，也許你的選擇早就不同了！
如果你之前的16次重生里，但凡有一次，你有子嗣，你有一個你和鹿細細的孩子的話……
你根本就不會這么一次次的重生！
孩子就會成為你最大的牽掛和羈絆。”
陳諾忽然明白了零的意思。
自己一次次的重生，是為了一個目標。
這個目標就是：救鹿細細！！
可如果……
鹿細細死的時候，自己有一個和鹿細細生的孩子的話……
那么，孩子的母親死了，自己身為一個父親，會放棄一切，放棄孩子的親情，毅然決然的結束自己的生命，重生離開么？
捫心自問，陳諾自己現在內心深處思考了以下這個問題。
假如這一世，自己拯救鹿細細的目標再次失敗，種子的戰勝，導致第四種子死掉……
鹿細細也跟著死亡的話……
自己會選擇再次重生，重來一遍么？
多半是不會了！
因為……自己有了除了鹿細細之外更多的無法割舍的牽掛！
這個牽掛，甚至不是孫可可。
而是……女兒陳一一。
她還那么小的年紀，如果失去了母親的話……
難道自己能讓自己的女兒，同時再失去父親？
即便可以把女兒交給母親，交給小奶糖，甚至交給孫可可去照顧。
但，自己身為人父。
舍得么？
放心么？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那么，自己會怎么做？
多半會繼續活下去，陪伴在女兒身邊，要陪著女兒長大，陪著她成長，守護在女兒的身邊……
所以，按照這個邏輯來判斷。自己前16世的重生，每次鹿細細死后，就毅然決然的選擇重來……
肯定，前16世，自己和鹿細細并沒有孩子。
帶著一絲絲若有若無的猜測，陳諾繼續問道：“所以，我有了一個女兒，然后呢？又怎么樣了？”
“不怎么樣。”，零的語氣有些郁悶，然后無奈道：“你女兒很好，非常好。繼承了她母親的美貌，但眉眼里還是能看出你的輪廓。
身高比她母親高一點點，但比她母親要瘦一些。頭發有點卷，應該也是繼承了她母親的發質。
不過我最討厭的一點是，她笑起來的樣子，非常像你，讓我非常想揍她一頓……”
零就這么說著……
而陳諾的臉色卻越來越震驚。
他脫口而出：“你……你怎么知道她的樣子？不，你怎么知道她……不對，你形容的她的相貌，是……
你，你見過？！”
“對，我見過！”，零苦笑道：“陳諾，是不是很神奇，你自己的女兒，你都沒親眼見過她長大后的樣子。
而我，已經見過了。”
陳諾的心跳開始飛速的加快！
他甚至因為過于震撼和激動，而有些口干舌燥，他用力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嗓子有些沙啞，低聲道：“你，你說你的生命快到終點了，也就是說你會在近期內死掉。
而我的女兒，是出生在幾年后！
你是絕沒有辦法穿越時間到未來，穿越到你死亡后的時間線！
所以……你如果能見到我女兒長大后的樣子，除非……
除非！”
零搖頭，他終于說出了一個讓陳諾已經猜測到，但仍然震驚的答案：
“是未來的你的女兒，跑回到了過去，然后，我見到了她。”
我女兒……難道成為四維生命了？
咦，不對啊……
聞言，陳諾呼吸都停頓了一下！
但下一個瞬間，陳諾忽然又皺緊了眉頭
“不對！就算是掌握了時間能力，也無法跳躍到自己出生之前的年代！
四維生命的唯一性，就是建立在這個基礎上面的。
從自己出生的時代開始，四維生命所在的時間線，所有的平行時空，因為四維生命的唯一性，而成為了四維生命掌控的領域。而四維生命就成為了這個時間線所有時空的唯一。
但是，即便是四維生命，也無法跳躍到自己出生之前的時間線上去。
這是時間能力的局限，也是規則！
時間軸是不能無限逆轉回溯的。最多只能回溯到本人生存的起點時間。
就像我，我無法跳躍時間，跳躍到我出生之前！
否則的話，我十七次的重生，早就跳躍到更早的時間，在鹿細細還沒有被弄成種子的選中者之前，就破壞這件事情了！”
零靜靜的看著陳諾：“那你上次是怎么回到八十年代的？那個時間點，陳建設和你的母親都還沒結婚呢。”
“那是因為，你利用了陳建設，在陳建設的意識里留下了一個時間能力的跳躍點……”
陳諾說著，忽然就閉上了嘴巴。
零笑看著陳諾：“時間軸，對每一個唯一都是有限的。
你可以理解為，每一個掌握了時間軸的唯一，都有一根屬于自己的時間軸。
從這一點來說，至少在目前來說，我的時間軸比你要長。因為我的壽命更長。我活了億萬年……
我的時間軸就有億萬年那么長。
而你，也許你未來成為四維生命后，你擁有無限的時間。
但目前位置，你的時間軸，沒有我的長。
而你上一次，回到八十年代，明明是跳到了你出生之前的年代。
你之所以能違背規則跳到你出生之前的時代……只因為，上次你跳躍回八十年代，你用的不是你自己的時間軸。
而是，我把我的時間軸的能力，埋在了陳建設的意識里。
通過布局，暫時借給你用了一次。
或者說，是騙你用了一次。
否則的話，就算你是四維生命，你也回不到八十年代你出生之前的那個年份。”
陳諾點了點頭：“那么我的女兒……她能回到過去……回到你生存的年代，是因為？”
零笑了。
“陳諾，你以為，你是怎么掌握時間能力的？”，零冷笑著：“你的時間能力，一開始，就是我借給你的！
我把我的時間軸，借給你用了一次，然后……你受到了啟發，學會了而已。
之后你學會了時間能力，那是屬于你自己的軸。
比如現在，這一次，你回到1999年，你用的是你自己的時間軸。
但上一次，在八十年代的倫敦，那次，你用的是我的時間軸！
必須要告訴你的是……
首先，借給你的時間軸，只能使用一次。是一次性的消耗品。
其次，使用時間跳躍的點位，必須是借給你的人設置好的范圍內。
給你多長的軸，你就可以跳躍多長的跨度。超出是不行的。
比如上次你回到八十年代，那個點，是我給你的。并且我為了坑你，點位設置的就是八十年代的倫敦的那一天。
所以，你跳回去，就剛好跳躍到坐標的那個時間點：八十年代的那一天的倫敦！
再想往前，都不可以。
而你的女兒，能回到我生存的時代……原因很簡單。
未來的你，應該是把你的一部分時間軸借給了你的女兒。
而你，你的女兒，也利用你賦予她的那個一次性的時間軸，回到了早于她出生年代之前的時間。”
陳諾：“我……為什么要這么做？”
零盯著陳諾，安靜了幾秒鐘后，他忽然轉過身去，從自己身后的一個布包里開始翻騰。
很快，他翻騰出了一個東西，塞進了陳諾的手里。
陳諾盯著手里的這個小小的東西，眼睛看的發直！
從造型上來看，這個玩意兒，陳諾至少一眼就能看出來……
這，特么的，是一個……
手機！！
不是1999年應該有的手機！
這個年代，應該還是諾基亞和摩托羅拉的時代！
而零塞到自己手里的這個玩意兒……
分明是一個……
嗯，看到這個手機，腦子里就是那句are
按理說，如果零死于1999年，他無法穿越時間，越過這個時間線。
他就絕不可能拿到這么一臺手機！
這個手機，對1999年的人來說，肯定不認識。
甚至，就算陳諾回到自己的時代，也就是幾年后……
那個時代的人，也肯定不認識！
但，來自于二十年后的陳閻羅，卻是絕對認識這個東西的！！
接過手機，冰冷的金屬感，陳諾略一沉吟，很快就熟練開機。
一陣屏幕閃爍后……
手機開機，然后進入了開機密碼。
“密碼是六個一，你女兒告訴我的。”
零說完后，緩緩站起身來，從口袋里摸出香煙點燃：“我給你一點時間，你自己慢慢看。”
說著，零抽著煙，走開了。
陳諾捧著手機，輸入密碼后，手機解鎖打開。
自己重生之后，有好幾年沒有接觸過這種二十年后的智能機了。
一開始陳諾還真有點不習慣，但幾下后，熟悉的感覺上來了。
根據陳諾的判斷，這個手機應該不是陳一一自己平時使用的。
應該是她為了給自己傳遞消息，而特意用的一臺新手機。
因為手機里，沒有機主慣用的那種APP。
甚至連微信或者QQ這種自帶的APP，都是處于沒登陸過的狀態。
唯一使用過的痕跡，就只有……
相冊里的照片，還有拍攝的視頻。
在打開相冊之前，陳諾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
大概因為是穿越時間后，手機就斷網了，所以時間就定格在了某一個時間點。
而這個時間分明顯示的是：
2024年，12月20日。
在一種極為奇異極為特殊的心情之下，陳諾甚至手指都有些顫抖，然后，緩緩的，點開了相冊里的一個視頻……
視頻點開后，畫面里，鏡頭一片漆黑。
仿佛是也夜晚下拍攝的。
而視頻里明顯有風聲。
而更讓陳諾驚訝的是接下來的畫面：
鏡頭終于停止了搖晃后，視角固定下來，而視野里，分明是一個陳諾很熟悉的建筑：
不列顛首都，倫敦的標志性建筑：倫敦塔。
夜色之下，鏡頭很快的拉近，再拉近。
然后，倫敦塔上，一個身影仿佛在黑暗中飛速掠過，最后停在了敦倫塔上的某個位置。
站在夜風中，一身長長的風衣隨風飄舞。
而同時還在飄舞的，還有那一頭標志性的，海藻般的長發……
陳諾愣了一下。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穿越時空，來到1999年，拿到了自己的女兒，從2024年送來的這臺手機里。
拍攝的第一個視頻，居然是鹿細細？
鏡頭里，倫敦塔上，鹿細細仿佛氣場十足的樣子，分明就是那個地下世界里眾人敬畏的星空女皇的姿態。
而同時，鏡頭還拍到了，在倫敦塔的塔頂，吊著一個家伙……
被繩子捆著，掛在倫敦塔上，晃啊晃啊的，口中不停的發出求饒的呼喊。
陳諾一愣，立刻想了起來。
這個場景，應該是星空女皇生平比較著名的一次戰績：出手對付那個叫什么什么騎士團的異能團體，把人家組織的老大，吊在了倫敦塔上，足足吊了一個晚上。
鏡頭在搖晃，但是很快就傳來了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
這是那種年輕少女特有的嗓音，脆生生的，甜絲絲的，卻非常自然。
而聲音里，帶著喜悅和驚喜的語氣，十足激動。
“爸爸！爸爸！我看見媽媽了！媽媽好帥！！！”
隨后，鏡頭轉了一個方向，半張臉蛋在鏡頭前，幾乎是貼著鏡頭很近的位置，一閃而過。
雖然只是瞬間，雖然只露了半張臉，但是陳諾看的仔細，分明是一張嬌俏的少女的臉龐！
隨后鏡頭再次轉換，又變成了遠遠的拍攝倫敦塔的位置。
站在塔頂的鹿細細，冷漠的俯視著下方。
很快，有幾個異能者上來，大概是試圖拯救被掛在塔頂的同伴，但是星空女皇直接亮出了閃電鞭。
接下來的畫面，是鹿細細以碾壓的姿態，三下五除二，就把幾個異能者全部打趴下，然后一個個的，全部掛在了倫敦塔的塔頂！
鏡頭一直在偷拍著，始終緊緊的鎖定著鹿細細的身影。
而期間不停的夾雜著少女驚喜和仰慕的聲音，雖然是竭力壓低了聲音，但依然掩飾不住女孩的激動。
“嗚嗚嗚嗚！！我媽媽好美！
我媽媽好帥！！嗚嗚嗚嗚……”
少女最后的聲音，甚至激動之余，已經流露出了哭腔了。
然后，畫面到此結束！
陳諾看著，心中砰砰亂跳，而同時，因為少女的哭腔，陳諾心中生出了不好的預感……
幾乎是迫不及待的，陳諾立刻點開了相冊里的第二個視頻……
也是最后一個視頻。
點開后，畫面已經變成了一個室內的空間。
房間看起來很干凈，應該是那種比較高級的酒店的客房里。
手機應該是固定在了某個位置，正對著沙發。
隨后，一個身影緩緩的走入鏡頭里，面對著鏡頭，坐在了沙發上。
陳諾的眼睛瞬間就有些發酸了！
鏡頭里的那個少女，青春正盛的年紀，那一頭瀑布般如海藻的長發，活脫脫就是鹿細細的影子。
但那張臉旁比鹿細細要看著年輕許多，充滿了少女般滿滿的元氣，甚至臉頰兩側還帶著幾分尚未徹底褪去的嬰兒肥。
肌膚白皙紅潤，鼻梁挺巧。
臉部輪廓上，有七八成酷似鹿細細。
但零說的也沒錯，少女臉上帶著笑的樣子，眉眼之中，隱約也有幾分陳諾的影子。
尤其是笑得時候，嘴角一勾的那個神態，活脫脫就是一個小陳閻羅，陳小狗的神韻。
少女對著鏡頭，甜甜一笑，還故意做了一個搞怪的表情。
然后，她眨巴著眼睛，緩緩道：
“爸爸，我是你的心肝寶貝開心果鴨”
一句話，瞬間，捏著手機的陳諾，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樣的心情，陡然之間，一股情緒涌上心頭，忽然眼睛就紅了。
“怎么樣，看到長大后的我，是不是很激動啊？
是不是忽然有一種老淚縱橫的沖動鴨？”
鏡頭外，拿著手機的陳閻羅，眼睛真的濕了……
鏡頭里，少女依然嬌俏的笑著，然后，她的笑容緩緩的收了下去。
女孩的眼神開始變得嚴肅，甚至……嚴肅之中，還隱隱的帶著一絲傷感。
“爸爸，這是一個來自于未來的留言，你看到的時候，我已經回到屬于我的年代了。
我之所以留下這個消息給你，因為我之前聽你和我說過的，關于你的過往的經歷，我知道，1999年對于你來說，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節點。
在這一年，來自于幾年后的你，抱著母體分身跳躍到了這個時間點……
這也是你最后一次錯失掉的機會。
好了，接下來我要說的話，非常非常重要，你一定要仔細聽好了！”
說著，頓了頓，少女盯著鏡頭，一字一字緩緩道：“這應該是，我們一起拯救媽媽的，最后的機會節點了！”
陳諾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
“按照你所有經歷的發展，我告訴你在這條時間線上，未來會發生的事情。
爸爸，不要懷疑，因為我的時間線，就是你的時間線。
因為你是唯一！所以，你經歷的一切，你一直在我的身邊，所以，我的時間線，是和你交織在一起的！我是和你同一個時空，同一個時間線上的。
首先，我要告訴你，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大部分的經歷和遭遇，都是我成年后，你親口告訴我的，少部分，則是我和你一起親身經歷的。
下面，請你務必記住我的話：
在我小時候的那一年，你和媽媽一起，去了非洲，和章魚怪那幫人去解決非洲的母體分身，那次的戰斗……
過程中，你實力得到了一次突破，你的實力進化到可以單挑章魚怪這種種子的程度。
然后，你抱著母體分身跳進了時間線，回到了1999年。
再然后，你在1999年的時間線里，和母體分身戰斗，并且你試圖在這里找到零。
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一個，你此時此刻一定很關心的關鍵問題，就是：
你要恢復能力的辦法，就是必須殺死母體分身！
因為時間回溯，是不可以帶其他生命的！
逆轉時間這種事情，你還不是四維，你只是三維。
三維的程度，你的時間軸只能你自己使用，你帶上了一個實力那么強大，生命等級那么高的母體分身，那么你就要遭受規則的反噬。
要想破除這種反噬的辦法就很簡單：干掉那個母體分身就好了。
我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或許以我的生命等級，我還無法明白這種規則的道理。
但我猜測，大概是類似于某種因果律的作用。
不屬于1999年的母體分身，是坐著你的時間軸來到這個時代的，那么因果律就在你的身上！
他死掉，你才可以解除那種反噬。
而在我經歷的這條時間線上，你確實做到了。
在1999年的這次穿越，最后母體分身被解決掉，你恢復了實力。
但和零的會見，你并沒有什么有價值的收獲。這個家伙，在我們一起的這條時間線上，依然還打算坑你。
他提出了和你交易的內容是，他想借用你的時間軸，并借此延長他的生命時間段。
也就是說，他想活過1999年，只能借用另外一個掌握了時間能力的人的時間軸，跳到1999年后的時間去。
記住不要答應他。
不過，這個不重要，因為零的問題，我會親自去幫你解決！順便說一下，我現在還在倫敦，前幾天觀看了媽媽親手暴揍那些異能者的畫面……真的讓我好開心啊。
我馬上就打算動身去阿富汗了，我會在那里，在你見零之前，找到他，然后……我會讓這個家伙打消一些念頭的。
下面我說的話，爸爸你一定要牢牢記住！
按照我們的這條時間線，你從1999年回歸后，就是一切悲劇的開始！
首先，你在非洲的戰斗過程里，你的實力得到大幅提升，你消化掉了你之前肥胖的那些無敵buff力量，成長到了可以單挑抗衡種子的地步。
但是爸爸，你別忘記了，你是西德的選中者。
你增強的力量，會以增幅的方式，反饋到西德身上！
你變強了，而西德也會變強。
在我們的這條時間線上，你從1999年回歸后，西德也立刻從封印沉睡中醒來，他的實力強大到了更高的量級。
他立刻開始了清掃所有種子的行動。他吞噬了灰貓，吞噬了第四種子。而你，即便再強大，也無法戰勝和阻攔西德。
因為你是西德的選中者，這種生命關系之下，他一個念頭就可以壓制你，這種壓制不是力量大小層面的，而是生命關系的規則注定的。
你想戰勝西德，唯一的可能性只有一條：你的生命等級提升，高過他，至少不能低于他，哪怕是和他一樣等級。切斷和他的種子與選中者的關系。
最后，在我們的這條時間線上，西德在得到了力量反饋后，實力暴漲，為了追求進化，他出手誅殺了其他的種子，一個個吞噬，所以……第四種子死亡后……媽媽她……”
畫面到這里，鏡頭里的少女，已經淚流滿面。
陳諾感覺到胸中發悶！
所以……
鹿細細，在未來，還是死了？
鏡頭里，少女的講述還在繼續：
“媽媽死后，你就一直陪著我……這次，你一直陪在我身邊，陪著我長大。
但是爸爸，我已經很久沒有再看到你笑過了。
我聽磊叔說過，你以前是很喜歡笑的。”
說著鏡頭中的少女用力擦掉了眼淚：“按照一切的輪回，西德吞噬了其他種子后，他終于找到了進化的方法，也和你告訴過我的一樣：不是西德吞噬你。而是讓你吞噬西德。這樣就有機會進入四維。
西德那個瘋子，他找到你，讓你吞噬掉他，他愿意成為你意識的一部分，被你吞噬。
但是爸爸你，拒絕了西德。
因為你知道，吞噬西德，不過是讓你重新成為四維。
而成為四維，無非就又是可以開啟一場輪回。
但是這樣，你很清楚，救不了媽媽。
而你，也不愿意離開我。你徹底拒絕了西德。
然后，西德做了一件事情，他主動斷開了你的選中者身份，而因為這個舉動，你受到了重創。
然后……就在不久前，西德把我變成了他的選中者。
爸爸，我的實力增長的很快。西德告訴我，我的天賦比你，比媽媽，都要更加強。
他認為，給我一些時間，只要我成長到足夠的程度，他會主動讓我殺死他，吞噬他，然后我就可以成為四維——而他則成為我意識的一部分。
我雖然不想答應他，但好像這是唯一可以殺死他為媽媽報仇的機會了。
爸爸，我16歲的時候就成為掌控者了。到現在，我的實力已經達到了你的境界，你告訴我，媽媽活著的時候，最巔峰的時期都不如我現在的樣子。
我想，也許西德說的是對的，我有機會可以殺死他，吞噬他，成為四維。
但是我計算過，我即便我成為四維，我也沒辦法救活媽媽。
因為按照規則，我就算成為四維，放棄四維，選擇重生……
我最多只能重生到我出生后的年代和日期。
這個時間，甚至比你重生的時間要更晚。
而我成長起來，也需要更多時間，我沒辦法在媽媽死去之前，就成長起來。
所以，我做了一個決定，我打算先幫助你破局。
除非實在無法完成，我才會把讓自己成為四維，作為最后的選項——畢竟，是我一定要殺死西德，為媽媽報仇的！
我想了很久，恐怕拯救我們一家命運的機會，還是只有在你的身上。
而幸好，我找到這個辦法了！
是的，爸爸，我，找到破局的方法了！”
話說到這里的時候，陳諾精神一振！
原本被未來悲慘的命運所籠罩的情緒，在此刻，忽然仿佛被一劍刺穿。
女兒……她找到了？
自己重生了十七次都無法破開的這個死局？
她，真的有辦法？
不過，考慮到陳一一從小就是那種超凡的天才……
也許，她真的能做到？
打起了全部精神，陳諾認真盯著手機屏幕。
“這個辦法，就在你這次穿越到1999年的過程之中！
而核心關鍵，就在那個母體分身上！
我們的時間線上，過去的經歷，你穿越到1999年的時間線上，你的做法是，你在能力消失，退化成普通人的狀態下，無法抗衡利用了章魚怪公司資源的母體分身。
于是你按照你的行事風格，你吸引了太陽之子這樣的老朋友幫忙，借助太陽之子的力量，殺死了母體分身。
母體分身是在太陽之子的出手下，被戈麥斯親手干掉的。
然而，這是一個巨大的遺憾！
爸爸，你住關鍵：
母體分身，只能由你親手解決！
母體分身，必須，只能，由你親自解決！
爸爸，還記得你的17/17么？
你告訴我，當年你曾經遐想過，你的這個精神交互，然后把別人變成自己17/17中的其中之一，很像種子和選中者的關系……但是，更像是母體！
但，即便你找再多的人類高手，變成你的17/17，因為大家都是人類，生命等級一樣。怎么累計，都無法高過西德，因為西德是種子。
你想擺脫西德的選中者身份，除非你的生命等級忽然提高……
但你交互的能力，需要對方無法抗拒你才行……你暢想過，如果可以交互一個種子，甚至是母體……
但種子和母體，是不可能乖乖的讓你交互，成為你17/17的。
所以那種想法，一直停留在空想。
而現在，1999年的爸爸
你的機會，就近在咫尺了！
有一個生命等級肯定不會低于西德，而且力量卻被歸零成了普通人的家伙，就在這里了！
你要做的，就是千萬別像我這條時間線上，讓他死在太陽之子的手里。
你必須，親手解決他，并且對他做出精神交互，讓他成為你的17/17中的一個！
如果時間線沒出意外的話，在非洲的戰斗力，鉆石女王莉莉安已經死掉了。
那么你的17/17里，就空出了一個名額。
我聰明的爸爸啊。
我想，不用我多說你該怎么做了吧？”
陳諾陡然精神一振！！
他原本悶悶的胸口，豁然開朗起來，心臟開始加速跳動！！
交互……
一個母體分身！！
鏡頭中的少女，飛快的抽掉了桌上的一張紙巾，擦了擦眼角。
她努力對著鏡頭揚起笑臉：“爸爸，重要的事情我都說完啦。接下來，我們父女一起努力，一起拯救媽媽吧！
以前你都是一個人孤軍奮戰，現在我會陪著你一起！
雖然我們不在一個時空，我是你未來的女兒，你是我過去的爸爸……但，我們一起努力，一定會成功改變這種無休止的悲劇輪回的。
最后，你肯定還很關心你的寶貝女兒，未來成長的問題吧？
嗯，怎么說呢……”
鏡頭里的女孩兒，忽然聳了聳肩膀，雙手一攤。
“爸爸，你看啊……”
陳諾看到這里，忽然就腦子里一個機靈！
好家伙！
小丫頭，用你老子的起手式來對付你老子？！
“……你看啊……
我可是你的女兒啊！我這么聰明，又長的這么好看！當然從小到大都是所有人的寵兒啦。
而且，我學習也很好啊，你知道的啊，我從小就是天才嗎。
哦對了，我后來可是跟隨老爸你的足跡，我上了八中哦！
我可是學校里，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啊！！”
八中品學兼優好學生？
我特么信你個鬼啊！！
陳諾心中腹誹著。
鏡頭里的少女做了個鬼臉后，才恢復了正色，緩緩道：
“爸爸，如果你看到這個手機里的消息，就證明，我的努力成功了。
那個狡猾的零，應該是被我降伏了，愿意跟我們合作，才會乖乖把這個我留給他的手機，交給你。
如果……這個視頻沒有人看到的話……
喂！零！如果現在鏡頭外拿著手機看視頻的是你！
你如果敢騙我的話……未來事情發展的因果，肯定會反饋到我這個時間段的！
到時候，我就會接受西德的要求，我吞噬西德，成為四維！
然后，我會找你報復！！
別以為你躲在1999年之前的時間段，我就拿你沒辦法！
雖然我自己的時間軸沒辦法回到1999年之前……
雖然我爸爸給我的時間軸，我已經用掉了。
但是，我知道還有一條時間軸，可以回到過去找到你！
就是你留在陳建設身上，用來坑我爸爸的時間軸！騙他跳回80年代的那個布局！
我成為四維的話，我會第一時間穿越時間線，回到我爸爸殺死陳建設之前！然后利用那個時間軸的跳躍，跳到80年代！
然后，我會弄死你！明白么？”
說著，這個看起來又萌又青春可愛的女孩子，對著鏡頭，努力板著臉，做了一個割喉的恐嚇手勢。
然后，她伸手關掉了視頻的錄制。
到此結束。
陳諾坐在原地，捏著手機，怔怔的出神了一會兒。
身后，零緩緩的走了過來，還給陳諾遞過了一支香煙。
“看完你未來女兒的視頻了？怎么樣，心情一定很復雜吧，要抽一根煙么？”
陳諾看著零遞過來的香煙，搖頭道：“所以，這就是你放棄了之前坑我的想法，決定跟我合作的原因？
我女兒對你的恐嚇？”
零笑著搖頭：“開什么玩笑……她殺不死我的。
而且，我根本不怕她殺死我。
她最多跳回到80年代的倫敦去追殺我。
大不了，以后我都不去那個年代，她就算成為四維，也殺不了我。沒有我留下的時間軸，即便成為四維，她也無法追到更久遠的年代的。”
零說到這里，認真的看著陳諾：“我放棄的原因，不是怕死。
而是……我明白，我輸了。”
陳諾靜靜的看著零。
零吸了口煙，緩緩吐出來，搖頭道：“我原本唯一的對手就是你。
我自問，也給你設下了足夠困死你的死局：一個你們人類很重視的，愛情這個東西，打造而成的牢籠。
這個牢籠，我讓兩個女人和你的命運糾纏在一起，讓你永遠無法掙脫。
你困在其中，就會一直放棄四維，我就永遠保留著希望。
但是現在……牢籠沒變。
可是我的對手變了。
我就算困死了你，但是我沒辦法困死你女兒。
你的這個女兒，比你天賦更好，被西德選中……
不出意外的話，我困死你，那么接下來，她就會成為四維了。”
零說著，看了一眼陳諾：“我見過你的女兒了，就在不久前……
她的實力，嗯……
很強。
我不知道你現在是什么實力境界。
但如果按照八十年代倫敦的那次……
那一次，你，加上太陽之子，加上那個時候的云音。
你們三個加在一起，不夠她一只手揍的。
這么強的實力，加上她已經成為了吞噬掉了所有其他種子的西德的選中者。
未來，她成為四維的幾率，我覺得比你要高。”
零笑了笑，把手里的煙頭扔掉：“最讓人苦笑得不得的是，這個女孩，嚴格意義上來說，還是我親手創造的……
如果不是我把鹿細細的命運和你死死糾纏在了一起的話……你們怎么會有這么一個女兒？
法克！”
陳諾心情復雜，但依然還是嘆了口氣：“那么，說說吧，你不坑我的，又打算和我交易什么。
先說好了，你如果想借用我的時間軸，跳到1999年之后的年代，想都不要想。
我不會給你跳到我的年代去坑我的機會。”
零哼了一聲：“之前坑你，是為了贏得這場競爭。
而你是我最大的對手。
可現在，我最大的對手不再是你，而是你的女兒了。
陳諾，說句很直白的話，你壓根沒有讓我坑你的價值了。”
陳諾苦笑：“……這，特么的算好話么？”
“有一點，其實西德是沒有錯的——我們這些種子，其實不怕死。
死亡只是你們人類的概念。
對我們這些種子來說，死亡的概念和認知，和你們人類不同。
我們的死亡是一種被對方吞噬。是意識和記憶被對方吞噬，但同時也是另外一種層面的延續，成為一個新的生命主體的一部分。
所以，西德為了追求進化，愿意被你吞噬，因為被你吞噬后，他成為你的一部分，你進化，就等于他進化。
而我，其實也是一樣的認知。
只不過，我這個種子，和其他種子不同——母體創造我的時候，我是最特殊的那一個。
我并不能擁有選中者——我沒有這個功能。
當然了，作為代價，我得到了其他種子都不具備的能力。
也是母體的最強的能力：時間！
別的種子，最強大的天花板就是對空間的掌控。
但這種空間能力，只是對母體的空間能力的復制。
而我的時間能力，不是復制。而是……
母體把自己的時間能力，直接移植給了我！
因為時間能力是無法復制的，母體賜予了我它的時間能力，我是它創造的，也是從它中誕生的。
它把它的時間能力給了我，從此，我擁有了……而它，不再擁有。”
陳諾吐了口氣……
這也讓陳諾明白了，為什么身為種子的零，擁有時間能力。
而母體卻沒有。
如果母體有時間能力的話……
母體早就跳躍時間到億萬年后，直接吞噬進化了。
“我的存在，是最特殊的一個種子，從某種程度來說，也是最強大，最無法戰勝的一個種子。
陳諾，尤其是對你而言！”
零說著，用復雜的目光看著陳諾。
陳諾皺眉：“什么意思呢？”
“這也是你女兒見到我之后，得出的一個想法。
陳諾，你想過沒有，一直以來，你做的努力都是如何對付種子。
在你被困死的邏輯里，你要拯救鹿細細，就要阻止西德不能殺死第四種子。
但阻止西德，你就要擁有強大的力量——可是你是西德選中者，你無法戰勝西德。
即便你用你女兒的辦法，解決了母體分身，你擺脫了和西德的關系……
但是種子之間的戰爭，依然不會結束！
西德還是會要殺第四種子。而第四種子，也依然會想辦法去殺別的種子。
陳諾，從頭到尾，你都陷在了種子的戰爭這個困局里。
你無法讓種子們不互相競爭，你無法讓種子們放棄進化。
不是么？”
陳諾沉默了一會兒，點頭：“你說的沒錯，就算我擺脫了西德的選中者這個身份，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打得過西德。
我也很難殺死西德。
只要我殺不死西德，它就會永遠想辦法去殺其他的種子。
我總不能二十四小時給第四種子當保鏢。”
陳諾嘆了口氣：“其實最好的辦法，是我成為四維生命，然后重生……
當然不是再像現在的我這一世的重生……
而是重生到更早的時間線，最好是第四種子都還沒把鹿細細變成選中者之前！
但是因為規則的限制，我就算成為四維，也不能重生到我出生的年代之前。
咦？”
陳諾心中一動：“重生不可以早于我的出生。
但！時間跳躍穿越一下是可以的！可以借助你的時間軸！！
如果你可以再借用一次你的時間軸給我的話！
跳躍到三百年前，阻止第四種子把云音變成選中者……”
陳諾隨后搖頭：“不對！選中者的關系，規則很高，即便是改變了過去，也不會影響未來的關系。
就如同……我重生之后，只要我存在這個世界，我還沒有遇到過西德，我就成為了西德的選中者。
而云音……繼承了云音身軀的鹿細細，和繼承了云音靈魂的孫可可，都成為了第四種子的選中者。
我就算回到三百年前，阻止……但是對未來未必會產生規則逆轉的作用。
不過，倒是值得一試……”
陳諾說著，看向零。
零卻冷冷一笑：“陳諾，你覺得，我會對你拯救自己女人這種事情感興趣么？
如果你只想做這件事情，那么我可不會跟你合作，更不會愿意給你提供任何幫助。
我是種子，種子最大的理念就是進化成第四維生命！
至于其他的，誰死誰活，關我什么事？”
陳諾皺眉：“所以，你合作的條件是……我要進化第四維？”
他嚴肅的盯著零：“你……想讓我吞噬你？”
“我不介意這樣做。”，零搖頭：“既然你能想到，利用我的時間軸跳躍到三百年前，難道不能想到更久遠的時間么？”
陳諾嚴肅的看著零。
零指著陳諾：“你是唯一！
我是偽唯一。
那么，還有一個存在，我這個偽唯一，都是來自于它。
所以，它當然也是偽唯一！
而更重要的是，它是所有一切的源頭！”
陳諾立刻道：“母體！”
零點頭：“對，就是母體！我說的是真正的母體，不是母體分身。
你所謂的那些生命的規則，種子和選中者，無法切斷的規則，即便是轉換時空，轉換時間線都無法切斷的這種規則。
為什么會存在？
因為這個規則，來自于母體！
而母體是偽唯一，是無限接近四維的存在。
它的存在，它誕生的生命規則，就是跳躍時間線，也無法更改的偽唯一規則。
你即便轉換時空，你也依然無法甩脫曾經的選中者的身份規則。
云音就算一身化為兩人，也無法擺脫這個規則。
因為這個規則，是建立在母體上的！
而母體，其實也是一切一切的源頭！
沒有母體……就不存在……我們這些種子。”
最后這句話，就如同一串釘子，狠狠的砸進了陳諾的心中！
沒有母體……
如果，沒有母體！！
沒有母體的話……那么，西德就不會存在，章魚怪，第四種子，灰貓……
這些家伙就都不會存在！
那么也就不存在什么所謂的種子的戰爭！
如果……
沒有母體！！
陳諾深吸了口氣：“可是，之前我無法跳躍時間抵達更久遠的年代，其實……前面十六世，我肯定也曾經想過這種辦法。但……因為規則限制。
所以，零……”
零低聲道：“我的名字叫零。
從這個名字你就應該能明白，我是母體創造的第一個種子。
第一個。
一切，從零開始。
母體創造出我的時候，其他的種子，都還沒有被創造出來。
也就是說，以我的時間能力，
我的時間軸，是可以跨越到最長的時間。
可以直接跨越到我被創造出來的那一個瞬間！”
陳諾肅然！
那是一個，西德，章魚怪，灰貓，第四種子……所有的一切種子，都還沒有被創造出來的時間點！
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臉，陳諾深吸了口氣，心中有些燥熱。
“好像，有點復雜。”
陳諾心中飛速的轉過無數的念頭和計算。
零在一旁緩緩道：“我的時間軸可以給你，讓你回到億萬年前，我剛剛誕生的那個瞬間。
那個時候，其他的種子都還不存在。
造成一切的根源的母體，就在你的眼前。
然后……解決掉母體，所有的一切麻煩，都會煙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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