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流居士負有坐鎮陜西,制衡大司命的重任,無法在天庭久留。
他在李軒的‘天庭’走馬觀花的瀏覽了一番,就匆匆離去了。
臨走之時,中流居士給李軒丟下了價值四千七百萬兩的銀錢與各種材料。
這是他手中所有的積蓄了,用于向神器盟訂購三千套‘烏金天甲’,五十套‘烏金神甲’。
中流居士手中常年養著一支三千人的‘中流煉神軍’,是以特殊的秘法,加以藥物淬體祭煉出的強大道兵,全員五重樓的水準。且都自愿損耗壽元,獲得強大的體魄。
這讓他們獲得了極其強橫的戰力,可以在戰場上正面對抗三萬蒙兀鐵騎。
據說極盛時曾達到九千人,數百年前在蒙兀南侵之際曾協防襄陽,給予過蒙兀人重創。
可惜之后中流居士的財力日漸困窘,這‘中流煉神軍’的人數也就越來越少,一直沒能恢復舊觀。
中流居士的意思是將這支軍隊‘獻’給李軒的天庭,作為他這個天庭元帥的直屬兵馬——也就是帶資入股的意思。。
煉神軍都是活人,不過未來他們戰死,或者老死之后,都是可以轉化天兵的。
且‘烏金天甲’這種戰甲足夠寬大,活人也一樣可以用,不是非得陰靈不可。
李軒自是求之不得,他現在只求把這蛋糕做大。
天庭的強大與否,直接決定著李軒的權威大小,也決定著極天之法‘神權’的強弱。
且中流居士是付出巨大代價的,這位受了他的神箓之后固然是法力大增,證位‘極天’。
可相應的,此人未來的神位高低,甚至生死榮辱,也都將取決于他。
似中流居士這樣自帶干糧的,李軒恨不得多來幾個。
像是三代天庭那樣,三官大帝,六御大帝與五方大帝各自另立山頭,割據一方的,又是另一種情況了——
李軒為表對中流居士的尊重,親自將這位送至京城外。然后他一邊揮手送別,一邊在想第二座太陽神爐是該提上日程了。
此時僅中流居士一人,就占據了‘太陽神爐’百分之四十五的發電量,他的‘太陽神爐’里面僅有百分之三十五的電力冗余,他必須盡快建造第二座‘太陽神爐’,作為備用的動力源。
可一想到‘太陽神爐’五千萬兩的造價,李軒就覺腦殼疼。
應該用不了五千萬兩這么多,冷雨柔有了第一次的經驗之后,造價肯定會大幅跌落。
可想來也不會低于四千萬,許多材料也必須花錢外購。
李軒從東島搶來的那些天材地寶,許多都已經消耗殆盡,沒有庫存了。
李軒返回天庭之后,就清點了一下自己的庫房,發現各種材料與銀錢加起來,已經只有三億八千萬了。
然后他就坐在自己的御座上,半天沒有吭聲,也沒有動彈。
李軒心想此時距離他劫掠東島這才多久?似乎才剛剛半年多吧?自己好不容易鼓起來的錢包居然就癟了一半。
剩下的這點錢,不知能不能熬到收支平衡的那一天?
可李軒想了想之后,卻感絕望,頭皮發麻。
現在唯一能給他帶來純收入的,就只有朝廷賜給他的二千頃田莊,還有誠意伯府給他的分成。
這兩項加起來,一年的收獲大概是五十二萬兩的樣子。今年出售玉米,土豆與紅薯這三種作物的種子,預計還可以帶來七百萬兩的外快。
他與神器盟合資的工廠也在數月前開工,那邊無論是棉織廠,還是繅絲廠,羊毛梭織廠,都生意火爆,預計一年能給李軒帶來八百萬兩紋銀的收入。
——可這相較于他一年數億兩的花銷來說,簡直杯水車薪。
未來的情況可能會好轉,可現在他這‘天庭’草創,各個方面都需要錢。
三代天庭曾擁兵百萬,十二位元帥,百余位神將,李軒未來想要將這‘天帝’之位坐穩,總不能比昊天差吧?
這就意味著至少十二座‘太陽神爐’,一百萬套‘烏金天甲’——
還有‘玄黃大帝’的信仰源,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會是一個無底洞。
他正在學京東淘寶,處于投錢培養消費習慣的狀態,目前停不下來。
李軒凝神思忖了許久,都沒想到開源節流之策,就只能暗暗嘆息,有些自閉的將注意力轉向了他屁股底下,開始處理這‘天帝御座’積壓的一些問題。
這東西類似于自動問答機器人,只有著簡單的智能。只能按照李軒預設的程序,回應一些簡單的問題。
可有一些較為復雜,又不是很緊急的情況,‘天帝御座’沒法處理,就會將之押后,交由李軒親自處理。
天帝御座內部有著一套李軒親自設定的準繩與篩選之法,他不會將隨便什么阿貓阿狗的祈愿,送到李軒的面前。
有資格讓李軒親自過問的,要么是他的廟祝法師,要么就是信仰異常虔誠的信徒,又或是身份不俗,在民間有著一定的影響力。
可當李軒感應了一番之后,竟是苦笑不得。
“想要求娶姻緣?鄰居家的姑娘小青就很不錯?我艸,你都三十多歲了,還惦記著別人家十二歲的小姑娘,正該天誅!”
“想要發財?最好是天上掉下一大箱的錢財,這種好事,我也想要啊,怎么天上就沒給我掉錢呢?”
“今天晚上要與青樓的云蘿姑娘相會,想要與之鏖戰一夜,久戰不敗?這個——恕難辦到,你都五六十歲了,又沒有修為在身,還是悠著點吧。”
這些信徒虔誠歸虔誠,可他們的祈愿,這是一個比一個奇葩,直接就被李軒無視了。
不過李軒卻在心里記下了此事,心想研發這種‘久戰不敗’的神術倒是不難。
可李軒心里還是有些猶豫,這門神術倒是大有前景,前途幾乎與‘財神’相仿,可李軒感覺與自己的‘天帝’格調很不搭。
可別日后人們一提起‘玄黃大帝’,就會說‘哦,可以讓人夜戰不敗的那位啊’。
李軒又繼續往下瀏覽。
“隔壁家的狗太吵,想要它死掉?你找錯人了。”
“想要發財?滾——”
“妻子臥病在床,可能是邪祟所致。家中無錢,所以想要求神明驅邪?這個倒是可以管一管。”
李軒順便在自己的天帝御座里面加上了一條程序,用于應對這種情況。
雖然被邪祟所害的并非信眾本人,可遇到這種情況,他不能袖手旁觀。
無非是一個清凈咒而已,此人一年提供的香火愿力,足以回饋三次這種咒法。
李軒把自己當成了保險公司,信徒提供的愿力,就是保險費。
保險公司是鐵定賺錢的買賣,卻需有足夠的信譽,才能夠把生意一直做下去。
“想要一個孩子?三年無子,被家人非議,想要懷一個男孩,可我不管子嗣啊。”
李軒正這么想著,卻忽然心有所感。
這個女信徒,似乎是宮寒之體?
李軒沒有遲疑,直接一個‘少陽咒’刷了過去。此法可暫緩宮寒,不過時間只能維持三個月。
期間此女能不能懷上就看天意了——
然后他又在自己的‘天帝御座’里面追加了一條程序,以后遇到這種向他求子,又是宮寒的體質,就可以用‘少陽咒’,或者類似的術法處理。
李軒又陷入了凝思,他想他這‘久戰不敗’之術,似乎可與求子結合在一起。
他那個世界信仰最廣,一直到現代都保持堅挺的神明,一個是‘財神’,一個是‘姻緣’,一個是‘文昌’,一個是‘送子’。
那些治療不孕不育的廣告,可是貼的滿大街都是。
只是治療不舉的話太LOW,可如果是‘送子’,那就是高大上的說法了。
李軒正這么思忖著,忽然心神一動,感應到了吐蕃方向,竟也有一股青色的煙氣沖天而起,它們最后匯聚成一股濃郁的神力,投入到天刑臺空間。
李軒暗暗疑惑,忖道他可從沒往吐蕃那邊派遣過廟祝與法師。
那邊是藏傳密宗的地盤,李軒不打算在吐蕃與那些活佛們爭奪信徒。
李軒百思不得其解,就將自身的一線元神直接投射過去。
下一瞬,李軒就發現自己置身于一個金碧堂皇的廟宇當中。
他的元神不能動彈,應該是依附于自己的神像當中。外面則有一大群喇嘛百姓,正領著數千名百姓向他參拜。
李軒再感應四面,才發現這些人參拜的不是玄黃大帝,而是‘冠軍菩薩’。
李軒元神依附的也是一具佛像,五官則與他神似。
——所以這還是在藏傳密宗的體系當中
可李軒還是想不明白,那些活佛們對他的確很敬崇,甚至是敬畏,可還遠沒到為他豎立佛名佛像的地步。
下一瞬,李軒就心緒一窒,他看到了人群中一個熟悉的‘女人’,那正是巴蛇女王常瑩瑩,
李軒這刻的心情,是難以言喻。
去年六月,李軒統軍攻伐襄陽前后,麓川土司正式起兵。
由于巴蛇王庭距離麓川極近,巴蛇女王不得不返回吐蕃,主持大局。
李軒原以為這樁孽緣終于了結,沒想到巴蛇女王又以這種方式與他聯系上了。
此女倒是有心了——
李軒正暗暗感慨時,就見那巴蛇女王忽然揮了揮袖。
那些喇嘛與參拜的民眾當即魚貫著退了出去,最終這殿中除巴蛇女王之外就空無一人,那大門還被幾個喇嘛緊緊的閉上。
李軒不由微覺奇怪,心想這條蛇她想要做啥?干嘛要把人趕出去。
然后他就見巴蛇女王咬著指尖,眼神癡癡的看著他,面上則微含春意。
李軒頓時就有了不好的預感,而下一瞬,他就望見巴蛇女王忽然現出了半人半蛇的妖體,而后蛇軀游動,直接來到了李軒的佛像面前。
李軒看到這里,就知道巴蛇女王意欲何為了。
后面的情景,他完全無法直視,直接就將自己的元神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