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終于出來了,剛才在里面,感覺真壓抑。”走出門,樂瑤長舒一口氣。
王流心情同樣有些沉重,瞥她一眼,淡淡道:“壓抑的話,你就爭取說到做到,找到渠道把事情曝光,給她們討回一個公道。”
“我會的。”樂瑤鄭重點點頭。
王流笑了下,徑直走向車門:“走吧,該去第二家了。”
一連幾天,王流和樂瑤都周旋在一眾拆遷戶家中,購買過廣源房產,發現被騙又維權無門的業主也找到不少,相繼采訪、記錄,起早貪黑,一路奔波,累是累了點,但是收獲同樣豐碩。
坐在車里,看著手上由方圓手寫,背面寫滿人名、按滿手印的聯名舉報信,明明只是一張紙,可拿在手里,王流卻感覺有些異常沉重。
“材料已經搜集了不少,接下來是繼續走訪,還是著手安排曝光?”樂瑤揉著有些酸痛的手腕,側過頭問道。
王流搖搖頭:“比較有代表性的幾戶已經走訪完了,繼續采訪效果不大,材料雖然已經搜集了不少,但到底都是些陳年舊事,翻出來舊賬,能有多大效果還不好說。
所以,保險起見,最好還是再搞票大的,一票誰都壓不住的大新聞,然后再曝光最穩妥。”
一提到搞事,還是搞大新聞,樂瑤當即就不累了,頗有些興奮的追問道:“搞什么大新聞?你又有主意了?”
這么激動干嘛?你很期待嗎……王流瞥她一眼,心里暗想,表面點頭道:“有點想法。”
說著看向楊凱,問道:“聽說廣源最近小動作不斷,銷售上有點起色了?”
楊凱撇嘴道:“可不是,上次爆料的事被壓下來,他居然還因禍得福了,之前揭發廣源問題的報道也跟著被壓了下來,最近又請了不少媒體大肆公關,宣傳上下了血本,還請了不少托去售樓部湊人氣,據說效果還不錯,銷量確實在見漲,看架勢,八成是讓他給洗白了。”
王流玩味道:“那就給他拆拆臺,通知一下這幾天聯系到的拆遷戶和業主,讓他們明天下午,到廣源售樓部集體維權,現身說法,警示一下看房的人。”
楊凱點點頭:“好,我待會就通知。”
王流又道:“另外,再派人盯著點徐飛,我要隨時知道他的動向。”
“明白。”楊凱一口應下。
第二天下午。
廣源售樓部。
經過連續公關,又請了托來充人頭,大廳里人氣很旺,門外甚至都有了排隊的,場面很熱鬧。
忽然,后方又是一群人涌來,舉著橫幅,喊著口號:
“黑心老板!”
“還我血汗錢!”
聲音響亮,群情激憤,當即就吸引了全場目光,引發關注。
大廳里,孫堂聽到動靜朝外看了眼,瞬間皺起眉,趕忙掏出電話向徐飛匯報。
“徐總,不好了,售樓部有人來鬧事。”
“那就把他們趕走啊,這還需要我交代?”電話那頭,徐飛沒好氣道。
“趕不走啊,人太多了,少說也得有幾十號人,看樣子八成是以前的業主,舉著橫幅在罵我們,好不容易吸引來的客戶,又被影響了。”孫堂聲音苦澀。
“媽的,一群混蛋還他么沒完了,給我等著,馬上派人過去教訓他們。”徐飛怒罵一句,掛斷了電話。
不多時,幾輛面包車急速駛來,車門打開,一群混混涌了下來,雖然手里沒拿家伙,但一個個兇神惡煞,看著就來者不善。
路邊一輛車里,樂瑤見狀當即就興奮了,激動的拿著攝像機,準備一旦發生沖突,隨時展開拍攝。
可惜等了半天,一群人氣勢洶洶進場,嘴上威脅罵的挺兇,但都很克制,最多只是向維權眾人推搡,預想中的沖突沒來,局面反而有些僵持。
王志新郁悶道:“動手啊倒是,這幫孫子怎么突然轉了性,改吃素了?”
“八成是徐飛有交代,眼下正是風口浪尖,他大概也不想再鬧出事來。”楊凱分析道。
王志新罵道:“媽的,狗日的倒是還不傻,可他不動手,咱們不是白忙活了?”
“白忙不了。”王流幽幽道:“他不動手,那咱們就去給他添把火,逼他動手。”
上次秦峰過來堵他的嘴,結果雖然很憋屈,但也給他泄露了一個徐飛的性格,愛沖動。
結合之前幾次經歷,可以看出,徐飛確實是個睚眥必報的性子。
這可是個好習慣,可以借力發揮。
“怎么逼?”王志新追問一句。
王流看向楊凱,問道:“昨天讓你派人盯著徐飛,人盯住了嗎?”
楊凱道:“盯著呢。”
王流順勢道:“問問他現在在哪。”
楊凱點點頭,打了通電話,然后道:“問到了,他在雅樂軒,305包廂。”
“嘖嘖……還有心情玩呢,那就去給他助助興。”王流咂咂嘴,說完看向樂瑤:“你在這里等著,待會如果發生沖突,記得拍下來,還有,保護好自己。”
樂瑤重重點頭:“我知道,你放心吧。”
雅樂軒。
305包廂。
徐飛猛灌了幾杯酒,壓下了心里的煩躁,側過頭問旁邊的左勝強道:“查了這么久,還沒查到王流在哪嗎?”
左勝強郁悶道:“沒有,上回沒堵住,給他長了記性,最近小心的很,這幾天他連公司都沒去,完全摸不到他人。”
“媽的,接著查,我就不信他還能躲一輩子。”徐飛沉著臉,恨恨道。
話音剛落,砰的一聲,包廂門被一腳踹開,王流閑庭信步走了進來,身后跟著王志新、楊凱,以及一大票人,留了兩個把門,剩下的一起涌進了包廂。
徐飛看的瞳孔一縮,緊緊盯著王流,咬牙切齒道:“王流,你他么的還敢出來?”
王流大馬金刀坐在他對面,翹起二郎腿,還隨手點了根煙,悠閑的抽了一口,邊吐邊看著他玩味道:“我為什么不敢?徐大少不是正滿世界的找我,想跟我算賬嗎?
來吧,有什么道道,盡管劃出來,讓我看看,你有什么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