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2012開始  第一百零五章 燙 【大章】

類別: 都市 | 都市生活 | 從2012開始 | 兩碗干扣面   作者:兩碗干扣面  書名:從2012開始  更新時間:2021-03-21
 
蘇白怔了怔,將她的手拉過來,然后用缸里還在溫著的井水洗了洗。

“都這么大的人了,怎么還能切到手指?”蘇白皺著眉頭問道。

傷口雖然不是很深,但這如青蔥般地手指上多出一道口子,蘇白還是很心疼的。

“還不是因為你?”姜寒酥越想越委屈,于是她用了下力,想將自己的手指給抽回來。

“我姑姑家買的有創可貼,等下吃過飯后去那里貼一個創可貼,以免感染。”蘇白說完,將她想要抽回去的小手重新拉到了面前,然后低下頭吮了吮她那根被刀片劃傷的手指。

人的口水跟淚水當中都含有少量的溶菌酶,溶菌酶是能起到殺菌效果的,所以手指被刀劃傷后放進嘴里,是能起到一定消毒作用的。

古代中醫所說的金律玉液,便就是人的唾沫。

姜寒酥的小臉紅了紅,又用力地抽了抽。

“好了,別生氣了,要是還覺得委屈的話,要不你在我胳膊上咬一口,等下我們兩個一人貼一個創可貼。”蘇白道。

“我不咬你,但你等下不準跟她說說笑笑,母親給你介紹對象我都已經難受死了。”姜寒酥道。

“我真沒跟她說說笑笑,就只是互相了解了一下彼此的名字,我總不能見到人家哭喪著臉什么也不說吧。”蘇白覺得這個得解釋清楚才好。

他跟李晴淺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沒理由板著臉跟對方說話。

“我就是不許嘛,不然我會很難受的。”姜寒酥說著又要哭了。

本來一個極倔強堅強的女孩兒,此時真快被林珍跟蘇白搞破防了。

先是母親說要給蘇白介紹對象,然后因為聽到這句話失神的關系,刀又把自己的手給劃傷了。

這些其實都還好,都不是最讓姜寒酥破防的,最讓她覺得委屈難受的,是端著菜出去,正好看到了二人說說笑笑的場景。

這本來就已經到臨界點了,結果蘇白進到廚房后又欺負她,自然委屈地哭了出來。

“那等下我就老老實實坐在那,不與她說話。”蘇白道。

“我沒讓你不跟她說話。”姜寒酥氣的打了他一下,說道:“只,只要不跟她說說笑笑就行了。”

不說話太過分了,但只要不笑的話,她心里就沒那么難受。

“行,那就板著臉跟她說話。”蘇白道。

“好了,別哭了,最近哭的次數真是越來越多了。”蘇白將她臉上流下來的眼淚給擦干凈。

“還不是因為你,誰讓你最近老是欺負我的。”姜寒酥癟著小嘴說道。

“寒酥,你這句沒理由哦,昨天不是我欺負的你吧?那腳是你故意伸的,你要是不自己把腳伸到我的腿上誘惑我,我會……。”

蘇白話還沒說完,就被姜寒酥踮起腳尖用手給捂住了嘴。

“誰,誰說昨天了啊?”姜寒酥俏臉紅撲撲的,羞惱的說道:“就算是昨天,也是你欺負的我。”

“你說我欺負你,那我欺負你什么了?”蘇白笑著問道。

“看,你說不上來了吧?”蘇白道。

姜寒酥這次沒說話,她直接氣得抬起腳向著蘇白的腳踩了過去。

蘇白沒躲,被她踩了一腳后笑道:“舒服了沒有?心里有氣,或者是我欺負了你,你還是可以像以前一樣踩我腳的。”

“如果生氣實在是生狠了,也可以捏我的腰,但是這個必須是你生氣特別厲害的時候才行。”蘇白說道。

姜寒酥哦了一聲,然后伸出了手。

蘇白嚇得往后退了好幾步,說道:“你還真捏啊?我說了,得特別生氣的時候才行。”

“我現在就很生氣。”姜寒酥抿著小嘴說道。

“行,那你捏吧。”蘇白走過去,赴死般的閉上了眼睛。

不閉眼睛不行啊!

如果不閉眼睛的話,姜寒酥的小手伸過來,蘇白還是會下意識去躲的。

面對危險時躲避,是人類的求生本能。

這掐腰可不比踩腳,蘇白寧愿讓姜寒酥的小腳踩一百次,也不愿意她在自己的軟肋上掐一次。

不過為了哄自己女朋友開心,讓她解壓,有些事情是必須要做的。

誰讓自己把她惹生氣了呢。

姜寒酥看著蘇白閉上眼后因為害怕而在不停顫抖地睫毛,她抿了抿嘴,說道:“鍋開了,我要去把籠子里蒸的菜拿出來了。”

蘇白睜開了眼睛,笑道:“傻丫頭。”

走過去幫她將鍋里蒸的一些肉端到堂屋里,這頓午飯便完成了。

菜不少,葷素皆有,得有將近十個。

林珍為了做這頓飯應該花了不少錢,即便是對于小姑這種家庭來說,這頓飯也足夠豐盛了。

林珍給蘇白留的位置,是靠在李晴淺旁邊的。

但是蘇白根本就沒有在那個位置坐下,而是在姜寒酥旁邊坐了下來。

先不說林珍讓蘇白坐在李晴淺旁邊時,姜寒酥嘴都抿起來了,就算是沒有姜寒酥在,蘇白也不會去坐。

“聽說你在亳城一中上學?”李晴淺的母親李雯問道。

“嗯。”蘇白點了點頭,夾了塊雞肉。

“成績怎么樣?”李雯問道。

“還行。”蘇白吃了口雞蛋。

“家里弟妹幾個?”李雯再次問道。

“暫時一個。”蘇白道。

暫時確實只有一個,因為蘇白那個妹妹,現在還沒有出生。

只是這句話放在李雯耳里就有些敷衍了。

“來,嘗嘗,這是我們自家釀的米酒。”林珍為了避免尷尬,從桌子下面拿出了來一壇米酒。

但之后不論是李雯問話也好,還是李晴淺問話也罷,蘇白都只是點頭或者搖頭,他大部分的時間全都是在吃。

這里面有一半的菜都是姜寒酥做的,而其中大部分口味都是根據蘇白的口味來的。

比如蘇白喜歡吃辣喜歡吃咸,因此許多菜都會偏咸辣一點。

蘇白吃的不亦樂乎,但是對面那一對母女的臉色,顯然就沒有剛開始那么好看了。

李雯皺了皺眉頭,在看到蘇白的回答明顯是敷衍了事之后,也就沒有再開口提問。

都是聰明人,蘇白這態度明顯就是沒相中的意思。

越是如此,林珍李雯還有李晴淺就越尷尬。

李雯母女尷尬的是這是她們第一次相親男方不樂意的,而林珍尷尬的則是好不容易讓自己這個多年沒聯系的姐妹來一次家,竟然會是現在這種情況。

她也沒有想到李晴淺家里情況那么好,蘇白竟然沒有相中。

之前她想的是,如果是蘇白相中了,李晴淺沒有相中的話,那自己就算是厚著這張老臉,也得幫蘇白給說說。

只是事情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確實出乎了她的意料。

林珍嘆了一口氣,恐怕日后她跟李雯之間要有一個疙瘩了,畢竟從中牽線的人是她。

其實之前蘇白就是為了怕讓林珍難堪,所以基本上都是在正常跟李晴淺聊天。

但是現在姜寒酥都因為這個委屈地哭了,那蘇白自然是誰的面子都不給了。

管它呢,只要能讓姜寒酥心里好受一些就行。

自己的母親給她喜歡的人說親,這本來就已經很讓她難受了。

姜寒酥家里自釀的這個米酒很好喝,一整壇幾乎有半壇進了蘇白的肚子里。

米酒的度數還沒有啤酒的度數高,林珍釀的這個米酒才只有三度左右,跟飲料沒什么區別。

這場飯吃得很快,不過只是半個小時的時間,李雯母女便離開了。

“晴淺沒相中嗎?”林珍問道。

“李晴淺確實不錯,只是林嬸,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蘇白坦白道:“我根本就沒有想過跟人相親,這一切都是小姑自作主張做的,此前我并不知道這件事情,所以林嬸,別再給我說親了,我這輩子要娶就只娶一個,如果林嬸真想給我說親也行,那你得給我喜歡的那個人說。”

“哪家的人?我能幫上忙如果能幫得上的話,嬸嬸倒是可以幫你去說。”林珍道。

不管蘇白的意愿是什么,這畢竟是蘇薔求她辦的事情。

如果蘇白說的這個人家她真能說上話的話,是絕對要去幫一幫的。

“林嬸知道我今天為什么帶著禮物向你們家來嗎?”蘇白放下手中的筷子,笑道:“我今天來,并不是讓你幫我相親的。”

蘇白指著旁邊正在啃著饅頭的姜寒酥道:“林嬸,我喜歡她,從在學校里見到她的第一面就喜歡上了她。”

姜寒酥看了看自己面前已經空掉的盤子,繼續啃饅頭。

“你看有多傻,林嬸,這樣的女孩兒,誰能不喜歡呢?”蘇白將中間的一盤雞肉放到了她的面前。

“我不喜歡你。”林珍還沒說話,姜寒酥先抬起了頭。

“沒關系,我繼續追就是了。”蘇白笑道。

“那你是別白費心思了,我不會再喜歡人了。”姜寒酥說著,放下手中的饅頭,然后離開了。

這是在騙她的母親誒,姜寒酥不想這么做。

所以現在離開,把戰場交給蘇白是最好的。

林珍的眉頭皺了起來,道:“蘇白,寒酥還在上學,在她考上大學之前,我不會給她相親,也不會讓她談戀愛。”

林珍說的也很直白。

“嬸嬸,她談不談戀愛,相不相親是她的事情,我這次來就是想告訴你一聲,我喜歡姜寒酥,所以從今天開始,我要追她。”蘇白道。

“你追不到。”林珍冷聲道。

“這就不管你的事了。”蘇白笑道。

“砰!”林珍氣的用手拍了一下桌子,然后道:“她是我的女兒,能不管我的事情?”

“行,就算是你能管得住她,但你無法管我吧,學校里追她的人不少,這種事情你也應該知道,從小到大,她就應該沒少被人追才是,沒道理別人可以追我就不行吧?只是別人追她沒告訴你,而我因為你是她的母親,跟我小姑又有些關系,所以今天來跟你坦白,特地告訴你一聲。”蘇白道。

“嬸嬸,追到也好,追不到也罷,我只想讓自己的青春不留遺憾,即便最后我也沒有追到姜寒酥,那也不會再去后悔了,因為我起碼努力的追過。”蘇白道。

“話說完了,我也可以走了。”蘇白說著起了身。

林珍明顯已經生氣了,再說下去,說不定真會被她用搟面杖給攆出來。

蘇白今天來此地的目的本來就是想把自己喜歡姜寒酥的想法告訴她。

讓她接受,需要一個很漫長的過程。

蘇白并不奢望林珍能在短時間內接受他。

所有事情都得需要一個開頭。

而只要開了頭,下面只需要慢慢攻略就行了。

如今只過了半個學期,高中還有將近兩年半的時間。

兩年半的時間,蘇白有信心能解決掉林珍的事情。

寒假太短,事情又太多,蘇白無法在這里軟磨硬泡。

但到了暑假就不一樣了,下次暑假,蘇白決定就待在家里天天去姜寒酥家。

“把你的東西拿走!”林珍冷聲道。

“這是送給你的東西,我怎么能拿回去。”說著,蘇白直接走出了院子。

“寒酥!”林珍喊道。

“怎么了,媽?”姜寒酥從自己房間里走了出來。

“蘇白跟你在一個班嗎?”林珍問道。

“不在,他在7班。”姜寒酥道。

“哼,怪不得,一個整天只知道談戀愛的學生能好好學習才怪。”林珍冷哼道。

“他之前有在學校追你嗎?”林珍又問道。

姜寒酥抿了抿嘴,雖然不想騙她母親,但有些事情是不能不騙的。

“沒有。”姜寒酥搖了搖頭,道:“一中很大,我在學校里也沒見過他幾面,幾天前在飯桌上吃飯的時候,我才知道他也是一中的。”

“以后他要是敢在學校里追你或者是影響了你的學習,你直接告訴你班主任。”林珍道。

“嗯,我知道了。”姜寒酥道。

“去把他拿過來的這些東西都給他送過去。”林珍有些煩躁的說道。

本來今天是準備給蘇白相親的,這老臉都賣出去了,好不容易讓人家來一趟,他沒相中就算了,最后竟然打上了她女兒的主意。

在林珍這里,誰影響她女兒學習,她能跟誰拼命。

要不是因為蘇白是蘇薔的侄子,林珍絕不會那么輕易地放過他。

不過林珍雖然生氣,但并沒有太過擔心。

姜寒酥自從上次受過傷之后,應該不會再去喜歡別人了。

蘇白就算是去追,也只是白費功夫。

林珍怕的是蘇白死纏爛打,影響姜寒酥學習。

不過在學校里有老師在,她的學習成績又那么好,蘇白敢這么做的話,自然會有老師去處理。

而在家里有她在,如此,林珍自然就沒啥可擔心的。

嘆了口氣,林珍不知道這件事情蘇薔是否知道。

如果蘇薔要幫蘇白來跟她說媒的話,那才是她真正頭疼的事情。

這也是她現在最煩躁的。

答應是肯定不會答應,但不答應自然會出隔閡。

她跟李雯十幾年沒見,這隔閡出了也就出了,因為以后也很難再見上一面。

但蘇薔,不行啊!

這邊,姜寒酥拎著幾箱禮物沒走多久,就看到不遠處站在樹下等她的蘇白。

這個位置距離蘇薔的家已經有一段距離了,蘇薔已經看不到了。

蘇白走過去將她手中的禮物接過來,笑道:“不錯,表現還可以嘛。”

“我又騙了我母親。”姜寒酥小聲道。

她抬起頭看著蘇白,很認真地說道:“蘇白,你以后要是敢拋棄我,我就,我就殺了你。”

蘇白笑著搖了搖頭,道:“就算我以后真拋棄了你,你也不會這么做,你只會偷偷跑開一個人獨自舔舐傷口。”

“寒酥,其實我比你自己更要了解你。”蘇白道。

“你看似倔強看似堅強,但內心其實很脆弱。”蘇白道。

若非如此,她前世又怎么可能會跳樓。

姜寒酥外表的倔強,只是像刺猬似的自我保護。

沒有人走進她的內心還好,一旦有人走進她的內心,她會很脆弱很脆弱。

“那我就去自殺,讓你愧疚一生。”姜寒酥道。

“這才像你能做出來的事情。”蘇白笑道。

姜寒酥睜大了眼睛,委屈地說道:“你,你真想讓我去死啊!”

“怎么就這么傻呢?”蘇白笑道。

“你又欺負我。”姜寒酥癟嘴道。

幽靜的小道上,除了兩旁望不盡的麥田外,再無一人。

蘇白將鞋上沾到的泥土甩了甩,然后笑道:“蘇白欺負姜寒酥,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因為男人只有喜歡一個女人時,才會欺負她啊!”蘇白道。

如果不喜歡,是連看一眼都嫌煩的。

中午解凍,小路上的泥水又多了不少,基本上走一分鐘就要甩一次鞋子。

只是蘇白力氣大,好甩。

姜寒酥力氣很小,甩了好幾次都沒把鞋子上的泥土甩掉。

田地每畝之間,都有一個分地的石頭,以確定田地是屬于睡的。

“用石頭刮刮鞋子上的泥土再走吧。”蘇白道。

“嗯。”姜寒酥點了點頭,借助石頭,將鞋子上的泥土給清理掉了。

回到小姑家后,蘇白發現屋內并沒有人。

他把禮物在屋中放下,然后躺在沙發上休息了一會兒。

這一路負重走來,實在是太累了。

“我要回去了。”姜寒酥說道。

“別,等下還有事。”蘇白道。

他跟林珍攤了牌,此時也要跟蘇薔攤牌。

讓林珍接受他,還得需要借助蘇薔的力量。

“那,那我能不能喝口水啊?”姜寒酥忽然問道。

走了一路,又甩了一路泥,她確實也挺累的。

“不行。”蘇白搖了搖頭。

“哦。”姜寒酥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蘇白起身用暖水壺倒了一碗熱水,然后拿了一瓶牛奶。

他將牛奶放進碗中熱了熱,等牛奶被燙熱之后遞給了她。

“水沒有,但是有這個。”蘇白笑道。

“不用這個,熱水就行了。”姜寒酥說道。

“熱水沒有。”蘇白皺了皺眉,說道:“如果不想喝牛奶的話,那就去喝涼水吧,缸里涼水挺多的,不夠還能從水塔里放,你想多久都有。”

“蘇,蘇姨家的涼水太涼了,喝了會肚子會疼的。”姜寒酥小聲地說道。

蘇白:“……”

“合著如果水不涼的話你就喝了是吧?”蘇白沒好氣的將吸管插進牛奶里,然后遞給了她,道:“剛剛拎的那些禮品都是我買的,里面也有牛奶,這些東西都是送給小姑的,我送給小姑一箱牛奶,從她那里拿一瓶,你就當喝的是我的就行。”

“如果連我的牛奶你都不想喝的話,那我看我們還是分手算了,這情侶當的實在是太沒意思了,連送你喝瓶飲料都得分的那么清楚。”蘇白有些生氣地說道。

這丫頭,有時候太鉆牛角尖了。

“我,我喝。”姜寒酥將牛奶拿了過來。

但因為牛奶被開水燙過了的原因,姜寒酥猛然吸了一大口,直接燙到了舌頭。

“好,好燙啊!”姜寒酥被燙的伸出了自己的小舌頭,然后用小手扇了扇。

只是,她剛剛喝了一大口牛奶,這小舌頭一伸出來,蘇白能清楚地看到上面沾到的一些牛奶。

“燙嗎?”蘇白問道。

“嗯嗯,很燙。”姜寒酥點了點頭。

“我試試。”蘇白道。

姜寒酥將牛奶遞給了他,然后說道:“很燙,別一口氣喝太多啊!不然會燙到舌頭的,”

只是,蘇白并沒有去接她的牛奶,而是摟著她的腦袋,低下頭吻住了她那柔嫩的紅唇。

燙不燙,試試她舌頭的溫度自然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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