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營內,太史慈引弦攢射。
不過此時,一只箭矢奔他面門急射而來,太史慈眉宇一緊,后脊骨發寒,太快了,他近乎本能側頭閃躲。
羽箭破空劃過,太史慈只感覺臉頰帶起一絲灼痛,一道血痕顯現,他已經很快了,若是換作他人,恐怕已經被射落馬下。
定睛望去,二人四目相對。
太史慈眼中閃過戰意,他還從未吃過虧,其將弓箭收起,抽出一側長槍,鋼槍遙指,隔近百步怒喝道:“來將何人,可敢一戰?”
“吾乃常山趙子龍!”
趙云勒馬而立,俊逸面龐帶著肅然,手中亮銀槍遙指,同時縱馬奔來。太史慈也是燃起戰意。
他早就聽說過趙云,其與黃忠乃張繡麾下兩位虎將之一,不弱于典韋許褚等,若能酣戰致死,已然無憾。
陣中,二人挑殺數人。
這些甲士也是很自覺的讓開一片空地,供二人廝殺。
臨近,四目相對。
趙云手中長槍極快,直接洞穿過來。
太史慈目光猛然一縮,身體微斜,同時手中長槍攔在一側。
兩槍相交,傳出一陣金石之聲,極為刺耳。
見長槍被擋住,趙云手中長槍順勢橫掃,只見太史慈長槍倒背,低頭躲過,只聽那槍桿摩擦傳出金石之音。
同時,在長槍掃過之際,太史慈暴喝一聲,抽槍急刺而出。
“反應到挺快!”趙云心中想著,估計換成旁人,從開始就注定被自己壓著,不可能有還手的機會。
當即,他銀槍抽回,蕩開太史慈那一槍。
緊接著,二人再度戰在一塊,不過趙云槍法比太史慈高上一些,二十合后,太史慈已落入下風。
遠處,張繡望著戰在一塊的二人,這恐怕就是一流武將對上超一流武將的區別。
不過心中對太史慈的武藝到是贊賞,估計比甘寧稍微強上一些,江表十二虎臣,果然不弱。
望了眼戰局,甘寧麾下千余人已經被砍死數百,剩下人只能是苦苦支撐。見此,張繡沉聲道:“子龍,正事要緊,莫要遷延。”
趙云漠然點頭,一槍蕩開太史慈,
旋即槍尖遙指,沉聲道:“太史慈,我敬你是條英雄,若能接下我這一槍,我可讓主公放你離去,并且不去追殺孫策。”
“可若你接不下,那就歸降我主,為我主征戰四方,解救天下百姓,敢乎?”
太史慈眼角微縮,望了眼周遭混戰,死傷過半的甲士,其心中一頓,看這情況不管是他接不接自己都撐不長。
想到這,太史慈咬牙,一槍而已,當即長槍高抬,喝道:“趙云,汝說話算數呼?”
“呵呵,自然!”趙云朗笑。
“哼,那就來吧,我倒要看看,汝憑什么一槍敗我。”太史慈同樣傲氣,橫槍立馬,瞪著雙目喝道。
趙云目光深邃,接著縱馬而動,同時他手中長槍刺出。
“就這?”太史慈見這一槍平平無奇,就欲抬槍招架時,然,那刺來的長槍陡然一動,瞬間甩出三朵槍花。
太史慈皺眉,可緊接著他瞳孔又是一縮,三朵槍花換成了五朵,直奔他胸膛刺來。
五朵,已是他能舞出的極限,能舞出五朵槍花者,皆是當世用槍一流的武將,空天底下也不過雙手之數。
不過想要招架下來并不難,可還不等他松口氣,只見那槍勢以成,七朵槍花如同銀蛇探來。
“七,七朵?這怎么可能?”太史慈愣神剎那,槍花很少用來殺敵,可趙云這七朵槍花卻是讓他感受到了濃濃的死亡氣息。
接著,槍勢而動。
快,太快了,縱使太史慈都有些慌亂,幾乎全憑他對槍法的理解本能去招架著。
只聽手中長槍鐺鐺的聲音傳出,可每次招架都讓他速度慢上幾分。
攔下第五槍,太史慈已快極限,接著暴喝一聲,手中長槍撩起,又是蕩開一條銀色的攻擊,可他也到了極限。
最后一槍他根本攔不住了。
他拼勁全力抽槍招架,可還是慢了一步,只見那桿丈許長的銀槍已經抵在了他的喉嚨處,槍尖寒芒刺痛著他的肌膚。
趙云目光平靜望著太史慈,同時緩緩抽回銀槍,冷聲道:“你敗了。”
太史慈目光微滯,不知何言。
“太史慈,大丈夫立于世間,當言而有信,方才你既以應下,那便隨我去面見主公吧。”趙云沉聲說道。
太史慈遲疑,有些不知所措。
他年前與丹陽自立,后為孫策所攻,敗后,他便投降孫策。一來是孫策為人豪爽,武藝出眾。
二來是他無處可去,只能歸于孫策麾下。可此時他應下的事卻讓他不知該如何是好,若投豈不被他人恥笑?
見太史慈遲疑,趙云沉聲道:“子義,我主唯才是舉,以你的武藝定可立不世之功,日后定出將封侯,為世人所仰。”
“而孫策經此一役,已喪失對江北統治力,屈居一隅,遲早為天下豪杰所滅,而子義為孫策斷后,以仁至義盡。”
“可是……”太史慈遲疑。
“子義你我皆是七尺男兒,當行直坐正,豈能如同婦人般扭扭捏捏。”趙云沉聲,“你若真不愿降,現在便走吧,吾絕不阻攔。”
“你若愿降,吾可請示主公,讓你擔任副將,與我一同統帥那萬千騎兵,縱橫天地,快意恩仇,豈不壯哉。”
而此時,張繡領軍臨近。
招手間,宣威軍團整齊后撤,太史慈身邊僅剩下兩三百人,他們身上或多或少染血,正一臉惶恐望著周遭。
那條官道兩側,伏尸近千。
“子義武藝,當世罕有能敵者,若能得子義相助,可勝十萬雄兵,不知子義可愿與我征戰這天下?”張繡高聲說著。
說完,他雙目看向太史慈。
太史慈心有些悸動,不等他說話,張繡又道:“子義忠心耿耿,不愿叛主吾能理解,剛才你與子龍說的就當玩笑話吧。”
“來人,去牽我千里馬來,子義既要歸,吾豈能阻攔。只盼日后吾還有機會與子義把酒言歡才是。”
“額,這……”太史慈很是為難。
張繡說完,神情故作憂傷,扭過頭去,聲音有些失落道:“子龍,代我送送子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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