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
一旁博元眉頭緊皺問道，其他人也是看得目不轉睛，仔細打量上方壁畫。
星空邪神作為縱橫宇宙的星空霸主，沒人知道其到底有多少數量，就像你無法確定天上繁星有多少，茫茫宇宙有多大。
不過邪神之中也有強弱之分，并且彼此征伐廝殺互不相讓，要不以它們的力量，那會有其他生靈活路。
赤練仙姬眼中有些吃驚，“看這壁畫上顯示，星空邪神竟有派別？”
“不是派別…”
一個蒼老聲音響起，卻是張奎取出絲帛，將書吏老鬼放了出來。
“舒典長？！”
一旁幻真子看到后頓時一愣。
書吏老鬼微微嘆了口氣，對著幻真子拱手道：“老朽見過幻大人，沒想數萬年后，還能見到大人。”
或許是自己投降模樣被故人看到原因，幻真子臉色有些不自然，“哦，你也算是幸運，竟然能活下來。”
張奎眼神微動，對老鬼懷疑散了一些。
這老鬼確實說了謊，他不是管理典籍的小吏，而是仙殿典長，怪不得知曉那么多仙朝隱秘。
書吏老鬼隨即轉身對著張奎拱手道：“教主，非是老朽隱瞞，而是在下修為低下，典籍閣于仙殿中也不受重視，實在不值一提。”
想到這兒，張奎沉聲問道：“無妨，你知道什么？”
書吏老鬼轉頭看著壁畫感嘆道：“仙殿中有專職挖掘遠古秘境的隊伍，有時會找到一些遠古石刻，老朽沉迷書海千年，僥幸破譯了一些。”
“曾經一處黑潮區找到的石刻上記載，星神萬千，看似雜亂無序，實則吞噬法則大道的為基的同時，也會成為這天地運轉的一部分。”
“簡單來說，就像宇宙有虛空黑暗，也有星辰璀璨，有陽世浩瀚，也有陰間詭異，天地二分，陰陽對立，星空邪神亦是如此。”
赤練仙姬樂了，“照你這么說，星空邪神難不成還有光明與黑暗之分，這赤鳩可是榜上有名。”
書吏老鬼微笑道：“你說的是生靈善惡，天道豈有善惡，就如烈陽滋養萬物，同樣會焚寂世間，萬事總有兩面，非黑即白只是凡人愚昧而已。”
赤練仙姬想了想拱手道：“受教了。”
張奎沉聲道：“你說的沒錯，但天心陰陽，人心善惡，萬事萬物總有聯系，若沒了秩序與規矩，便是如今這一片混亂。”
老鬼恭敬拱手道：“教主有大志向，以人心逆天機，老朽佩服。”
張奎點頭沒有說話，他知道自己所行在別人看來是不自力量，但所求之道便是如此，雖千萬人吾往矣，關他人何事！
老鬼繼續說道：“老朽自破譯后只覺天方夜譚，因此并沒對被人說，但沒想到這里也有，看來長生仙王早已知曉。”
幻真子也點頭贊同，“十二位仙王師從帝尊，當然知道宇宙間不少隱秘。從這壁畫上看，這些星神依照各自吞噬法則劃分，但我知道，即便一派內部也是廝殺不休，根本沒有規律，應該只是前人胡亂劃分。”
書吏老鬼苦笑道：“老朽也不清楚。”
張奎凝神觀看，腦中忽然一道靈光閃過，皺眉道：“不是光明與黑暗，而是擴張與坍塌！”
“擴張與坍塌？”
眾人面面相覷，有些不明所以。
張奎想起前世理論，想起陰間星辰收縮，只覺心中莫名有種恐懼，“所謂道生一，一生二，演化天地萬物，但若這個過程能夠逆轉呢？是否會最終重歸混沌？”
“道友…開玩笑的吧…”
其他人眉頭緊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張奎深深吸了口氣，“怎么不會，天地萬物有輪回，所謂長生只是個笑話，即便這浩瀚宇宙也有終結之日，星空邪神橫行宇宙，或許也是被操控的棋子罷了。”
此言一出，眾人頓時沉默。
他們也想到了陰間，星辰距離極度收縮。
難不成陽世也會這樣？
到時會陰陽逆轉，還是其他終結？
是誰在操控棋子？
是大道？
還是冥冥中另有一雙手？
書吏老鬼沉默了半天，忽然苦笑道：“我師尊是上一代典長，他曾感嘆無知是福，有些東西知道的越多，想的越多，就越會恐懼。”
幻真子一愣，“你師尊，是瘋了的那個？”
書吏老鬼沉默點頭。
“想那么多也沒用！”
張奎擺了擺手，看著幻真子和書吏老鬼，“先顧好眼前再說，這仙王塔到底怎么回事？你們可知該如何控制？”
書吏老鬼恭敬拱手道：“老朽修為淺薄，只知仙王塔遺落于此，不想讓其被星空邪神所奪，才請教主來取。”
幻真子臉色有些尷尬，“張…教主，實不相瞞，我是中了奸人之計，才不自量力來查看，沒想到這么危險。”
張奎有些無語。
這仙王塔是長生仙王煉制的重器，鎮壓氣運的寶物，仙王是個比星空邪神還狠的存在，連贏海真君都不愿涉險，用腦袋一想都知道不簡單。
說實話，若是沒有陰差陽錯帶著赤煉仙姬，恐怕他連這個大殿都進不來。
還是得靠自己…
想到這兒，張奎當即施展隔垣洞見仙法，仔細查看大殿內外。
這是一座修建于浮空島上的大殿，小島不大，方圓不到千米，四面八方皆是無盡虛空。
大殿形制古樸，非常簡單，也看不到什么陣法，卻不斷向外散發金光，仿佛黑暗中矗立的一尊烈陽。
是自己未見過的手段…
還有，他們通過金色鎖鏈而來，但進入的縫隙也已經無法找到，仿佛根本不存在。
難不成被困到了這里？
張奎眉頭凝重，仔細感受周圍法則，漸漸的體會出一絲不同。
他熟悉虛空法則，但此地大殿外的虛空卻有些不同，無上無下，無遠無近，甚至沒有過去與未來，好像連空間和時間的概念都已經消失。
時間…
張奎忽然想起，長生仙王的洞天之基是時間法則，難不成破局關鍵和時間有關？
天罡法中當然有涉及時間法則的仙法，比如“回天返日”能洞照古今未來，“移星換斗”可同時變幻時間與空間，不過那都是強大仙法，需要的法則金光簡直令人絕望。
容易一些的有“回風返火”和“花開頃刻”，其中“回風返火”可逆轉術法效果，“花開頃刻”則相反，能夠加速。
這兩個都涉及時間法則，以張奎如今積攢的法則金光，只能學習一個。
說實話，張奎原本不打算學，因為不合算。
這種高級仙法雖然玄妙莫測，但在修到高等級之前，威力無法顯現。
比如“回風返火”，范圍和上限都有限，只能逆轉周身兩米范圍，而能夠傷害到自己的也無能為力，不如提升“導引元陽”和“大小如意”劃算，但如今卻可能是破局關鍵。
當然，還要確定一番。
想到這兒，張奎當即施展取月術，在眾人驚訝目光中，原本漆黑大殿竟然莫名灑下一片月光，清涼迷離，帶著一絲夢幻。
然而，大殿內景象始終沒有變化。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張奎在干什么。
他們不清楚的是，張奎自成仙后第一次全力運轉取月術，回溯過去情景，試圖找到一絲線索。
如今大殿內顯現的正是百年前場景。
這里沉睡數萬年且空間特殊，當然沒有變化。
張奎也不著急，繼續輸入法力。
數百年…
千年…
數千年…
依然沒有一絲變化。
此刻，即便是張奎，也已經到了極限，只見他兩眼火光熊熊，瞬間施展法相天地，腦袋幾乎要頂穿大殿，只能盤膝而坐。
“他在回溯上古光影！”
幻真子忽然想到什么，難以置信地盯著張奎。
相似的術法已是高級，能回溯那么遙遠的時光，簡直聳人聽聞，長生仙王肯定能做到，但那可是星空霸主啊…
這下，所有人都變得面色嚴肅，不敢發出一絲動靜，以免打擾施法。
張奎施展法相天地后實力倍增，回溯速度也猛然提升。
一萬年前…
一萬一千年前…
越往前，回溯難度越大，張奎甚至也產生了一絲絕望，難不成此地天地早已被人抹去？
就在這時，光影終于有了變化。
只見大殿前方猛然出現一個石質寶座，上面還坐著一名三頭古族，身軀高大，渾身銅甲破破爛爛，金色的血不斷向外滲出。
但即便如此，也依然充滿驕橫霸氣，瞳孔中更是有不斷爆裂的火光…
“烈陽真君！”
幻真子一聲驚呼，情不自禁退后一步。
見張奎疑惑，他臉色難看解釋道：“張教主，此人叫烈陽真君，是嬴海真君死對頭，性格孤僻，被仙王派來鎮守仙獄，聽說大亂時他被赤鳩星神誅殺，沒想到卻是死在這里…”
忽然，張奎眉頭一皺望向烈陽真君。
只見這人竟然緩緩抬起了頭，死死盯著他，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你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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