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要開始了，張昊坐在場邊。
多聽多看多學習……老流程了。
籃網隊首發陣容依舊，肯尼-安德森、愛德華茲、吉列姆、賈森-威廉姆斯、PJ-布朗。
公牛隊派出了羅恩-哈珀、喬丹、皮蓬、羅德曼、朗利的陣容。
比賽開始后，局面和張昊想象的不大一樣。
是一邊倒沒錯，但領先的，居然是他們籃網隊！
這不重要，張昊的注意力完全不在比分上，他發現公牛隊那邊好像是在玩？對方的戰術居然是以羅德曼為進攻終結點進攻！
“不！不是！他們是真的很認真的在打戰術！”
張昊突然想到了未來的綠衫軍主帥布拉德-史蒂文斯的戰術體系中很特別很有意思的一個地方——圍繞馬庫斯-斯瑪特的投籃執行進攻戰術。
這個戰術，不是常規戰術，而是逼不得已的情況下的戰術。
張昊恍然，是了，當公牛隊被逼到需要羅德曼來得分的時候，真的就是被逼到極限了。
與球場上的隊友們感受到發自內心的屈辱打得更玩兒命的情緒不同，他有一種震撼的感覺——公牛隊就連這樣的比賽，都在想辦法變得更強。
但隨后，張昊感覺好屈辱！
在公牛隊教練組、球員的眼里，他們籃網隊只配當這樣的角色！
這種感覺令人抓狂！盡管他沒有在球場上，但他也是籃網隊的一份子，這種感覺，真的很屈辱！
打了6分08秒后，因為死球進入暫停階段。
11比6，籃網隊領先5分。
得分好低……領先5分，看起來還不錯，但這是在公牛隊只拿了6分的情況下領先5分。
公牛隊的防守不算專注，甚至都說不上有多用心，但對面那五個球員的防守能力、意識、習慣……都太強了，從這局勢看，公牛隊哪怕隨便防，張昊覺得他們籃網隊都很難得分破百。
“三分線縮短、三分線到合理沖撞區的范圍變小，又沒有防守三秒……受益最大的，肯定是防守好的球隊，但我們不是啊！”
張昊有些憂傷。
這時候他聽到了蘭迪-惠特曼的召喚，不在感時花濺淚，“噌”的一下躥到首席助教旁邊。
“肯尼、格雷格、艾克斯、賈森、PJ，你們上……別走神，好好打。”
蘭迪-惠特曼居然多說了半句話！
隊友咋感覺多的半句話是對張昊一個人說的？
剛剛就張昊走神了。
檸檬的香氣在蔓延……
張昊注意力已經集中到球場上，這次，他被放到了小前鋒位置。
他覺得哪個位置都差不多……
蘭迪-惠特曼看著張昊，他做出這樣的安排，是不想讓張昊和羅德曼對位。
暫停快結束了，裁判示意兩隊球員重新上場。
看到對面上場的球員，蘭迪-惠特曼慶幸自己做出了這樣的決定，因為對面最強的三個人居然一個都沒有下場休息！
史蒂夫-科爾、喬丹、皮蓬、羅德曼、比爾-溫寧頓的陣容上場！
……
踏上球場的這一刻，張昊之前的緊張、擔心……等等負面情緒一掃而空。
他在努力的分析可能的有利條件，或許對手完全不在乎他們這個對手，這，就是有利條件，利用好有利條件，說不定能取得優勢。
還有，和喬丹站在同一個球場上，和喬丹打比賽，讓張昊興奮起來了！
然后，從第一時間，張昊就迎來了一場噩夢……
當張昊上場后，公牛隊的防守明顯變得不同了，他跑位的時候，旁邊永遠有人！
雖然不能聯防、不能提前夾擊，但張昊不管怎么移動，對面從史蒂夫-科爾到羅德曼，換防相當迅速。
還是肯尼-安德森反應快，抓住機會突到近距離拋投拿下兩分。
張昊上場的第一攻，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肯尼-安德森剛才利用的就是公牛隊換防時中距離露出的空檔直突近距離，只是這么重視的防守，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但比賽還在繼續，張昊馬上退防，投入到防守中。
防守不好，這個張昊暫時沒辦法，他需要時間學習，需要比賽歷練，但態度很重要，首先防守端得努力，才能有機會在比賽中學習如何防守。
皮蓬推進到前場后，張昊馬上來到頂弧守著。
皮蓬沒有單打，也沒有像之前那樣繼續找機會為羅德曼制造機會，就在張昊好奇對方要做什么的時候，旁邊來了個人，是喬丹，皮蓬開始借擋拆從左側突破！
“對付我用得著擋拆嗎？”
就是這么理直氣壯。
帶著理直氣壯的困惑，張昊迅速與格拉漢姆完成換防。
可換防迅速沒什么卵用，皮蓬在喬丹退役期間場均22分！面對他們倆的鋒衛線防守，輕松占據有利的突破空間。
就在張昊覺得皮蓬要輕松得分的時候，皮蓬將球吊給了喬丹！
喬丹靠著張昊接到球，背身單打！
“這是幾個意思？”
張昊來不及思考，喬丹已經朝他頂上來了！他趕緊朝著喬丹頂回去。
但是，張昊過去兩場打黃蜂隊外線無往不利的對抗，這次被壓制了！
喬丹198公分高、99.7公斤重、93的力量評價……張昊被頂退了半步，喬丹借著反饋的力道，翻身，往后彈了出去，在空中像是靠在墻上一樣穩穩的長兩分出手……
空心命中！
張昊的防守，幾乎完全沒有形成干擾！
而且喬丹不是躲著打，是主動挑上了張昊防守端最大的兩個優勢——靜態對抗和身高臂展。
落地的喬丹歪著脖子對張昊說道：“讓你防守還不如在這里放一張椅子。”
張昊的小心臟感覺被捅了一刀，賽前肯尼-安德森絮叨的時候，說過喬丹是當今聯盟最愛欺負新秀的超級巨星，連之一都沒有。
有心理準備，但還是難受啊！
喬丹放完垃圾話快速退防，張昊也第一時間快下。
張昊沒有快攻機會，公牛隊退防做得很好!
“他們居然對我們這樣的球隊也有研究？誒……哪里不對？”
降低速度，跑向前場的時候張昊快速思考著要怎么對付公牛隊的換防，但不管怎么想，基于球隊戰術、基于隊友的配置，他發現沒機會！他們的常規戰術，難以在公牛隊的防守下為投手創造機會！
那就想辦法為肯尼-安德森創造突破得分機會！
張昊是這樣想的，到了前場也是這樣做的。
但公牛隊防了一個回合后，接下來這個回合防得更好了，肯尼-安德森很好的把握住了張昊跑位時公牛隊盯防很嚴露給他的突破空檔，但被換防的喬丹堵住了，肯尼-安德森分球給右側邊線大空檔的格拉漢姆，格拉漢姆三分出手……
不中！
張昊在格拉漢姆出手的時候果斷往內線切，巧了，球正好飛向他所在的方向，張昊正要起跳抓住球的時候，羅德曼出現了！
羅德曼的操作嚇了張昊一跳，羅德曼跳起來在空中張開雙腿，姿勢都快成一字馬了，張昊跳上去撞在羅德曼的腿上，這時羅德曼已經先張昊一步抓到球，被撞到后落地滾了一圈……
裁判哨響，張昊搶籃板球推人犯規！
犯規就犯規吧，張昊完全沒心思去爭這個，他現在滿腦袋的問號——搶個籃板球而已，這位滿身甚至臉上都是紋身、戴著鼻環唇環……造型格外奇特的男子，打一場季前賽而已，至于這么拼嗎？
前半節沒看到這家伙這么拼啊！怎么他張昊一上來，對方好像變了一支隊伍？
這時候張昊已經感覺到不對了，接下來的幾個回合，他確定了一件事，一件他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公牛隊這支他心目中的無敵之師，居然針對他這樣一個新秀！
他跑位，對方利用換防往死里堵；他成功起反擊，對方直接戰術犯規；他陣地戰中不管節奏加速接到球，對方圍上來夾擊搶斷……
防守端，喬丹就盯著他打，利用換防來單挑他這一點，就算他們籃網隊有人過來夾擊，喬丹也沒有傳球，一打二，和空位有什么區別？
就連搶籃板球，羅德曼也和遇到了殺父仇人似的！
比分方面，也迅速被扭轉，籃網隊半場拿到11分，首節打完的時候，得分僅僅漲到了18分，接近6分鐘時間，籃網隊只拿到7分！
而喬丹瘋狂單打的這段時間，一個人就拿到了13分！
23比18，首節打完，公牛隊從落后5分輕而易舉的打成了領先5分！
節間休息，張昊被換下了，坐在替補席，他有些懵。
毫無還手之力……這個不重要，他有想過打公牛隊會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的情況出現。
但是，絕不是這樣的過程！
回顧了一下首節的情況、感受著隊友們情緒的變化，張昊突然想明白發生了什么。
故意的！公牛隊開局是故意“隨意”防守！
讓羅德曼主攻，雖然公牛隊有想要趁他們籃網隊弱練一練的想法，但根本目標，是讓他們籃網隊的球員松懈下來！
在他們籃網隊覺得有機會……不管是什么機會，但覺得有機會之后，公牛隊再一舉把他們的信念擊潰！
張昊想到這的時候覺得不可思議，但事實可能就是如此！公牛隊哪怕是面對他們籃網隊這么弱的對手，也想要把他們踩到腳底下、踩到失去信心失去斗志永無翻身念想的程度！
為什么？
張昊實在是想不通：“他們有必要嗎？”
籃網隊的每一名球員都沒有想過他們籃網隊會是比公牛隊更好的球隊，他們只是努力，只是想要抓住任何贏球的機會，就像過去兩場打黃蜂隊那樣。
不僅是面對公牛隊，面對任何對手，他們都會選擇這樣做，而且有可能成功。
但見了鬼了的，公牛隊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對此，籃網隊主教練布奇-貝爾德、首席助教蘭迪-惠特曼一點辦法都沒有。
實力差距太大了，對方狀態又好，這不是靠教練能解決的問題，而且對面的教練組那么厲害。
可到了第二節開局，他們籃網隊好像又有機會了……
公牛隊那邊把除了史蒂夫-科爾和比爾-溫寧頓外的其他三人全換下，換上了純替補陣容，上場就是跑戰術，打得好不好、投不投得進都不在乎，又到了“打磨戰術”階段，庫科奇成為了戰術核心。
這段時間柴爾斯和吉列姆帶著球隊，又把比分給追回來了，打到第二節4分47秒的時候，籃網隊在第二節這段時間打出了一波12比6，以30比29反超公牛隊1分！
公牛隊叫暫停！
躊躇了一下，蘭迪-惠特曼和布奇-貝爾德商量了一下，準備把張昊換下，但被布奇-貝爾德否決了。
“布奇，這樣的情況，艾克斯心態會崩的！”
“讓他試試。”
“但是……”
“或許他能行？”
“要是他心態崩了可別怪我，我可沒你那么重視他。”蘭迪-惠特曼說完哼了一聲。
天賦有，但抗壓能力如何？這些，都還是布奇-貝爾德需要考察的地方，畢竟才季前賽，如果張昊不足以承載他現階段的期待，那么到了常規賽，肯定還是保住飯碗為首要目標。
這種事情，得早早的決定。
因為要做改變，他也得付出很多東西。
暫停結束，比賽繼續。
張昊一上場，發現對方居然把首發陣容換上了！
喬丹首節就拿到13分，張昊以為對方不會再上，沒想到不僅喬丹上了，羅恩-哈珀、皮蓬、羅德曼、朗利也上了！
冥冥之中，張昊有種預感——對方要弄他……
“我招誰惹誰了啊！”
張昊的預感沒錯，公牛隊開始進攻后，喬丹繼續盯著他打。
這次張昊是被放在大前鋒位置上與柴爾斯、沃恩-弗萊明、吉列姆、賈森-威廉姆斯一起上場，但喬丹非得找羅德曼無球擋拆，迫使張昊換防到他那里去之后，再靠著張昊要球。
“你的中投呢？我真的很失望，我還以為你中投多厲害，現在怎么一分都沒拿……”
喬丹碎碎念完之后，假動作和對抗都沒找，在賈森-威廉姆斯撲上來之前，翻身跳投出手……
再中！
15分了！
張昊悶著沒有回話，跑向前場，可這時候他發現喬丹不走了，也就是喬丹選擇單防他！
并且，公牛隊全隊加強了對抗！
之前，張昊只是跑位找機會難，現在要找到跑位節奏都變難了！喬丹粗暴的對抗絲毫不遜于大部分大前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