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山至真殿。
陸行舟正在消化自己這些天的收獲。
或者說更直接點。
他正在開掛。
李太裕,花楹,螟燭,足足三位來自蓬玄界的修士,而且俱是各有千秋,無論是花楹背后的萬壽仙宗,還是螟燭背后的蠻荒血脈道統,以及太裕王的圣皇天道統,都有著極大的意義。
當然,想要感悟他們的神通道法需要相當大的離散氣運。
但好巧不巧,
游戲剛剛開啟了公測,數以十萬計的龐大新手玩家們剛剛登錄,再加上主線任務引發的大活動,新手玩家們得以迅速提升等級,從而為陸行舟提供了大量的離散氣運,完全足夠他用來感悟了。
那還有什么好說的?
“昊天鏡!”
“給我感悟!”
眼中古鏡光芒一閃,陸行舟的神意迅速沉入了一方空冥之中,而最先映入他眼簾的,則是螟燭的道統。
道名“溯源”。
昔年蠻荒界和陸行舟這邊一樣,最多不過巔峰武圣,在蠻荒界則被成為覺命極致,不過隨著螟燭的出現,覺命之上才又有了所謂“溯源”之境,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蠻荒界被欲界天盯上了。
結果則是蠻荒界化作蠻州,并入欲界天大業魔朝。
而在當時攻陷了蠻荒界的魔師王鴻的培養下,螟燭成功更進一步,在溯源之上又開創了祖圣之境。
何為祖圣?
溯源者,還本溯源,乃是以自身血脈為錨點,追溯至衍生血脈的神獸上,從而化身神獸本尊,以此成就人仙。但到了祖圣之境,卻又跳脫出了血脈的束縛,從借用血脈之力,轉為衍生血脈之力。
這就像是借梯上梁一樣。
為了攀登更高境界,所以借用了血脈的力量做梯子,但在成功登臨上境后,先前的梯子就可以拋棄掉了。
換而言之,
到了螟燭開創的祖圣境界后,修士自身就是一尊神獸,其血脈也不會弱于蠻荒界任何一支神獸的血脈,
甚至還要更強。
“雖然依舊沒有跳出以血脈修行的束縛,但蠻荒界畢竟和我這邊不一樣,沒有正皇天留下的正統道傳,在世界觀的影響下,能走到這一步已經屬實不易,不過這里面未嘗沒有那位魔師的影響.....”
誠然,螟燭的血脈道統對陸行舟毫無用處。
但除了純粹的修行外,其道法對氣血的運用還是很值得陸行舟學習的,尤其是祖圣之境中將自己化作血脈源頭的手段,某種程度上來講,可以說是一種升華生命本質的秘法,陸行舟有點眼饞。
而在認真體悟了螟燭的道統變化后,陸行舟旋即轉動神意,繼續消耗離散氣運,投入了花楹的道統中。
萬壽仙宗。
雖然名字非常的大氣,但這支宗門在圣皇天的高層之中,其實還有一個更加樸素,也更加簡單的稱呼:
種田的。
道統本身別出心裁,以栽種靈植來修行。
雖然走得也是地仙法,但卻不像是尋常修士那般以自身做爐鼎來養煉神胎,而是以靈植來代替,此輩修士往往在成就人仙時會選擇一株本命靈植入體,突破陰神之后,本命靈植就能成就真器。
而萬壽仙宗并入圣皇天的時間,可比蠻荒界并入欲界天的時間要久遠多了,歷代下來也出過三位陰神。
而那三位陰神,則成就了萬壽仙宗的三件至寶。
萬壽竹。
雪中梅。
摩天松。
萬壽竹用于避劫,雪中梅專于躲災,摩天松則是鎮壓氣運之物,而在養育靈植,讓靈植生出不同的神通,甚至包括用于斗戰的手段,萬壽仙宗可謂是行家,其中奧妙也給了陸行舟不少的靈感。
“到底是能讓人修至陰神的道法,還是很厲害的,甚至還要勝過螟燭。畢竟螟燭身為開道者都還沒成就陰神,雖然我用不到這栽種靈植的手段,但其培養本命靈植的方法未嘗不能用在法寶上.....”
退出花楹的道法后,陸行舟又重新投入了太裕王的道法中。
此前他對其最為期待。
而就結果來看,
他沒失望。
正如陸行舟所料,身為皇室貴胄,太裕王所修的道統,并非他所創,而是圣皇天的那位陽神至尊的道法:
萬國策!
“真正的天子之術,以一國氣運,億萬萬民眾的心意來淬煉自身神意,從而成就陽神,因此修此法者,權力越大,進步越快,地位越高,修為越強,可惜太裕王才養胎,沒能得見更高的秘法.....”
陽神所創的道法浩瀚無垠。
但無奈,太裕王只有養胎境,不可能得到萬國策更高境界的傳承,而這類道法,只有到陰神境才是真傳。
不過饒是如此,
其中的秘法對陸行舟而言也有著巨大的幫助。
此前無論是螟燭還是花楹,他們的道法最多只是可以給陸行舟一個觸類旁通,間接提升自身底蘊的機會,但太裕王的道法卻不同,萬國策中借用一國民眾心意修行的秘法,他現在就可以用上!
“我之道,以人心代天意,本就是以天下大勢為主。”
“而這種借用民眾心意,淬煉己身神意的手法,對我而言,基本等同于提前看到了下一步的道路,且我如今身為大周國師,也有這方面的條件,中原無數百姓的心意,正好可以用來為我磨刀。”
以億萬民眾之心,
磨出一口極盡鋒銳的天意刀!
陸行舟有預感,那將會是自己斬五魄的氣機所在。
“當!”
陡然間,隔壁玉宸殿內,金鐘回蕩之聲傳遍浮云山,將陸行舟從思索中驚醒了過來,倒也沒有意外。
畢竟今日便是計劃中開壇講法的時候了。
陸行舟自家的道法需要億點點天賦,而游仙客的道法講究緣分,所以最適合的講法者自然就成了蕭禹余。
“....去看看吧。”
陳易生和裴尋真那邊暫時還沒有異動,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所以陸行舟干脆一擺袖,便從至真殿中跨步而出,而與此同時,殿宇下方的廣場中,此時已是人山人海,不知多少人匯聚在了這里。
不僅如此,
隨著時間流逝,還有不少聽到消息后就馬不停蹄從大老遠趕來的人,陸陸續續地被接引進浮云山之中。
然而在那之中
“兩位前輩還請留下名姓,好方便我等登記在冊。”
“潘峰。”
“俞舍。”
高臺之上,通報過名姓后,兩位其貌不揚的青年默默地走進了浮云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