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隼人能哭出來就好,悲傷的情緒一直憋在心中,容易把人憋壞的。
方誠這才站起來:“我先送你去治療,然后再去救你妹妹。”
還不知道有沒有邪教徒在暗中窺視,只能將佐藤隼人先送到武田真澄那里保護起來。
想到這方誠就頭疼,只覺得自己一個人實在是分身乏力。
此時此刻,他才意識到神崎凜給自己帶來的幫助有多大,她的輔助能力根本不在正面戰斗上,而是在后勤上面。
沒有她協助,自己就像一只無頭蒼蠅。
哪怕現在也是有武田真澄在背后協助和善后,不然以自己今晚的行為,早就被對策部給盯上。
事實證明,有一個善于合作,能力全面的團隊是多么重要,如果個人武力不能超越規則,那么僅靠打打殺殺是走不遠的。
方誠已經深切感受到單打獨斗的難處,之前欺負神崎凜還是太狠,他發誓以后不敢了,一定要好好對她。
一聽到方誠說要去救妹妹,佐藤隼人也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帶我一起去吧。”
方誠直接拒絕:“不要送人頭……”
話剛說一半就停下了,因為有一截碎玻璃從地上飛起來,懸浮在兩人面前,輕輕的旋轉著。
方誠:
見鬼了,難道是剛才中了幻覺的后遺癥?
他揉了揉雙眼,像是不是要再回去把江戶玲奈給鞭尸一下。
佐藤隼人努力操控著玻璃,剛才休息了一下,精力終于恢復不少。
“這是我剛剛覺醒的能力……”
他解釋著,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告訴給方誠。
換做以前,佐藤隼人肯定要忍不住得意或者是炫耀一下,但他現在完全沒有這種心思了,只是平鋪直敘,情緒沒有絲毫的起伏。
方誠聽完后,用一種看三條腿蛤蟆的震驚眼神看著他。
和江戶玲奈不一樣,方誠可是看過政府培育超能力者的資料,知道天生超能力者的強度有多低。
把一張紙在桌面上移動幾厘米,這就是世界最強的天生超能力者。
科學界甚至都已經下過定論,天生的超能力者,能力強度永遠無法突破人工培養的最低限值。
但佐藤隼人的出現竟然打破了這種定論,一覺醒能力就達到對策部實習生的強度。
那些實習生可都是政府花了很長時間和資源才培養出來的。
方誠能夠想象到佐藤隼人一旦被學界所知,將會引起怎樣的波瀾和震動。
這可比三條腿的蛤蟆要難找多了,簡直就是三百條腿的級別。
這一瞬間,方誠甚至都想到要把佐藤隼人賣出去,然后自己就能實現財務自由,每天躺在鈔票堆成的床上睡到自然醒。
當然這個念頭只是妄想,方誠自己都不愿意被政府發現,以己度人,怎么可能會把佐藤隼人賣掉。
就算給再多的錢也不會賣的!一定不會!
現在也不是考慮這些無聊問題的時候,佐藤隼人還在強烈請求跟著一起去。
“跟我一起去的話,可能會很危險。”
方誠沒有勸說他,只是如實相告:“你也看到了敵人的兇殘狡詐和不擇手段,稍有不慎就會死亡,你還要跟我一起去嗎?死了你就不能再看漫畫再看本子了,小黃油都沒得玩,留下你妹妹一個人孤苦伶仃被我欺負不是,是被別人欺負,你真的確定要一起去嗎?”
“要!”
佐藤隼人沒有絲毫猶豫,他緊緊抓著方誠的手:“我一定要救出麻衣,不能把自己的責任全賴在你身上,如果我真的死了,我相信方同學一定會替我照顧麻衣的。”
佐藤麻衣終究是他的妹妹,沒能力就算了,現在已經有能力,如果還想躲在安全的地方等方誠救出妹妹,那他還是個男人?還有什么臉去見妹妹。
佐藤隼人表情堅毅,眼神透露著前所未有的認真。
方誠從他眼中看到了一個男人的決心,想要親手救出妹妹的強大動力。
或許這就是妹控吧。
如果真的能夠親手救出妹妹,這個曾經幼稚天真的少年,內心將得到真正的成長。
方誠也沒想到佐藤隼人反向拔旗的動作這么自然,他這個時候要是說打完仗就帶著妹妹回老家,那妥妥是要撲街的節奏。
“記住你的決心,不要中途退縮了。”
方誠轉身往外走:“給你十分鐘,快點。”
佐藤隼人朝方誠投去感激的眼神,然后望著地上雙親的遺體,一時間心如刀絞。
他強忍著悲痛,將雙親的遺體從地上抱起來放到床上,又換了一身衣服,然后才走出大門。
方誠對他道:“我已經跟朋友聯系過,她會安排人來幫忙處理后事,你有什么要交代的現在就說。”
佐藤隼人搖搖頭,現在唯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救出妹妹,剩下的都已經不重要了。
“那就走吧,時間可不等人。”
方誠啟動車子,佐藤隼人也動作利落的坐上來。
在引擎的轟鳴聲中,摩托載著兩人,向深邃的夜色飛馳而去。
方誠現在還不知道儀式的地點在什么地方,只知道至少在東京第三層之外,甚至可能要到郊外。
所以必須從頭開始尋找線索,他要去的第一個目的地,就是朝香明惠的家。
一路風馳電掣,兩人終于在天亮之前趕到朝香明惠的家門口,大門已經上鎖,從窗戶看里面漆黑一片。
“方同學,這是哪里?”
佐藤隼人疑惑的問道,這次方誠沒有在要求他保持安靜。
“朝香的家,你不知道嗎?”
方誠把車鎖上,朝大門走過去,佐藤隼人連忙下車跟上:“難道朝香同學她也出事了?”
他想起今晚朝香同學打過電話給方同學,而方同學接完后情緒還很不對勁。
“答對了,所以我們現在要救的人又多了一個,你救妹妹,我救妹紙。”
方誠把耳朵貼到門上,里面沒有動靜,他用血液凝聚成一把薄刃,插入門內將鎖頭切開。
佐藤隼人正因為方誠的話而感到吃驚時,他已經推開大門走進去。
朝香家中一切正常,但是半個人影都沒有。
雖然早就知道已經來不及,但是看著空蕩蕩的屋子,方誠的心情還是很煩躁。
他注意到客廳里有很多腳印,今晚肯定有很多人來過,然后所有人都離開了,包括房東和朝香明惠母女,所以沒有人打掃。
“跟緊我,別亂跑。”
方誠叮囑了佐藤隼人一句,開始在屋子中搜索起來,看看能否找到有用的線索。
他在朝香明惠的母親房間中,見到了掛在墻上的畫。
看到畫的時候,方誠意識到朝香明惠的母親恐怕也是極樂教的信徒。
她的母親極有可能不是受害者,而是幫兇。
信邪教的沒一個是正常人,不能指望他們還能保持道德和良善。
一樓的另外一個房間是朝香明惠的房間,并沒有上鎖。
方誠推開門走進去,發現里面的布置和普通的女孩沒有什么區別,就是略顯簡樸。
他能想象到朝香平時就生活在這間小小的房間內,沒有什么可以交心的朋友,只能用過日記與另外一個自己交流,分享痛苦和秘密。
日記兩個字,忽然閃過方誠的腦海。
他朝床邊的書桌走過去,打開抽屜搜索起來,除了普通的課本和題冊之外,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
他的目光又落在床上,伸手將被子和枕頭掀開,還有床單和床板,依舊什么都沒有找到。
“難道是我猜錯了?”
方誠沉思著,目光落在掉到一旁的枕頭上。
他伸手撿起枕頭,用力撕開。
一本筆記本,從枕頭中掉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