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的場面,讓原本還是一片激憤的教徒們,自覺的保持了安靜。
有人渾身顫抖,有人臉色蒼白,有人直接吐了。
當然這只是少數,更多的邪教徒則是被方誠的戰斗力和狠辣程度給震懾住。
這驗證了方誠對佐藤隼人說過的一句話,對付壞人,就是要比他們更加卑鄙無恥,更加心狠手辣。
這一招大風車是方誠自己開發的玩法,他在鍛煉鋼鐵之血的能力時發現,血液在即將硬化的時候,會保持一種柔軟堅韌且具有彈性的狀態。
用來當做繩索再適合不過,頂端加上兩截刀片,主要是為了增強重量,讓絲線可以輕松甩出去造成切割傷害。
上百教衛的慘死,直接震住了觀眾席上的教徒。
大主教水馬敦面沉如水,已經將他的黑暗圣經拿起來,翻開。
本來這次神降儀式應該由一位新晉的大主教來主持,但水馬敦覺得對方資歷不夠,應該再壓一壓,于是就自己親自來了。
沒想到,極樂教東京區對這次神降儀式的風險評估明顯嚴重不足。
除了一群炮灰,水馬敦只帶了幾個骨干來主持儀式。
沒想到他都這把年紀了,已經是安享晚年的老骨頭,也需要親自下場干架。
方誠殺死一群炮灰后,并沒有一直站在原地,而是繼續朝著血池沖去。
“坍塌!”
水馬敦的聲音忽然響起,在擴音器中顯得頗具威嚴。
整個體育館顫動起來,下一刻,方誠面前的地面坍塌下去,在震耳欲聾的轟隆聲中,出現一道長度橫跨籃球場,寬度超過四米的深坑。
坑中一片漆黑,不知往下塌陷了多深,至少人摔下去肯定是要沒的。
方誠并未停下,正要直接跳過去,水馬敦又開口道:“站住!”
方誠立刻一個急剎停下腳步。
倒不是他尊老愛幼很聽話,而是一個邪教徒已經掏出刀子,架在了佐藤麻衣的脖子上。
終于來了,劫持人質的經典環節。
“麻衣!”
佐藤隼人用自己的念動力把兩個偷襲他的邪教徒給打翻,已經累得不行。
看到妹妹被威脅,憤怒又讓他的身體陡然升起一股力量。
方誠則是嘆了口氣,佐藤如此緊張的表現,對妹妹的處境反而更壞,當然這無可指摘。
他只恨自己沒有俄羅斯血統,不然早就把人質和綁匪一起干掉了,哪里還需要受威脅。
“兩位。”
水馬敦手捧黑暗圣經,語氣姿態都充滿領導者的氣勢:“我管你們是什么人,要做什么,只要你們馬上離開這里,我可以保證今日的事情就當沒發生過,否則,你得罪的將是一個擁有數百萬教徒的龐大宗教,死后是要下地獄的。”
數百教徒當中微微有些騷亂,沒想到大主教竟然會跟兩個外來者妥協。
但水馬敦也是不得已,再讓這兩個家伙鬧下去,神降儀式還要不要舉行了?
干完架他這把老骨頭可就沒有精力再主持儀式。
如果得不到神的賜福,接下來七年,極樂教會進入到衰退期,來自政府和同行的壓力會更大。
為了大局著想,水馬敦寧愿先讓步,把這兩個鬧事的小混蛋哄走,事后再跟他們算賬。
水馬敦的話直接讓方誠笑了。
他雙手往腰上一插:“嚇唬誰呢,根據政府最新一年的權威統計,你們極樂教的教徒增速已經實現負增長,出現連年下降的趨勢,地下教徒預估已經不足五十萬,并且還面臨著老齡化的趨勢,年輕教徒的數量眼中不足,導致財政收入連年暴跌,不得不削減開支,每月制作發放的網絡節目已經砍掉大半,還請不起Av明星……”
水馬敦直接傻眼,他跟方誠說威脅,方誠卻跟他說數據,而且是詳實的,有據可查的數據。
按照政府披露的權威統計,極樂教的發展趨勢已經倒退多年,這樣下去吃棗藥丸。
方誠說著忽然話題一轉:“再說地獄也不歸你們管啊,你們成千上百個邪教個個都說要送人下地獄,地獄早就人滿為患,哪里管得過來,撒旦跟你們很熟嗎?你說送就送,人家不要面子的?”
這下子,連教徒中都因為方誠的話而變得騷亂起來。
眼看方誠說起來沒玩沒了,水馬敦也意識到威脅不成,馬上換個方式,開口打斷他:“你們到底要怎么樣才肯離開?”
方誠立刻抬手指著佐藤麻衣:“放了她,我們三人馬上就離開。”
一旁的佐藤隼人微微吃驚,雖然能救出妹妹的話很開心,可不是還有個朝香同學嗎?
但從昨天到現在經歷這么多事,他的內心也已經成長不少,知道方同學肯定有他的打算。
觀眾席上的教徒們,反而被方誠的要求給激怒了,壓倒了對他血腥手段的恐懼。
“不能把圣女給他。”
“外來者,滾出去!”
先是一兩句激烈的罵聲,緊跟著更多人開始附和,迅速連綿成一片。
“滾出去!”
“滾出去!”
數百人同時大喊,聲浪如潮。
同時面對數百人的憤怒指責,佐藤隼人的臉色隱隱發白,下意識后退了兩步。
他朝方誠看去,看到方誠的身姿挺拔如松,臉色竟然一點變化都沒有。
方誠完全無視了這些怒喝聲,他的視線緊緊盯著水馬敦。
這些教徒不過是韭菜而已,能做決定的唯有這個老頭。
“安靜!”
水馬敦伸手敲了敲祭壇,一個人的聲音竟然蓋過數百人的怒喊,當然是擴音器的功勞。
如同按下開關,數百個教徒馬上閉嘴,吵鬧的體育館一下子又變得落針可聞。
大主教在這些虔誠教徒心目中的威勢,由此可見一斑。
水馬敦瞥了一眼佐藤麻衣,一個備用的圣女,重要性并不是很高,只要十個圣女別出問題就行。
用她來換取神降儀式順利進行,完全值得。
儀式結束后再抓回來就行。
“可以。”
水馬敦當即做了決定,在場沒有哪個教徒敢違背:“你們先離開,我馬上就放人。”
方誠卻拒絕道:“你們邪教說話就跟放屁似的,想要一個屁來騙我?”
水馬敦雙眼微微瞇起:“年輕人,不要得寸進尺,要見好就收。”
方誠也冷笑著嘲諷道:“你跟我說再多的四字成語,也不能顯得有文化有誠意,我們之間毫無信任可言。”
水馬敦直接反問:“那你認為要怎么做?”
“這個很簡單,我可以對你們的神發誓。”
方誠舉起手,表情語氣極為誠懇:“只要你們肯放人,我們就帶著她離開,絕不再動手干涉你們的儀式,同樣,在我們離開前,你們也不準對我們動手動嘴,干涉我們的言論自由,如果你們違背誓言就當場斃命,而我如果違背誓言……那我今天就把這一條命交代在這。”
這個提議倒是不錯,水馬敦正在思索方誠的話有幾分可信,話里面是否有陷阱時。
懸浮在血池上的圣杯忽然微微一震,發出了清脆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