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無垠,繁星點綴。
星光照耀下,太傅府的后院書房內,洛言正跪坐在其中,埋頭書寫著一些有關于學宮的東西,比如招收學子的條件,考核規則等等,這些東西他顯然無法交給李斯來辦理。
這些事情若是真讓李斯來處理,他必然是按照小圣賢莊,也就是儒家那一套來教學。
倒不是說儒家的那一套不好,而是洛言不想未來的玄黃學宮照搬儒家那一套,儒家的理念可以穿插進去,但絕對不能是所有。
“儒家六藝……倒是蠻像那么一回事的,但有些方面太認真了,不是每個人都是天才,不同的人所擅長的方面也不一樣,不過前期教學倒是可以按照儒家六藝來,五年之后再進行分班。
不過這樣一來,玄黃學宮就得分為小學和大學了。
好在這個時代沒那么多東西要學,可學科也要劃分下去,除此之外,我還得抽空給那些儒家弟子的上課,要不干脆只教最基本的?”
洛言皺了皺眉頭,手中的筆也是頓了頓,一時間有些猶豫。
畢竟兩千多年的文化傳承,洛言就算是神也無法全部照搬,何況他也是個學渣,更深層次的東西自己都理解不了,何談教給別人。
“算了,只教基本的,至于其他的,整理成冊,扔到藏書閣里,想看想研究的自己去,我要做的只是撒一把種子下去,至于未來能結出什么果子,一概不負責。”
洛言小聲嘀咕了一聲,頓時心中有了決斷,他可不打算將自己的一生葬送在學宮之中。
為了文化傳承他可以辛勞一些,但為了這些付出一切,他自認為不是這種偉人。
他只是一個淳樸的老實人,哪懂這些。
“咯吱”
就在這時,房門被推開了,伴隨著清脆的腳步聲,一雙白皙勻稱的大長腿邁入了屋內,從那水晶色的高跟鞋,洛言判斷出了來人是誰。
家中喜歡穿這種顏色鞋子的唯有焰靈姬。
至于驚鯢,她不穿殺手漁網服的時候,大多都是白色的布鞋,極為素雅單調,遠不如焰靈姬的花樣多。
“噠噠”
伴隨著腳步聲,洛言也是順著大長腿向著上方望去,一襲水藍色長裙將臀圍弧度勾勒的極為完美,腰肢盈盈一握,再往上,曲線陡然傲人一挺,之后一張精美的臉頰的便是出現在了自己視線之中,同時映入眼中的還有一雙勾魂的水藍色眸子。
眨動間,似有云霧縈繞,如夢似幻,美的有些令人沉迷。
“你怎么來了?!”
洛言看著突然闖進來的焰靈姬,微微一愣,苦笑道,他晚餐的時候可是交代了,今晚有正事要做,讓她們先休息。
何況。
中午意外被月神偷吃了,搞得他精力極為不足,最關鍵,連時間都不多了。
距離學宮建成越來越近,洛言可不敢在這件事情上打馬虎眼,干正事得有干正事的樣子。
“就想看看你。”
焰靈姬腳丫子微動,將房門勾起,隨后微微后仰,將書房的房門緊閉,邁著輕易的步伐,像一只優雅的小貓咪,聲音柔膩的有些撩人。
不一會兒焰靈姬便是來到了洛言身旁,美目好奇的看著洛言桌子上一摞寫滿字的紙張。
好奇的眨巴了一下眼睛。
“昨晚還沒看夠嗎?”
洛言狐疑的看著焰靈姬,冷不丁的詢問道,昨晚他可是留宿在焰靈姬那邊的,近乎傾囊相授。
沒辦法,焰靈姬黏人的時候很粘人,反正你們也不懂,無需贅述。
“誰想那些事情。”
焰靈姬聞言,頓時輕啐了一口,美目白了一眼洛言,隨后乖巧的坐在洛言身旁,頓了頓繼續說道:“人家只是擔心你一個人無聊寂寞,所以過來陪陪你。”
原來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洛言心中打趣了一聲,笑道:“那你幫我整理一下這些東西吧,我還得忙一會兒,累死人。”
說完,無奈的甩了甩手,都特么不知道多少年沒動過筆了,這一年多來寫的字都堪比當年上學時候了,好在自己發明了紙張,這要是用竹簡,用毛筆慢慢寫,估計能寫死人。
想到這里,洛言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羽毛筆,不由得為自己點個贊。
大多數時候,自己都是機智的一逼。
“怎么不將這些事情交給李斯那家伙處理。”
焰靈姬一邊像個秘書一般給洛言整理文件,一邊好奇的詢問道,紅潤的嘴唇在燭火的照耀下,閃爍著誘人的光澤。
洛言頭也不抬,直接說道:“他手上事情不少,這些事情他沒時間做,何況有些東西他也做不了,得我親自來。”
“真羨慕這些秦人,能遇到你這樣的太傅,竟然愿意免費教他們讀書識字。”
焰靈姬低聲說道。
她很清楚讀書人在七國之中的價值,洛言這般培養有些不可思議。
“人才也是需要培養和投資的,何況,也不算免費,這些學子成才之后也需要免費給我干活五年,我只是提前投資了他們。”
洛言一邊寫著,一邊說道。
“投資?”
焰靈姬美目眨了眨,看著奮筆疾書的洛言,一時間乖巧的沒有繼續打擾,整理好文件便是撐著下巴,看著洛言發呆,這種感覺很不錯,有一種洛言只屬于她一個人的感覺。
若是和洛言有書房這么大的屋子,再無其他人打擾,焰靈姬覺得自己也能和他過一輩子。
不過很快,這個念頭便是被她拋擲腦后,因為焰靈姬清楚,這些終究只是幻想。
這個臭男人注定不是屬于她一個人的。
紫女,驚鯢,焱妃,還有那個大司命,至于其他,焰靈姬暫時就不清楚了,不過以女人的直覺,她覺得洛言外面肯定還有女人,想到這里,心里就有些毛毛的,恨的牙癢癢的,想放一把火燒燒這個臭男人。
可想到他為自己做的那些事情,獨自一個人抗下所有,給了自己一個家,又舍不得燒他,怕他疼。
愛情總是這般折磨人……
洛言自然也察覺到焰靈姬略顯迷離失神的目光,心中不免有些嘀咕,焰靈姬莫非發現什么不好的事情,比如今日的月神的事情,不過這顯然不可能,自己不能自己嚇自己。
冷靜,以不變應萬變。
女朋友們不問,洛言顯然不會愚蠢的自己說出來。
洛言當做沒看見,繼續奮筆疾書。
氣氛便在這般安靜之中緩緩流逝。
洛言從一開始的警惕到后來的放松,因為他發現,焰靈姬只是單純的發呆罷了,也不知道她小腦袋瓜里正在想些什么。
待得洛言將手頭事情忙完,已經深夜了。
“忙完了?”
焰靈姬難得沒有困意,伴隨著洛言停筆,美目頓時亮了幾分,看著洛言,詢問道。
洛言點了點頭,看著焰靈姬,詢問道:“肚子餓不餓。”
“不餓”
焰靈姬卻是搖了搖頭,移動了一下身子,靠在洛言懷中,腦袋直接依靠在洛言肩膀的位置,在其懷中撒嬌似的拱了拱。
不餓你抱著我做什么?
洛言心中嘀咕了一聲,微微調整了一下動作,伸手摟住焰靈姬的腰肢,讓她靠的更舒服一些,隨后輕聲的詢問道:“剛才想什么呢?看著我發呆發了那么久。”
他基本確定,焰靈姬剛才想的事情肯定和自己的外遇沒關系。
既然不是這些事情,其他事情顯然都算不得麻煩。
“剛才嗎?我在想,要是你也是百越人,我只是一個普通的百越女子,然后相伴一生,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好像也不錯。”
焰靈姬美目低垂,聲音很輕很柔,透著無限美好,低聲的說道。
你這個想法要不得!
洛言心中頓時咯噔一聲,焰靈姬這是表達愛意嗎?
這明明就是表達一個意思,那就是她想一個人獨占洛言的霸道思想,這種吃獨食的念頭顯然不是什么好苗頭。
“確實挺好的,若是能早些遇到你,也許我便不會招惹那么多的女子,與你相守一生。”
洛言輕撫焰靈姬的發絲,目光溫柔,帶著幾分歉意的說道。
潛臺詞,沒有如果。
“才不信你。”
焰靈姬卻是率先笑了起來,美目亮晶晶的看著洛言,笑道,她也知道世上沒有那么多如果,這一切也許本就是上天最好的安排,但她還是忍不住的貪心,想要的更多。
洛言腦袋抵住焰靈姬的腦袋,伸手輕撫她的臉頰,肌膚柔嫩,耳鬢廝磨間,低聲說道:“我認真的。”
畢竟現代只能娶一個老婆,娶太多是犯罪。
他受過的教育不允許他娶那么多老婆。
焰靈姬聞言,美目卻是瞬間融化,緊緊的抱住了洛言,輕咬著下唇,在洛言耳邊輕嘆:“我困了”
我也困了!
洛言心中應了一聲,順勢抱起焰靈姬,向著一旁的軟塌走去。
翌日朝會。
洛言感覺自己的腰子微微脹痛,顯然是昨晚不知節制的后遺癥,這絕對不是洛言自控能力差,完全是焰靈姬要的要的太多,哪個爺們面對這種情況能拒絕?
他不知道別人會如何,但他洛某人絕對會硬著頭皮死撐。
男人豈能說不行。
有時候不單單是女人倔強,男人也會倔強的。
今天得放王太后趙姬的鴿子了,就說政務繁忙!
洛言站在大殿之中,心中卻是在規劃自己的時間線,此刻的狀態還是有些畏懼趙姬的,火力不足帶來的恐慌,至少需要一日時間養精蓄銳。
與此同時,大殿之中也正在匯報各個地方的事情,同時一件事情也將洛言的思緒拉回了朝會當中。
“魏王病重,已經近一年不管政務,朝野上下震蕩,臣以為,此刻正是伐魏最好的時機!”
一名秦國老將突然走了出來,拱手對著嬴政行禮,沉聲的說道。
“末將附議!”
“末將請戰!”
隨著一個人開頭,武將一邊最先喧嘩,不少人耐不住寂寞想要領兵去魏國找茬,戰國只所謂稱之為戰國,那就是幾百年戰爭就沒斷過,基本上每一年都有小摩擦的戰役發生,十年之內必有大戰發生,五十年內更是有滅國之戰開啟。
戰爭就沒間斷過,秦國的這些文臣武將自然也是耐不住寂寞的主。
“臣以為,大王新政,當以一場大勝來恭賀我王,而魏國確實是個好選擇!”
昌平君也是上前一步,開口說道。
柿子挑軟的捏,如今所有人都覺得魏國很好拿捏。
嬴政聞言,神情也是有些意動,若是有好時機,拿魏國開刀確實不錯,如今這個年代可不是曾經那個講禮節的戰國,攻打一國無需什么正當理由,想打那便打,國與國之間的信任早就蕩然無存了。
“太傅意下如何?”
嬴政沉吟了片刻,看著不開口的洛言,詢問道。
我又不懂打仗。
洛言看著群臣激蕩,此刻若是站出來唱反調顯然不合適,想了想,便是說道:“臣以為,是否出兵得看魏國國內的具體情況!”
嬴政默然的看向了一旁的王翦,詢問道:“上將軍覺得此時是否是出兵的好時機!”
“末將以為,若只是攻城略地,何時出兵皆可,無可若是滅國,此刻絕非好時機,一旦攻魏,須得考慮韓國和趙國的反應,尤其是趙國,其次,也需防備楚國!”
王翦上前一步,肅然的面容透著鐵血的味道,看著嬴政,沉聲的說道。
對于王翦而言,如今東出之路只差一步,哪怕要動手,也該先滅了韓國,借此貫穿戰線,將韓趙魏三國直接分割開來,借助燕國之勢,是攻打趙國還是攻打魏國都可以。
“此事容后再議!”
嬴政沉默了片刻,便是俯瞰群臣,淡淡的說道。
滅國之中不可輕啟,一旦開啟,那就無法停止了,而嬴政許諾過洛言,給他五年時間,如今五年時間尚早,秦國境內諸多事情尚未處理妥當,開啟滅國大戰有些不適合,太過冒失。
洛言自然也察覺到了嬴政的目光,心中頓時了然了幾分。
一旁的昌平君看著嬴政暫時沒有出兵的打算,心中不由得微微一沉,嬴政這個年紀怎會如此穩重?
他的謀劃可是建立在秦魏交戰的基礎上。
看來還得再等等。
昌平君嘆了一口氣,他知道不能急,越到這個時候越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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