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會。
洛言找到了有些憔悴的李斯。
不得不說,李斯的身體有些虛,那黑眼圈就快媲美大熊貓了,一看就是經常熬夜的人,令人唏噓。
現在的年輕人啊,一點也不知道早睡早起。
不像他,每天準時上床睡覺,偶爾早晨還做個健身早操,如此規律的日常才造就了他健康的身體。
“咕咕”
散發著清香的茶水緩緩滑落,濺起些許水花。
白潔身著一襲白色的宮裝長裙,乖順的坐在洛言身旁,將沏好的茶水推到洛言和李斯身前,隨后便像極了小媳婦,一言不發坐在一側,低眉順眼的,比起洛言府上的那群食肉海魚,她就像是淡水湖里的鯽魚,食草的。
對比之下,白潔和嫂嫂這類的女性才是這個時代的代表女性代表,至于焰靈姬焱妃她們,不過是江湖兒女。
平淡如水才是福
洛言心中略有領悟,明白了前世爺爺的話,不過男人終歸是有些賤的,太過平淡的日常過多了,內心總是渴望激情,就像站在一座高山之上,你總想看看另一座更高的山峰是什么樣的。
也許那邊的風景并不美麗,但不妨礙你去追求。
所謂的欲望便是如此。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也許只要躺下不動了,才能停止。
“多謝。”
李斯接過茶水,對著白潔微微頷首,道了一聲謝,隨后雙目認真的看著洛言,開始匯報工作:“測算工作已經大致完成了,胡人奴隸加上以往的戰俘,一共可以抽調八萬人動工,材料供給充沛的情況下,三年內應該可以完工。
唯一困難的地方是這幾處山道,需要耗費大量時間,不過有公輸家的機關術配合,應該可以在期限內完工!”
說著,李斯指著兩人面前的一副堪輿圖,對著洛言介紹了起來。
你覺得我看得懂?!
洛言不懂裝懂的點了點頭,一副自己很懂的表情,隨后收回了目光,贊賞的看著李斯,笑道:“李斯,你果然沒有辜負我的期望,此路功成之日,我為你請功,你也是時候封爵了。”
想要馬兒跑得快,糧草不能少。
洛言從來不是那種剝削下屬的上司,身為一個合格的老大,他很會照顧下屬的情緒。
封爵!
李斯心頭都是不由得加速了一下,頓時感覺嘴里干澀,強忍住內心的激動,鄭重的對著洛言拱手作揖,道:“李斯謝過櫟陽侯!”
“謝什么,你應得的。”
洛言揮了揮手,輕笑道。
李斯這段時間干的事情可不少,雖然大頭都被洛言拿了,但剩下的功勞也足以李斯往上提一提了。
“李斯清楚,若無櫟陽侯舉薦便無如今的李斯!”
李斯搖頭,沉聲的說道。
當初武遂的事情讓他惡了秦王嬴政,后來又惡了呂不韋,后續若無洛言的舉薦擔保,李斯明白,自己再想爬上去將會難上加難,他不至于連這一點都看不清。
這兩年來,李斯的性格也算是沉穩了一些。
當然,這和他繁忙的日常有關系,忙得他都沒有心思去算計爭權奪利的事情。
最關鍵,洛言都是將權利送上門給他,讓他的功利心也漸漸淡了許多,不能說沒有,只是比起曾經,已經好了許多。
至于未來會不會犯病,那就只有未來才清楚了。
欲望這玩意,誰也不好說。
“沒有我,你也能爬上去,我只是幫你省去了一個過程,好了,奉承的話少說,官路的事情你繼續盯著,用點心,不要出什么意外。”
洛言搖了搖頭,輕聲的囑咐道。
“諾!”
李斯拱手應道,隨后看著洛言舉杯喝茶,便是起身離去。
“咔”
伴隨著的房門再次關閉,屋內頓時只剩下洛言和俏寡婦白潔了。
洛言品著茶,歪著腦袋欣賞著白潔的局促嬌羞,不得不說,單獨相處的時候,白潔那份少婦的韻味很有味道,就像發酵許久的紅酒,越品越有韻味,令人心動。
比起白潔做生意時候的雷厲風行,這個模樣的她顯然更讓洛言心動。
我本質上果然是一個追求平淡的好男人,喜好刺激不過是男人的通病,這不是他的錯。
洛言將口中的茶水咽下,潤了潤喉嚨,隨后放下茶杯,伸手握住了白潔柔軟的小手,軟乎乎的,令人忍不住捏了捏,同時聲音溫柔的說道:“這段時間辛苦了,若不是靠你維持著商會的發展,我肯定忙不過來。”
“櫟陽侯切勿這般說,妾身不過是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比起櫟陽侯操心的那些國家大事,這些又算得了什么。”
白潔聞言,頓時揚起那張清秀端莊的熔巖,似乎是因為動作幅度較大,身前都是輕顫了一下,黑漆漆的眸子認真的看見洛言,連忙說道。
……還是你懂我!
洛言心中倒是一點也不尷尬,白潔敢夸,他就敢照單全收,至于驕傲,那是不存在的。
男人要是不能在女子心目中維持住高大威猛的形象,那還混什么。
“還是辛苦你了,若是累了,就和我說。”
洛言伸手輕撫白潔的臉頰,目光溫柔,輕聲的說道。
白潔白皙的臉頰微紅,眸光流轉間有些不敢和洛言對視,毫無在外人面前的剛烈果決,像極了小媳婦,有些局促的輕咬著嘴唇。
洛言握著白潔的手,繼續說道:“我給不了你名分,就連關系也只能這般私會,你會不會覺得委屈。”
“櫟陽侯切勿這般說,妾身本就是寡婦,如何配得上櫟陽侯,能……能這般,妾身已經很滿足了。”
白潔連忙抬起頭,看著洛言,說道,似乎生怕洛言多想什么,舊事重提。
淡水魚就是淡水魚,沒經過大風大浪,完全沒有海魚的殘暴。
洛言心中嘀咕了一聲,手上卻是極為熟練的將白潔摟入懷中,摟著她的腰肢輕輕婆娑,同時低聲說道:“還是委屈你了,可惜,若能早些年遇到你,必不會如此。”
“已經很好了,妾身很滿…足”
白潔說著說著,語氣有些輕顫了,因為洛言的手有魔力。
懂得都懂。
不堪鞭笞的白潔靠在洛言懷中,美目有些迷離。
洛言卻是毫無壓力,也許和經歷過大風大浪有關系,如今對付淡水魚,總感覺輕巧熟路,毫無難度。
兩人相擁了一會兒
洛言想到了正事,說道:“幫我準備一些珍貴的珠寶器物,再準備三十萬金,我過幾日有用。”
去趙國和郭開聯絡感情,這禮物不能輕。
呂不韋以前怎么送的,洛言打算雙倍來,錢財這玩意本就是身外之物,戰神郭開既然喜歡,洛言自然一車一車的給他送,只要他喜歡,半個國庫給他送過去都行,只要他愿意將趙國送給秦國。
反正都是一家人,自家口袋換個位置,算不得什么。
郭開只要喜歡,洛言不嫌麻煩。
靠在洛言懷中的白潔聞言,直接問道:“夠嗎?若是不夠,妾身可以從巴家抽調一些錢財,可以不動商會賬上的錢財。”
白潔擔心洛言貿然動了這個賬上的錢被人拿捏住把柄。
“我辦的是正事,不會惹什么閑話,何況商會本就是我創辦的,動用部分錢財算的不了什么,此事怎可讓你掏錢,巴家的錢財都是你的私房錢,我給不了你名分,還用你的錢,我……”
“妾身孤苦無依,要錢才何用,櫟陽侯若有用,掏空巴家的錢財也無妨。”
白潔纖纖玉指堵住洛言的手,美目很認真的看著洛言,極為有條理的說道。
你這是逼我吃軟飯……洛言沒有反駁,點了點頭,將白潔摟入懷中,輕聲的說道:“真要用了,我不會與你客氣的,你我本就是一體的,你的就是我的。”
至于我的,洛言覺得白潔拿捏不住。
并未在商會這邊久留,和白潔睡了一個午覺,洛言便是起身向著咸陽宮走去。
今天還得入宮一趟,和嬴政商量一下出使趙國的事情,他接下來幾年打算化身外交官,與五國的權貴好好聯絡一下感情,方便日后他們日后賣國,不對,是回家。
都是有愛的一家人,總是分家各過各的,這怎么行?
洛言覺得自己有義務讓七國重新歸一。
想必大周也沒意見。
大周……好吧,雖然還沒亡,但也和亡了沒區別,只剩下一個名義上的封號,名存實亡。
馬車上。
洛言考慮著這一次出秦要帶多少人,想到這里,目光落在了大司命的身上,眼神很干凈。
大司命卻是感覺不自在,要干就干,盯著她看什么意思?
好看的眉毛皺了皺,冷傲的眸子看了一眼洛言,詢問道:“有什么事?”
“沒事不能看看你嗎?”
洛言輕笑道。
有病!
大司命閉上了眸子,懶得理會洛言,閉上眼睛就當做沒看見。
這一會兒,洛言卻是整個人移到了大司命的腿上,看著大司命的雙目,輕笑道:“還記得姬無夜的兒子姬一虎嗎?他身上的陰陽咒印發作了,應該快死了,我打算去祭拜一下。”
中原人信奉人死為大,洛言覺得也是如此,何況他與姬一虎也沒什么矛盾。
“你就不怕姬無夜與你拼命嗎?”
大司命看著躺在自己腿上的洛言,本能的伸手幫他扶了扶腦袋,讓他躺的更舒服一些,同時詢問道。
“為什么要和我拼命,和我又沒關系。”
洛言一臉不解的看著大司命,直接說道。
大司命嘴角扯了扯,深呼吸了一口,沉聲的說道:“你覺得他需要理由嗎?”
“那他敢嗎?”
洛言不答反問道。
姬無夜就算猜到和他有關系,那又能如何,就像姬無夜曾經說過的一樣。
這世界是講實力的,有實力才有資格找茬。
“兔子逼急了還會咬人。”
大司命淡漠的說道。
“那就把兔子也殺了。”
洛言平靜的說道,眼神幽幽的看著大司命,發表了自己的想法。
他不怕姬無夜死磕,因為姬無夜已經沒那個資格了,兒子死了還可以再生,姬無夜要是死了,那連兒子都沒法生了。
洛言倒是很期待姬無夜和自己翻臉,他正愁沒機會動他呢
大司命冷笑了一聲,諷刺道:“你既然都想好了,又何必問我。”
“就想和你說說話,看你急躁的樣子。”
洛言伸手摸了摸大司命的腿,壞笑道。
大司命:……
洛言笑著坐了起來,沒有繼續刺激大司命,同時轉移話題說道:“我這一次要去韓國,之后轉道趙國,事后也許還會去一趟燕國,我打算讓陰陽家派幾個人保護我,恩,你猜的不錯,我不想讓焱妃跟著。”
因為壓力太大,不方便便宜行事。
大家都知道的,洛言是一個很愛老婆的人,豈能讓焱妃發現自己在外面沾花惹草。
能說的都已經說了。
不能說的那就真的不能說了。
“東君大人的事情,我可沒辦法!”
大司命聞言,頓時眼神譏諷的盯著洛言,冷聲的說道,勸洛言熄了這些小心思。
東君大人要跟著,沒人能阻止。
除非洛言去哄騙。
大司命甚至能想到洛言會如何說了。
果不其然。
洛言這廝直接說道:“焱妃那邊我會說服的,我只是想問你,能不能讓焱妃將少司命調回來,你們曾經不是去過一趟趙國嗎?對那邊很熟悉,除此之外,我還想讓湘君和湘夫人一起去。”
“此事你可以詢問東君大人,以東君大人對你的在意,應該沒什么難度。”
大司命冷漠的說道。
她倒是沒有胡亂聯想,比如洛言對少司命和湘夫人動了小心思……這不是正常人的腦回路。
“那我試試。”
洛言聳了聳肩膀,他決定趁此機會和少司命湘夫人聯絡聯絡感情,順便觀察一下湘君這個渣男。
沒辦法,洛言不擅長和渣男打交道。
尤其湘君渣的還很奇特,不是一般人的腦回路。
逼著媳婦精神分裂,然后喜歡上精神分裂的人格,不要老婆的原本人格,這特么是人能干出的事?
這算是再創一個老婆?
老婆的性格不喜歡,人格分裂重新造一個?
陰陽家真特么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