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洛言的威脅還是很給力的。
至少黑白少司命現在有些“瑟瑟發抖”,她們現在被洛言的人包圍了,洛言若真的對她們做些什么,她們根本無法反抗,何況,就算反抗了,她們也不敢對洛言做些什么,誰讓洛言是東君大人的男人。
不提這個,洛言還是陰陽家的湘君,秦國的櫟陽侯。
一個頭銜比一個頭銜猛。
傷了亦或者殺了洛言,黑白少司命都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甚至當今天下都沒有地方能容得下她們。
這就有點蠻不講理了。
洛言可以欺負她們,她們卻欺負不了洛言,甚至連反抗都做不到,太欺負人了。
這一刻,黑白少司命能夠體會到大司命當初的感受了。
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是隱藏不了的。
我就喜歡你們想干我又干不了的眼神……洛言臉上卻依舊掛著壞人的冷酷,冷哼道:“不用急著給我答復,你們有足夠的時間卻考慮這個問題,因為從這里到韓國還有很長的路。
當然,你們也可以選擇提前逃走,前提是你們認為自己能逃得掉。”
她們能往哪里逃?
黑白少司命握緊了彼此的手,感受彼此的情緒,身為雙胞胎,她們確實能夠做到心意相通,甚至一定程度上的感知相連,此刻兩女都有些迷茫和不安,被洛言這樣的人盯上,她們根本沒得選。
因為眼前只有一條路,兩側都是萬丈懸崖,不想走這唯一的路,那就只能選擇跳下去。
當然,也可以選擇與洛言魚死網破,可她們壓根做不到。
大司命的實力就不弱于她們,何況外面還有蓋聶與十數位羅網之殺手。
黑白少司命內心糾結。
大司命卻是鄙視且嫌棄的看著洛言,因為這路數她無比的熟悉,只是洛言當初對她更粗暴了一些,至今內心還有著不可磨滅的痕跡。
“櫟陽侯想讓我們做什么?”
姐姐白猶豫了片刻,終究服軟開口了,目光復雜的看著洛言,卻不敢做其它事情。
妹妹黑想說些什么,卻被姐姐白握緊了手。
“不需要你們做什么,我只是希望你們能做個選擇,未來我若是與東皇太一發生了矛盾,我希望你們能站在我這邊,只要你們愿意,你們便是我的人,我的人我自然會保護,無論未來陰陽家的少司命是誰,你們兩人的性命我都會保下。
東君和月神與我關系都不錯,加上我在秦國的地位,保下兩位應該不是難事。”
洛言看著兩女服軟,嘴角微微上翹,說道。
少司命的替換需要自相殘殺,這本身沒什么意義,只是一個形式,洛言有的是辦法改變這個結局。
“你要對付東皇大人?!”
少司命黑沒忍住,震驚的看著洛言,詢問道。
姐姐白也有些錯愕。
大司命倒是很淡定,這話她聽過無數次,一開始的驚訝,現在已經淡定了,因為洛言本身已經成為了陰陽家的湘君,本質上,他們是一伙人,洛言與東皇太一并沒有什么直接的矛盾。
哪怕未來因為蒼龍七宿發生矛盾,但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
陰陽家追尋了蒼龍七宿數百年,一直都沒什么結果,短時間之內又能有什么變化,所以大司命躺平了。
生活的苦難已經磨平了她的棱角。
反正無論如何都逃脫不掉,還不如乖乖躺平,閉上眼睛,享受那一刻的寧靜。
“打個比方,形容一下我話語的意思,我希望你們是我的少司命,而不是陰陽家的少司命,懂我的意思嗎?”
洛言解釋道。
黑白少司命對視了一眼,只是片刻,姐姐白便是點頭應道:“若是如此,我們可以答應。”
只是答應下來,又無需做什么事情,這并不是難事,至少目前沒有和洛言翻臉的必要,至于未來,那也是未來的事情了。
口頭敷衍……洛言對此倒是不怎么在意,只要她們有這個念頭即可,時間會慢慢改變她們的態度,陰陽家命運中的少司命已經出現了,黑白少司命注定會成為那位少司命道路上的祭品。
到那時,黑白少司命自然會做出選擇。
東皇太一會親手將人送到他的懷里,都不需要他做些什么。
東皇太一是好人啊
與此同時,太傅府。
墨鴉已經麻了,面無表情的向著紫女和焰靈姬匯報實況。
韓國發生暴亂,洛言帶著蓋聶,乘坐馬車連夜前往韓國平亂去了,至于引起暴亂的人是紫女的老熟人衛莊,墨鴉也是一同說了,并且之站在洛言的角度上解釋:“櫟陽侯怕夫人擔心,便讓我回來通知兩位夫人一聲。”
衛莊……紫女雙手互相緊握,深邃的紫眸閃過一抹擔憂,一時間竟然沒回想起明珠夫人的事情。
焰靈姬卻是嗅覺敏銳,蔚藍色的震眸子盯著墨鴉,手指尖玩著一根發簪,火苗在兩端燃燒,旋轉間說不出的靈動,卻又透著毀滅般的溫度,唇角有著一抹笑容,詢問道:“真的只是去平亂?我怎么覺得他是去私會老情人了”
紫女聞言一愣,頓時想到了明珠夫人,理智提醒她這不可能,洛言不至于,但感性卻告訴她,洛言這廝干得出來。
平亂是真的,衛莊引起的也是真的,但洛言趁機私會明珠夫人也有可能是真的。
不用覺得,他肯定是這么干的……墨鴉已經摸透了洛言的本性,面上卻是極為正色,沉聲的說道:“兩位夫人多慮了,明珠夫人自從上一次被驚鯢夫人打傷,便下落不明,至今也未曾返回韓國新鄭。”
“那她現在在哪里?”
焰靈姬也不玩帶火的發簪了,美目盯著墨鴉,詢問道。
墨鴉并未猶豫,直接說道:“不在秦國境內,至于在何處,櫟陽侯曾讓羅網的人搜尋過,但明珠夫人實力不弱,難以尋跡,除非她自己走出來。”
“傳言羅網無孔不入,何時找一個女人也如此麻煩?”
紫女輕笑了一聲,頗為好笑的看著墨鴉,反問道。
娶老婆不能娶太聰明的……墨鴉心中一緊,不動聲色的說道:“因為羅網需要負責的地方有許多,比起明珠夫人,六國有更多的地方需要監視,羅網是秦國的利器,并不只屬于大人,不可因私廢公。
何況,大人也被昌平君等人盯著,諸多事情做起來須得小心敬慎,不可馬虎,被抓住把柄。
其實大人這段時間很疲憊……”
說道最后,墨鴉輕嘆了一聲,說的自己都信了。
紫女和焰靈姬微微蹙眉,一時間也沒有繼續質問下去。
焰靈姬思索了片刻,盯著墨鴉,沉聲道:“你此番跟過去,須得盯住他,他要是再次招惹那個女人,你派人回來告知我們。”
“可不要陽奉陰違哦”
焰靈姬掌心浮現出一抹璀璨的火焰,柔聲的說道。
紫女也是似笑非笑的盯著墨鴉。
媽的,為什么都在為難我?!
墨鴉心中苦澀,這一刻,他無比懷念在大將軍姬無夜身邊的日子。
大將軍,你特么怎么就死了。
好吧,被洛言坑死了。
那沒事了。
翌日,臨近函谷關。
墨鴉也是匆匆返回,同時帶來了他需要監視洛言的訊息,對此,洛言拍了拍墨鴉的肩膀,希望他能好好監視,不要放過他一絲一毫的私生活,然后就摟著大司命的腰肢在馬車內探討人生。
至于墨鴉的監視,洛言絲毫不擔心。
什么時候當瞎子,當聾子,這種事情還需要教嗎?
墨鴉看著洛言正大光明帶著大少司命三女擠在一個馬車內,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說多了都是淚。
數日后,韓國地界,洛言在武遂匯合了蒙恬,同時手中也是得到了逆流沙的情報。
“衛莊動作還挺快的。”
洛言看著逆流沙的情報,眉頭微微揚了揚,他突然慶幸自己來這一趟,要是再拖下去,估計逆流沙真能將韓國變成了一個麻煩。
借助假太子韓立,衛莊已經掌控了韓國的軍政,甚至在慢慢恢復軍隊的作戰能力,提拔了許多還算不錯的將領,其中有一人洛言比較眼熟。
蒼狼王!
恩,就是那個后期敢單挑蓋聶的狼人。
其次便是隱蝠白鳳等人,看到白鳳的瞬間,洛言忍不住看了一眼墨鴉,只見墨鴉嘴角扯了扯,一言不發,顯然已經知道了白鳳混跡逆流沙的事情,他們這類殺手,一日是殺手,一輩子都是殺手。
“去聯系白鳳,讓他給衛莊帶個話,我幫他把蓋聶帶來了。”
洛言放下了手中的情報,看向了墨鴉,輕聲的說道。
他相信墨鴉有聯系白鳳的手段。
“諾!”
墨鴉拱手應道,旋即轉身向著外面走去。
蒙恬站在一旁,開口詢問道:“我們接下來怎么做?直接攻打韓國,還是再等等?”
“打肯定是要打的,不過先禮后兵,我還有些私事需要處理。”
洛言看著蒙恬,解釋道。
衛莊這種人壓根就不是嘴炮能夠說服的,想要改變他的態度,只能靠武力,以絕對的實力去打破他的計劃,無論他計劃了什么,將桌子都給他掀了,他還能怎么做?
私事?!
蒙恬不解的看著洛言。
洛言卻是有些意興闌珊,道:“一些老朋友,你知道的,我在韓國待過不短的時間,若是可以,我不希望秦韓之間通過武力來解決問題。”
“先生高義!”
蒙恬拱手說道。
大少司命站在一旁不說話,靜靜的看著這一幕,反正洛言臉皮厚,繃得住。
韓國王都,新鄭。
秦軍異動的消息很快便是傳到了衛莊的耳中,同時白鳳也帶來了一個消息,蓋聶和洛言來了,同時帶來的還有蒙恬的三萬火騎兵以及武遂的數萬平陽重甲軍,宛如大勢一般壓在了韓國邊境。
就像一道滔天巨浪,只需要拍下去就能直接吞沒整個韓國。
“蓋聶……”
衛莊握緊了手中的鯊齒,目光有些冰冷且暴戾,身上凌厲的劍意有些按耐不住,就像男人看到美女一般,總會忍不住多看幾眼,同理,衛莊得知了蓋聶的消息,必然是坐不住的。
不需要任何理由。
那是一種幾乎本能的沖動,壓都壓不住。
“蓋聶?另一位鬼谷傳人嗎?”
坐在一旁飼養狼王的蒼狼王微微抬了抬頭,面具上的綠玻璃眼睛似乎閃爍了一抹寒芒,冷冷的說道。
懸掛在橫梁上的隱蝠睜開了眼睛,露出了一抹嗜血的殘忍笑容,玩味的說道:“那位櫟陽侯便是那個女人要找的人吧,他竟然親自送上門了,有趣,我很好奇那個女人會怎么做。”
眼中滿是看戲的意味,同時還有幾分殘忍,他挺期待這對狗男女廝殺起來,最后全都死了,然后讓他飽餐一頓。
此刻,一道身影躲在暗處,默不作聲,毫無存在感。
白鳳腳尖點地,說不出的瀟灑出塵,雙手抱胸,肩膀上的羽毛裝飾無風自動,令他整個人都仿佛化作風的寵兒,淡淡的說道:“韓國擋不住秦國的大軍,你打算怎么做?”
他對衛莊倒是沒有多少敬畏之感。
跟在衛莊身邊,只是為了追求更快的速度,只要他的速度比衛莊出劍的速度更快,他便會殺死衛莊,然后離開這里。
他需要更快。
“能毀滅韓國的只有我,蒼狼王,你領軍前往前線,擋住秦軍數日,我需要時間。”
衛莊緩緩起身,冷漠的吩咐道。
“是,衛莊大人!”
蒼狼王拱手應道,冷酷的外表下卻隱藏著忠犬的屬性,一旁的狼王也是嗚嗚了兩聲。
“你們等我的消息,不許擅自行動。”
衛莊冷冷的掃視了一眼眾人,平靜的說道。
無論之后如何走,都得等到他見完蓋聶.
這是屬于他們鬼谷內部的事情,他與蓋聶的決斗尚未落下帷幕。
這一次,他一定要贏!
“明珠夫人那邊怎么辦?”
白鳳歪了歪腦袋,看著衛莊,詢問道。
衛莊頓了頓身形,冷笑一聲,不無嘲諷:“你去通知她,她的老情人來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