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天過去,洛虹每日沉浸在的修煉中,修為時刻都在突飛猛進,故而一點不覺著枯燥。
僅僅用了兩年的時間,他就突破到了筑基后期,接下來就該考慮如何結丹了。
按照韓老魔的經驗,洛虹最好是將元神境界提升至三衍,也就是將大衍決修煉至第三層。
另外最好是能獲得雪靈水、天火液和降塵丹,這就需要和內星海的商盟打交道,免不了漏財。
為了避免被人坑害,洛虹決定在此繼續閉關,一邊將修為提升到筑基巔峰,一邊提升自己的戰力。
其實,在戰力方面,洛虹有許多可以提升的地方。
元神方面,他需要將最后一顆天魔丹煉化,這能快速強化他的元神。
肉身方面,一個是鐵鼎金身功還差一層就能修煉到第六層,另一個是剩下八枚蛟骨銀符文的銘刻。
法力方面,洛虹得將新連通的十二個穴竅孕養成形,還有借助木屋內的靈氣將藍色圓粒徹底培養出來,此事已經拖得太久了。
“這么多事要做,看來是時候進行一次長時間的閉關了。”
洛虹將一樁樁待完成的事項列出來后,更覺他前來亂星海是一件正確無比的事情。
筑基之后,他已經不太需要門派的庇護了,反而是門派的瑣事牽住了他的腳步,讓他不能一心修煉。
再度關上木門,這一晃就是十二年。
一天,洛虹正在五彩巨環中的紅色部分附近,與兩頭二級的赤火蟻將激斗,熟練地躲過它們噴吐的火柱后,祭出一柄白色的飛刀,在它們的肢結處猛斬幾下,瞬間將其斬首。
頓時,兩股數量可觀的煞氣纏繞上來,洛虹滿意地微微一笑。
最初與元家夫婦解決了那頭蟻將后,洛虹并沒將島上的赤火蟻群趕盡殺絕,不是不能而是沒必要。
畢竟,赤火蟻深居地下,追殺它們費力不說,還沒什么好處。
但令洛虹意外的是,五彩巨環成形后的第一年,這群赤火蟻就悄咪咪的搬家了,借助五彩巨環中精純的火靈氣,不斷地誕生二級蟻將。
洛虹發現后,就立刻出手屠殺了一番,若是任憑這些赤火蟻繁殖進階的話,可能會破壞他布設的大陣。
殺戮之后,洛虹驚喜地發現,他獲得了大量的煞氣!
稍微計算了下后,得出的結果是,斬殺一頭二級蟻將收獲的煞氣,比他斬殺天煞宗的筑基魔修還要多兩成,似乎是因為這類兇蟲天生就有不俗的煞氣。
得此意外收獲,洛虹鐵鼎金身功的修煉一下就進入了快車道,到如今已經練至第八層。
加之新刻在脊骨上的三枚蛟骨銀符文,他的肉身之力與十二年前相比已是天壤之別,偏偏他總是一副儒生打扮,面色白皙,看起來身弱體虛。
切下新生的兩頭二級蟻將的嘴鉗后,洛虹將它們的殘尸燒盡,放開禁制,又趕了兩頭成年赤火蟻進他建造的浴火池,差不多一個月后,就能再來收割煞氣了。
正要回木屋修煉,護島大陣突然傳來警訊。
有人闖入!
洛虹眉頭一皺,這是十二年來第一次有人闖進來,他不敢怠慢,忙飛遁過去查看。
然而剛飛遁到一半,又有幾道氣息闖入大陣,好似是追著前邊那人而來。
洛虹沉吟一瞬后將遁速提升到極致,以他現在筑基巔峰的修為,一下便化作一道長虹,沒多久就遁到了護島大陣的所在。
此陣是洛虹借助海霧布置的迷陣,沒有殺傷力,但可使人迷失其中,怎么飛都只能從一頭進來,從另一頭出去,讓闖入者誤以為海霧中什么都沒有。
唯有修為達到筑基后期的修仙者才能看破此陣,但要破解也不容易。
“馬師兄,牽靈術感應到那女修就在不遠處,我們追了這么久,不該連她人影都看不到啊?”
海霧中,三道光華各異的遁光突然停下,瞧氣息都是筑基期的修士,且全都披著黑色的袍子,顯然是一伙的。
“此處的霧氣不簡單,似乎能蒙蔽人的神識,辛師弟,我記得你的法器有破幻奇效,不妨試試。”
那馬師兄有筑基后期的修為,正是三人中的為首之人。
他一發話,身旁的那位筑基中期的修士便祭出一副畫軸,灌輸法力催使其展開之后,只見其上畫著一頭面目猙獰的異獸,拳頭大的獸瞳中射出兩道黃芒。
掃過之處,霧氣紛紛退散,沒一會兒就找到了在霧氣中急得面色漲紅的靜兒。
“呵呵,還以為此女在此設下了什么埋伏,沒想到只是在慌不擇路地逃竄而已。”
使用牽靈術的修士冷笑一聲,就要飛身上去將對方拿下,卻聽霧海中傳來一道縹緲的聲音。
“三位不請自來,有何貴干?”
洛虹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讓三人一下警惕起來。
“閣下是誰?我師兄弟正在追捕本門要犯,還請閣下不要插手!”
馬師兄神情凝重,眼下他們明顯身處對方的陣法中,若對方是和他們一樣的筑基期修士,那就有些棘手了。
“師兄,此人只說我們三人不請自來,顯然是與那女修是一伙的,且小心行事。”
辛師弟低聲傳音道,手扣在儲物袋上,隨時準備出手。
“洛兄救我!他們的目標是你!”
靜兒聽到洛虹的聲音后,臉上頓時露出劫后余生的喜色,高聲喊道。
“哦?三位為了在下,如此強逼在下的友人,卻是有些不該啊。”
洛虹邊說,邊驅散霧氣顯露出自己的身形,用眼神示意靜兒躲到他身旁。
“哼!裝神弄鬼!原來你就是那個陣法師,不過是個煉氣期的修士也敢戲弄我等,還不束手就擒!”
施展牽靈術的修士憤然喝到,散了手上的法術,祭出了一對金色長戈。
“三位殺氣畢露,可不像是只想擒住在下。動手前,能否告知在下是何處得罪了貴門?”
洛虹神情平靜地問道。
“你不必知道,做個糊涂鬼吧!”
此人面色一寒,立刻飛身上前,驅使著一對金戈攻向洛虹二人,竟是想將他們一同斬殺了!
“師弟下手輕些,留下他的元神。”
馬師兄淡淡地吩咐道。
“不錯,是該留下元神。”
洛虹冷冰冰地道,一瞬間祭出五件頂級法器,除了留下吞靈盾防身外,其余四件刀槍矛拐一同殺向動手的那名修士。
“不好!此人是假丹境界的修仙者,師弟快退!”
感應到洛虹爆發出的法力氣息,辛師弟臉色驟變,單手一指頭頂的畫軸,法力狂涌。
頓時,畫軸中的猙獰異獸沖了出來,迎向對方驅使的骨矛,為沖上去的師弟爭取撤退的機會。
然而,那體長數丈的四足異獸被骨矛一撞,就轟飛了小半個身子,化作一團黑色的墨跡飛回了畫軸。
“你不能殺我,我是啊!”
那動手的修士匆忙祭出的防御法器根本沒什么威力,被洛虹的四件頂級法器圍住,只是一輪打擊下來,就盾碎人亡了。
哼!管你是誰!既然圖謀我的性命,就有取死之道!
洛虹冰冷的目光掃向剩下的兩人,又從儲物袋中祭出兩件頂級法器。
他之前在邊境戰場殺了那么多的天煞宗魔修,收集的精良法器眾多,就是數量再翻一倍,他也拿得出來。
馬師兄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以他筑基后期的修為,拼盡全力也不過是能祭出三件頂級法器,此人莫不是結丹期修士!
“閣下,有話好說!”
辛師弟亡魂大冒,知道今日是踢到鐵板了,苦苦哀求起來。
洛虹毫不理會,強大的神識驅使六件頂級法器一陣噼里啪啦的猛攻,片刻后就讓這二人身死道消了。
他剛想捉了這三人的元神搜魂,可神識一掃一下,竟發現他們的元神在他們身死的一瞬就消散掉了。
按理說,筑基期修士的元神即使脫離肉身的保護,也能存留世間一時三刻的,眼下這種情況顯然是這三人的元神上被人下了禁制。
只要他們一死,禁制就會發動,將他們的元神消滅掉,防止有人拿他們的元神做文章。
能如此行事的門派定然不缺筑基期的修士,也就定然是實力強大的大門派。
洛虹臉上表情不變,實則心里忐忑不安,回想過往之事,迫切地想知道自己何時得罪的人。
“洛兄,原來你是筑基期修士!太好了,你一定能救元哥!”
靜兒從震驚中回過神后,立刻帶著哭腔哀求道。
“道友你慢慢說,到底發生了何事?!”
洛虹緊鎖著眉頭,溫聲問道。
“十多日前,我和元哥去天都街采買,路過蘭云閣時聽到有人在向伊家伙計打聽洛兄的事。元哥以為他是洛兄的舊識,便上前搭話,萬一有何急事,他好來通知洛兄一聲。
結果對方只是說想請洛兄布陣,元哥推諉兩句后就與我離開了天都街,并未將洛兄的下落泄露出去。
緊接著”
靜兒說到傷心處,實在忍不住心中悲意,掩面流淚道
“剛出魁星島,元哥就對我說我們被人盯上了,他要我直接來此找洛兄,他則留下來引來窺伺者。
我害怕極了,沒日沒夜地飛遁,但在臨近此地時還是被追上了,我這才知道盯上我們的是筑基修士。
洛兄,你一定要救救元哥啊!”
“在蘭云閣打聽在下?”
洛虹沉吟片刻后問道
“這幾年蘭云閣的境遇如何?”
“我不知道,我夫婦二人長年在金缽島修煉,很少會去魁星島的!”
靜兒哭個不停,她被追殺時太過害怕,沒有去想元興平的情況,安全之后聯想到剛才那三人喊打喊殺的架勢,頓時便明白自家夫君兇多吉少了!
洛虹嘆了口氣,元興平怕是已經被人抓住搜魂了,此地不能久留,得立刻收了大陣。
“道友稍安,請在此等候片刻,在下先去島上收拾一下,而后再與你去魁星島營救元兄。”
“洛前輩,你千萬不要騙我!”
靜兒眼神中帶著七分決然與三分怨氣,盯得洛虹心里略感愧意。
元興平雖然是好心辦了壞事,但那份將洛虹視為友人的情義是真的。
他若身死,洛虹心里難免不安。
“道友放心,元兄若是出事,在下定會為他報仇!”
留下一句承諾后,洛虹飛遁回島,再次站到火山之頂,一轉陣盤,撤了維持五彩巨環的那十座換靈陣。
頓時五彩靈光褪去,約束在巨環中多年的巨量靈氣,化作一股靈氣波浪席卷全島,而后向四面八方散去。
接著,洛虹又將可以重復利用的布陣材料回收,將整座大陣拆了七零八落,輪到最后的地底大陣時,他遲疑了一下,只是取回了煞妖珠,沒有破壞陣勢。
“小金!”
只聽洛虹高呼一聲,一頭翅展已近兩丈的金光雕啼鳴著從天空落下,收起翅膀站到他面前,歪著腦袋似乎在問“她的家怎么不見了?”
經過十多年的成長,小金出落得愈發神俊,且已進階為二級妖獸,但仍舊沒有成年,尚有潛力可挖。
“我們要搬家,先回靈獸袋住段時日。”
洛虹摸摸她的腦袋,安撫一下后,打開靈獸袋將其收了進去。
最后在走之前,洛虹祭出兩柄飛刀,將赤火蟻的巢穴整個搗毀,從中抓出了肥嘟嘟的蟻后,
用禁制封印后,裝入靈獸袋。
鐵鼎金身功還未大成,在洛虹找到更好的刷煞氣對象前,赤火蟻永遠在五煞聚靈陣中有一席之地。
花了小半天收拾完后,洛虹將護島的霧鎖天迷陣收起,來到等得已十分焦急的靜兒面前。
“道友,我們動身吧。”
遇事光躲不是辦法,洛虹想要知道自己究竟得罪了誰,就必須回魁星島一探。
當然,若是對方實力太強,他肯定是修士報仇百年不晚的。
靜兒神色復雜地看著洛虹,剛才那劇烈的靈氣波動她感受得一清二楚,原本快占據內心的怨恨,在靈氣浪潮拍過后,一下成了敬畏。
“前輩,萬請盡力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