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驚雷不斷落下,直令池塘附近雷光不息,轟鳴不斷。窶
可在如此恐怖的禁制威能之下,一道淡淡的聲音卻突然從中傳出。
“成了!”
只聽一聲好似龍吟的槍鳴,一大團銀芒竟猛地爆出,瞬間便將所有銀色雷光吞噬,化作了一道通天龍卷。
一吸之下,空中的禁制雷云立刻便被扯了個粉碎!
隨即,這道銀色龍卷直接沖上高空,于一聲驚天巨響中,炸成了一道氣息恐怖的靈浪。
由于島上的天地元氣充沛之極,所以靈浪掃過之后,各種異象便接連出現。
一時間,整座苦靈島都陷入了混亂之中!窶
而作為此番異變的源頭,池塘這里當下反倒是極為平靜。
“洛兄,這池塘底部似乎有一座法陣?”
禁制一破,葉欣的神識便輕松探入了塘底,隨即便發現了一座由大量玄奧符文組成的法陣。
“這是一座單向傳送法陣,陣法的那頭,想來就是我們苦尋的洗靈池了!”
洛虹當下一邊收起破天槍,一邊淡淡地解釋道。
“單向傳送?那我等到時怎么出來?”
暉長老當即便提出了疑問。窶
“這種特殊空間一般都要過了一定的時限后,才會將進入者傳送出去。
而在此之前,卻是難以脫身的。”
隴家老祖此刻眉頭緊皺,好似在回答暉長老的問題,又好似在自言自語。
“隴道友,你像是在擔心什么。”
因為池塘禁制越到后面就越難破除,所以在眾人與三首黑蛟交手時,洛虹只是分出了一絲心神,預防偷襲而已。
畢竟,不管是韓老魔,還是隴家老祖和葉欣,都不是泛泛之輩。
洛虹相信他們三個中的任何一人對上那三首黑蛟,最終都能得勝,區別只在于代價大小而已。窶
“洛道友你有所不知,那魔物被隴某拿下后,竟說有兩名魔族圣祖正趕來此地。
我們若是不能自由進出洗靈池,等取了凈靈蓮出來時,定會被他們堵在谷中的!”
隴家老祖當即一臉愁容地道。
“我道是什么難處,只有兩名魔族圣祖的話,那洛某剛好可以應付。”
洛虹聞言立刻想到了滅情和無常二人,說罷便神念一動,令腰間玉佩飛出了兩團黑色魔氣。
下一刻,車騎恭和風邪二魔的身形便在眾人面前顯露而出。
“這....魔族圣祖?!洛道友,你一直帶著這二位前輩與我們同行嗎?”窶
感應到那刺骨的魔氣,白色小人當即臉色一變,下意識地遠離了洛虹一些道。
“桀桀,竟然真被你們到了這苦靈島。洛小友,你此時喚老夫和風兄出來,應當是遇到難處了吧?”
車騎恭現身后,先是看了眼白色小人,忍不住舔了舔嘴唇,才陰笑一聲道。
“二位前輩久居魔界,可曾聽聞過滅情圣祖與無常圣祖的名號?”
洛虹當下既不想解釋太多,也不愿與二魔廢話太多,直接就開口問道。
“從未聽聞,想來這兩人應是風某被封入鎮魔鎖后,圣界中新出現的后起之秀。”
風邪當即十分肯定地道。窶
“果然如此。”
洛虹聞言不由微微點了下頭,看守苦靈島可是個苦差事,除非是像元魘那般不得不來此,否則會接到此任務的,也只有那些實力一般的圣祖了。
“接下來洛某要進入洗靈池,還請二位前輩在洛某出來之前,不要讓任何人靠近此地!”
洛虹直接提出要求道。
“聽洛小友的意思,是要我們抵擋兩位同階的存在,這....”
車騎恭此時眼珠一轉,卻是想趁機做些文章。
“前輩不必多言,洛某知道此事不易,所以早已為二位準備好了趁手的寶物。”窶
洛虹自是清楚二魔的那些小心思,所以不等車騎恭說完,他便兩手一翻,將紫言鼎和彩光塔同時祭了出來。
“洛小友真愿將這兩件寶物交給我們驅使?”
剛一認出這兩件玄天殘寶,風邪便不由一驚地問道。
難道這人族小子就不怕他們借助寶物之力破禁叛逃嗎?
“當然。另外,此事一成,洛某愿將原本一千年的時限縮短一半!”
這兩魔頭也就此時能起點作用,等他成功進階大乘了,留他們在人妖兩族反倒弊大于利。
聽到洛虹給出的條件,車騎恭和風邪不由詫異地對視了一眼,畢竟這可比他們想爭取的優厚太多了。窶
“看來洛小友對那凈靈蓮是勢在必得了,也罷,老夫便拼命一回!”
說罷,車騎恭便伸手一招,將那紫言鼎攝到了掌心之上。
風邪見狀也沒再多言,攝來彩光塔便祭煉起來。
見擺平了二魔,洛虹當即望向了眼神色驚疑的隴家老祖等人,而后便飛遁到池塘上空,沉聲道:
“諸位這一路行來都出力不小,眼下機緣就在下面,不想放棄的,就隨洛某來吧。”
“若是不能再踏出一步,最多兩次大天劫后,隴某就連能不能留下尸骸都難說,當下又有何懼之!”
隴家老祖當下牙關一咬,身形一動,便飛遁到了洛虹身旁。窶
葉欣早就知道二魔的存在,當下自是沒有二話地飛遁了過來。
暉長老和白色小人也只是稍微遲疑了一下,便也做出了相同的選擇。
此刻六人之中,唯有韓立還停留在原地。
“韓兄你不來嗎?”
葉欣見狀頓感詫異地問道。
“韓師弟會留在外頭為我們護法,免得到時又出什么意外。”
隨口解釋了一句后,洛虹便身形一動,直接朝池塘底部遁去。窶
“原來如此,那就有勞韓兄了。”
葉欣聞言也沒有懷疑什么,畢竟有洛虹在的話,韓立在凈靈蓮的問題上肯定是不會吃虧的,當即她一個拱手,便緊跟了下去。
很快,洛虹五人便來到了塘底的那座陣法之上。
稍一催動,整座法陣便發出了一聲嗡鳴,隨即一道道五色光柱便從法陣各處沖天冒出,并滴溜溜的瘋狂轉動起來。
數息后,一陣陣的空間波動便在法陣周圍激蕩而出。
這時,五人身上突然浮現出了一層五色霞光,隨即一個模糊,他們便同時消失在了原地。
而那原本氣勢驚人的法陣,在洛虹五人消失后,卻是靈光猛地一黯,瞬間安靜了下來。窶
與此同時,魔源海的那座巨島之上,卻傳來一道暴怒的吼聲。
“真是個廢物,竟讓人成功破了禁制!”
望著面前剛剛開始精煉的天河銀沙,魔族青年大罵一聲后,也只得收回本命魔焰,一臉陰沉地遁出了洞府。
然而,就在他剛要架起遁光之時,卻突然察覺到了什么,將頭往藥田的方向一轉,便雙目紫芒一閃地大喝道:
“什么人?!竟敢闖入本圣祖的洞府!”
話音剛落,一團銀芒便在藥田附近憑空浮現。窶
靈光散去后,一個面色蒼白的靈族青年便顯露出了身形。
“靈族?不....是傀儡!”
盡管偽仙儡的氣息與一般靈族幾乎無二,但魔族青年還是一眼看出了他的虛實。
“元魘道友好眼力!你我多年不見,不如與老夫敘敘舊如何?”
這時,靈族青年的天靈蓋竟是驀然一開,從中飛出了一道丈許高的虛影。
只見其鶴發童顏,一身白袍,正是那靈王分魂!
原來,當日洛虹發現元魘的洞府后,就在路上偷偷將偽仙儡派到了此地,并吩咐其一旦見到元魘有離開洞府的意圖,就立刻用靈符挪移至藥田附近。窶
“靈王?原來是你這個老不死的在搞鬼,這么說來,此番闖入洗靈池的應當是你們靈族的修士了。
哼!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將禁制破去,你這老家伙出血不少吧?”
元魘顯然與靈王相識,當即雙眼一瞇地寒聲道。
“呵呵,這道友可就猜錯了,此番進入洗靈池的乃是人族的幾個小家伙,老夫也是受其中一人之托,當下才不得不來拖住道友的。”
白袍老者此刻輕笑一聲,毫無懼意地道。
“人族修士?你說的那人莫非是天妙靈皇?”
也不怪元魘直接就猜到了洛虹頭上,實在是他這些年在魔界這邊的名聲太大了些。窶
“這老夫可不能說,如若不棄的話,元魘道友便與老夫交流一下這些年的修煉心得吧。”
白袍老者依舊微笑道。
“若是平常,元某不但會給你一個面子,而且還會好生招待一番。
可現在....哼哼!你不會認為憑借一副傀儡之軀,就能攔住元某吧?”
元魘當即不屑一笑道。
“這具偽仙儡雖有些神通,但比起元道友那當然是遠遠不如的。
所以,道友當下想走就走吧。”窶
白袍老者聞言卻是微微點頭,頗為贊同地道。
“看你能有什么古怪!”
元魘當然知道白袍老者不可能輕易讓其離去,但他自信實力,當即就在其眼前架起了遁光。
然而直到他飛遁到禁制邊緣,預想中的埋伏都沒有出現。
可就在他詫異地朝偽仙儡望去之時,卻見其周身浮現出了一道道墨綠色的靈紋。
隨著這些靈紋的瘋狂游動,一股狂暴之極氣息飛速強盛了起來!
“住手!你要做什么?!”窶
元魘見狀頓時急聲喝止道。
“做什么元道友難道看不出老夫這是要自爆嗎?”
白袍老者當下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反問道。
“元某又沒有對你出手,你為何無緣無故就要自爆?!”
元魘聞言心中怒氣不由更盛,他自然看得出白袍老者是要自爆,他想知道的是對方這么做的理由。
“具體緣由老夫也不清楚,畢竟老夫也只是按吩咐辦事。
一旦元魘道友不愿留下與老夫論道,就立刻在此自爆這具傀儡之軀。”窶
白袍老者當下語氣平靜地道。
“靈王,你信不信今日你若敢在此自爆,元某便與你不死不休?!”
聽到這個,元魘哪里還不知指使靈王分魂之人,就是沖著他培育到一半的煉魔草來的,當即臉色便猙獰無比地道。
“老夫當然相信,這片藥田規格如此之高,元道友想必是在此培育了某種關鍵的魔藥。
只是相比與元道友不死不休,還是那位小友給出的好處更重要一些!”
白袍老者原先也不知道洛虹如此囑托他的用意,可眼下見元魘這般緊張他身旁的藥田,當然也就猜了出來。
至于元魘的威脅,白袍老者更是半點不放在心上。窶
為了那半塊仙元石,與一名同階存在結仇根本不是什么需要考慮的事!
“該死!老家伙,你以后千萬不要來圣界,否則元某一定讓你嘗嘗夢魘匕的厲害!”
話說到這個份上,元魘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唯有放狠話道。
畢竟原時空中,韓老魔就是憑借自身過硬的實力,以及一株從廣寒界得來的煉魔草,從他手中交換到了進入洗靈池的資格。
換到現在,他自然也不可能為了履行看守洗靈池的職責,而放棄煉魔草的!
“呵呵,這個元道友大可放心,老夫這副老骨頭可經不起太多顛簸了,魔界怕是今生都不會踏足一步的。
行了,機會難得,元道友真不想交流一下?”窶
白袍老者聞言也不發怒,依舊笑臉吟吟地邀請道。
“哼!怕你不成!”
冷哼一聲后,元魘便閃身來到了他的面前,然后一屁股盤坐了下來。
然而,白袍老者終究只是靈王的一道分魂,當下卻是沒有發覺身后的禁制光幕,正在緩慢發生了某種變化。
另一邊,那具位于地下宮殿的水晶棺木突然“轟”的一聲,爆碎成了無數碎片。
只見,原本在其中沉睡的金袍男子,竟已蘇醒了過來。窶
當下,他正摸著脖子上那枚破碎的金色符文,面露不滿之色。
“元魘個廢物,竟讓人破了禁制!”
怒罵一聲后,金袍男子立刻活動起了手腳。
在一串“嘭嘭”脆響之后,他的身上突然金光一閃,當即就消失在了地宮之中。
可下一刻,金袍男子竟是去而復返,來到了一個滿是禁制木架之前,伸手取走了一只小瓶。
“管你多大的神通,只要是靈界之人,那就都得死!”
滿臉怨毒地說罷,金袍男子便帶著小瓶再度不見了蹤影。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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