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奇機長  第336章 危機發動機過熱

類別: 現實 | 現實百態 | 傳奇機長 | 梅子徐   作者:梅子徐  書名:傳奇機長  更新時間:2021-06-28
 
“還有辦法?”唐見一驚:“還有什么辦法?”

連山雪目光微微上抬,最后落到了EEC電門上:“我們開EEC硬備用模式!”

“不行!絕對不行!你不知道開EEC硬備用模式意味著什么嗎?單發條件下,怎么能用EEC硬備用模式?”唐見幾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了什么:“硬備用模式,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不同意!”

唐見和連山雪說話的時候,并沒有按壓通話按鈕,所以他們的對話并沒有被星游航空運控和塔臺指揮室所得知。這成了駕駛艙中的一個單獨的對話!

“那你還有什么辦法,你說!”連山雪瞇著眼問道。

唐見一怔,半天說不出來一句話:“我們可以一直盤旋,直到燃油消耗足夠多,甚至可以放下起落架,拉起減速板,加速耗油。只要飛機重量輕了,說不定就有足夠的動力進行加速了。”

“那禁區的問題呢?”連山雪責問道。

“命都保不住了,我還管進不進禁區,大不了下來不干這一行了,可我要保住我的命。”唐見怒吼道。

其實剛才他跟塔臺那邊說申請暫時開放禁區,而后塔臺根本就沒有答復的時候,他就知道那片禁區下面估計有了不得的東西。自己這飛機要是誤闖進去,不管是什么理由,怕是這輩子就要跟飛行說再見了。

可是,現在已經不是禁不禁區的問題了,而是涉及到自己小命的問題,保命才是第一等的。

現在飛機的動力無力進行增速,那就拉起減速板,放下起落架,不斷地消耗飛機燃油。等飛機重量減輕,自然就有足夠的動力進行增速了。至于進不進入禁區,那就不在他的顧忌范圍之內了。

“放起落架,拉減速板?你怕不是嫌死得不夠快。”連山雪鄙夷地嘲諷道。現在的唐見果然是昏了頭了,連拉減速板,放起落架這種混賬話都說得出來,這根本就不應該是一個機長該說出來的。

誠然,拉減速板或者放起落架確實可以加快燃油消耗的速度,可是這無疑也會增加飛機的阻力。現在在二號發動機最大推力的作用下能維持高度和速度已經是極為艱難的了。要是在拉起減速板或者放下起落架,飛機的高度還能維持得住,不得開始往下掉?

現在他們不過堪堪一千英尺的高度,還能往下掉?這不是找死,是什么?

被連山雪這一頓嘲諷,唐見這才醒悟到自己說了什么糊涂話。拉減速板,放起落架無異于飲鴆止渴,是妥妥的作死行為。然而,唐見還是嘴硬:“就當我說錯了,那就保持構型,一直這么飛下去唄,就這么耗燃油,多花點時間又怎么了?”

他承認拉減速板或者放起落架確實是自己腦子發抽說出來的混賬話,既然是錯了,那便不做即可。我就保持現在的構型,就這么在天上轉著,飛機還是在消耗燃油,等燃油消耗得足夠多了,那動力也自然而然就足夠了。唯一的區別就是消耗的時間更多一些罷了。

反正現在唐見已經是打定注意了,他已經不管闖不闖禁區的后果了。就這么賴著,硬耗燃油,等飛機重量減輕,一切便可迎刃而解。

可是,真的就如同唐見所想,如果不管禁區的問題,他就有足夠多的時間可以消耗下去嗎?

“你有沒有想過,發動機飛脫既然損傷了飛機機翼前緣,那會不會影響整個左大翼的機翼強度?你憑什么覺得你還有足夠的時間可以消耗燃油?”連山雪的聲音不大,卻是振聾發聵,每個字都沖擊到了唐見的心房里。

發動機飛脫既是已經損傷到了飛機機翼前緣,導致飛機前緣襟翼損傷,那不就意味著現在飛機左大翼已經發生結構性損傷了?只不過現在損傷范圍還只是限于機翼前緣,并沒有蔓延開了,但是時間長了,誰敢保證這個損傷范圍不會擴大?

要是損傷范圍從機翼前緣擴大到了整個左大翼,到那時,飛機一側大翼出了問題,那便是神仙也救不了了。

發動機沒了,還能靠著機翼滑翔。要是機翼斷了,那就算還有發動機,能頂什么用?

唐見被連山雪駁得啞口無言,然而他還是不可能接受使用EEC硬備用模式:“你難道不知道開EEC硬備用模式意味著什么,意味著我們把自己后路給斷了。五分鐘,最多五分鐘!開了EEC硬備用模式,我們最多還有五分鐘的時間,你敢保證能落下去?”

EEC即發動機電子控制組件,在正常情況下,它會給發動機提供N1,N2的超速保護,以及EGT的過熱保護。但是當轉換到EEC硬備用模式下,雖然依然可以給N1和N2提供超速保護,但是就喪失了對EGT的過熱保護,這時候,發動機就有過熱的風險了。

若是在正常情況下,轉換到EEC硬備用模式其實也沒有什么影響。因為大多數時候,發動機并不會用到極限推力。在小推力下,就算沒有過熱保護,也不太容易出現發動機過熱。

可是,現在在單發情況下,二號發動機長時間處于大推力運轉模式下,到現在更是一直處于極限推力下。在這個條件下,要是選擇了EEC硬備用模式,發動機失去了過熱保護。那在極限推力下,唯一一臺還在運轉的二號發動機就處于隨時可能過熱的危險下。

發動機過熱是相當危險的,而發動機過熱是存在記憶項目的,也就是收過熱發動機的油門,一直收,一直收到發動機不過熱了。或者,收到底,發動機還過熱,那就直接把發動機起動手柄給切了。也就是所謂的切發動機。

可是,在單發條件下,別說切發動機了,連減小發動機的推力都是要命的。

誠然,在EEC硬備用模式下,發動機的極限推力會得到小幅度的提升,可是,用來換取這額外動力的代價實在太大了,這風險,唐見承擔不了。

他更中意的是盤旋消耗燃油,這是最為穩妥的。至于連山雪所說的機翼受損的問題,那只不過是徐顯的憑空猜測而已,算不得數。

然而,唐見的堅持卻是直接惹惱了連山雪,她的眉毛微微一挑,猶如那沖天的利劍,帶著果決的殺伐之氣,厲聲質問道:“你若是沒有信心落下去,那盡可以我來。瞻前顧后,優柔寡斷,就你這樣的機長也配讓我聽你的?”

“該死,說到底不管是機翼前緣受損,還是可能的機翼受損的風險都是徐顯這家伙的一面之詞,憑什么覺得他說的就是對的?萬一他錯了呢?”唐見瘋狂道。

連山雪望著唐見的臉,堅定道:“即便世人都錯了,他都不會錯。”

唐見其實在剛才就從側窗的位置偷偷瞄了眼左邊縫翼的情況。正如徐顯所說,左邊的縫翼已經處于閉合狀態,而在前緣裝置指示燈上并沒有任何顯示。

但是,他對連山雪所說的機翼前緣的損傷會蔓延到整個機翼的說法并不是很感冒,至少以開硬備用模式來換取重新對飛機的控制是得不償失的。

這就是一個巨大的分歧,連山雪認為機翼前緣受損的范圍存在擴大的可能性,而一旦擴大了,那就是神仙無救的下場,所以必須冒險使用硬備用模式,以期重新獲得對飛機的控制權,進而盡快落地。而唐見則認為就算是機翼前緣受損,但是不代表會波及整個機翼,時間并沒有那么急迫,可以使用保守地盤旋耗油的方式,以一個相對溫和的手段,獲得對飛機的重新控制。

這就是理念上的差別,對未來危險預期的差別!而且還是不可調和的!其實,從完全理性的角度上分析,連山雪的想法相對更加正確一些。

機翼前緣的損壞會不會波及到整個機翼,這確實是一個沒有人可以給出準確回答的問題。可能會,可能不會

但是,只要機翼前緣損壞蔓延到整個機翼,那就是十死無生的局面,沒有任何人可以拯救。因為飛機升力的來源其實還是在于機翼,而非發動機。當然了,要是發動機的動力強悍到一個極高的水平,力大磚飛也不是不可能。

而使用EEC硬備用模式,在現今條件下,確實容易出現發動機過熱。但是正常情況下,發動機應該還可以撐五分鐘。現在飛機就在濱江機場上空,五分鐘的時間足夠完成一個小起落了,只不過可能只有一次機會而已。不過,再怎么說,這都是有操作機會的,即便是冒險了些。

所以,這歸根結底就是唐見的自信問題。

如果他認為在五分鐘內可以一次性地完成落地,那么一切的風險都是可控的。但是,要命的是,唐見他沒有信心能在五分鐘之內完成一個干凈利落的落地,他情愿將一切的希望寄托于漫長的盤旋等待,最后以一個從容不迫的姿態進行著陸。

而為了這個等待時間,他現在已經不管進不進入禁區的問題了,甚至于連損傷范圍會不會波及整個機翼都不在他的考慮范圍內,或者說他選擇性地忽略了。至少他的計算之下,認為機翼整體損傷的出事概率是要小于開啟EEC硬備用模式的出事概率的。當然了,這僅僅是他認為的而已。

在這一刻,駕駛艙中的兩個人出現了極為嚴重的分歧

這時候的連山雪長出的一口氣,以一個極端平靜的語氣說道:“唐見,你給我聽好了!我連山雪這輩子從來不把自己的性命交予老天爺來決定!我們現在就在機場上空,五分鐘內完成一次單發落地,這是一個機長該有的能力體現。若是你無法完成,那就是你能力不足的表現,你就不配做這個機長!”

唐見的做法是將機組和乘客的安全交給上天決定,整個機翼受損的概率確實很小,但是這根本不受他的控制。

連山雪的做法乍看之下是存在冒險成分,但是只要機組技術夠硬,那就不存在冒險的成分。

歸根結底,就是手上功夫的問題!

連山雪直接將話給說開了,直指唐見的資格問題,這令得唐見幾乎是無地自容。一時間,駕駛艙中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這時,星游運控中心遲遲收不到駕駛艙的反饋,有些人顯得頗為焦急,他們不知道現在是飛機是什么樣一個情況。

在其中有一個工作人員突然說了一句:“寧總,剛才我就想了,你說如果讓機組使飛機下降,你說可不可以進行增速啊,這樣不就可以收襟翼了嗎?問題有這么難解決嗎?”

以高度換速度,這是一個相當常見的手法,其中就是設計動能勢能的轉換,乍聽之下,似乎很有道理,而且還具有操作性。可是此言一出,整個運控中心的人都跟看白癡一樣看著這個人。

“怎么.有什么問題嗎?”那人觀察到周圍人員的目光,立時感覺自己好像說錯話了。

此刻,寧升本來就因為駕駛艙遲遲沒有應答而心煩意亂,這人又是提出這么一個不經大腦的說法,直接讓寧升更加煩躁。他轉身直視那人:“你知道濱江機場最低安全高度是多少嗎?”

“啊?我我不知道。”這個運控的人只不過懂些飛行的皮毛,哪里還知道濱江機場的最低安全高度。

“是三千英尺,三千英尺!6334航班多高?一千英尺!你明白這意味著什么嗎?意味著隨時都有可能出現無法越障的問題。”寧升盯著那人:“這時候他們的高度已經這么危險了,你還要讓他們下降,這跟找死有什么區別?”

其實寧升前半句話是有些夸大的成分的。所謂的最低安全高度是指飛機只要高于這個高度,在機場的一定范圍內就不存在越障的問題。若是比這個高度低,那就無法保證安全越障了。

確實,現在6334航班的高度非常低,是存在相當大的撞擊風險的。可是,由于在機場圖上,所有的高聳障礙物的位置是標注出來的,機組即便低于最低安全高度,卻是可以人為進行規避。至少在6334航班現在所在位置是不存在高聳的障礙物的,而大部分機場附近的高聳障礙物是集中在6334航班的對面一側的。

因而,嚴格意義上來說,如果6334航班保持一千英尺的高度,越障風險是不大的。不然,剛才駕駛艙也沒有閑情逸致還在爭辯要不要開硬備用模式了。

可是,保持高度意味著危險不大,不代表就可以下降了。一千英尺就是三百米的樣子,能高于三百米的建筑物是很少見的,可是再往下呢?一兩百米的建筑物那就是呈現指數性的增長,而且這類建筑物已經不會在航圖上進行標注了,全靠機組自行避讓。

一旦下降突破一千英尺,那么下面將是遍地的障礙物,根本就不足以讓機組有避讓或者增速的空間。

若是6334航班再高個一千英尺,這個法子或許還有那么一點點的可操作性,但是6334航班實在太低了,低到已經不能再下降了。

而且,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

“你知道襟翼一和襟翼五主要是增加升力的吧?”寧升忽然說道:“所以在放襟翼一和襟翼五的時候,飛機機頭會有短時上揚的變化。”

工作人員點點頭:“這我知道。”

襟翼一和襟翼五主要是增加升力,而在此之后的襟翼就是在增加升力的同時也會增加阻力了。

“那你就沒有想到,收襟翼的話,在動力無法增加的情況下,會出現短時的不可控的低頭現象?這在超低空有多危險知道嗎?”寧升凝視著那人說道:“而且,在單發情況下,飛機的可控性本來就受到限制了。要是真的下降增速,而發現危險時,他們都不一定能進行機動規避。所以,你明白你說的下降增速是多么可笑的提議了?”

在單發情況下,飛機坡度,升降率都是受到限制的,這也就意味著很多時候,飛機的狀態跟機組的操作是會存在細微的差別的,并非機組想怎么讓飛機飛,飛機就能怎么飛。

這種細微的差別在超低空環境下是致命的。因為假如機組冒險下降增速,可是發現無法成行的時候,想要返回的時候,可能飛機的反應就要比機組操作延遲一點,這在障礙物遍地的超低空是不可以接受的。

下降增速是極為簡單的,可以想到的辦法。為什么沒有人提出來,因為這是一個漏洞多到根本無法成立的法子。

在濱江機場的塔臺頻率里,有徐顯,有6334航班的機組,有塔臺指揮室,有星游的運控中心,這么多人會想不到這么一個簡單的法子?沒人說就是因為這個法子就是注定行不通的,說了還平白丟了自己的面子。

現在所有人都在等著機組的回答,等待著機組的決斷!

駕駛艙中,唐見正處于天人交戰的思想狀態,可是連山雪可沒有時間跟他再消磨時間了。現在時間每過一分,他們就多一分的危險,必須當機立斷。

連山雪以一個不容置疑的語氣再度問道:“我再問你最后一次,你能不能落地?”

在連山雪看來,五分鐘內完成單發落地對一個機長來說并非為難人的要求。如果唐見不愿意或者說不敢落地,那他的能力就配不上機長的位置。

其實從理智上來說,連山雪的法子是最好的,可以人為地將風險降到最低,而不是要全看老天爺的眼色。可是在這個節點,這樣的壓力環境下,唐見根本就沒有信心能在一次機會下完成這次單發落地。

唐見沒有說話但是,其實他已經什么都說了!

“我知道了!”已然明白一切的連山雪臉上露出從未有過的堅定,她按下發話按鈕,平靜地說道:“我們將要開啟EEC硬備用模式進行增速收襟翼。濱江機場準備接收,我們返航落地。”

說著,連山雪切換到內部通話,聯系乘務組:“五分鐘之內,飛機將進行迫降,宣讀防沖擊姿勢。還有,撤離聽我口令!”

“迫迫降!”乘務長旁邊的三號乘務員都嚇傻了:“姐,我沒聽錯吧,飛機是要迫降?”

“你沒聽錯!”乘務長深呼吸幾口,稍稍平復下心情,跟三號乘務員交代到:“聯系后艙,給乘客宣讀防沖擊姿勢。另外提前在腦子里過一下撤離程序。”

飛機上的乘客是不知道什么叫防沖擊姿勢的,這就需要乘務員給乘客進行講解。另外,飛機的撤離自有一套程序,而主持乘客撤離的主體是乘務組。畢竟真實撤離的情況是相當少見的,乘務長需要讓乘務員們提前回憶一下撤離流程,免得到時候腦子一片空白。

“姐”三號乘務員還沒有從即將要迫降的事實中緩過來。

然而,乘務長只是一瞪眼:“姐什么姐,駕駛艙都沒慌,你慌什么?趕緊干事去!”

三號乘務員被乘務長這么一呵斥,腦子一下子就清醒過來了。長舒一口氣,按壓下瘋狂跳動的心臟,堅定地點點頭:“知道了,姐!”

在星游運控中心,當所有人聽到連山雪要開啟EEC硬備用模式的時候都是愣了一下。其中有個人不太了解什么叫EEC硬備用模式,只能詢問身邊了:“機組說的什么意思?”

旁邊人解釋道:“EEC硬備用模式你可以簡單粗暴地認為將解除發動機的運行限制,可是小幅度增加發動機的上限,增加額外的推力。”

“可以增加額外推力,那不是挺好的嗎?”現在的問題歸根結底就是發動機動力不足,只要還能增加推力,那增速不就是順理成章了嗎?

“可是解除發動機的運行限制,很容易導致問題,比如發動機過熱這是一步險棋。”旁邊人嘆息道。

寧升的臉色陰晴不定,他直接按下發話按鈕:“機長呢,機長同不同意?”

不管怎么說,飛機上的一切決斷都是由機長來做的。要是機長認為此法可行,那他還是會尊重機長的決定。

然而,回復寧升的還是連山雪:“現在機長自覺能力不足,將由我接替操縱任務,并且接下來所發生的的一切也由我承擔第一責任。”

“這”聽到這話的寧升眼睛睜得滾圓,這一幕怎么這么熟悉呢?他們星游航空都是流行下克上的劇情嗎?

在昆陽河迫降事件中,徐顯不就是越過機長,直接操控飛機的嗎?現在這一幕又是上演了?

同時,會寧塔臺上的徐顯心頭微動,跟連山雪說道:“要你是開硬備用模式,你可能就只有幾分鐘的時間,有把握嗎?”

“沒事!”連山雪的聲音無比的平靜,仿佛任何東西都不能讓她動搖絲毫。

“等一會兒你們收上襟翼之后就不能再放下來了,你要做好所有襟翼收上著陸的準備。”徐顯提醒道。在所有襟翼收上著陸時,進近速度會非常大,有別于正常的著陸,徐顯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連山雪。至于連山雪直接越過機長操縱飛機的事情,反正徐顯也干過,他并不覺得有什么問題的。

機長確實擁有飛機的最終決策權,但是當機長的能力已經無法勝任的時候,難道還要讓整架飛機人陪著他一起葬送了?

“我知道。”連山雪的答復非常簡潔,同時跟機場塔臺說道:“塔臺,準備接收。”

塔臺指揮室里,許敬中猛地站起,大手一揮讓古巍先行回答連山雪,然后自己打了個電話給緊急指揮部:“飛機即將迫降本場,請地面支援就近準備吧。”

交代完一切,連山雪定了定神,她看了左邊的唐見一眼:“可以做事?”

唐見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你下指令吧!”

“好!”連山雪眼中閃爍了堅毅的光芒:“EEC硬備用模式!”

“EEC硬備用模式!”唐見核實一聲,旋即微微起身,EEC面板在后頂板上,需要稍稍站起來。唐見在按下EEC硬備用按鈕之后。發動機似乎解開了某種舒服,隆隆之聲更甚,推力在短時間內突破極限,再度增長。

有了額外動力的增加,本來就處于臨界狀態下的飛機終于開始增速。

隨著速度的增加,唐見的臉上終于露出一絲釋然:“V215!”

到了起始收襟翼的速度,連山雪便是下令:“襟翼收一!”

在襟翼收到一的位置時,右側前緣裝置也跟著稍微收縮了一下。如此一來,原本不受控的左轉狀態竟是回轉了很多,偏轉幅度減小了不少。

“果然就是前緣裝置的問題!”連山雪心中大喜,剛才襟翼一收,立馬偏轉狀態就減輕了不少,是有效果的。徐顯說的是對的!

見此有效的唐見也是精神大振:“襟翼一機動速度!”

“襟翼收上!”

在飛機速度不斷增加的時候,飛機的襟翼按計劃開始收上,最終等完全收上時,偏轉狀態完全消失。此時,飛機就是一個單純的單發狀態,并沒有剛才什么不可控的因素了。

飛機一旦可控,那接下來就只有在最短時間內進行落地了。

雖然按照常規來說,發動機在使用EEC硬備用模式下,在大推力情況下,一般能撐個五分鐘。但這都是估計,它可能能撐五分鐘,能撐十分鐘,也可能下一秒發動機就過熱了,沒個絕對的準數,所以還是要盡快落地的。

消除了飛機的不可控因素之后,連山雪立刻聯系塔臺:“塔臺,飛機已經處于可控狀態,現在繼續左轉,使用20號跑道落地。”

現在飛機差不多是朝著東南方向飛,他們可以左轉使用20號跑道,也可以右轉使用02號跑道。今天風速只有一米,兩頭跑道都可以用,都符合落地的風速標準。

不過,連山雪還是習慣使用頂風落地,所以還是決定左轉到20號跑道上落地。

“好的,地面支援馬上就位,20號跑道已經清空,6334你們可以自行落地。”塔臺指揮古巍說道。

“好!”連山雪應了一聲:“唐見,你快速過一下發動機火警,嚴重損壞或飛脫檢查單,起飛后檢查單和單發著陸檢查單.....”

雖然現在情況很緊急,但是可以做檢查單的話,還是做一下為好。不用像平常時候慢條斯理地做,速度快一點也可以。唐見是機長,檢查單那是爛熟于心,做起來的速度會非常快!

連山雪話還沒有說完,忽地她無意間瞄到了上DU的發動機數據顯示,瞳孔猛地收縮起來!

二號發動機的EGT開始出現劇烈波動,而且在波動中開始緩慢上升,這是即將過熱的征兆!

“怎么會這么快?”連山雪臉上大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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