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部入口大道，此時剛剛換了一套衣服的王兆鑫來到準備好的車輛附近，便是要去洛航飛行基地走一遭。
他到現在腦子里還在想著徐顯的編隊飛行測試，那短短的時間內所給予的王兆鑫的震撼是無以復加的。
王兆鑫跟長機說加大難度，加到二級，這是讓長機以二級飛行員的要求進行。因而，長機直接來了個殷麥曼機動，可是即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徐顯竟然還能準確無誤地跟上，距離警報器一次都沒有想過。
王兆鑫感覺這個機動放在任何一個三級飛行員身上，估摸著警報聲就不會停了，而徐顯竟然能一次不響地完成，根本就是無法想像的。
徐顯的空間定位能力和反應速度是王兆鑫生平見過的最強之人，這種就是屬于徹徹底底的生而知之之人，他們天生就知道怎么飛！
他們飛行靠的不是技術，而是本能！
這是幾乎不能通過訓練來獲得的，因而更加顯得難能可貴。
然而，一想到徐顯那慘不忍睹的身體素質考核，王兆鑫就覺得頭疼無比。要是再放任徐顯這么散漫下去，那就是妥妥地浪費天賦，是徹徹底底的犯罪。
王兆鑫剛欲上車時，不遠處車有為將其給喊住了：“老王，你等會兒。”
“嗯？”王兆鑫眼角掃了下車有為，發現他手里拿著一張紙：“拿什么呢？”
“徐顯的考核結果通知單，你瞧瞧。”車有為將手里的單子遞給王兆鑫：“你順道也把這單子給李成看看，看他做的好事。”
王兆鑫接過單子，只是瞄了一眼，血壓一下子又是拉滿了。在最終結果核定中，徐顯在本次考核的結果是不及格！
即便在飛行實操拿到了全優秀的評定，奈何身體素質考核的坑太大了，到最后都沒有補上。
只能說徐顯在飛行實操上的表現是令人震驚的，可在身體素質上同樣令人震驚！
“沒過”王兆鑫一把將通知單攥在手心里，將單子都捏成了褶皺：“這么好的苗子就讓李成教成這樣？不行，這次我肯定要把徐顯要過來！”
“老王，在這事情上，我跟你意見是一樣的。徐顯這樣的苗子這么放縱下去，實在是太可惜了。不過你脾氣沖，跟李成好好說話。雖然洛航機隊名義上屬于我三師名下，可再怎么說，實際上并沒有特別清晰的從屬關系，不要跟李成硬擺師長架子，和氣生財，和氣生財。”果然還是政委，心思細。車有為知道王兆鑫這人脾氣不咋地，這次過去有可能會跟李成產生不愉快，所以特意趕過來給王兆鑫提點提點。
車有為說的也確實有道理。洛航機隊雖然的確受到三師掣肘，比如招生，體檢，各種考核，但是真正意義上來說，他們之間只存在名義上的從屬關系，王兆鑫真要那師長名頭壓李成，其實效果并沒有那么大。
洛航機隊主要還是洛航工業為了搜集各個機型的數據而成立的一種類似于試飛隊的組織。如果洛航機隊真不愿意放徐顯，王兆鑫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可是王兆鑫脾氣沖得很，要是李成不配合，兩人真有可能產生不愉快。
“和氣生財！？”王兆鑫瞪著眼睛：“看徐顯這小子的入隊考核，能把我腦溢血給氣出來。放心，李成在我手下待過，我跟他開口，肯定沒問題。”
“又要拿你老班長的威勢了？”車有為頭疼不已：“算了，算了，不管你怎么弄，反正別發生沖突就行，行不行？”
洛航機隊大隊長李成以前就是西空的人，新兵的時候，王兆鑫就是他的班長，兩人之間便是有這段淵源在。
王兆鑫覺著好歹也是老班長了，跟你要個人，應該不算過分吧。然而，車有為老覺得王兆鑫有些過于樂觀了。不過，說實話車有為看了徐顯的飛行實操考核后，他也眼饞得很，要是王兆鑫能將徐顯要過來，他們再好好調教一番，那幾乎可以肯定就是整個西空的一張王牌。
而徐顯這人性子是在太過于散漫了，再加上洛航機隊本身管理就相對輕松，更是對徐顯沒有一點兒約束作用，這樣的環境下，能將徐顯的性子給扭轉過來？簡直就是做夢！
只有軍隊里的鐵血作風才能好好雕琢徐顯這塊璞玉！
“我跟你說，老車！就等我好消息吧。”王兆鑫信心滿滿地拍拍車有為的肩膀，將單子揣兜里，直接便是上了車。
入隊考核的結果在飛行實操考核結束后半個多小時就能出來了，反正參加考核的就那么多人，統計起來快得很。
徐顯索性就在師部這邊等著，把單子自己拿了，省得后面還要師部派人將單子送到洛航飛行基地那邊。
這次參加考核的人就十幾個，這群人也沒走跟徐顯一塊等著呢。
“都在呢？”一個軍官模樣的人拿了一疊單子出來：“自己找吧！”
說著，十幾個參加考核的菜鳥飛行員排著隊一個一個地去找自己的考核結果通知單，就像上學的時候拿成績單一樣。徐顯排在最后面，每當有領了單子的人從身邊走過，他就伸長脖子瞄一眼。
徐顯敢肯定他的飛行實操考核應該是能拿最高分的，但是能不能將身體素質考核的坑給填上，徐顯真是一點兒把握都沒有。
偷瞄幾眼下，徐顯看到差不多只有一半的人結論是合格，這接近一半的合格率實在是有些嚴格了。
等到徐顯了，軍官手里就剩一張了，不用想了，肯定就是徐顯的了。
“洛航機隊的？你這單子是我生平僅見啊！”說著，軍官笑瞇瞇地將單子遞給了徐顯。
徐顯低頭一看，直接將目光放到了結論一欄，結果上面明明白白的三個字“不及格”實在是有些刺眼了。
“我去！”徐顯心態崩了，即便有所預感，可真看到不及格三個字，他著實還有些接受不了了。
垂頭喪氣地接過單子，徐顯咂咂嘴，真是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那軍官笑道：“你這情況好弄，我看你飛行實操是滿分啊，就身體素質考核落了太多分了。身體素質多好練啊，下次找補回來就行，別灰心。”
“飛行實操滿分？”軍官這話一下子引起了其他參加入隊考核的人的注意力。畢竟對于菜鳥飛行員能在飛行實操里拿到滿分，算是相當罕見了。他們其實更好奇，能拿到飛行實操滿分的人，在身體素質考核得多拉胯才能使得最后結論是不合格呢？
怪不得那個發通知單的軍官會說徐顯的單子是生平僅見！
“我不灰心。”徐顯聳聳肩，他確實對入隊考核的壓力不是很大。這次過來參加考核，大約知道了身體素質考核的強度，回去著重練練就行，也不是什么難事。
“心態沒受影響就好。”軍官笑道，便是拍拍手：“所有結果是合格的人在三天之內會收到晉升信息，同時會離開新兵連，分配到相應的作戰單位，你們提前準備一下。還有什么不懂的，可以趁現在過來問我。”
此言一出，有好幾個通過了考核的人圍攏過去，七嘴八舌地開始問問題。
徐顯一撇嘴，下面的事情跟自己是沒有關系了，再是瞧了眼通知單，遂是嘆了口氣，終于還是有些失落的。
洛航飛行基地大隊長辦公室。
“王哥，你說你要把徐顯的編制挪到你們三師名下？這不是搶人嗎？不行，不行，絕對不行！”大隊長李成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王哥，你別的人不找，找徐顯這小子干嘛，這人不好動啊！”
李成對面，王兆鑫很是不滿地哼了一聲：“怎么就不好動了？你不是這邊的負責人嗎？還有老班長的情分不好使了是吧？李成，當年可是我摸黑給你教戰術動作的，不然你連新兵考核都過不了。現在就給我說難做了是吧？”
“王哥，你這”李成如何不記得王兆鑫的恩情，可是這事兒確實是不好搞啊。王兆鑫將往日的情分搬出來，這除了讓李成感覺更加難受之外，其實沒有一點兒真實的作用，因為這其中牽扯到另外一個人，葉青。
“我怎么了？你這兒什么管理？我那兒什么管理？像徐顯這種性子就應該去我那邊磨練磨練，在你這邊，再這么下去，那就是廢了！”王兆鑫極其嚴肅地跟李成說道：“你知道這次入隊考核徐顯啥成績不？不合格！你難道就沒有一點緊迫感，沒有一點兒壓力？”
“沒通過？身體素質考核啥情況？”李成算是對徐顯知根知底的，一下子就問到了關鍵點。
“一個不合格，兩個剛達及格線，還有一個是中。我說李成，你們這邊雖然管理松懈，可好歹也是掛著三師的牌子，這么差的身體素質考核我真是頭一次見。”王兆鑫氣得直上頭。
李成忽然笑了：“那他飛行實操考核呢？”
“你還說！一說我就更氣了！”王兆鑫一擺手：“李成，你要是還念在咱們老戰友的情分，就把徐顯給我。我不是跟你開玩笑，徐顯在你這邊真的是暴殄天物！”
“我也實話跟你說吧，王哥！”李成打算跟王兆鑫敞開了說話了：“如果是別人，你今天要誰，我肯定是沒意見的。不過，你知道的，徐顯是葉青挑中的，他就是想徐顯在這邊待著。王哥，你要想帶走徐顯，得先說服葉青啊。還有徐顯那小子自己恐怕也不會同意的，這也不能強賣強買強賣吧。你跟我扯嘴皮子沒用的，那兩個人才是關鍵！”
“飯要一口一口吃，水要一口一口喝，意思是你這邊沒問題了？至于他們兩個人，我自己再想辦法！”王兆鑫說道。不管如何，先得讓領頭的同意，之后的工作才能繼續開展。
“我是沒意見的，你要是真能說服他們兩個，那我這邊絕對不卡人。不過，王哥！葉青那小子可能還有那么一點點可能性能被說服，徐顯就不一樣了，這小子真的是懶得不行。別看他這次身體素質考核成績差，這已經是我努力之后的結果了，要是我真的不管，我敢保證他身體素質考核的項目能全部不及格！這次就能只有一個不及格算是進步了。”李成語重心長道，看起來真是說了掏心窩子的話了。
王兆鑫嘴角抽動幾下：“合著這小子還超常發揮呢！”
他真有些無語了，徐顯這身體素質考核的成績不管放在哪個戰區，哪個部隊，那都是著實辣眼睛的成績。可在李成嘴里，這竟然還是有所進步的結果，簡直是難以相信。
“所以他更需要有人監督，不然多可惜啊！”王兆鑫更加堅定了想要將徐顯帶回去的想法。
“可惜什么？”這時候，門外探出來一個腦袋，正是徐顯：“李隊，我考核結束回來了。”
“哦！結果怎么樣啊？”李成故意問道。
徐顯瞄了眼同在辦公室的王兆鑫，不過他并不認識王兆鑫，面對李成的問話，很是害羞地撓撓頭：“差那么一點點！”
“差一點點嗎？”李成笑著看了王兆鑫一眼：“王哥，不說兩句？”
說著，李成給徐顯介紹道：“這位是三師師長王兆鑫，他可是專程過來找你的！”
“師長啊！”徐顯小小驚訝了一下，連忙敬禮：“首長好！”
“好了，沒想到你動作這么快！”王兆鑫走的時侯，考核才剛剛結束，通常來說，徐顯是要在師部那邊等結果的，大約需要半個小時。也就是說，徐顯比王兆鑫晚出發了半個多小時，結果到基地的時間，徐顯竟是沒有晚多少。
“徐顯，你來得正好。我有件事跟你說下。”王兆鑫輕咳兩聲說道：“是這樣的，我想把你轉到三師那邊去，你們大隊長呢，已經同意了，你這邊沒問題吧？”
只能說王兆鑫還是老奸巨猾啊！別的不說，先把李成已經同意的事情講明了，給徐顯無形中增加心理壓力。然后，詢問徐顯意見時不是問你怎么想的，而是直接問你這邊沒問題吧，這就給徐顯預設了立場。
雖然都是些說話上的小技巧，可是王兆鑫能費心在語言上琢磨，可見他真的是想把徐顯弄到三師去。
然而，就算王兆鑫如此費盡心思，可到了徐顯這邊依舊是油潑不進。
就跟剛才李成的反應一樣，徐顯腦袋不斷地搖晃：“首長，我去不了你們那邊啊，我還是在這邊待著吧。”
“你就不考慮一下？”王兆鑫沒想到徐顯拒絕得這般干脆：“實話跟你說，你的天賦很強，非常強，在這邊就是浪費你的天賦，你就沒有想過這點？”
“這個沒想過。”徐顯很是坦白道。
王兆鑫急了：“你就不會覺得這樣很可惜嗎？你完全有機會成為一名頂尖的戰斗機飛行員的。你要是在這邊繼續下去，就是看著這個機會白白流逝，你就沒有一點兒想法？”
“額.”徐顯認真思考了一下：“成為一名頂尖的戰斗機飛行員然后呢？”
王兆鑫倒吸一口涼氣：“可以報效祖國啊，為自己國家的國防做出貢獻，這難道還是不夠嗎？”
徐顯偏了下腦袋：“那我安安靜靜地做個社會主義好青年也是在給國家做貢獻吧？”
王兆鑫額頭上的青筋直突突，然而即便他心里怒意萬丈，可還真就找不到反駁的理由。為國家做貢獻難道就只有狹隘的國防嗎？做一個社會主義好青年，不給國家添麻煩，就不是給國家做貢獻了？
“你這嘴皮子”王兆鑫頭疼不已：“你是不是覺得在部隊里太苦了？”
“怎么可能？”徐顯一揮手：“我怎么可能有這種想法？”
王兆鑫眼睛一瞪：“說實話！”
徐顯身軀一陣：“是的！”
“我真是”王兆鑫擺擺手：“你先出去等著，我跟你們李隊有話說。”
徐顯瞄了眼李成，李成朝他點點頭，徐顯沒法子，即便他覺得自己有些危險，可也不好再繼續待著了。
“那單子我放這里了？”徐顯將通知單放李成桌子上，心情忐忑地離開了辦公室。
等徐顯離開，王兆鑫扶著額頭：“徐顯這小子真就是懶鬼轉世，服了，真的是服了。”
“王哥，他就是一個小孩子，還沒有形成那種責任感和榮譽感，你的想法跟他完全就不是在一條線的，怎么可能說服他？”李成嘆息道。
徐顯這個人不難看透，李成跟徐顯相處也有一段時間了，差不多算是了解徐顯這人的本質了。說實在的，徐顯這人一身懶病，而且上進心不強，用什么具有責任感或者榮譽感的理由想要說服徐顯，簡直就是開玩笑，因為徐顯根本就不在乎。
李成這么一說，王兆鑫基本就了解徐顯是怎么樣一個人了，他極為惋惜道：你說他要是一個平庸之人也就算了。上天給了他別人無比艷羨的天賦，他怎么就棄之如敝屣呢？你知道嗎？在飛行實操的編隊測試里，長機做了殷麥曼機動，他都能始終保持著標準距離，一次警報都沒有響，你應該明白這意味著什么！他的飛行時間很多嗎？不多！可就算是成熟老練的二級飛行員都不一定有徐顯這樣的完成度！他能做成這樣靠的是什么？本能！本能！生而知之的本能！可是他卻根本不在乎，你說哎喲”
王兆鑫越說頭越疼：“算了，不說了，再說肝疼。”
“這就放棄了？那你今天不是白跑一趟了？”李成笑道。
“他都快把我不想去寫臉上了，難不成我還能把他綁過去？我跟你說，就算他不在三師，你也要給他加訓練量，他現在的訓練量不夠，完全不夠，尤其是體能訓練。”王兆鑫揉揉太陽穴：“聽進去沒有？”
“聽進去了，我知道咋做了。”李成道。
“第二次入隊考核，他要是身體素質考核還這成績，我拿你是問。”王兆鑫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過兩天不是三方聯合演練就開始了嗎？這次主要是我們三師，粵空六師以及海航四師之間的對決。你們洛航機隊在演練期間統一受我指揮，演練期間，你就先過來師部。粵空六師和海航四師的師長都會過來我們師部這邊，我跟你說，這次要是丟臉了，那我可要被那兩家伙騎臉嘲諷了。你還是跟著我一起”
“給你當擋箭牌是吧？”李成一語道破天機。
這次西空，粵空和南海艦隊各派出了其王牌師，畢竟規模再大，那也是一場演習，總不能將三個戰區級別的空中軍事力量全部拉在一起對干吧？
因而，西空的代表三師，粵空的代表六師以及南海艦隊的代表海航四師就是這次三方演練的主要作戰力量。
這次三方演練各自的師長和政委并不參與指揮，全部作為旁觀者來審視這場演練。三個航空師的師長齊聚三師師部，這要是三師表現在演練中拉胯了，他還不得被四師和六師的師長給當面嘲諷得神志不清了？
為了防止這種情況出現，王兆鑫必須提前做個準備。李成和四師師長以及六師師長在航空學校是同學，雖然不是一屆的，可好歹有些情誼在。李成說得也不是沒道理，他確實是被王兆鑫當成工具人了，說擋箭牌毫不為過。
“還有，激光二所的應若晴就是演練當天到你們這邊，你們的接待方案準備好沒？另外，跟應若晴一起的還有孟子陽。”
李成一皺眉：“孟子陽？就是那個粵空王牌？什么時侯他兼職護花使者了？”
“你管他干嘛？他不參加這次三方演練算是大好事了，差不多就得了。”王兆鑫哼了一聲：“今天開始至演練那天，你們基地進入三級戒備。演練持續期間，二級戰備狀態。所有戰機保持掛彈滿油狀態，機務定期檢查，以便戰機隨時可以起飛。所有值班飛行員除非必要，必須長時間身著抗荷服，我要隨時隨地能提供戰斗力，明白了？”
“明白！這點我明白，也不是第一次了！”飛行員的戰備值班對李成這樣的老飛行員都已經不算什么了。甚至于，李成還經歷過一次真正的一級戰備狀態。
李成說著，猶豫了下還是問道：“聽說這次司令都關心演練了，說不得，到時候司令都要看著了，壓力大不大？”
王兆鑫臉一下子就黑了：“給我閉嘴！”
自從徐顯在李成辦公室遇到三師師長王兆鑫，同時覺察到王兆鑫有意要將他弄到三師之后，徐顯心里就跟起了個疙瘩似的，擔心了好久。
每當他看到鏡子中的自己，不覺就會發出一聲來自于靈魂的疑問：“是不是我的光芒太耀眼了，怎么都遮掩不住，該是藏藏拙？”
打定主意的徐顯下了決心，以后有十分力氣只出七分，大部分時間還是裝裝平庸比較好。
不過另徐顯欣慰的是，在此之后就沒有任何進一步的消息了，仿佛是徐顯自己給想多了。
這兩天里，由于快到了三方演練，原則上所有參加演練的人員是不允許休假或者接受親朋探視的。然而，徐顯因為沒有通過入隊考核，按照規定是不屬于演練人員范疇的，也就是說，除非特殊要求，不然徐顯不用參加演練，他就自然不用受到三級戰備的束縛，至少接受探視還是可以的。
徐清給徐顯打去了電話，定下了過來的時間，巧的是，徐清選擇的時間正好就是三方演練的第一天。
確定了徐清過來探望的時間后，徐顯去了保衛處那邊輸入了徐清的身份信息。這樣的話，徐清當天過來便是可以進來了。
洛航基地這邊對于親朋探視一般只接受提前報備，不是說當天去，當天就可以探視的。
演練當天，三師師部作戰分析室，師長王兆鑫，政委車有為，洛航機隊大隊長李成以及遠道而來的四師，六師師長皆是匯集于其中。
此時，在作戰分析室的中央大屏幕上，代表著粵空六師的十二架戰機正氣勢洶洶地往著三師師部這邊過來。
“直搗黃龍！黃師長，你就不怕這一下十二架戰機全白給了？”王兆鑫冷笑道。他們三師總共才四十八架戰機，粵空六師一下子就出動相當于四分之一的三師空中力量去直取對方心臟，其實是有些魯莽的。
畢竟在任何一個航空師師部周圍都存在著嚴密的防空力量，貿然突防，其實危險性很大的。
粵空六師師長黃覺面不改色：“王兆鑫你也別逞嘴上功夫，這次你們三師能撐到現在還不是虧了李成？仗打到這個份上，你們三師也算是表現不錯了，該結束了。”
三師師部之中存在著指揮系統和大部分預警系統，只要將師部摧毀，那便是消去了三師空中力量的大腦，剩下的空中力量也只不過是無頭蒼蠅一般，不足為懼。
這次海航四師在第一天對著三師猛打猛攻，即便是加上了洛航機隊的力量，也只能堪堪堅持住。可正當西空三師和海航四師死磕之際，原本位于旁觀者的粵空六師突然派遣十二架戰機直撲守衛空虛的三師師部，著實有些手段下作了。
如今三師駐地機場只剩下了兩個中隊，一共十架飛機。即便機場中備戰的戰機不算特別多，但是輔以地面防空力量，不說主動出擊，保證師部安全還是可以的。
原本王兆鑫和車有位也是這么認為的，可是他們看黃覺那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就很是感覺不妙。但凡是有些常識的人都知道指揮系統所在周圍的防空力量肯定極為雄厚，粵空六師憑什么就敢一下子投入這么多戰機過來，真就不怕白給了？
“原本以為四師就能直接把你們干趴下的，沒想到你們還能撐這么久，確實是我沒想到的。”黃覺笑道：“你們三師有今天這樣的表現可以了。既然達到了預料之外的表現，那就可以安心下臺去了，下面就是我們六師和四師的對決。不過，在此之前，正好用你們試試我們最新的反輻射導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