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眼看著周森那不懷好意的目光，奧琳忐忑不安的問道。
“我不干嘛啊……”正自嗨的周森被問得莫名其妙。
“你在想什么？”
“我……我在想如何殺死死神。”周森嘿嘿笑道。
“你為何總是要與死神糾纏不休？”奧琳皺眉問，她并不像與死神這種危險人物打交道，所以，他無法理解周森為什么要挖空心思的對付死神。
“我沒有選擇。”周森淡淡道。
“我不明白，你只要不去挑釁他，他也不一定會找你的麻煩啊！”
“你也說，他也不一定，但是，萬一他找呢？”
“萬一他主動找我的麻煩，我毫無還手之力，因為，他對于我來說，就是上帝……我們舉個例子，現在擁有熱兵器羊族對獵頭族就是降維打擊，但如果在我們找到到軍火庫之前，他們其實是有機會打敗我和羊族的，譬如，當冒出什么‘周森王’的時候就立刻派出精銳抓捕我，他們哪怕是抓我不到，如同喪家之犬的我們也找不到軍火庫，而現在，他們已經沒有機會了。”
“你的意思是說，獵頭族之前的處境就是你現在的處境？”奧琳問道。
“大概差不多，但是，死神和獵頭族不一樣，他本身就擁有上帝的力量，他只要想殺死我，隨時都可以殺死我。”
“所以，死神對于你來說，也就是降維打擊？”
“是的。”
“所以，你要殺死死神。”
“殺死他的可能性不大，唯一的辦法就是損耗他實力，讓他無法在短時間殺我，或者說是無法定位到我。”
“為什么我們不選擇遠離死神？”奧琳對周森的行為百思不得其解，因為，主動挑釁死神實在是太危險了，她認為完全可以規避危險，而沒有必要主動接近危險。
“很多時候，人類個體都在為生存而努力，這種努力中，會選擇規避各種風險，但有些風險，根本就不是個體努力能夠改變。譬如，如果五大星域的軍事力量要摧毀這顆星球，羊族人從東半球跑到西半球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再舉個淺顯例子，遠古人類要圍田造湖的時候，田里的螻蟻從一塊田搬到另外一塊田里也是沒有意義的。
最后說到階層劃分，對于普通老百姓來說，金字塔頂端的人一個微不足道的舉動就可以決定他們的福祉和未來，而階層之間壁壘森嚴，所謂晉級更高的階層，無非也就是和螻蟻一樣，從一塊田搬到另外一塊田，你最多只能做到比同類所處的位置高一點點而已。
當然，歷史上總是會有天才人物打破壁壘，或者是站在上帝視角的高度改變階層結構，但這種人，往往幾百年才出一個，重新洗牌。
最后我們假設，如果現在羊族人知道有軍事力量在一天后即將摧毀這顆星球，那這顆星球上幾千萬人，有幾個人能夠規避這種風險？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能夠活著離開這顆星球的人，對于這顆星球的人來說，他們都是上帝一般的存在。”
“你我能夠通過宇宙飛船逃離，那你我豈不是這顆星球的上帝？”奧琳忍不住問道。
“是的，對于羊族人和獵頭族人來說，我們就是上帝。實際上，光是我們來自于五大星域的身份，這對于獵頭族來說，本身就是降維打擊。而且，我的任何一個決定，都可以影響到他們的未來，我不是上帝，誰是上帝？”
“難怪他們給你塑金身。”奧琳深以為然。這幾天，奧琳算是見識了周森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能力，他只是花了十幾天，就改變了這顆星球維持了一百五十年的局面。
“好說好說。”周森打了個飽嗝，他現在有點暈，因為，源源不斷信仰之力實在是太充沛了，產生了類似于犯暈般的效果。
“老實交代，你塑金身是不是有什么陰謀？”奧琳突然走到周森身前，前傾身體，臉幾乎都碰到周森的臉了，一雙極富侵略性的目光逼視著周森，方法要看穿他的五臟六腑一般。
“啊……你……你知道了？”周森結結巴巴道。
“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當羊族人的皇帝。”奧琳站直身體，一臉得意之色。
“咳咳……”周森差點嗆到，他還以為奧琳發現了他吸收信仰之力的秘密。
“你真的想當皇帝嗎？”奧琳問道。
“……想，不過，也只能想想過過干癮，因為，我終究還是要回到五大星域生活，所以，還不如在神廟里面弄個超然的虛職，偶爾過來滿足一下虛榮心也不錯。”周森順著桿子爬。
“你以后還要來這里？”奧琳一臉驚訝道。
“為什么不回來？”
“回來干嘛？”
“小姐，我們已經知道了這顆星球的坐標，也就是說，我們可以把這顆星球納入五大星域文明之中。”
“可是，這顆星球這么落后，羊族人能夠適應五大星域的文明嗎？”奧琳有點擔憂。
“你錯了，這顆星球的科技并不是非常落后，在很多領域甚至于超過了五大星域，特別是這顆星球能量晶石的開發，有可能改變五大星域的科技走向。”
“但羊族人剛剛才接觸到一百五十年前的科技，估計短時間也消化不了。”
“這對于絕大部分落后的星球來說是個問題，但是，對于羊族人來說不是問題，因為，羊族人很重視教育，他們的識字率很高，哪怕是貧窮的家庭，也會讓孩子盡可能的識字，有了這個基礎，只要與五大星域的專業機構簽注合約，讓他們培養一代年輕人，最多三年到十年之間，羊族年輕人就會接受五大星域的文明，二十年之后，就完全融入到五大星域文明。”
“為什么一定要讓他們融入到五大星域文明之中？我覺得他們現在也挺不錯的，能夠保留自己的文化和傳統。”
“宇宙孤島效應！”周森一字一頓道。
“宇宙孤島效應……”
“是的，因為宇宙孤島效應，他們很容易就會被死神這樣的低級神靈盯上。另外，如果羊族不融入到五大星域之中，獵頭族大概率會借尸還魂……”
“等等，你說獵頭族會借尸還魂？”
“是的。”
“但我現在看，羊族人對獵頭族人恨之入骨，都是趕盡殺絕，他們如何借尸還魂？”奧琳不解的問道。
“呵呵，你太低估獵頭族的生命力了。冉小敏說過，他們有自己的信仰，他們有自己的生活習慣，他們有自己的文化，你根本就不可能完全滅絕他們。”
“難道殺光了也不行？”
“從肉體上消滅當然沒問題，問題是，你能夠殺光他們嗎？你肯定會說現在羊族人在執行種族大屠殺，是的，他們的確是在執行種族大屠殺，但問題是，總會有漏網之魚偽裝成羊族人活下來。另外還有很多種可能讓獵頭族的文化延續下去，譬如，某一個羊族人軍事首領俘獲了一個獵頭族漂亮女人，然后娶了這個獵頭族女人，獵頭族女人會讓自己的孩子遵循獵頭族的一些古老教條……你說，誰敢保證這種事情不會發生？”
“這種事情肯定會發生，但是，小概率的事情很難讓一個種族興旺。”奧琳搖頭道。
“我就說你低估了獵頭族這種堅韌的種族，他們的種族會有很多種方法讓種族在極短的時間崛起，譬如，他們通過婚姻，無論是娶他們的女人還是嫁給他們，都要信仰他們的宗教，這種只進不出的子宮傳教方式，和病毒擴散的方式差不多，外人還不容易察覺到，等世俗政府察覺到的時候，他們已經形成了一股巨大的力量，而且，這股力量相當團結，如果是鐵腕政府還好一點，萬一遇上圣母當政，羊族就會再次墮入萬劫不復的輪回之中。”
“這么恐怖？”
“呵呵，比你想想的更恐怖。咱們別為這些破事浪費時間，走，我們去眾神之巔踩踩點！”周森長身站起來。
“現在去眾神之巔？！”奧琳心臟一陣瘋狂的跳動。
“是！”
周森斬釘截鐵的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