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在書中找到了一塊墨嶺雪豹的能量石。”周森冷哼了一聲。
“啊……”
“還有超能力者人手一本的《無敵秘籍》。”
“咳咳……森哥您別生氣嘛,慧敏給您賠不是啦,要不這樣吧,我把那把‘烏金短劍’送給你。”
“我又沒有超能力,要那劍干嘛。”
“森哥,說好了不生氣的嘛,
慧敏都給你賠不是了,你是男子漢大丈夫,不能和小女子一般見識啦,那烏金短劍雖然不如冰魄神劍,卻也是好東西,價值連城,
就算慧敏補償你。再說,總比你那把匕首好,
殺殺兔子什么的還是很方便。”
“好吧。”
“嘻嘻,我就知道森哥是好人,森哥,不如,我們今天晚上就去把那烏金短劍挖出來?”沈慧敏見周森木然的臉色有點松動,頓時雀躍起來。
“你一個人也可以去的。”周森皺眉道。
“我要和森哥去,森哥可是我的大貴人,認識森哥后,嘻嘻……”沈慧敏捂住嘴咯咯笑著。
“……好吧,今天應該差不多了,都過了半個月,又要過年了,那些人應該不會在墨嶺搜尋了。不過,你可別多做指望,那雪崩下來的積雪,沒有萬噸也有數千噸,要想找到你那把小劍可是不容易。”周森見書店沒人注意到他,壓低聲音道。
“嗯嗯,明白,
總得先找找,實在是找不到,也只能待得來年春暖花開雪化之際再找了。”沈慧敏連連點頭。
“好了,晚上去找我就是。”
“嗯嗯。”
“我得走了。”
“一起一起,我也要走了。”
沈慧敏手中拿著一本書,蹦蹦跳跳的跟在周森身后。周森沒法,只能假裝不認識她,埋頭走在前面。
“咦,張榜了!難道有什么新鮮事?”
兩人走出書店,經過一處圍墻的時候,圍墻前面,圍攏了一大群人指手畫腳,隱隱約約看到,有人正在墻壁上貼一張紙。
“去看看嘛!”
周森充耳不聞,埋頭前沖,卻是被沈慧敏一把抓住胳膊。在這大街上,怕引起別人的注意,
周森只好悶聲跟隨著沈慧敏擠進人群。
只見兩個道士摸樣的人正在張貼一張畫像,畫像是一個虎背熊腰,衣衫襤褸,滿目猙獰的大叔,畫像上面三個大字“悍匪榜”,下面則是一些小字。
那些小字的大意是懸賞20萬帝國幣捉拿伏擊九盤宗弟子、縱火燒山的肇事者,在后面,還有與小七哥和龐兵有關的尋人啟事。
兩人看了一會兒之后,擠出了人群。
周森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而沈慧敏想笑卻是不敢笑,臉上憋得通紅。
“悍匪榜……那是畫的你嗎?你居然上了悍匪榜,剛還有人說是你殺了九盤宗的弟子……笑死我了……哈哈……”兩人走進一條小巷,沈慧敏終于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
周森一臉石化,他沒有想到這顆原始的星球上面居然也弄了一個悍匪榜。
“除了衣服有點像那天看到的時候,人也太丑了吧,森哥可還是挺英俊的,嘻嘻……”
“你就叫吧,叫得天下人都知道,是你沈慧敏殺了九盤宗的弟子,然后,九盤宗大軍殺到聶家橋,把你們沈家殺得雞犬不留。”周森站住身體,淡淡的看著沈慧敏。
“啊……”沈慧敏就像脖子被人掐住了一般,目瞪口呆的看著周森。
“此事關乎你們沈家生死存亡,以后不要再提!”
“不提,再也不提。”沈慧敏如同雞啄米一般,連連點頭。
“不要跟著我,我只是一個下人,你可是沈家的千斤小姐,跟著我,只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嗯嗯……有什么了不起的,哼!”
眼看著周森消失,魂不守舍的沈慧敏才清醒過來,狠狠的頓了一腳,朝周森的背影方向啐了一口,這才回家。
當晚,周森并沒有等到沈慧敏,因為,去娘家的朱氏突然回家了。
朱氏是日落時分回家,回家之后,立刻趕到東大院,東大院所有的人都加班,做施粥的準備工作。
明天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而是十三,離過年還有十七天。
朱氏的決定讓大家一頭霧水,因為,沈家這數十年,除非家有喜事,都是在初一、十五施粥。
這次準備的面粉和稀粥數量也超越了歷史記錄,光是蒸饅頭發酵的面粉,都有幾大缸,為了加快發酵速度,還在周圍燒了火。至于稀粥,用光了所有的器具熬粥,無法估計。
沈家東大院一整晚都是燈火通明,廚房里面忙得是熱火朝天,周森一直都在幫魯斧頭劈材。
眾人一邊忙碌一邊議論紛紛,卻是沒有找到原因。
下半夜的時候,朱氏又趕到東大院,下令從東大院搬出一些廉價冬衣放到西院大門后,周森幫忙搬運冬衣。
在西院,周森碰到了久未謀面的聶四。
聶四看起來紅光滿面,神采奕奕,看樣子過得不錯。事實上,聶四的確過得不錯,那張墨嶺雪豹皮賣了七千帝國幣,這大大改善了他捉襟見肘的經濟狀況。
對于聶四這樣的家庭,七千帝國幣可是一筆巨款,他一年的工資,也才二萬多帝國幣。
聶四看到周森,非常親熱,問長問短,噓寒問暖,周森也趁機問了朱氏為什么突然施粥的原因。
原來,朱氏在去天府的路上,沿途看到很多饑民,回家的時候,又看到三五成群的饑民聚集在一起,所以,朱氏立刻決定施粥。
隱隱約約之間,周森覺得有點不對勁。
根據周森了解,沈家施粥數十年如一日,施粥時間固定在初一十五,絕不可能因為饑民增加就突然施粥,而且還發放冬衣,據工人們說,這可是沈家有史以來第一次。
如果沒有別的原因,朱氏斷然不會突然施粥。
通常,每個人都有一些固定的生活習慣,時間越久,習慣越難改變。什么早晨賴床,吃飯的時候碗里必須剩下一點都是習慣,要改變這些習慣,肯定是有不可抗因素發生。譬如,習慣睡早床的人突然起早床,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辦,必須要起早床,在碗里不剩飯的人,肯定是肚子饑餓到了極點。
至于朱氏的慈善目的,周森并不以為然。
以慈善為目的的善良,大多都有動機,特別是沈家這樣的大戶人家,大多都是為了博得一些好名聲,為自己在當地建立廣泛的人脈。
毫無疑問,從沈家所經營的生意來判斷,沈家在聶家橋的慈善并不僅僅是為了慈善。
真正的慈善,是授人以漁,而不是授人以魚。或者是解決別人的緊急情況,譬如治病等等,而沈家,固定在初一十五施粥,這就成了一種定式,無法解決那些突發事件。
當然,朱氏的愛心不容抹殺,畢竟,有些人連做做樣子都不愿意,而沈家施粥,已經有數十年的歷史,那可是真金白銀。
西院也很忙碌,一些下人進進出出,還有很多掌柜摸樣的人出現,那些人應該是西院在外面商鋪的掌柜。
在天亮前的五個小時,東大院已經沒有周森什么事情,朱筒子讓他睡一會。
真只是睡了一會,周森就被喊了起來幫忙,一看天色,天才蒙蒙亮,他最多睡了三個多小時。
當周森洗漱完畢趕到廚房,頓時一臉呆滯。
廚房里面的饅頭,用曬干貨的籃盆裝著,堆積如山,看起來壯觀無比,至少是上次施粥時候的兩倍有余,而蒸籠里面,還在不停的蒸。
廚房依然很忙碌,彭大廚和雷大廚穿著短襖揉面,汗如雨下;而彭嫂和孫嫂則是不停的蒸饅頭,手忙腳亂;魯斧頭赤著上身,正在死命的劈柴,一把鐵斧在空中上下舞動,速度令人瞪目結舌……
在廚房靠墻的地方,熬好的稀粥,至少有幾十桶,一直擺到外面。
睡覺的工人都被叫了起來幫忙,把饅頭稀粥搬運到西院。
西院門后的大院子,用籮筐裝好的饅頭一溜放在門后,稀粥已經排到了院子。
讓周森驚訝的是,西院的一些仆人都被叫了起來,一個個站在虛掩大門后面,如臨大敵。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
周森聽到外面的街道上有嘈雜的聲音,似乎有很多人在低聲說話,偶爾,還會呵斥的聲音響起。
難道,那些乞丐流浪者就在外面排隊?
朱氏正坐在門房里面烤火,不時會有人走進門房向她低聲說著什么,朱氏的臉上神色有些焦慮。
一會,朱筒子走到周森面前。
“小周,你去招呼東大院閑著的工人,從東大院出去,趕到西院的大門外面維持秩序,馬上就要開門施粥了。”
“都喊上?”周森一愣,要知道,東大院雖然有很多人回家過年了,但依然還有三十多號人。
“全部喊上。小周,你年輕,腦瓜子靈活,眼睛放亮點!”朱筒子表情嚴肅,語重心長的叮囑道。
“嗯。”
周森也被緊張的氣氛感染,加快腳步跑到東大院招呼那些工人,人召集之后,周森叮囑了幾聲,打開東大院大門。
在打開門的一瞬間,眾人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
在東大院門外,熙熙攘攘,仿佛人山人海一般。周森探頭一看,才發現,人實在是太多了,一直從西院大門到東大院大門,幾乎把整條街道都淹沒了,至少也有數千人。
周森發現,這些人可不是附近的農戶和隔壁的街坊鄰居,都是一些衣衫襤褸的乞丐流民,而且大多是身強體壯的年輕人。
“七先生,把門關好,去找些扁擔木頭,抵牢固一些。”周森回頭對門房道。
“嗯,我會關好。”七先生拍了拍干癟的胸膛,連點點頭。
周森和一群工人出了東大院大門之后,東大院門房七先生立刻把大門緊閉,接著響起一連串鎖門抵門的聲音。
周森推了兩下門,確定牢固之后,才帶著三十多個工人朝西院大門擠過去。
當周森和一群工人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擠到西院門口的時候,渾身衣服都濕透了。
事實上,如果周森他們不是穿著沈家的統一服裝,根本就不可能擠到西院,因為,每一個人都不肯讓出自己認為有利的位置。
西院門口黑壓壓的一片,已經完全把大門和臺階占據了。
難怪朱筒子要讓他先來這里維持秩序,因為,這樣子,西院根本沒法開門,爐子蒸籠和熬稀粥的器具也沒有地方擺放。
“大家排隊,排隊!”
周森和一群工人走到大門臺階上,把人往臺階下面趕,折騰了十幾分鐘,才在門口清出一塊空地。
接下來,周森又讓人排隊,在外面盡量的空出一塊地方,避免到時候領了饅頭稀飯的人和沒有領的混在一起。
這活兒特累,因為,那些人壓根不聽周森的,好說歹說說了一大堆,才在西院大門口勉強排出了十幾條隊伍。當然,這隊伍只是前面,到了后面就變成了黑壓壓一大片一大片的粘連在一起。
周森讓三十多個工人排成人墻,這才敲門喊話。
西院的門終于打開了,人潮涌動,響起一陣歡呼聲。
從西院,又涌出來數十個傭人,和東大院的工人一起維持秩序。
饅頭稀粥在西院大門口一字排開,開始發放。
此時,參與維持秩序的人已經上百了,沈家的人不停的喊著有足夠的饅頭和稀粥,這才讓那些躁動的人群安安靜靜排隊。
施粥的活動從早晨六點開始,一直到十一點才結束。
雖然是準備充分,很多人依然沒有領到饅頭稀粥,在沈家承諾第二天繼續施粥之后,圍攏在沈家大門口的饑民才散了。
自始至終,朱氏都沒有出現。
而準備在西院的冬衣,也沒有發放。周森猜測,可能是人數太多,準備的冬衣不夠,干脆就沒發。
到了中午時分,沈家才收拾停當,東大院的人一個個已經累得骨頭都快散架。
就在周森在西院大門口收拾器具的時候,街道上發生了多起斗毆事件,一問才知道,是有些年輕力壯的饑民搶一些老人孩子的饅頭吃……
看到一個老人被打得滿臉鮮血,依然舍生忘死的護住自己饅頭的情景,莫名的,周森感到了一股濃烈的危機感。
這些人,隨時都有可能變成暴民。
周森在書店的時候大略翻了一下大漢帝國的歷史,大漢帝國曾經發生過兩次饑荒,一次是大漢457年,另外一次是1086年。這兩次饑荒造成了六百多萬人的死亡。饑民聚集,最后變成暴民,席卷了大漢帝無數土地,很多城鎮被夷為平地,千里荒蕪,對大漢帝國經濟造成了沉重的打擊,差點還動搖了大漢帝國的根基。
現在雖然是大白天,東大院卻是異常的安靜,因為,大家累了一個晚上,都在床上睡覺去了。
周森也回到自己床上睡覺,正在胡思亂想之際,外面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
“誰?”
“慧敏啦。”外面響起了慧敏嬌憨的聲音。
“這大白天的,你跑來干嘛?”周森連忙打開門,把沈慧敏讓進來關上門。
“沒事,我媽忙著呢。再說,大伙昨天累了一晚上,現在都在睡覺。”沈慧敏大大咧咧的坐到周森的床上。實際上,周森的房間里面,唯一能夠坐的也只有床。
“有事嗎?”
“最近可能有點忙,我來告訴你一聲,暫時不去墨嶺了。”
“嗯,知道了。”
“周森……”沈慧敏吞吞吐吐的看著周森,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
“我……我這些天煉了幾顆丹丸,送一顆給你吃。”沈慧敏從懷里掏出一枚紅色的丹丸。
“給我吃?”看著沈慧敏那支支吾吾鬼鬼祟祟的摸樣,周森突然變得警惕起來。
“我可是真心的,我拿了你的極品能量石,又換了你的冰魄神劍,還多拿了一本《造丹漫談》,我覺得很對不起你,所以,就給你煉了一顆筑基丹藥補償你,吃了很有可能讓你變成超能力者。”
“不吃。”周森斷然拒絕,他可是讀過書的人,知道古地球歷史上的很多皇帝都是吃丹藥毒死的。
“周森!真的有效,我知道你想修神,但修神要想成為超能力者,所以,刻意為你煉的,你居然不相信我!”沈慧敏氣鼓鼓的瞪著周森,一臉傷心欲絕的表情。
“可是……”
“周森,我發誓,沒有毒,真是可以增加超能力的!要不,我先用舌頭舔一下?”沈慧敏見周森神色之間出現一絲松動,立刻拍著飽滿的胸脯信誓旦旦道。
“真沒毒?”
周森在力量盡失之后,一直在想辦法恢復力量,現在突然有丹藥在面前,終究還是抵御不住對力量的向往,堅強的意志力出現了動搖。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沈慧敏是煉丹師,就像他是煉器師一樣,人家煉丹可是專業的。
“絕對不會死人,我發誓!再說,你周森雖然有幾分姿色,卻是一窮二白,還是個不入流的悍匪。我沈慧敏天姿國色,有錢有勢,害你干啥?能夠得到啥?好吧,你不信,我先舔一下總行了吧……”沈慧敏冷哼一聲,拿起丹藥,嘴里吐出粉紅的舌頭,作勢欲舔。
“別舔別舔……那……我試試……”
周森怕沈慧敏真舔,連忙接過沈慧敏手中的丹藥,仔細觀察,這丹藥雖然是火紅色,卻是有些灰暗,好像有很多雜質,做工看起極為粗糙,毫無工藝可言。
“周森,快吃,快吃,只要有效果,我天天給你煉著當飯吃。”沈慧敏見周森一臉躊躇之色,立刻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