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當著那首位的面兩人也不好再多說什么,趙姬只是交代她在這監獄中要注意身體,不要憂思過度,還說趙王查清真相過之后一定會還趙姬一個清白的。
當然這也只是說給那守衛聽的客套話,因為她們很明確的知道那個守衛站在旁邊就是為了監視她們的對話的,所以她們總不能說趙王不辨是非,隨便亂關人吧。
倆人又隔著牢房的門手拉著手,眼看著探視的時間即將到了,那守衛也開始在旁邊催促了起來,蘭娘只好語氣溫和的朝那守衛說,讓兩人再多說一會兒。
那守衛見蘭娘和趙姬都是柔柔的女兒家,一時心中也有些不忍,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耐煩的說了一句,你們快些!
就又跑到他剛剛站在的那個角落那里了。
又依依不舍的說了好一會兒話,這下時間是真的到了,蘭娘不得不離開。
在兩人的手即將分開的時候,趙姬的手指輕輕的勾了勾蘭娘的手掌心,這代表著她已經知道了蘭娘此次來探視時別有用心,是叫她放心的意思。
蘭娘感受到了趙姬的動作,回給了她一個了然的眼神,便轉身跟著那首位離開了。
想到趙姬在這監獄中所受到的委屈,蘭娘在回舞樂坊的路上哭了一路,等到她從軟轎上面下來的時候,眼睛已經有些微腫了。
舞樂坊的眾人看到了從監獄中探視完趙姬回來的蘭娘是這副表情,心中都知道,老板在監獄中一定是受了很多的委屈,不然一向堅強的蘭娘是不會這樣輕易落淚的。
大家的心中一片感慨的同時,都對趙王生出了一種怨恨的情緒。
因為趙姬平時待他們十分好的緣故,而且舞樂坊中的人大部分都是無家可歸無依無靠之人,在他們孤苦伶仃之際,是趙姬收留了他們,給了他們一份工作和做人的尊嚴。
在他們的心中,對于趙姬的感情是十分感謝的。
所以說當趙王派人將趙姬抓走之后,大家非但沒有因為老板的離去而感到開心,反而整日懨懨的十分沮喪。
這下看到蘭娘哭紅的雙眼,心中更是覺得悲傷。
不過蘭娘看到他們關切的眼神,以她要強的性格,并沒有和大家說什么,只是派遣了一個人,讓他去往楊量昨日留給他的地址那里,轉告楊量說,讓他來五月訪中詳談。
那小思的腿腳挺快,不出半個時辰的功夫,他就已經帶著消息來到了楊量所在的府上,把蘭娘要他轉告的消息告訴了楊量。
聽到蘭娘說任務已經完成的消息,幾人心中都是十分的激動,于是他們又馬不停蹄的跟著那小廝一起回到了舞樂坊。
幾人到了舞樂坊中之后,之前那個對他們態度一直很不好的姑娘此時已經早早的候在了舞樂坊的門口,見到楊量幾人來了,做出一副和昨日完全不同的姿態來,態度非常謙和的邀請他們進去一坐。
這當然是蘭娘的吩咐,其實就算是蘭娘不吩咐她,她也該知道老板的兒子就是楊量,而被她誤認為來找茬的這幾個人是楊量的朋友,她自然沒有再怠慢的道理。
將他們幾個人都請進了門之后,先是將垣衡,劉穎和陸知成三人安排在了一個包廂中,又帶著楊量來到了昨日他來過的地方,也就是蘭娘的房間。
蘭娘見楊量來了,并沒有和他說趙姬在監牢中受到的苦楚,作為趙姬的好姐妹,她此刻是把楊量當成了自己的親侄兒,所以對楊量的態度帶著一種長輩的關懷之情。
她先是拿出楊量昨日給她的地圖,在那地圖上面指了指某一個位置,說這就是關押趙姬的牢房所在的位置。
楊量大致看了一下她手所指的那個位置,是在監牢比較靠中間的位置,雖然說不是最里面但是離出口也是有一定距離的。
不過他們之前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那就是趙姬被關在監牢的最里面,這樣的話營救她所要花費的時間就要多上許多。
不過目前來看,還是要比他們所設想的好一些的。
看了蘭娘給他畫的位置之后,楊量突然感覺像少了些什么似的,拍了拍腦袋才想起來,這事兒是不是應該跟垣衡他們幾人商量一番啊!
自己一個人來算什么,雖然他聰明睿智,但是三個臭皮匠還抵一個諸葛亮呢,沒有他們三人可是萬萬不行的。
于是他向蘭娘解釋了垣衡他們幾人的重要性,說營救趙姬的計劃還是他們幾人想的呢,自己想要和他們一起商討這個消息。
蘭娘聽到楊量這么說,心中自然是十分的感激垣衡他們幾人,于是她便拿著那張地圖,帶上楊量準備去前廳的包廂中,和他們三人再仔細商量一下這個計劃。
其實原本蘭娘的任務到這里就已經完成了,他們并不需要她參與到計劃中來。
因為如果一旦暴露的話,這事兒當然是參與的人越少越好。
蘭娘原本也是這么想的,可是自從她在監獄中看到了趙姬那副潦倒的模樣,心中便十分的心疼。
她想垣衡他們只是陌生人,尚且能為了營救趙姬的計劃,這樣的不顧自己的安危參與其中。
那自己作為趙姬的好姐妹,就更不應該退縮,應該積極的參與到營救趙姬的計劃中去。
于是來到包廂中之后,蘭娘就直接和垣衡他們三人說明了來意,說她也要參與到幾人的計劃中去,營救趙姬不能沒有她這一份。
聽到蘭娘這么說,幾人都感到十分的感動。
其實說到底,他們想要營救趙姬的的目的也不是這么的純粹。
除了陸知成是稀里糊涂的跟著垣衡之外,垣衡和劉穎他們兩個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垣衡的目的比較純粹,他就是單純的想要幫助楊量把他的母親救出來,順便能給趙王找些不痛快,這就是他最痛快的事情了。
而劉穎的目的就復雜許多,一是他覺得營救趙姬是一件有利可圖的事情,趙姬雖然只是舞樂坊的一個小小的老板,可是她身后的勢力是大商人呂不韋和秦國的皇子趙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