垣衡他們的擔心并不是多余的,因為此刻的趙王真的是頭皮發麻,朝堂之上也亂成了一鍋粥,主要的導火索就是昨夜發生的,監獄中所關押的罪犯大規模出逃的事件。
一般來說,監獄是關押有罪之人的地方,是王權森嚴的象征。
正是因為有了監獄有了刑罰,才能警告那些想要違法作案的人,讓他們知道犯罪也是有成本的,才會敢遏制住心中的惡意讓治安環境更加好。
所以說監獄對一個國家來說的象征意義是非常大的,現在好了,趙國的都城中,既然發生了這么大規模的逃獄事件,簡直就是狠狠的往趙王的臉上扇了一個耳光,這不就是在證明他治國不力嗎?
趙王在空中狠狠的摔了幾個古董擺件,又折毀了許多書簡,心中還是覺得十分惱火,其實他這種情緒已經遠遠超過了惱火的程度,他現在應該說是非常的憤怒。
下面的人將昨日的基本情況上報給了他,狡猾如趙王一眼就看出了這其中的蹊蹺。
昨日逃獄的共有六十三人,其中包括被他關押在那個監獄當中的趙姬。
趙姬之前被關押的那座監獄,是按照所犯的罪行來關押的,所以并不分男女。
女性在體力上一般都比男性要弱勢一些,而在昨夜出逃的六十三人中,連上趙姬也僅僅只有三名女性逃犯,其他兩人皆是因為體格比較健壯與他人發生了沖突才被關到監獄中去的。
只有趙姬一副養尊處優的樣子,一看就是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又怎么會有這個能力和膽識從監獄當中逃出來呢?
加上昨夜監獄附近突然有歌舞表演,那個歌舞表演的主辦方竟然還就是趙姬名下的舞樂坊,這兩項聯系起來,很容易就被人發現舞樂坊和趙姬逃獄事件之間的關系,就算不是他們主謀,但他們也一定從旁起到了一些推波助瀾的作用。
不過趙王惱怒歸惱怒,但他還真拿舞樂坊沒有辦法,雖然他是趙國之主,是擁有無上權力的君王,但是在這非常時期,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如果手上沒有確鑿的證據,貿然將舞樂坊中的人給抓了起來,那在普通老百姓的眼里,他的名聲只會越來越差。
之前的趙王就已經不是那種愛民如子的好形象了,如果再差下去的話,估計就要變成百姓口中的昏君了,所以舞樂坊中的人他還真的就不能動。
一想到他印象中趙異人和楊量的兩張臉,趙王就氣不打一處來,這楊量和趙姬難道是有了通天的本事不成,竟然能在他眼皮底下搞出這么大一串事兒來,可真是不怕死。
趙王的心中陡然生出一股殺意,他下令吩咐下去,邯鄲城全體戒嚴,禁止百姓隨意出入于邯鄲城,他要把這邯鄲城好好的查一查,就算是把它翻個底朝天,他也要把楊量和趙姬給揪出來,然后再把趙異人那個廢物給逼回來,以報他受辱之仇。
讓我們把視線再投回楊量這邊,當然趙王的心理活動洋洋他們是根本不可能知曉的,他們唯一能猜到的也就是趙王現在應該十分的生氣。
不過趙王作為他們共同的敵人,能讓趙王生氣就是他們開心的事情了,想到趙王在王宮中氣的吹胡子瞪眼直拍桌子的場景,解人心中就十分的痛快。
幾人見圍在一起商議也沒能商議出個什么好方法能讓楊量母子安全的逃出邯鄲城,于是暫時作罷了,想著等到下午或者晚上的時候如果誰有了靈感再說。
不過趙王并沒有給他們這個機會,還沒有等過中午飯的時間,出去打探消息的垣衡就帶回來了一個不幸的消息,那就是今天早上的時候趙王下令全邯鄲城戒嚴,禁止百姓隨意外出,說是要在邯鄲城中抓到流竄的逃犯。
不過幾人聽完趙王下的這條命令之后,心中都十分的了然,趙王這規定應該就是沖著楊量和趙姬兩人來的,如果說兩人真的讓趙王給抓到了,那不僅是趙異人的后果不堪設想,兩人也一定會被折磨的很慘的。
聽到這個消息之后,眾人原本心中的那一絲僥幸心理也煙消云散了,現在好了,趙王宣布全城戒嚴的話,恐怕連只蒼蠅想從邯鄲城中飛出去都難,更別說現在讓楊量和趙姬一起逃出邯鄲城了,這簡直和癡人說夢沒有什么區別。
既然現在最壞的情況已經發生了,幾人就要做好最壞情況的打算。
現在楊量和趙姬母子二人想要出邯鄲城最大的阻礙,應該就是趙王今早才發布的這條告示,有了這條告示的話,邯鄲城的城門處全體戒嚴,他們想出去估計要比登天還要難了。
這時垣衡又提出了,能不能讓楊量和趙姬兩人易容打扮成別人的模樣,這樣也許會騙過那些守衛的眼睛。
不過他這個說法說出來過之后很快就被大家否決了,因為現在根本就不是楊量和趙姬會不會被認出來的事情,現在事情的根本問題在于,邯鄲城現在出不去啊!
就在幾人絞盡腦汁都想不出解決方法的時候,垣衡突然想到了一個雖然聽起來不太靠譜,但是目前以及沒有別的方法的方法,那就是他們演一場戲,騙過看守的守衛。
幾人聽了垣衡說的這話都十分的好奇,不住口的問垣衡那計劃到底是什么呢?
指尖緣很神秘的一笑,然后開口說道:“戒備森嚴如魏國,也是要允許別國商隊通過的。趙王的這個詔令中的,只是說任何百姓不得隨意出入,但卻沒有提過貴族和別國來訪問趙國的人該如何。”
聽到垣衡的話,原本腦袋當中一片漿糊的幾人,突然感覺茅塞頓開了起來,垣衡這方法倒是新奇的很。
不過陸知成略加思索,又問出了一個問題,他說,如果讓楊量和趙姬化妝成為別國來訪問趙國的團體中的一員,那確實可以在檢查的時候直接通過,然后離開邯鄲城,但是他們與垣衡和楊量素不相識,又怎么能讓他們二人融入到團體中而不被人發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