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塊玉當真是好玉，在下之前走南闖北，手里也有些許閑錢，倒是從來沒有見過水頭這樣好的玉石，既然公子相贈，在下也就不客氣了。”呂不韋看向那塊玉的眼神，當真是喜歡。
“那就行，我也出來了好一會兒了，也是時候該回去了，告辭。”楊量說完就想帶著垣衡離開，呂不韋隨后跟著送了出去。
等到楊量走遠了以后，呂不韋隨口問道旁邊的守門小廝：“小公子，什么時候來的？”
“約莫著有半個時辰了。”小廝恭敬的回答道。
“半個時辰？”呂不韋喃喃道。
然后走回院子，“將剛才帶小公子來我書房的仆人帶過來。”那個仆人不久就被帶了過來。
“你什么時候遇見小公子的？”
“一刻鐘以前。”仆人看到呂不韋面色凝重的樣子，還以為自己犯了什么錯誤，顫顫巍巍的說道。
“你遇到小公子的時候，他在哪里？”
“在……在南苑花園。”
仆人磕磕絆絆的說道：“小公子，當時，說自己迷路了，所以奴才就帶小公子過去了。
奴才當時也沒有考慮太多，請主子恕罪。”
“算了，你起來吧！退下吧！”呂不韋說道，然后思考了一下，從進門迷路到南苑，確實按照一般人的速度，時間上推算應該是差不多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中間趙政和垣衡應該是沒有到過自己書房的。
這樣算下來，呂不韋倒是打消了之前的擔憂。對比呂不韋這邊的雞飛狗跳，楊量就相對平靜很多了。
楊量片刻之后回到家，立馬被垣衡拉到了自己的房間，神神秘秘的樣子。
“我今天發現了一個重大秘密，準確來說，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秘密，畢竟里面的主人公我也不認識。”垣衡一臉糾結的對楊量說道。
“什么秘密？和你今天在呂不韋府上的那一系列舉措有關的嗎？”楊量問道。
“是。”垣衡點了點頭。
然后說道：“我一般職業習慣，在進入一個房間的時候，都會動用內力，以免有什么不安全的因素突然出來，這樣也方便及時應對。于是我今天就聽到了一些東西……”
“原話是：夏夫人，所以說那件事情是在下有意而為之，但是畢竟也是為了你兒子，現在工資異人已經受到了華陽夫人的接受，這些東西還是沒有必要給他了吧，畢竟，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會成為這個秦國的王，榮華富貴，唾手可得，也不會再有人威脅他的性命，您還是安心的去吧！”
“在這其中，我還聞到了一股燒焦的味道，應該是在燒一些布料什么的，我們后來進去之后，看到的那些，正好佐證了我的猜想。”
“異人？父親？這個夏夫人應該就是父親的親生母親吧。”楊量暗自揣測道。
“東西？結合他燒掉的那些個布料，東西應該就是指的那些布料吧？我們之前進去的時候，看到的那些殘余的布料看起來年頭應該在半年以內，樣子都是新的。”楊量說道。
“準確來說，應該在兩個月以內，因為當時我有一個刺殺任務，當時任務對象就剛剛從店鋪里取過那些花紋的布料，我當時跟蹤他的時候，聽到店家對他說，那是信仰成當下最時興的款式，而那個時候，是一個多月以前，所以我敢肯定，最起碼才兩個月以內。”垣衡判斷到。
“兩個月？按照昨天回來的時候聽母親說的，父親的親身母親去世也有將近半個月的時間了，一個多月以前還在做這些衣服，而且，據那個呂不韋所說，不會帶給父親了，所以可見那些衣服是成品。”
“尋常女子如果要是生病的話，又怎么可能會再自己即將去世之前的這么短一段時間內還在做這些細致活兒？”楊量提出了疑問。
“你有沒有注意到那句，有意而為之……”
垣衡說道：“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可能小公子祖母的去世不是自然發生的，而是有些人的有意為之。”
“有意為之？可是這么做有什么好處呢？”楊量喃喃道。
垣衡也不知道，畢竟他之前從未參與過這些事情，對這些事情也不太清楚。
“如果不讓夏夫人活著，那么勢必是因為活著會侵犯到某些人的利益，你說有沒有可能是華陽夫人？雖然我不太了解這個人，但是只有夏夫人死了，她才能更明正言順的過繼你父親，將來你父親繼承大統以后，她才是唯一一位身份尊貴的太后。”垣衡推測道。
“我倒不這么認為，我恰恰覺得她是最不可能的一個，她素來深受太子殿下的喜愛，而太子殿下有20多個兒子，我父親的母親并不受寵愛，我父親的才華也不是最好的，對她來說沒有非我父親不可的理由。”楊量搖了搖頭。
“會不會有可能是有人故意促成了我父親成為華陽夫人最好的選擇。”楊量喃喃道。
突然，他想到了他們都忽略了的人就是呂不韋和趙異人！呂不韋一心想讓趙異人成為王位的繼承人，所以他有可能，而父親本身不是個與世無爭的性子，每個王孫公子最大的夢想，大概都是成為那個位置上的人吧。
肯去做這種事情的人，最有可能的，只有他們兩個人。
但是楊量憑直覺愿意去相信趙異人不會弒母，畢竟她對自己這個兒子是不是流露出來的溫情看起來不是假的，更何況對自己患難與共、共同建立了那段平凡的日子的母親更不可能坐車這樣殘酷不仁的事情。
所以就只能是呂不韋自己了，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楊量叫來了凌邑，讓他去調查一下，近兩個月呂不韋在咸陽車內的活動。
經過半天的等待以后，凌邑果然查出來了，呂不韋曾經在一個月以前來過咸陽城一次，當時，第一次去的地方就是夏夫人的宅院，在那以后，幾天后就傳出了夏夫人生病閉門不出的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