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美人主動邀約,艾格隆自然從善如流。況且,經過剛才一番互相撩撥之后,現在的他也是心猿意馬了。
正如瑪麗亞所說,他雖然之前偷偷和蘇菲逛遍了維也納,還還從沒有試過在光天化日大庭廣眾之下這么做,就宛如真正的情侶一樣。
而現在,雖然這還是“傷風敗俗”的丑聞,但是已經沒有人可以阻止他了。
正因為這是這種全新的體驗,所以自然也就給他帶來了別樣的刺激感。
盡管蘇菲現在并不在他的面前,但是和她一模一樣的瑪麗亞也足以滿足他的愉悅。
而且,艾格隆突然想到,以后蘇菲來了以后,她可以借著瑪麗亞的身份,堂而皇之地住在豪宅里,并且和自己攜手出游,就像今天這樣。
光是想象那種場景,他就禁不住為之激動。
所以,現在這就當是提前“預習”吧。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身邊的隨從們自然也不敢怠慢,很快就為心血來潮的兩人尋找游船。
而且他們本來就在巴黎郊外,離塞納河也非常近,因此很快就找到了合適的游船給租了下來。
于是,沒用多久,艾格隆和瑪麗亞就跑上了塞納河上的游船。
在這個鐵路系統還沒有鋪展開來的前工業時代里,巴黎和絕大多數城市一樣,都是依靠水運來維持自身運轉的,穿過巴黎城的塞納河、以及周圍幾條連接其他河流的運河,構成了一個龐大而且復雜的運輸體系,各地的貨物都通過這套水運系統,連綿不絕地輸送到這里,養活了這座已經接近百萬人口的城市。
塞納河的流經方向是從東南到西北方向,因為本來就在西郊的布洛涅森林,所以艾格隆租下的游船,順著河流的方向,一步步地遠離了身后的首都。
正因為是朝向遠離首都的方向,所以游船避開了到處熙熙攘攘的人群,以及混雜在水中的各種污物。在“逃離”了巴黎那物欲橫流的烏煙瘴氣之后,塞納河的河水似乎已經洗盡鉛華,又重新回復了它原本應有的純潔和清凈。
坐在船艙的艾格隆,順著窗外眺望著這一路的風景,在他的視線下,河水的水面猶如長長的白練,一路從遠方仍有輪廓的巴黎城,綿延到自己的身前。而兩岸砌著紅色或者白色河堤,在岸旁種著菩提樹,此時正綠意盎然。
在離岸堤遠一些的地方,間或地聳立著一些民居和建筑。而在更遠處,則是似乎是模糊不清的高地,背負著修葺良好的房屋和磨坊,在開闊的視野下,起伏的地勢和人工的建筑簡直渾然一體。
在河面上,因為遠離城區的緣故,沙鷗和鷺鷥到處飛竄,不用擔心被人類打攪,在水面上和岸邊的樹上互相追逐和大鬧,河面上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了一艘艘逆流而上的貨船,沿著和艾格隆的游船相反的方向,努力奔向巴黎城區內,準備好好地在那里賺上一筆。
整個畫面有動有靜,既富有大自然的美景,又充滿了后世所稱贊的“人文氣息”。
沒錯,這離是一片歐洲最富饒的膏腴之地,是經過人類農業社會上千年的努力,開發農田、排干沼澤、休整運河,建造城市……最終凝結出來的寶石。
而現在,它屬于自己。
一想到這里,艾格隆頓時在心頭生出了一股豪情。
擁有如此巨大的權力,占據這么豐饒的土地,更何況,還有這樣美麗的女子呆在自己身邊,和自己近在咫尺。
難道任何男兒能夠抵抗得住這種恣意的快樂嗎?!
艾格隆興致大發,而瑪麗亞也同樣如此。
不過,她的想法倒是比艾格隆單純得多,只是因為可以和心愛的人呆在一起,共同欣賞美景而已。
“在這種孤零零的感覺真是好啊。”看著窗外如詩如畫的風景,瑪麗亞不禁發出了感慨,“沒有人會來打攪我們,我們只需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
“那您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嗎?”艾格隆笑著反問。
他的笑容不懷好意,而已經是“過來人”的瑪麗亞,自然輕易地就能夠感受到這笑容、這目光當中所隱藏的侵略性。
“死鬼!怎么凈想著這個!”她忍不住啐了一口,用手指戳了一下這個可惡家伙的胸口。
當然,與其說是生氣,不如說是在調笑而已。
畢竟,剛才可是她春心萌動,主動提議要一起獨處的。
看到艾格隆如此興致勃勃的樣子,她反倒心里有些竊喜,只是表面上裝作生氣而已。
她的心情,艾格隆如何看不明白,所以他非但沒有被嚇到收手,反而是趁勢一把抓住了瑪麗亞的手,然后將她攬入到了自己的懷中。
“您還沒有回答我問題呢,殿下。”接著,他笑瞇瞇地對著懷中的人問。“您,有什么想要做的事情嗎?”
被他這么一問,瑪麗亞頓時就臉色微紅,眼睛里好像蒙上了一層迷霧一樣,似乎只剩下了青年人的倒影。
“想做什么就做,干嘛那么多廢話,假模假樣問我……”但是在嘴上她可沒服軟,還是一臉沒好氣的樣子。
既然她都這么說了,那可以當做是變相的邀請了。
而且,氣氛都已經烘托到這個份上了,再不做點什么,那就真的不禮貌了。
于是,他也不再假裝矜持,而是用手熟練地在瑪麗亞身上摸索起來。
被他這么一折騰,瑪麗亞更是心癢難耐,發出了急促又微弱的呻吟。
按理說來,自從兩個人確立了那種關系以后,私下里已經多次幽會,魚水之歡的次數也不少,到了現在這個氣氛,那自然馬上就要干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了。
不過,也許是今天瑪麗亞的興致特別高昂的緣故吧,她并沒有就此“屈從”,反倒是在關鍵的時刻,用最后僅剩的理智打斷了艾格隆的動作。
對于她突然的反抗,艾格隆有些迷惑不解。
“陛下,還記得我們當初在米蘭的經歷嗎?”瑪麗亞輕聲問。
艾格隆當然記得,當時他們在那里一起游覽,中途還遇上了比昂卡的刺殺,他本人都差點交代在了那里——那一場在教堂頂上的殊死搏斗,也是艾格隆有生以來印象最深刻的瞬間之一。
當然,現在這個氣氛下,他當然也不會說出那種煞風景的事,于是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我當然記得,當時我和您一起共同游覽,玩得很開心。”
“對啊,那是何等的愉快時光啊……只可惜我當時還沒有想通,白白耽誤了太多時間。”瑪麗亞的眼睛里閃過一絲追憶,又似乎有些悵然。
接著,她又不再糾結,重新把視線集中在了艾格隆的身上,“我頂替蘇菲,在奧地利呆了幾個月,那段時間,我好多次去了你的房間。”
“是嗎?”艾格隆大感有趣,“那里現在怎么樣?”
“那里被保存得很好,就像是你剛離開的樣子,沒有人動過。”瑪麗亞回答,“從這一點也能夠看出,那個老東西,對你并不是單純的恨意吧……”
對于和外公、和奧地利的恩怨,艾格隆此時也已經看成了過眼云煙,所以他也爽朗一笑,“那我還真是要謝謝他了!以后說不定我還會出訪奧地利,到時候我一定要到原來的房間里住一下,體驗少年時期的感覺——”
“如果到時候我能陪你在那兒就更好了……想必,就算你再膽子大,也沒試過在那里和你舅媽私通吧?”
“那怎么可能!”艾格隆被這冷不丁的一句話給嗆住了,還好沒有喝水,不然一定會全都噴出來。
不過,接下來,從瑪麗亞那魅惑的樣子里,艾格隆卻感受到了難以自制的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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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能夠在那里,在自己少年時代的居處,和蘇菲(或者瑪麗亞)共度春宵的話,那該是何等體驗?少年的復仇,倫理的顛倒,還有國仇家恨,簡直一下子就給清算個干凈了。
突如其來的狂想,讓艾格隆的手都顫抖了起來,心臟更是劇烈跳動,而在他懷中的瑪麗亞,自然就輕易地感受到了他此刻的興奮。
“還真激動了?唉,果然是個令人驚嘆的壞種,不愧是科西嘉怪物的兒子!”她故意板著臉又罵了一聲。
這聲叱罵非但沒有惹怒艾格隆,反倒是讓他更加興奮了。
“嘿嘿,而您,高貴的瑪麗亞公主殿下,您就是這個壞種的俘虜,馬上就要被明正典刑啦!”他怪聲怪氣地回答。
這下,兩個人都禁不住放浪地狂笑了起來。
這兩個人雖然地位高貴,但都屬于是離經叛道的類型,眼下氣氛也已經烘托到位,又是私下獨處,什么傷風敗俗的話說不出口?如果讓旁人聽到的話,只怕是會驚得目瞪口呆吧。
笑了一會兒之后,瑪麗亞總算是稍稍地鎮靜了下來,接著,她又繼續了剛才的話題。
“那段時間我簡直憋悶死了,深居簡出哪里也不敢去,什么都不敢做,無聊到度日如年……為了消遣,我常去你的房間,而且翻遍了蘇菲自己的收藏匣,找到了你們留下的書稿、詩歌和劇本打發時間,連蘇菲為你畫的那些肖像畫我都看了個遍。”
瑪麗亞的話并不讓艾格隆感到驚訝,他只是略微感到有些悵然。
畢竟,那個無憂無慮的王妃,以及那個憤世嫉俗的少年,此時雖然都已經爬上了權力的高峰,但是他們注定已經回不到從前了,心境和處境都已經大為不同。
“那您感覺怎么樣?”片刻之后,艾格隆壓下了心中的惆悵,然后再問。
“好極了,也壞極了!”瑪麗亞毫不猶豫地回答,“我看完了你們互相之間留下的一切痕跡,它們觸動著我的靈魂,因為那就是我想要看的!蘇菲著迷的東西,我怎么會不著迷呢……”
但是很快,她又陰沉著臉,話鋒一轉,“但是我又恨,因為那些都只是蘇菲的,不是我的……你把你的才氣和仰慕都留給了她,卻渾然不知在異鄉還有另外一個人在等待著,也想要分享這份才氣和仰慕。她……她怎能想到,后面會發展成這樣?”
看到瑪麗亞這副又羨慕又嫉妒的樣子,艾格隆一下子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只能把瑪麗亞摟得更緊,以此來表示對她的珍視,“抱歉,我真的不知道那些……”
“沒關系,這也不怨你,事到如今,我也接受它了。”瑪麗亞嘆了口氣,“我現在不是在跟你抱怨的,我只是想要告訴你,你們編織的夢境里,本就也應該有我的一份,我絕不應該只是個旁觀者!”
說完之后,她的手在懷中悄然摸索,然后猶如獻寶一樣,拿出了幾頁紙,遞到了艾格隆的面前。
這幾頁紙,還帶著她的體溫和香水味兒,所以一瞬間讓艾格隆失了神。
他帶著疑惑,接過了這幾頁紙,很快,他就反應過來,這是自己在美泉宮里留下的手稿。
準確來說,那是他和蘇菲共同寫下的故事中的一小部分,只是因為他的出逃而中斷了。
“您……您把它帶出來了?”看完之后,艾格隆問。
“沒錯,我是臨走之前夾帶的,就當是這一趟冒險的紀念品吧。”瑪麗亞略帶得意地回答,“反正你的東西就在那里,我就算拿一點也沒人會注意的。我帶回來的有不少,這只是其中幾頁而已。”
“讓您見笑了。”艾格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只是游戲之作而已,還有些幼稚。”
話是這么說,但是他心里卻有些感動,因為他的游戲之作,瑪麗亞居然如此珍重地私藏在貼身的衣物里面,可見內心有多么重視。
“是有些幼稚可笑,但是……這正是我想要的。”瑪麗亞突然抬起頭,吻了艾格隆的臉。
然后,她又興致高昂地看著心愛的人,“這個故事現在歸我了,今后我們兩個把它寫完吧,按我的喜好來編!”
對于瑪麗亞這種莫名其妙的執著,艾格隆頗感無奈,但是他樂意滿足她——因為他虧欠她的。
“好吧……那就按照您說得來辦……”艾格隆攤了攤手,“不過,現在我手里也沒有筆啊?”
“傻瓜!”瑪麗亞又戳了戳他的額頭,眼睛里似乎能夠滴出水來了,“又不需要現在就寫,此刻,我們還可以做很多別的事呢……”
熟悉的魅惑涌上心頭,而記憶和現實陡然融合在了一起,面對著躺平求歡的瑪麗亞,艾格隆幾乎瞬間就忍耐不住了,他直接不顧一切地俯身壓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