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閣主,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啊!”
聶人雄冷笑一聲,不再跟這位閣主耍嘴皮子,領著副部長便要強行闖入武閣。
“大膽!”
天門穴震顫,精氣滾滾。
韓閣主雙掌拍落,如星河倒懸,空氣粘稠如漿。
“哈!”聶人雄吐氣如雷,白色氣箭激射三尺有余,顯露在外的肌膚青筋畢露,毫無花哨得提拳迎上。
平整的磚石地面布滿密密麻麻的裂縫,肉眼可見的氣浪吹得其余人東倒西歪,神情驚駭。
聶人雄倒飛而出,在空中連續翻滾幾周,卸去勁力,方才穩住步伐。
“你激發的精孔數量,已經超過九十了???”
由不得他不震驚,大多數州城的武閣閣主精孔數量也不過在五十上下徘徊,九十這個數字,完全不像是一個弱州州城武閣閣主,能爆發的實力。
“本閣主天賦異稟,未來尚要連孔成脈,踏入武勢,豈是你這個日暮西山的部長所能企及。”
“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帶兵強圍武閣,或許本閣主可以考慮與下一任軍部部長的合作事宜了。”韓閣主如閑庭漫步般,緩步逼近。
他清楚,只要沒有確鑿證據,聶人雄不敢讓自己的軍隊開火,圍住武閣已是極限,膽敢在州城鳴槍就是取死有道了,大淵絕對饒不了他。
身形閃爍,全身布滿血色紋理的六臂邪魔仰天長嘯,軍部眾人無法看見精氣構建而成的武形,卻驀然感覺氣氛變得壓抑、沉重起來。
“軍道殺拳!”
身著殘破鎧甲的將軍舞動手中斷劍,近乎和聶人雄重合一致。
轟!
將軍消失無蹤,聶人雄砸入街道,停在柏油馬路路邊的轎車被硬生生撞穿。
韓閣主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輕輕整理略有些褶皺的服飾,心底不屑道:“區區六十多個精孔的老家伙也敢在我面前放肆,若非本閣還需要這身大淵官服,讓你血肉成泥又有何難!”
“你就是平安州城的武閣閣主?”
陌生的聲音從空中傳來,韓閣主猛地抬頭,望向從天而降的陳旭。
“是又如何?”
隱藏在白骨面具下的陳旭咧嘴一笑:“是就好!”
蒲扇大的手掌,狠狠拍去,撕裂氣流,爆發一連串的氣爆轟鳴。
“找死!”韓閣主自下而上高高躍起,殺向陳旭。
刺耳的震爆響徹全場,韓閣主以比沖上去時,更快的速度,砸入地底。
“你是何人?”突入的陳旭引發了軍部和武閣其他人員的注意力,原本只是大淵內部事宜,要是有外人參與事情就變味了。
小謝等幾位參與了那天行動的軍人,眼中閃過一絲驚駭:“幾天不見,他的實力變得愈發強大了。”
得勢不饒人,十個造型各異獸首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韓閣主兩耳滲出潺潺血流。
“才激發兩個精孔?”來不及驚訝,雙手架于身前,再度被轟飛數十米。
陳旭緊跟而上,一瞬間擊出幾十上百拳。
“大膽狂徒,簡直沒把我大淵武閣放在眼里!”平安武閣副閣主精氣爆發,三十余個光點隱隱閃爍,抽出背后戰斧,從人群中殺出。
“只要牽制他一下,給閣主喘息的機會……”
戰斧疾劈而下,前方就算是一座巍峨山峰,他也要砍個粉碎。
右臂掄起,如同拍蒼蠅一般呼去。
“如此小覷我!”副閣主眼中殺意盎然,他的戰斧是某次行動立下大功,朝廷獎勵下來的寶物,何止是削鐵如泥、吹毛斷發,還從來沒有武道家敢硬抗過。
“你會為你的大意付出代價。”
戰斧與手掌接觸,他只覺一股沛然巨力襲來,瞳孔緊縮:“不知何時,他那引以為傲的戰斧,已然布滿裂痕。”
不到半秒,這位副閣主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當場重傷昏迷。
陳旭將力量控制得很好,恰好把他打在生與死的邊界線上。
眾目睽睽之下殺死武閣副閣主,得不到丁點好處,反而會惹得一身騷。
“老邢!”韓閣主目眥欲裂,那是他能夠絕對信任的心腹手下,被打成死狗一樣,怎能不憤怒。
“我不知道那個老家伙給了你多少好處,但你敢在州城如此行事,大淵再無你容身之地!”
見他還有力氣說話,陳旭不由分說又是一頓猛錘。
他壓根沒把這閣主威脅的話放在心上,武盟那么多上了通緝令的武道家,小日子一個個過的也沒差過,在大淵地界上吃香的喝辣的,他做的這點事,才哪到哪啊。
再說,實在不行大淵、武盟兩開花,等學會伽馬柔身術,再換一套武形武學,他陳大爺搞事就開馬甲,誰能認出來。
當聶人雄揉著頭,被手下扶出來時,見到衣衫破碎,滿臉血污的老對手被攆得到處逃竄,卻始終難以逃出陳旭攻擊范圍的模樣,笑容頗有幾分苦澀。
他清楚陳旭遲早會超過他,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不到三天實力就已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變強的速度如此之快,他能夠確定陳旭身上有難以言喻的大秘密,但他無心追問,因為身為此地最強者的陳旭,完全有資格保有這些秘密。
曾經,他是無數人想借的勢,現在,他也想借用陳旭的勢來增強聶家。
“聶部長,第二作戰中隊剛傳來消息,有人從他們的封鎖線突破,哪怕負責阻攔的小隊長允許部隊開火,依舊全軍覆沒,郭副部長已經親自組織隊伍,前往追擊。”
“我知道了。”聶人雄雖身負重傷,聲音卻依舊沉穩,“立刻對平安州城實施戰時一級戒備狀態,允許動用空中火力支援,追殺逃竄者。”
想了想又補充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是!”周圍士兵齊聲應道。
發布完命令,見陳旭一手一個拎著武閣的閣主和副閣主向他走來,聶人雄嘴角微微抽搐,但還是迅速整理了下殘破軍裝,讓自己顯得不是那么狼狽。
發現陳旭面上的白骨面具,聶人雄擺脫士兵的攙扶,迎上前去:“沒有我的命令,不得靠近我和這位先生,我要和他單獨交流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