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簡姨又是誰?”陳旭一只手撐住門,好整以暇得靠在邊上,打量小女孩那小臉不知是氣得還是用力過度,憋出的紅暈。
“簡姨就是簡姨,姓簡的那么多,我告訴你,你認錯人了。”
直接將大門拉開,陳旭懶得繼續和這個無理取鬧的小女孩東扯西扯,步入別墅內。
“喂,我告訴你,你這可是非法入侵,我有權力讓治安廳和武裝執法會來處理這件事情!”
小女孩怒氣沖沖得將門關上,跟在陳旭身后,卻又無可奈何,因為她不可能真的去叫,她知道那兩個地方的人來了,第一個要帶走的就是她。
靠坐在沙發上,陳旭不緊不慢得問道:“簡姨什么時候回來?”
“一般晚上七、八……”聲音戛然而止,小女孩發現自己被套話了,小嘴一鼓一鼓得生起氣來。
陳旭確認了一聲,便不再回應,任由小女孩在自己身旁氣鼓鼓得來回走動。
很明顯,她能認清體型的差距,所以根本不敢動用武力驅逐陳旭。
來回走動了近一個小時,小女孩總算憋不住了,開口詢問:“喂,你找那個簡如詩博士什么事啊。”
“你是簡如詩博士嗎?”陳旭的反問讓小女孩一愣。
“不……不是啊。”
“那不就得了。”陳旭不再回應,閉目養神。
“你!”小女孩干脆爬到另一邊的沙發上,死死盯住陳旭,免得他趁自己不注意的時候又搞什么幺蛾子。
簡姨不在家的情況下,就由她來守護這里的安全。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天色漸暗。
剛聽見開鎖的聲音,小女孩便一溜煙的跑到門口,眼巴巴得看著門打開,面帶疲憊的女子走入。
女子俯下身,疲憊的臉上勉強擠出幾分笑容,揉了揉小女孩腦袋:“小紀,今天在家有沒有乖乖的。”
“小紀一直都很乖。”被稱為小紀的小女孩眼睛幸福得瞇成一條線,她每天最享受的時光,就是簡姨從研究所回家后,這一刻輕柔的撫摸。
好像想起了什么,小紀從享受的感覺中掙脫出來,踮起小腳湊上去,準備對簡姨講那個不得到主人,強行闖入家門的不速之客。
她想讓簡姨趕緊把他趕出去,這個家里只要有她和簡姨就足夠了!
“簡如詩博士?”
不等小紀開口,陳旭便從沙發上站起,來到門口。
簡如詩從自己家里聽到了陌生的男子聲音,立刻抬起頭,眼神中閃過深深的戒備。
“本人想要在簡博士這里暫住幾日,不知……”
“不行,絕對不行,永遠都不可能!”沒等簡如詩發話,小紀便跳起腳來,開什么玩笑,這人居然還想在這個家里住上一段時間。
輕輕晃動簡如詩小臂,小紀開口道:“簡姨,你快點拒絕他,把他趕出去。”
“大人說話,小孩子插什么嘴。”陳旭隨口回了一句。
視線落在簡如詩身上,掏出名片道:“這是簡博士一位故人,讓我為他轉交的物品。”
簡如詩望向泛黃的名片,忍不住伸手接過。
輕輕將略微翹起的小角抹平,簡如詩眼底閃過一絲懷念之色:“這張名片,你從哪弄到的?”
“一個姓焦的老頭,需要說他的名字么。”陳旭語氣平淡。
“不,不用了。”簡如詩將名片收起,將陳旭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他讓你來找我的?那樣的話,想在我這暫住幾天,可以。
對了,你有通行許可嗎?”
陳旭微微搖頭,簡如詩神情沒有太大變化,她這這一情況,不是很意外。
“明天,我會給你去搞個暫時的通行許可,在那之前,不要出這個別墅門,可以做到的話,就請隨便選擇一間空屋暫住吧。”
白賺一間房和一個暫時通行許可,陳旭自無不可,轉身走向二樓。
上樓時,頭也不回得道:“他讓我傳達給你一句話,別浪費時間了,有些事,不是能憑借一己之力改變的。”
直到陳旭消失在房間門前,簡如詩才失笑得搖搖頭,眼角卻滑落一線淚痕。
小紀沒注意到簡如詩的變化,只是氣鼓鼓的壓低聲音:“簡姨,干嘛讓他住這嘛,真是的,到時候家里肯定會被他搞的一團糟。”
“沒事的,有簡姨在,再糟都不會有事。”簡如詩輕輕吻了一下小紀額頭,“小紀要聽話,這幾天別再針對他了。”
“只要他不先挑事的話……”小紀低聲呢喃,隨即拖了個長音,“知~道~啦,簡姨。”
“我就知道小紀最乖了,簡姨今天帶了你最喜歡吃的小奶油蛋糕,來吃吧。”簡如詩從手提袋里取出包裝精美的小蛋糕。
望著小紀捧著蛋糕,一蹦一跳的聲音,不由自主得勾起笑容,她多么希望時光就在這個幸福的時刻定格。
然而她也清楚,這是不可能的事情,脫下白大褂,隨手掛在衣架上。
近期兩個最大的研究所,又在暗地里搞些小動作,她雖然不清楚是什么事,但也絕對不會是什么造福人民的好事。
現在很多研究所,已經忘記了研究某些東西的初衷,為了達到研究目的,不擇手段。
她甚至都不愿意將那種地方稱之為研究所,不如稱呼為位于文京內的“死牢”。
為了所謂“造福大眾”的名頭,去犧牲另一小部分的人,那真的稱得上是“造福”么。
奈何她人微言輕,大多數人也不會在意除了自己親朋好友之外,其他人的生死,天天奔波,號召停止,簡直像是螳臂當車。
可哪怕是螳臂當車,她也要去盡力一試,不正確的事情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正確,無論支持它的人有多少,錯誤始終都是錯誤。
望向餐桌前蕩著雙腿,小口小口慢慢舔舐,生怕自己幾口就吃完了的小紀,簡如詩愈發堅定了自己的信念。
只要她還在一天,就不允許任何人打著各種各樣的旗幟,讓小紀這樣的孩子,變成雙手沾滿鮮血的惡魔。
大淵還沒淪落到,讓所謂具備某種血脈潛能的孩子,前往各種各樣的戰場,去和敵人戰斗,最后死在無人知曉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