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被結晶化了?”零貳瞳孔微縮,暴喝一聲,手掌輕輕震顫,意圖將結晶震碎。
“不要做徒勞的抵抗了,這種結晶遠不是剛才結晶所能媲美的。”鄧姐留下最后一句話,徹底被結晶所包裹。
“該死!”零陸見自己腿上已經被淡淡結晶所覆蓋,想要從頂上逃脫時,已然來不及了。
不到十分之一秒,整間房間化作結晶的世界,唯有床所在的那一小片區域,作為最后的凈土。
陳旭踏入室內之時,被結晶包裹的四人驟然崩碎,化作一個個結晶片,四散紛飛。
紀思微微側頭,注視陳旭,聲音有些虛弱:“簡峰?”
沉默了片刻,陳旭回想起了床上女孩的身份,借宿在簡博士那里時的小女孩,能夠實質化音波的武裝使,不得不說這個能力開發好了,戰斗力很強。
“簡姨走了,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了。”紀思的聲音很平淡,淚滴滑落臉龐,滴落在床單上。
“你應該知道,我不是她的親戚。”陳旭可不想平白無故得,多個沒血緣關系的陌生人親戚。
“不,你就是簡峰。”她的眼神滿是堅定,似乎認定了陳旭的身份,又或許,是把簡峰這個名字,當做了什么寄托。
一道絲線滑下,在殘缺墻柱上纏繞了幾圈,背負雙手的男子踏行在絲線上,陰冷的眼神里,不含一絲情感:“他是不是簡峰,其實并不重要。”
踏足窗臺之上,絲線瞬間收入袖中:“畢竟,將死之人,身份什么的,也不重要了。”
話音剛落,無數絲線從袖口冒出,布滿房間,從各個方向纏向陳旭。
“零捌、零拾,你們去帶上實驗品紀思先行離開,我會把他解決,隨后就到。”
“是。”兩道聲音不分先后響起,走到床前。
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由零拾開口道:“紀思小姐,請您配合一下,我們絕對不會傷害您。”
渾身疼痛的紀思根本無力反抗,只能任由兩人將她背起,從另一側窗沿離開。
陳旭冷眼旁觀,伸手握住想要纏上他的絲線,狠狠扯斷,并未爆發力量阻攔。
那個零壹的實力不弱,以他現在重傷的狀態,想要保護一個小女孩不被帶走的情況下迎戰敵人,很容易讓自己也陷入不妙的境地。
“既然人已經走……”
“既然人已經走……”
零壹剛還在疑惑那人為何會說出與自己相同之話的時候,被骨甲包裹的灼熱蒸汽拳頭撕裂無數絲線,瞬息間來到他的面前。
成千上萬根線在零壹面前編織成網,硬生生將拳頭攔截在距離自己十厘米不到的位置,勁風吹起他的黑發,肆意飛揚。
沒等他喘口氣擦干汗滴,陳旭下一拳已至,眨眼間絲線網上落下了上百拳。
嘣,嘣,嘣……
在陳旭強大的攻勢下,絲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崩斷,零壹在絲網徹底崩碎的一剎那,無數絲線纏繞成拳頭模樣,向前轟去。
“萬線拳!”
兩人不留余力的對拳,成為壓垮神工事務所的最后一根稻草,事務所轟然坍塌。
借助沖擊力,零壹倒退至半空,無數絲線繞上斷壁殘垣,落下時輕輕踩在空中縱橫交錯的絲線上。
“武勢層次的武者嗎,情報部那群吃干飯的,居然沒有及時調查到你的情報,真是廢物!”
渾身赤紅骨甲的身影撞碎廢墟碎塊,竄到半空,抬腿撕裂氣流,攻向零壹。
絲線頓時組成盾牌,零壹全身縮入盾牌后方。
勢大力沉的一腿落在盾牌之上,盾牌剛剛被轟散,便化作無數絲線,趁機纏向陳旭。
不到一息,陳旭周邊已被密密麻麻得絲線布滿,零壹嘴角勾起勢在必得的笑容。
“這就是戰斗經驗的差距,你與我相差太大了,這就是你落敗的原因!”
陳旭哪怕在零壹的眼中,已經陷入絕境,但他面上依舊毫無變化,無悲無喜。
手呈刀狀,整個人高速旋轉起來,赤紅色的陀螺與絲線在空中迸發無數火花,每一刻都有上百根絲線被手刀斬斷,斷線紛紛揚揚飄落大地。
當陳旭停止旋轉之時,地面已疊了層厚厚的絲線。
“八方線鞭!”
數不盡的絲線組成八根碗口粗的長鞭,裹挾連綿不絕得氣爆聲抽向陳旭。
肌膚暗金之色流轉,陳旭徹底放開身高對自己的束縛,憑空膨脹成三米大小的小巨人落在地面,激起漫天塵埃。
線鞭砸下,陳旭看也不看,抬手上轟。
剩余七道緊隨其后,不打算給陳旭絲毫反應的時間。
轟!!!
組成線鞭的絲線炸裂成無數段,陳旭從自己落下產生的小坑中,縱身一躍,殺向零壹。
“絲網!”零壹又想故技重施,借機凝結出更加強力的線拳。
暗金與赤紅交雜的拳頭命中絲網,這一次卻沒能攔住。
拳頭以摧枯拉朽之勢,轟穿絲線網,毫無花哨得砸在零壹身上。
沉悶的碰撞聲響起,零壹身體直接被轟出一個血洞,鮮血直接被拳頭上的蒸汽蒸發,冒著沸騰的熱氣撞上無形墻壁。
墻壁連十分之一秒都沒撐住,炸開大洞,露出墻壁外,真實的夜晚場景。
“什么玩意,嚇我一跳!”
“剛是什么一閃而逝?”
“這邊破的洞是啥?”
嘈雜的人聲再度回歸神工事務所,不知何時,這里與文京已經被一道無形的墻分隔開,直到剛才零壹撞碎墻壁倒飛出去,才暴露在大眾面前。
墻壁分別在兩側模擬了近乎以假亂真的真實場景,所以到之前,神工事務所根本無一人發現問題。
陳旭緩緩收回拳頭,骨骼一陣收縮,他能夠確認那家伙中了那一拳,已死得不能再死了。
掃了幾個膽子比較大,向墻內探頭探腦的年輕人幾眼,陳旭選擇重新找一側離開。
還沒住兩天,他又被牽連進別人的事件,丟了住宿的地方,他還得再去找個新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恢復傷勢。
哎,陳旭默默嘆了口氣,他捫心自問,自己的要求真的很低,只想要一個能讓他好好養傷的地方,為什么就總是有人讓他不能如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