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時,我郡東部一座被命名為青峰山的山頭不翼而飛,被夷為平地,經趕到的專家小組研究……”
陳旭掃了眼電視內播報的新聞,提溜起緊緊抱住詭異皮卷,睡得香甜的肉球。
就算是這樣,肉球也沒醒,口水順著下巴滑落,蹭在詭異皮卷上。
將她塞進口袋,陳旭一身黑衣,走出客房,與幾位房客一同向樓下走去。
任誰都不會想到,身邊看起來年紀輕輕,身材高壯的男子是能一擊轟碎山頭,壽享二百余載的武相級別強者。
按照昨天那男子給他的地址,陳旭離開賓館,在小巷中穿行了約十分鐘,步入停放著幾輛小巴的停車場地。
正在招呼乘客,看起來略有些邋遢的男子看見陳旭,向他揮了揮手:“陳先生,這里,這里。”
其余幾位乘客尋聲看去,瞧見陳旭的體型,忍不住多打量了幾眼。
一米九的身高,算不得多么常見。
將卡片還給男子,陳旭尋了個車后靠窗的位置,雙手環抱,閉目養神。
約五分鐘后,乘客陸陸續續的到來,小巴內變得嘈雜起來。
掃了眼已經滿員的巴士,男子露出些許笑容,這一趟過去,他少說也能賺上幾百大淵幣,可比自己以前那打工的地方強多了。
“師傅,等等!”正想踏上巴士,聽見身后傳來的呼喊,男子回身看去,不由得呆了呆。
在這一行做了接近一年,他覺得也算是閱女無數了,但像看見她,他才算是明白了天生麗質這個詞的含義。
來人一襲粉紫色的短披肩小外套,搭配上嫩黃色的天鵝絨齊膝裙,襯托出她絕佳的身材。
漆黑的頭發自然起伏出微小的弧度,搭在肩上,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
一路小跑,到男子身邊,雙手扶著被黑色的高筒靴包裹的白嫩小腿,輕輕喘息了幾口,起身道:“還有位置嗎,師傅?”
男子聳了聳肩,示意她自己看看車上的情況。
伸頭掃了眼已經滿座的巴士,她的眼神中流露出幾分暗淡,似是決定了什么,開口道:“師傅,我一路站著也是可以的。”
“可這……”男子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上的卡片,車上的司機見他那模樣,按了幾下喇叭,抬手向后方指了指,“上來吧。”
似是察覺到男子眼神里的疑惑,司機笑罵道:“咱們做這一行的,多載幾個人是常事,咋地,這多一份錢,你還不樂意啊。
上來吧,加緊出發了,趕得快的話,明天這時候咱們已經賺一個來回了。”
男子諾諾應了幾聲,巴士等兩人上來后,駛出停車場。
女子扶在座椅邊剛剛站定,巴士后方一位看起來年約二十出頭,衣服勉強算是干凈的男士乘客從座位上起身,舉起手,忍不住抬高聲音說:“這位女士,你要不坐在我這吧。”
“額……先生,這……”女子神情猶豫了幾分,但還是搖搖頭打算拒絕。
“沒事的,我個糙漢子多站會沒事。”這位乘客撓了撓腦袋,目光瞟向邊上,又忍不住收回視線,打量了女子幾眼。
說實話,他長這么大,還是頭一次遇上這種級別的美女。
女子向著他甜甜一笑:“那就多謝大哥了。”
走到座位邊,又向那位男子道了幾聲謝才坐下,微微側目,觀察了幾眼邊上,閉目養神的陳旭,從包裹中抽出書籍閱讀起來。
“《十年武道生涯——武斗天王關自在》。”
陳旭微微睜開雙眼,感知拂過車廂,整輛巴士上,沒有任何事能瞞過他,邊上這位女子所看的書也不例外。
“武斗天王啊。”他前段時間剛剛聽說過這個級別時,還特地上網搜了一下他們的戰斗視頻。
里面確實有幾個不錯的,只要給他們一個契機,就能突破武形,成就武道家。
察覺到陳旭打量過來的目光,女子微微一笑,向書籍努了努嘴:“看你這體型,是不是也修習過武道啊。”
“算是吧。”陳旭悠然得靠在座背上。
女子眼睛頓時亮了數分,向陳旭邊上湊了湊:“真的假的,先生是幾段武者?”
“沒入段。”
聽見陳旭這句話,女子右手的乘客噗嗤一聲笑出聲:“兄弟,沒入段也能算修習過武道啊。”
“此言差矣,關天王說了,入段只能算是一種評定標準,修習武道之人,只要他有一顆向武的誠心,都可以自稱武者。”女子用手指著書本上的一句話,一字一句得讀道,露出一臉的崇拜之色。
讀完后,側頭注視陳旭,她真心覺得,這幅身體不走武道之路,實在是太可惜了。
武道雖然式微,最近大淵又出現了名為武裝使的一群人,但她依舊對于武道懷有極高的憧憬。
可惜她的家人不這么認為,雖說不至于看不起武道,視它為下九流,也絕對不會允許她去修習。
畢竟,哪怕所謂的武道界至高稱號所有者,被稱為武斗天王的武道家對他們家里的勢力來說,也算不得什么。
這種情況下,為了保證自己家不會在下一代出現階級跌落,如何可能會讓她學習一個永遠不可能抵達這個階級的能力。
但由于對武道的熱愛,她這次偷偷溜出來,就是想去見一見那位最近會出現在蒼都州城新晉武斗天王。
那里會在這幾天舉辦一場天王表演賽,她可是加價了不少錢,才從票販子手上得到了一張能近距離觀看比賽的前排座位。
不能修習武道,她去看一場武道比賽總沒問題吧。
那票販子還說他有點小勢力,能幫她摸進后臺,近距離和天王交流,拿到簽名照,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段櫻乘坐的車就要來了,兄弟們各就各位。”遠遠得望見疾馳而來的巴士,十幾個混混打扮的男子一字排開,堵住十幾米寬的小路。
路邊樹蔭下,滿臉橫肉的壯漢搓了搓手,向邊上兩人陪笑著道:“二位,我讓弟兄們這樣攔路抓人,真的不會有人追究吧。”
“哼,攔一輛黑巴車而已,這種車上的乘客都是什么貨色,你還不清楚,哪敢管這些事。”不屑得掃了男子一眼,一身昂貴正裝的中年語氣平淡,臉上沒有絲毫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