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店門的,自然就是花店的主人。
這是一位看起來還不到30歲的女人,臉上有著年輕女孩沒有散去的青春氣息,但是眉眼之間又有了些成熟,正是那種對于任何年齡的男人都帶有強大殺傷力的歲數。
她的穿著很簡單,就是顏色素靜的長衣,料子是軟軟的,看起來很舒服,能想象到,這樣的一個女孩在擁有這么一間花店之后,每天只是簡單的搭理花草,接待為數不多的客人,大部分時間都是窩在床邊,手里捧著一本書,閑暇的看著窗外的行人。
慵懶,安靜,美麗
這樣的女孩,在這個混亂,忙碌,急躁不安的世界中,就像是一處格格不入,但是又分外美麗的風景。
哦,還有值得一提的是,這間花店是大約1個月之前開業的。
這是一個有些奇怪且微妙的節骨眼1個月之前,正好是世界環境開始變換,暴動頻發的時間,而這個點上,竟然有人會主動去開一間花店
難道這個女人是覺得,世界變得混亂了,就會有更多的人來買花么?
當然不可能,花這種東西,除了節假日之外,本就很少會有人會去買的。就算是熱戀中的情侶為了博得對方的愛來買上幾束,但是誰都知道,愛情這玩意和花一樣,維持不了幾天的新鮮的。
所以,這間花店很是冷清。
唯一一名總是來光顧的客人,就是電視臺的一名攝像大哥了。
在過去的一個月里,這位攝像大哥總是來這間花店,最開始時會買上幾束花,之后也不買了,就是每天下班后就進來坐坐。
他來這兒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原因,就是因為這家花店的主人實在是太漂亮了。
不僅僅漂亮,而且還溫柔,善良,善解人意,攝像大哥總是覺得,只要和這個女老板聊上幾句,一整天的疲憊就都被洗去。
在這一個月的交談中,攝像大哥和花店老板聊了很多,比如自己的家庭,工作,和夢想,他提起過自己年輕的時候,曾經夢想當過一名吉他手,能夠站在最高的地方,為成千上萬的人矚目的對象。
花店老板聽后,露出了最溫柔的笑容她說:“別急,你一定會的”
而一個星期之后,這位攝像大哥就引爆了懷中的手雷。
畫面回到周言這邊,雖然他本人有些不敢相信,但是如果這個爆炸案真的是一起催眠作案的話,那調查起來可就有難度了。
因為催眠這東西,根本就沒辦法去追查啊。沒有動機,沒有沒有什么作案的軌跡,唯一的線索就是在攝像大哥的腦子里,現在他的腦子也被炸碎了。
無奈之下,周言翻出了兜里的筆記,時隔一個月,周言再次碰到了一個棘手的案件,那么‘有問題就找書里的兄弟’這個技能,也自然而然的發動了。
果然,書里的兄弟也沒有讓周言失望,他一翻開書,直接就看到了一條糊在臉上的線索。
肥胖的光明魔龍:12城區電視臺附近的花店,有一位少女,別問為什么快去吧。
“電視臺附近的花店?少女?”周言在心里默念了一下,然后趕緊繼續往下看。
東方明堂:周言,她來了,就在12城區電視臺總部不遠的花店
“她來了?她是指誰?難道是那個被關在監獄里的心理醫生么?”
洛安瀾:12區電視臺總部旁邊的一家花店,快去,有情況,找一位少女
周言看著這幾條幾乎一模一樣的留言,陷入了沉思,為什么兄弟們都齊齊的指向了一間花店呢?
正想著呢
“很棘手,暫時沒有任何的推理方向,只能從死者的人際關系,還有最近的接觸人員入手了。”林溪似乎也陷入了思維盲區。
周言猶豫了一下。
“我有個思路。”
“哦?”林夕一愣:“什么思路?”
“一個地點,在亞12城區電視臺總部旁邊,有一間花店。”
“啊?”林溪皺起了眉:‘什么意思,一間花店?去那里干什么?’
周言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不過我的直覺告訴我,去那里,肯定會找到線索的。”
林溪沉默著,又是這種感覺突如其來的靈感。
周言總是這樣,在沒有任何啟發的情況下,提出一些莫名其妙,完全構不成推理鏈的想法,就跟信口胡說一般,但是這些奇怪的想法,往往就會成為案件偵破的關鍵。
沒有人知道他的腦子到底是怎么運行的。
但是林溪和周言已經搭檔了很久了,在這種時候,她很有默契的選擇相信對方。
“好去看看吧。”
閑話少說,就這樣,周言和林溪在沒有任何推理支持的情況下,直接調用警局的車,前往了12城區的電臺總部。
在車上的時候,司機還有些疑惑呢,因為在地圖定位之下,電視臺總部附近根本就沒有花店。
但是到了地方卻發現,就在一條街外,一間花店還真的就坐落在那。
好吧,因為近一個月來,世界實在是混亂不堪,所以車載地圖很多都沒有更新數據,這間新開的花店也沒有被標注上。
“連地圖都沒有標注的地方,周言又是怎么知道的呢?”林溪在心里疑問道,但是卻沒有當著周言的面問出來。
總之,兩個人走進了花店之中。
“吱嘎”門軸的輕響。
在這冬日的很冷洗禮之下,推開門,一股讓人舒服的暖意就將二人包裹住了。
花店里自然都是花,那些嬌艷的叫不出名字的花朵隔著窗子,在溫室中肆意散發著迷人的香氣,吸上幾下,甚至讓人有了種昏昏的陶醉之感。
而就在這些花之中,周言的視線穿過縫隙,很快就找到了那個身影。
一位少女很漂亮,她就靜靜的坐在窗邊,正從花的縫隙里望向周言。
兩個人的視線在這一刻交匯了。
“你好。歡迎光臨。”
那少女輕聲的打著招呼,
平常至極
但在幾個月后,這個世界徹底崩壞的那一刻,周言再次回想起這聲最初的輕語時,都會控制不住的打上一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