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子荷不說,林云差點都快忘了四王之戰這回事了。
你說四王之戰
那不是我老婆們的內戰么?
至于四王中多了一個袁子澹,到時候三個打一個還打不過?
更別說林云還掌握著克制袁子澹的神器,這就更不需要太在意袁子澹了。
一個小海王而已,放他在海上蹦跶就是了,敢上岸就盤他。
當然,林云只是在統籌大局的情況下覺得袁子澹無需多慮,卻也不代表林云就會輕視這個對手。
該對付他的時候,林云也不會手軟,現在聽到袁子荷的情報,他也在認真對待。
但綁架別人妹妹這種事,還是不太合適。
“禍不及家人,那個袁子澹我自有對付的手段,不必對她妹妹下手了,而且,你這個秘密,可不值得我替你出手。倒是你,知道這個秘密不奇怪,為什么會將這個秘密告訴我?”
林云本就謹慎多疑,現在看到袁子荷說出這么針對性的秘密,不懷疑她才怪了。
袁子荷心中凜然,她早就猜到了林云應該是個細心且慎重的人,卻沒想到林云多疑到這個程度。
但她也有對策,冷靜地道:“如果我沒猜錯,你就是林云,對吧?”
所謂富貴險中求,袁子荷已經到了必須要冒險的時候了,如果對林云造成的觸動不夠,她根本沒辦法接近林云。
以林云的性格既然無法正常地取信他,那先讓他懷疑,再獲得他的信任,這份信任反倒會更加堅定。
如袁子荷所料,林云聽她說出自己的名字,眼神凌厲了許多。
但袁子荷算是運氣不錯,她現在遇到的林云比較有耐心,已經經歷過了守心境對心靈的洗禮,沒之前那么喜怒無常,否則,當袁子荷說出這番話,他直接一刀給她咔嚓了,袁子荷都沒地方說理去。
反正殺了也沒錯。
現在的林云,還給了她說話的機會,只是兩條龍一左一右地在林云身后,同樣地給袁子荷施加著壓力。
在這樣的重壓下,即便袁子荷心志堅定,也不禁兩股戰戰。
她感覺自己就像是在狂風中駕著一葉孤舟穿行在海上,稍有不慎,就會被浪頭打翻,死無葬身之地。
越是如此,她的眼神卻越加堅定。
林云看她在這樣的沖擊下,依然能守住心神,心里也不禁有些佩服之意。
在袁子荷被壓垮之前,他緩緩開口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誰的?”
也是隨著林云開口,原本快要將袁子荷壓垮的氣勢也消失無蹤,袁子荷身上一輕,這才感覺到自己身上已經濕透了。
但是,不管她多狼狽,這一波智斗,是她贏了!
“你身邊有兩條龍相隨,必定不是普通人,而我聽說過的所有人當中,也只有你才有這般超凡脫塵的氣質,能讓廣寒宮圣女動心,能讓雪山神女動情,也只有你這樣風華絕代的男人能做到了。”
袁子荷拍得一手好彩虹屁,林云都不好意思起殺心了。
也罷,這姑娘雖然認出了自己,但這不能怪她,都怪我太帥了,又這么有氣質,這姑娘又不傻,看出來很正常。
“那你怎么知道,我會去對付袁子澹?”
“因為我偷聽到,他打算派遣一個美人來色誘你,伺機盜取你的神器定海神珠和山海經。”
海草:“……”
牛逼,你這不光賣自己,連你哥也一起賣了呀!
這才是真正的狠人,為了取信林云,真的是太舍得本錢了。
袁子荷說出這些,并非無的放矢,而是早有考量。
那鳳舞想要成功未免太遙遠,以林云這般謹慎多疑,又這么帥氣,靠一個鳳舞想色誘?
我愚蠢的哥哥還是想的太多了,還不如出賣了她,提高自己在林云心中的信任度。
反正袁子澹只是想要定海神珠和山海經而已,是誰偷到的,這并不重要。
林云一聽就知道袁子荷的情報是真的,他的定海神珠給了東方紅月,知道這點的并不多。
而袁子澹以為神器還在他的手里也很合理。
說實話,就算袁子荷沒說這個消息,林云也不怕袁子澹惦記,定海神珠在東方紅月手里,以東方紅月的戰斗力,又掌握著能克制袁子澹能力的東西,袁子澹過去找東方紅月就是送菜。
至于來找他搶山海經?
如果不是白嬌嬌不吃人,那他就是過來送外賣。
不過,不怕袁子澹,但不妨礙林云了解他的手段。
“他打算派哪個美人來誘惑我呀?”
林云還是有點小期待的,這還是第一次遇到美人計呢!
“我是在青樓藏身的時候偷聽到的這個消息,那個女子叫鳳舞,是一個青樓的頭牌。”
“啪”的一聲,林云手里的魚掉地上了。
袁子荷都愣住了,剛才我說出你的名字你都不怕,現在怎么嚇得魚都掉了?
林云默默把魚撿了起來。
他是被鳳舞這個名字驚到了。
世界就這么小嗎?
你找人色誘我,找到我屬下了?
林云不禁為袁子澹點了個蠟,而且他最搞笑的是計劃還沒施展,就已經暴露了。
就這還搞間諜工作?
林云覺得他大概是來搞笑的。
撿起魚,林云又摸了摸,表示對魚的安撫。
這兩個消息對林云來說,并沒有太大的意義,因為鳳舞都是他的人,到時候肯定都會和他說的。
可之前已經答應了袁子荷,要幫她的忙,現在也差不多確認了她是清白的,林云就決定履行諾言了。
“你現在可以說你想要我做的事情了。”
林云平靜地摸著魚,之前袁子荷已經說過和家人失散,林云料想,最大的可能,就是幫她找家人吧!
這對他來說難度不大,正好也可以騎著白嬌嬌出去溜達溜達。
“我想請公子送我去紫云山拜師。”
林云:“……”
紫云山,那不就是神霄宗嗎?
這家伙想干嘛?
“紫云山距離這里已經不算太遠了,而且都到了這地界,你自己過去便可,為何一定要讓我送你?”
林云看向袁子荷的目光又變得十分銳利,如果她當真是對紫云山有圖謀,林云不介意送她上路。
感受到了林云目光中隱約透露出的殺意,袁子荷心中凜然,這人也太多疑了,本來以為自己貢獻了這么多的消息,已經足夠獲得林云的信任,結果她才說到神霄宗,就引得林云猜忌。
還好,她也準備了足夠的理由來支撐自己的行為。
“紫云山神霄宗現在已經是中原最強大的宗門了,我自己一個人過去,他們恐怕不會收我為徒,但公子封神俊秀,卓爾不凡,應該是個隱居山野的大人物,若是能得公子引薦,我才更有希望加入神霄宗。”
“我聽說,你和家人們失散了,我本以為你會讓我去尋找你的家人。”
林云瞇著眼睛,雖然還是面帶笑容,袁子荷卻感覺,這一個問題,卻比之前她叫出了林云的名字還要兇險幾分。
“我的一些家人們已經死掉了,而那些還活著的,我去找他也沒什么意義,只有努力修行,才有復仇的可能。”
袁子荷默默在心里補充了一句:我對我的海獸都視若家人。
剛才,就有兩個被林云殘忍地殺害了。
所以這話也不算是說謊。
至于現在的訴求和之前對青蛇說的不一樣,這也不算什么問題,畢竟她和青蛇是初見,沒有說實話,反倒符合她這種逃難者的心態。
林云審視著袁子荷,袁子荷的眼神很澄澈,卻也還是有些慌張,在迎接著林云的審視。
“你很勇敢,但我本就是神霄宗的叛徒,送你去紫云山只會有反效果,你指望我引薦你入門,這是不可能的。”
林云可沒打算為了一個袁子荷,就暴露自己和神霄宗的關系。
袁子荷心中一喜,林云雖然沒有同意,但應該是不懷疑她了,取得了信任不說,還夸她勇敢!
這是產生正面反饋了,他愛上我只是時間問題了!
“你換一個請求吧,除了加入神霄宗,其他宗門都還是很好加入的,但你想要通過修行變強來報仇,恐怕有點不現實。現在中原戰火紛飛,你加入了宗門,便要為宗門作戰。
看你原本應該也是有一點修為,說不定才剛加入宗門,學了一點皮毛功法,就要出去戰斗了。
與其去追尋神功秘法,不如你自己去尋覓一個靈氣充裕的地方潛修,等時機到了再出山也未嘗不可。”
林云給出的忠告也是結合了袁子荷的具體情況提出來的,他就差直接說放棄算了。
袁子澹在四王中或許是最弱的,但他打普通的知命境強者應該也不難,而這何采薇想要憑借自己的修行就去報仇,這不太可能。
多少人修煉一輩子也就是個知命境,而沒有天賦異稟,沒有開掛一般的運氣,又怎么可能會是命中注定的四王之一的對手。
所以,覓地修行其實是一個很不錯的選項,說不定剛一出關,就會發現袁子澹已經被人料理了。
四王之戰不會持續太久的,雖然現在還沒形成四王爭鋒的格局,但這是因為花仙子那邊還沒有消息,等花仙子一統妖族,林玉一統中原,四王爭鋒的局面才算是徹底完成。
到時候袁子澹要是興致勃勃想要逐鹿天下,怕是會發現,他以為的個人競技,其實是團隊競技,只是他比較慘,自己一個隊,另外三人一個隊。
袁子荷一臉感動地看著林云,她的雙手拽著自己的裙邊,似乎在做一個很艱難的選擇,終于,她還是說出了口。
“那我可以拜你為師嗎?”
林云聽到拜師兩個字就頭皮發麻。
現在的師父可是高危職業,他有過三個師父,現在有兩個已經被他……咳咳。
還有一個碧蓮出走,至今未歸,也聯系不上。
碧蓮他,大概已經是死了吧!
“我才疏學淺,難以育人,現在也沒有收徒的心思,你如果執意想要學本事,我倒是可以幫你引薦。”
林云打算把她甩給別人去帶,反正他是不會收徒的,這輩子都是不會收徒的。
這天下的散修大都不成氣候,所以真的想學本事,還得去名門正派,只是現在名門正派的死亡率有點高,散修和一些小門派又重新開始活躍起來了。
林云并不認識什么厲害的散修,但胡玉玲現在正好偽裝成了一個散修。
對胡玉玲來說,隱姓埋名換馬甲只是基本操作。
一般人也不會看出她的魔族身份,將袁子荷丟到胡玉玲身邊,正好也可以觀察觀察她是不是有問題。
袁子荷心里有些遺憾,沒能成為林云的徒弟,但她也不敢再得寸進尺,能得到引薦,也就有了和林云再次接觸的機會。
總之,今天先到這里了,再繼續不依不饒,恐怕會弄巧成拙。
袁子荷做出感激的樣子,道:“謝謝公子,日后我若修行有成,必有重謝。”
“道謝之事就不必了,我們各取所需而已。今晚便先在此地休息吧,明日一早,我們便出發。”
袁子荷連忙點了點頭,很乖巧地道:“林公子,你的房子剛才燒了,若是不嫌棄,便住在我剛搭建的草廬中如何?”
“不用,你自去休息吧,我還要審問這條魚呢。”
說著,林云又摸了摸懷里的龍小蠻。
龍小蠻剛才一直都沒敢出聲,沒想到林云還是不肯放過她。
袁子荷懂事地退下了,她往回走去,便看到了躺在鵝卵石上奄奄一息的海草。
剛才那一腳,踩的它太痛了。
心疼我的草草。
但沒關系,你的犧牲是值得的,回來吧!
袁子荷走過海草的時候,便想要放慢腳步,讓海草順著纏繞到她腿上,她便可以悄無聲息地將海草帶回去了。
誰會在乎裙子上沾了根雜草呢?
然而,她剛抬腳,身后卻傳來白嬌嬌的聲音。
“你等等。”
袁子荷心一驚,以為還會有什么波折,這時候是她最放松的時候,忽然繃緊意識,腿下意識放了下去,一腳,又踩在了海草上。
吧唧,一攤綠色的汁液濺了出去。
海草:這輩子沒受過這么重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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