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統沒完成，小一統的滋味卻也不錯。
林云一開始也沒想把方雨拉下水，但她來都來了，怎么能讓她跑了。
至于云夢澤的異常？
林云最開始沒聽太清，方雨也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之后又被挾持，制服，然后……
總之，這件事船里的人都不知道。
林玉想著方雨去讓林云調查了，應該沒什么問題了。
至于白嬌嬌小青，以及東方紅月，她們都在自己尋覓好的伏擊之地，并沒有關注云夢澤的變化。
實際上，若是不仔細去凝神感應，云夢澤的變故也不是那么好發現的。
水底，真理在黑暗中游了很久。
黑暗會給人帶來最純粹的恐懼，真理越深入就越害怕，只好將玉如意拿在手里。
林云說過，不到最危險的時刻不要用玉如意，但具體問題要具體分析，她現在什么都看不到，黑暗中還不知道隱藏著什么，真理只好在心里頌念了口訣。
“如意如意，隨我心意……”
口訣過后，玉如意順從她的心意，發出了穿透性極強的光柱。
就像陽光穿過黑夜，將真理眼前的一切都照亮了。
前方路漫漫，但真理還是一眼看到了盡頭。
那像是一道墻壁。
真理迅速朝著墻壁游了過去，她的身體已經適應了水溫，倒是也沒那么冷了，而手里的光也給了她極大的安全感。
游到盡頭，真理便看到墻上有一些明顯的裂痕，里面似乎還有水深處。
恍惚之間，真理仿佛聽到了一道鐵鏈晃動的聲音。
她還來不及細想，玉如意中便傳出一個驚惶的聲音：“快逃！”
真理正愣神，墻壁上的裂紋瞬間擴大，一道鐵鏈迅速從裂縫中彈射出來，精準地鎖住了真理的左手，真理手中的玉如意綻放出強光，試圖切割掉鐵鏈，但很快，裂縫之中迅速射出五道鐵鏈，分別鎖住了真理的四肢，最后兩根分別將真理的身軀緊緊纏繞。
真理只有一個腦袋露在外面，墻上的裂縫現在看起來像是一個怪物的巨口，鐵鏈緩緩地將真理拉著，深入了巨口之中。
沒過多久，裂縫又自己合上了。
失去了真理控制的五彩山，又慢慢地變大了，方才滲透下來的水，在積壓下也慢慢上升，知道五彩的山恢復原狀。
這一次，五彩的光芒收斂，它看上去和一塊普通的石頭沒有什么區別。
一切都恢復了正常，除了少了個真理。
船艙之中，伴隨著方雨不甘心地一聲輕吟，林云也徹底將心放了下來。
現在大家就是共犯，也就不用怕誰舉報了。
林云原本就是想這么套路的，誰先開始走出第一步，都會覺得羞恥，所以他才拉上了最好對付的江沉魚，江沉魚和花仙子可以互相傷害，在她們走出那一步之后，為了不讓別人覺得她們很奇怪，她們自然會幫林云用同樣的方法對付別人。
方雨就是下一階段的最佳目標，花仙子又可以用來感染林玉。
至于白嬌嬌……
她好像不用腐蝕。
方雨的羞恥心被徹底粉碎，她已經沒臉見江沉魚了。
江沉魚看她這樣子，就知道她是什么心態了，她最開始也是這樣的，畢竟林云當著花仙子的面欺負她，讓她感覺自己已經社會性死亡了。
現在想想，其實還挺刺激的。
就是不太好意思說。
她倒是可以安慰安慰方雨。
林云將三個受害者安撫好之后，一看外面，也已經是日薄西山了。
體內的太陽神力又溫和了一些，林云感覺自己已經差不多可以徹底控制了。
雖然還停不下來，但也不至于讓自己感覺到灼熱和痛苦，甚至必須要跳到水里緩解的程度。
“差不多也到了做飯的時候，真理怎么還不回來？”
林云小聲嘟囔了一句，花仙子吐槽道：“她回來正好被你抓住么？”
聽到這句話，方雨頓時臉一紅，感覺花仙子在暗示她。
看向林云的眼神，當然是多了幾分怒意。
這逆徒，太過分了！
哪有這樣欺負人的！
林云也見識過花仙子的牙尖嘴利了，也懶得和她計較斗嘴，倒是方雨這屈辱的樣子，更讓人想要欺負她。
正好，林云也想尋一個由頭和方雨獨處，便提議道：“師父，我們一起去找真理怎么樣？”
“嗯。”
林云還叫她一聲師父，私底下，他都管她叫小雨的。
之前她還老不樂意，現在聽林云叫她師父，她反倒覺得更加羞恥了。
呆在這個船艙里，她只覺得無地自容，林云要去和她找真理，真的是再好不過了。
花仙子見狀也沒說什么，她已經累了，現在只想躺平。
江沉魚也累了，躺在花仙子身邊，沒有理會林云和方雨。
林云便帶著方雨出了船艙，這一對師徒才聊起天來。
“你就不擔心他們兩個以找人的名義去亂來？”
“不擔心，肯定會。”
江沉魚篤定地道：“別看小雨端莊大方，其實她也挺……”
江沉魚有點不好意思說出那個詞匯，感覺從自己嘴里說出那個詞，自己也會變得污穢似的。
花仙子也聽懂了，瞥了江沉魚一眼，犀利地吐槽道：“你們兩個能成為姐妹，果然是有相同特性的。”
江沉魚：“……”
被自己徒弟這么說，江沉魚頓時氣急敗壞，但是，她完全無法反駁。
但這能怪自己么，都怪林云太壞了！
她只能屈服，又不是她想這樣的！
既然已經無法反駁，那就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你是我的徒弟，別的沒學到，這點卻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了。”
花仙子：“……”
師父，還是你狠。
這波啊，這波叫互相傷害。
如花仙子和江沉魚所料，林云和方雨是打著去找真理的名義出去的，離開船沒多久，兩人就去尋覓了一個隱秘的地方。
云夢澤一帶，水的深淺不一，有的放眼望去一片白水，有的地方則是十里碧波。
此時已是仲春，云夢澤的荷花還沒有綻放，但荷葉已經展露其芳華。繁盛的荷葉正好可以給方雨和林云遮掩身形，在這樣的壞境下，似乎也多了幾分刺激。
林云摟著方雨，卻也沒有亂來，他知道，方雨是有話想對他說。
“我前段時間，做了個夢……”
方雨甚至沒有試探，直接開門見山地說了起來。
她對林云，已經是將一切交付給了他，自然就沒有什么試探的必要，直接說重點。
說起夢中也是林云的妻子，方雨略微有些羞澀，不過，她還是說得很認真，林云也聽得很認真。
方雨的夢境和他做的夢略微有所不同，主要是細節方面，大體脈絡一樣，兩人合力粉碎了大祭司的陰謀，并成功統一天下，成了一對恩愛的夫妻，最后發現世界要毀滅，雙雙被蒼藍送到了人間。
“這個夢，你怎么看？”
方雨給了林云一個眼神，讓林云讀懂了她的顧慮。
她這是在擔心蒼藍在暗中布置了什么后手，畢竟，他們的背后站著的是一個神。
背叛神，肯定要付出代價的，即便這個神已經半死不活了，凡人能不能對抗祂依然是一個未知數，何況，兩人都曾經得過蒼藍的幫助。
若非有蒼藍的神力，兩人都要死在蒼藍神國之中，而林云如果不能使用蒼藍的神力，也無法從春之部落活下來，并且最后一統天下。
不管是道義還是實力，他們都沒有勝算。
方雨這才想和林云商量著該怎么辦。
她不能直接說出蒼藍的名字，因此只能問林云，對這個夢怎么看。
林云早就有了打算，他之前只是還疑惑，方雨和谷雨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
就像是他和東方耀，也就是原來的林云，非常疑似同一人，但不管從哪里算，他們都不是一個人。
這世上長得像的人也的確有點多，如東方明和東方紅月，玉嬌龍和林玉。
指不定就有一個和方雨長得一樣的人存在。
但方雨既然已經夢到了谷雨，相當于得到了谷雨的全部記憶，基本可以確定，她就是谷雨了。
林云的心情多少有點復雜。
兩個一模一樣的老婆，合并成了一個老婆。
總覺得有點虧。
“這個夢，你就單純地當她是一場夢吧，前塵已往，不必沉醉于過去。”
林云的意思，就是讓方雨放下過去的一切。
但他還是補充道：“夢里的故事倒是不錯，記著就好，我也會記得的。”
“嗯。”
方雨明白了林云所想。
她得到了谷雨的記憶，現在卻是方雨。
但不管怎樣，她一直都是她。
關于谷雨的一切，她沒有失去，而現在，她也依然有著和林云在一起的新故事。
不同之處就在于夢里面，林云只有她一個女人，但在這里，林云身邊的女人一只手都數不過來。
更過分的是，他居然當著別的女人的面欺負她。
方雨越想越是臉紅，正要批判林云，冷不防卻被林云貼近了身。
“雨兒，剛才我應該還沒喂飽你吧！”
“飽了飽了。”
方雨頓時回想起了在夢里的一切，那時候的林云也強得厲害，卻只有她一個人應付，她常年都起不來……
“真的嗎？我不信。”
林云一口咬住方雨的耳垂，方雨便再也反抗不了了。
云夢澤湖底深處，真理被不知名的鐵鏈捆綁得嚴嚴實實。
四周都是黑暗，但她可以看到天空。
一道皎潔的光柱始終照射著她，而她看到的天空之上，只有一輪明月高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