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本次事件存活數為1人
記得是那天清晨,下著大雨我不知道受到什么力量的驅使,獨自前往緊挨著鄉村的一座名為瑞山的山崖頂端,越過山路岔道口,繞過一片樹林,便是那個懸崖,我能清楚的記憶起所有的東西,包括那曲折的山路,以及耳邊撕心裂肺的風聲,唯獨想不起來的是我站在那里的理由。
不過也難怪,畢竟是妄想癥的產物,是虛假的記憶,我的主治醫生如是說道。
理由是非常奇妙的東西,難道不是嗎?人們為了虛無縹緲的東西拼命給自己編織活下去的理由,盡管這是一個殘酷的世界,選擇離開這世界其實也是一樣,想要找出理由的話,多少都可以。
所以是為了什么不起眼的理由,我來到懸崖邊,跳了下去。
空氣的氣流仿佛利刃刮過我的臉頰,脖子,身體,全身的器官,全速沿著墜落相反的方向逃離我的身體,伴隨著死亡的氣味,我墜入漆黑色的深淵之中,墜落的時間延續了多久?五秒鐘?十分鐘?或者是一小時也未可知。
然后呢?我大概成為了山中一個漆黑,腐爛的尸體,任誰也認不出了吧!
不過,那終究是一個夢,是大腦虛構出來的記憶。
自那天以后,我便患上了分離性記憶錯亂,無法分清真實的記憶和夢中的記憶,更糟糕的是,我對失重感產生了旁人絕對無法理解的怪異興趣,倘使能夠將某件物品從高處隕落,就能使得我產生莫大的愉悅感,最好是能夠摸起來十分柔軟,而內部都是可以迸發出液體的東西。
西瓜的確是一個絕佳的試驗品,但幼時家中并不富裕,當時的生活條件放在現在,完全是沒有辦法想象的。
——既然用糧食太過于奢侈,那就只好用活物了。
最初的犧牲品是附近社區的家犬,也許是之前喂過他幾次的關系,它一看見我就會興奮個不停,用家中的老鼠藥與搗碎的玉米混合在一起制成的毒物,放在了它的面前,它看見拿著毒物的我,便搖著尾巴晃了過來,用鼻子湊近毒物聞了聞,緊接著就是一陣狼吞虎咽。
痛苦是短暫的,不消幾分鐘,它就咽了氣,嘴里流淌出黑色的液體,再也沒有了動靜。
我就這樣把它從附近的一個單元樓的最高層扔了下去,這樣高空墜物的失重感覺實在是太棒了,我很享受,簡直欲罷不能。
美中不足的是,拋下的是一個死物,但從那以后,我的怪癖就一發不可收拾。
合上筆記本。
不對,毒死他人家犬的事情也好,隨后發生的事情也好,應該都是夢中想象事情,現實中應該也從未發生過才對,我憑借著將夢中之事記錄在筆記本上來區分現實與幻想,這是從很早以來就養成的習慣,不會對任何人說過。
將拳頭握緊又松開,那么此刻也是夢境?
朦朧的月光下,周遭的環境逐漸變得模糊。
原來如此,是夢呵。
倘若不是夢的話,我又怎么會聽見根本不存在的雨聲呢?
——我看向桌子上放著的那張青年的照片,要趕緊記下來才行,不然的話,醒來以后肯定會忘記了吧?
于是再次翻開筆記本。
十月十一日。
翌日一大早,吃過早飯便在校園里隨意漫步,到達中央廣場側所謂有女生墜樓事件發生的在建圖書館時恰好是七點整,從很遠處就看到拉在樹上的警戒帶,直接從上面跨過去似乎并不大好,于是繞著大樓轉了一圈,找到一個警戒帶沒有圍住的地方,坦然的走了進去。
死者應該就墜落在這里吧,只不過現在已經看不出什么痕跡了。
試試看能不能從現場之中找到一些線索。
正當我打算這么做的時候,突然瞥見門口站著一個身穿警服的刑警正在思考狀觀察著大樓。
剛剛在中央廣場看到停著一輛警車,他肯定是乘著那輛車來的吧?穿著制服就說明正在辦公,看來我的現場調查要另選吉日了,我躡手躡腳的向后退去。
“喂!那邊那名同學!”
“有!”
糟了被發現了!我身體僵直站在原地,仿佛有什么強大的力量使我此刻動彈不得。
“這里已經被警方封鎖了,閑雜人等不要隨便進入!”
也許是出于職業的習慣,他用一種不摻雜任何感情,命令式的語調和我如是說道。
這位刑警約摸四十來歲,一雙銳利的眼睛似鷹般緊瞪著我,禿了一半的頭發也很讓人印象深刻,他的右手此刻插在褲袋里,左手則緊緊地抓著一個像筆記本的東西。
“我,我,我在這附近散步,呃,散步,呃.”
可惡!我在緊張個什么勁啊!!!
刑警嚴肅的看向眼前的男生,繼續用那種不摻雜任何感情的冰冷聲音詢問著蕭涵。
“你是什么專業的?幾年級?哪個班?導員是誰?”
看吧果然被懷疑上了!
冷靜一點,蕭涵,推理小說里的刑警都是很愚鈍的,把他當成蘇格蘭場的蠢驢,不對,條子?不對,蘇格蘭場的.....警察,或者系鋸警官就行。
“我是偵查學專業二年級的,導員是王坤。”
“那么,你的名字是?”
“蕭涵,草肅蕭,地負海涵的涵。”
聽完我說完自己的名字,刑警不知道出于什么理由,笑了笑:“哼,這樣啊,你就是那個蕭涵。”“嗯,我大概就是你說的那個蕭涵了。”我就是那個蕭涵?啊?我在刑警大隊原來很有名嗎?
“你.”
“隊長請過來一下!”
就在他準備向蕭涵說些什么的時候,又一名身穿制服的刑警從大樓里探出身子。
“馬上來。”男子回應了之后,繼續將頭轉向蕭涵,取出一張照片,“那么蕭涵,你認識照片上的這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