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緋雖然是軍官，但出航的時候并不是戰時，他也不是憲兵，所以理論上他可以處置與處罰自己的下屬，但并不能直接處決某個海兵。
所以他鉆了個空子……那個曹長確實是“一不小心”墜海的，這一點非常重要。
莫緋并沒有在船上做什么“過分”的事情。
退一萬步講，就算針對這件事有什么事后調查且這種事后調查的結果偏向負面，那它產生的影響也遠沒有莫緋拖拖拉拉的無法到達任務海域來的惡劣。
清晨，這條監視船到達了任務海域之后，莫緋被海兵叫醒。
隨后艦船放緩航速，開始搜索這片海域里的船影……海兵們肯定是不愿意碰到紅發海賊團的，但莫緋的想法則剛好相反。
如果沒碰到紅發海賊團的話，那這不就等于他們這一趟白跑了嗎？
“輪流用餐，更換瞭望手，讓昨天晚上值夜的海兵先填飽肚子，然后抓緊時間休息。”莫緋醒過來之后，對著來到他船艙的羅伯特軍曹吩咐道。
“艦長和阿芙莉爾準尉呢，不先用餐嗎？”羅伯特軍曹問道。
“沒關系，我們最后吃。”莫緋說道。
“明白了，艦長。”羅伯特軍曹對著莫緋敬了個禮，然后退出了船艙。
莫緋只是基于合理性做出這樣的安排而已，也沒指望這種連“小恩小惠”都算不上的行為能收買人心。只能說他還是愿意去尊重其他人的人格的，所以讓值了一夜班的海兵們先去休息。
接著他去一旁的洗手間洗漱，并且在過程之中發現了一點點情況。
莫緋試著伸手敲了敲旁邊的墻壁，發現這東西不只是木板，中間應該還有夾層……指揮官的船艙應該是特別加固過的。
包括指揮室、情報室等在內的核心艙室，應該都被加固過，說不定能防住個幾發炮彈。
“有什么事情嗎？”
敲著敲著，阿芙莉爾的聲音從船艙門口的位置傳了過來。
莫緋愣了一下，然后才反應了過來……這面墻的后面就是阿芙莉爾的房間。
“沒什么事……抱歉，我只是發現了船板里的防護層而已。”
“沒事就好。”阿芙莉爾點了點頭，然后返回了自己的房間。
一大清早的，莫緋倒是希望能出點事……
剛剛阿芙莉爾出現的時候，穿著一件低領連身睡裙，一頭如雪的長發也遮不住她的脖頸與鎖骨……還得說“盈盈一握”也是一種別樣的風情。
哪怕在執行這種嚴肅任務的時期，莫緋這時候想的也還是“楚腰蠐領團香玉”那一套，讓人不禁得感嘆一句……
呵，男人。
…………
船上的餐廳不大，而船員人數超過了一百，所以需要輪流用餐。
船上有專職后勤做飯的“炊事班”，也有部分應急的壓縮食物，但就不要想這些吃的東西有多么美味了……能填飽肚子，營養差不多均衡也就可以了。
莫緋是吃軍糧的人，想想看某些海賊船居然帶著星級大廚，真的夠離譜的。
“吃的東西沒有想象中的糟糕，味道跟學校里的食堂也差不多，對吧，阿芙莉爾準尉。”
莫緋現在吃的東西看起來有點像咖喱，反正都是主食加上一些蔬菜混著肉的糊糊。
“對。”
“航海感覺怎么樣，阿芙莉爾準尉？”
“還好……
沒問題。”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順利找到紅發海賊團，阿芙莉爾。”
“應該可以，并不只是一條船在參與行動。”
回完了話之后，阿芙莉爾撥了撥額前的發絲，然后在用湯匙將一口飯遞進自己的嘴里過程中，她的動作微微頓了頓……好像有哪里不太對勁。
“簡化一下稱呼而已，你可以叫直接叫我莫緋……”接著莫緋簡簡單單的講了一下自己的故事，“……所以平民出身的我本來是沒有姓氏的，艾林德爾是我死去的哥哥的名字，‘莫緋’其實才是我的本名。”
阿芙莉爾的注意力果然被莫緋的“故事”吸引住了，她倒是沒想到莫緋這種平時看起來自信且積極的人會有那樣“悲慘”的出身與過去。
“我知道了，莫緋。”
莫緋點了點頭，嗯，這是一個良好的開始。
合著有些人不光是為了執行任務才出海的，他順便也在刷海兵妹妹的好感度。
吃完飯之后，阿芙莉爾去檢查各個崗位的戰備情況，莫緋閑著沒事就一直待在甲板上透氣……他并不想一直燜在指揮室。
羅伯特軍曹會時不時的來到他身邊，向他匯報一些事情。
“羅伯特軍曹，這上面畫著的是什么東西？”
莫緋站在船頭，伸手拍了拍旁邊巨大的炮塔，然后抓住了路過的羅伯特軍曹對他問道。
在炮塔的前面、炮管下面的正面裝甲上，畫著一個動物的圖案。
“這個嗎？
艦長，是這樣的，MLLR.010366是本艦的正式編號，不過在不同軍艦之間進行日常通訊的時候，往往會使用一些俗稱，本艦之前的稱呼是‘獨角鯨號’，這是上一任艦長取的名字。
艦長，如果你不喜歡這個名字的話，也可以選擇更換。”
羅伯特軍曹解釋道。
莫緋仔細辨別了一下那個動物圖案，發現果然看起來像一條鯨魚，就是看著有點抽象。
“獨角鯨號啊，雖然也很不錯，不過……”稍微想了想之后，莫緋繼續說道，“還是改個更吉利的稱呼吧……改成‘射水魚號’。”
羅伯特軍曹自然不知道“射水魚”有什么吉利之處，不過他也不需要知道。改變這種俗稱又不是改變舷號，并不是什么大事，往往僅憑指揮官的喜好。
這條監視船還是一條船齡不到兩年的新船，獨角鯨號是它的第一個稱呼，而射水魚號則是第二個。
“這樣的話，那這個圖案就需要被漆掉，然后重新繪制一個新的了。”
隨后，羅伯特軍曹跑到了船艙里，不久之后他將幾桶油漆倒騰了出來。
他幫忙將原來的圖案涂掉，然后把刷子遞給了莫緋……按照海軍的某些偏門的“習俗”，這個圖案得莫緋親自畫上去。
莫緋非常自信的接過刷子，然后……他畫的圖比剛剛的那個看起來還要抽象的多。莫緋畫的東西看起來就不是魚，那更像是“深潛者”的臉。
“艦長……非常有才能，這樣的圖案是為了震懾敵軍嗎？”
羅伯特無語了好一會之后，終于憋出了這么一句話來。
“……”
莫緋瞥了他一眼，小伙子，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
總之整整一上午，其他海員正在進行著緊張的搜索工作的時候，莫緋就在這里玩涂鴉游戲。
這一天時間，射水魚號并沒有發現紅發海賊團。
而到了這一天的深夜時分，莫緋已經睡著了的時候，他被匆匆忙忙的叫醒。
“艦長，重要情報……”
另一條監視船發現了紅發海賊團的海賊船，并且向外傳遞出了位置情報，然而僅僅過了四十分鐘之后，那條監視船就徹底的失去了聯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