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轉變過程全被司幼序看在眼里,他急忙抓過葉聽白的手機放在手里,似乎在和什么力量對抗,有那么一瞬間,葉聽白在司幼序身上也看到了兩個身影,一個垂垂老矣滿頭白發,一個身上魔焰滔天,滿身裂紋,身體崩潰。
那手機在司幼序手上像是在抗拒,有一團異樣的東西從手機里延伸了出來,在那團詭異的存在面前司幼序太弱了,僅僅是它的第一次反抗,手機被震碎,就連司幼序的手都差點沒保住,他的手就像被某種強酸瞬間腐蝕了一樣。
司幼序拿出一瓶噴霧不停噴在自己的手上,本來在不斷擴大的裂紋開始收斂,各種傷口都在變好,而后他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額頭上滿是大汗。
“失算了,你昨晚去的那個地方,收容了一個怪物,我們叫它易魔,編號209,在序列2里排第九名,最初記錄于五十年前。
某種方面來說,它無害,而且可以和他做交易,起初它的力量有限,而且收取的東西的東西并不是很重要,所以它被利用于各種領域,直到后來它強大到不可收拾,我們才不得不將它隔離,但還是有一些人仗著自己權利,肆意去其中獲取自己想要的東西。”
葉聽白滿臉不解。
“你是說我的父母和那個易魔做了什么交易?”
司幼序:“我沒這個意思,別怪我說話難聽,你父母應該沒資格和他做交易,現在就連我都不配,說實話他能跟你做交易,我都沒看懂,我覺得你父母他們可能是被當成了交易的籌碼,被徹底抹除。”
“交易的籌碼,連過往的痕跡很會被抹除嗎?”
他不清楚自己這個副人格的出現,是否跟他父母的消失有關,他更不解的是,為什么那塊地方自己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會是易魔幾十年的圈禁地,那到底是他的記憶是假的,還是易魔的圈禁地是假的。
現在是天宮歷3253年,這說明天宮已經在天空中漂浮了三千多年,而所有人的個人信息都是儲存在天宮的服務器中,要說一個才存在幾十年的易魔,直接影響到這個世界的根本,還是有些太匪夷所思了些。
“我不清楚會不會被抹除,易魔屬于絕對機密,也恰巧它的圈禁地在我手里,我才能進去,估計今天問罪的人就得過來。”
葉聽白自己沒有任何多余的想法,因為可知信息太少了,他對于這個世界了解的太少,以前知道的也多為猜測聽聞,從沒有特別詳細的了解過這個真實的世界。
葉聽白也問出了這些天心中最大的疑問:“你到底想對我做什么,騙我不是裁判所的人,可你現在卻在裁判所身居高位。”
“你有扼罪使的天賦,我可以給你權利,給你地位,給你未來,給你想要的一切。”
“都是成年人了,別給我畫餅了。”
司幼序:“為什么,難道你想一輩子當個普通人,渾渾噩噩嗎?”
關于斷罪和扼罪的基本概念,葉聽白了解的很清楚,污染即為原罪,是這個世界動亂的根源,而斷罪則是斬斷罪惡亦或者裁斷罪惡,斷罪之人也是這片土地上擁有最高執法權的人,這不是什么秘密,而且這是被寫進課本里的基礎知識。
甚至還有專門的大學,來培養斷罪師,不過申報這種學校最低門檻都是公民起步的,葉聽白自出生起就是沒有這種資格的,這倒不是普通的歧視,因為下三層的身份等級,大部分都是本身基因決定的,一個公民最起碼擁有良好的基因。
在這個扭曲的世界里,這里的人類發展出了一個同樣扭曲的文明,這都是為了更好的生存。
天宮歷1500年,天宮頒布了基因法則,將人分為三等,下等民、平民、公民,在此之前只有貴族、王族和普通民眾,基因法則的頒布的確在一段時間內讓社會治安好了很多,他們對下等民實行弱等教育,也就是說下等民無法學習。
因為弱等教育可以讓下等民的欲望減少,更加容易滿足,把污染的可能變的更低,這個制度一直沿襲至今。
“我拒絕,我只想當個普通人。”
正在為葉聽白述說偉大前景的司幼序不由得一滯,他不明白為什么有人能夠拒絕這種誘惑,金錢、地位、權利、力量唾手可得,竟然有人拒絕了?
他不了解葉聽白,葉聽白是一個非常惜命的人,對于這種魔鬼般的力量,他并沒有興趣,學習了這種東西,不光會讓自己置身于危險之中,還會讓自己短命,可能第二個才是主要原因。
不論是斷罪師,還是扼罪使都沒有長壽的,司幼序在被葉聽白多次拒絕以后臉色一下就陰沉起來。
“我并沒有跟你商量,是不是我對你態度太好了,忘記自己只是一個平民的身份?”
葉聽白被這話問的有些不爽,但也無可奈何,司幼序一直對他態度友善,的確讓他有些忘記了自己一直沒有拒絕的權利,但這種強迫,的確讓人非常反感
“就算讓我加入你們,我也不想當扼罪使,我不想做一點自保能力都沒有的奶媽職業。”
司幼序聽了這話臉色一下就由陰轉晴,對著葉聽白稱兄道弟了起來,葉聽白看到司幼序這幅樣子,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想不到你還是個陰陽人呢。”
“葉兄弟別介意,我也是為了你好,等你加入了扼罪院,我都得看你臉色,到時候今天的委屈全都能還回來,你朝著我的臉拍巴掌都行啊。”
葉聽白不是很理解司幼序的動機,他為什么這么努力的培養別人,而且是一個成長起來對他不利的人,這說不通,這個世界很大,有天賦的人何其多,他沒必要這樣。
葉聽白是個記者,他習慣有話就問。
“你為什么要這么干,這樣對你有什么好處?依你所言,即使我成了扼罪使,在短期內也沒法幫你。”
司幼序聽了這話搖了搖頭,解開了自己上衣的扣子。
“喂,你干嘛,我可不好這口啊。”